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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女文紫芫,拜见晋王殿下!“守在小厅外的紫芫,连忙迎上来娇声软语,活像见了血迹的苍蝇。

绿棠目不斜视为萧元辉介绍:“臣女三妹紫芫,殿下未曾见过。”

萧元辉挑眉一笑,恢复翩然英姿,笑意满面:“三小姐样貌不俗,亦是美人胚子。”

他特意命紫芫抬头,笑吟吟的询问年纪生辰,又问读书等事。

紫芫则俏生生跪在门旁,一字一句仔细答对,莺啼燕歌如花解语。

姐妹间比起来,紫芫不如红药姿容艳丽绝色风华,又比不上绿棠妖娆娇媚惑动人心,但胜在年轻活泼娇憨灵动,别有一番风情。

“臣女倾慕殿下文采,盼能得殿下墨宝,今生无憾。”

她说话时,抬头睨了一眼,见萧元辉看她,又连忙低头,羞的满面红晕。

“好,看笔墨来,我与三小姐提两句诗。”

萧元辉十分高兴,揽着紫芫的肩头,折回小厅里去。

绿棠心头泛起阵阵恶心。

紫芫真是属狗尾草的,随风而倒的本事,精妙无双。

身旁的素素看不下去,咬牙切齿恨道:“三小姐好没有廉耻!”

绿棠止住她的话音,轻声笑道:“好话也难劝该死的鬼,她自己作死,免得我承担杀妹之名。”

她盈盈一拜,扶着素素的手走了,将萧元辉与紫芫留在小厅。

戏台上锣鼓齐鸣正演出神魔剧,一时神鬼乱出妖魔毕露,好不热闹非凡。

文红药志得意满,见绿棠归座,故意笑问:“晋王殿下与二妹妹,说了什么私房话?”

她娇红欲滴的嘴唇,活像唇点朱血,绿棠低头拈动手指,轻声笑答:“殿下问我的手还疼不疼。”

文红药笑容一顿,冷然道:“你这不祥的女儿,克死父母之人,若不是陈天师开天目,不知还要害死多少骨肉亲眷。你手指出血,不过一星半点,父母的恩情如海,本该割骨割肉相还!”

这套话一出口,文侯夫人极为同意,在上座蹙眉颔首,叹道:“家宅反乱的祸根不该留,我做伯母的不好多说。”

她们打算靠妖言杀人,除掉眼中钉肉中刺。

绿棠淡然笑道:“父母早逝,只留下我与紫芫两个女儿,我还是不祥之女孤星之命。将来如何我不敢自保,伯母与大姐姐护着三妹妹周就好。”

她故意提起紫芫,还用眼神引领向正楼。

雕栏画栋朱红屏风,正座上空空如也,晋王也未归座。

文红药略显惊慌,朝妙童使个眼色,妙童连忙跑下楼去。

绿棠端起茶盏吹了吹,笑道:“晋王殿下说:他与姐姐是天作之合,与我有婚姻旧约,本想效仿娥皇女英故事,却怕皇室不容。”

文红药微微咬住唇角,冷冷道:“姐姐疼爱你,也想过共侍一人。可惜你天命不祥,别做非分之想。“

绿棠连忙放下茶杯,欣喜道:“我这样的孤星命,哪里敢多想!可祖宗庇佑,大姐姐的心意还是行得通的。紫芫年少娇憨颇得殿下欢心,将来可陪伴姐姐左右。”

就在此时,楼梯口脚步声急促,妙童快步上楼,伏在文红药耳边窃窃低语。

文红药的脸庞瞬间青紫,回头看了眼母亲。

文侯夫人微蹙双眉,沉静的摇了摇头。

文红药委屈的双目含泪,嘴唇颤抖,说不出一个字。

绿棠慢慢拈起一块糕点,笑盈盈的对着戏台,看着瞒台妖魔神舞。

此时此刻,楼下小厅紧闭门窗,但见玉屏前金炉香烟缥眇,袍带薄衫散乱,床榻轻摇喘息细碎。

紫芫被剥得如白羊儿似得,金钗横斜长发散乱,仰在榻上娇怯难捱。

萧元辉将衣袍半褪,额头青筋暴起,手如龙爪嶙峋,双眼满是阴鸷狠绝。

“殿下……轻些……臣女……承受不住……”

娇啼软语渐渐黯弱,如灯烛闪灭。

萧元辉依旧故我,手掌掐着她脆弱的脖颈,指甲嵌入肌肤,白腻中沁出血丝。

软榻摇晃之声越烈,萧元慕低喘如吼,紫芫的声息越来越弱。

过了许久,他喘吁吁起身,叫人服侍更衣。

晋王府小厮服侍着自家主子,眼神却不能不往榻上飘去。

文三小姐一丝未着,昏厥在软榻上,如残花枯柳。

萧元辉将衣袍整好,满面春风的走出小厅,依旧上楼看戏。

他一去个把时辰,台上早唱过七八出戏。

严丞相也得了消息,老狐狸沉稳自若,连眼皮也没动一下。

文侯也从下人口里知晓此事,可他从未将侄女们放在心上。今日与萧元辉结盟大事已定,紫芫小小庶女,随他任意收用罢了。

日影西斜,紫芫依旧没回来,文红药最先坐不住。

小厅内情景无限旖旎,地上散着衣物,丝带断碎纽扣崩开,绣鞋丢在床下。

乱糟糟的软榻上,紫芫光溜溜卧着,白皙皮肤满是青紫印记与红肿血痕,令人目不忍视。

文红药眼尖,看见软榻上小小一团殷红血色。

她飞红了脸,眼睛上下滚动,又将榻上榻下看了百八十遍,喉咙中冷哼一声。

妙童跟在身后,捧着冷茶上前,照脸一泼。

紫芫醒了,认出面色铁青的文红药。

“大姐姐……”

啪!

“不要脸的小娼妇!”文红药打过了脸,指着鼻子骂道。

紫芫扯着残破衣衫遮掩,捧着脸呜咽哭泣,无辜又可怜。

“都是殿下他……”

文红药眼内迸火双手直抖:“小贱人,当初怎么不打死你!”

“殿下要宠幸我,我不敢不从!”

紫芫羞得脸上红一块白一块,顾不得赤身裸体,滚下床去抱着文红药双腿。

“给我打死这贱人!”文红药眦目欲裂,血灌瞳仁。

“大小姐不可!打死她事小,只怕晋王与大小姐有嫌隙!”百般忙乱中,妙童在耳畔急切劝阻,“殿下幸了她,侯爷也知道了。”

紫芫柔弱无骨,瘫跪在地上,哭泣哀求:“大姐姐,紫芫无依无靠,只有大姐姐可以依傍。大姐姐若许我入王府,我一定为奴为婢侍奉殿下与姐姐。”

小厅内乱闹,绿棠则掩身门口,静静看戏。

“二小姐,你看。”素素的手是真快,早在地上拾起件月白缎子肚兜儿。

淡蓝缎底绣紫罗兰小花,背面却是乌墨浸透,写着两行诗——

“啼断日斜影,杨柳小腰肢。”

萧元辉是本朝书法大家,字帖满世洛阳纸贵,这字体一看就是他亲笔。绿棠含笑命素素收好。

文侯夫人随后走来,面无表情地命老嬷嬷服侍紫芫穿衣,沉声道:“晋王殿下与侯爷议定,命紫芫做媵妾同入王府。”

“侄女谢伯父伯母成,谢大姐姐玉成。”

紫芫穿好衣裳,擦去脸上泪痕,掩不住一抹得意。

她虽是二房庶出,作为嫡堂姐的媵妾,入王府必得侧妃之位。

文红药已是残花败柳,她却是完璧之身,将来必能得晋王独宠。若能生下世子,废黜王妃也不是难事!

这些年,在红药与绿棠两个嫡姐身上受的屈辱,她都能讨回来!她要为死去的小娘争口气!

“大姐姐,今日之事不是紫芫没廉耻,实在是殿下兴起……”紫芫跪伏在红药脚下,泫然欲泣:“只愿将来同心侍奉殿下,紫芫不敢它想。”

此刻见木已成舟,再无转圜余地,文红药只能压下满腔怒火。

紫芫知道她的隐秘事,不得不暂时笼络,以图将来。

她从头上拔下一支金凤吐珠宝钗,缓缓插入紫芫蓬乱的发髻中,恨意不绝。

“三妹妹别怪姐姐责备。殿下风流不羁,可你是闺阁女儿,怎能行出这等下贱事?既然殿下喜欢,做姐姐的自无话说,你我姐妹情同一人。”

绿棠远远看着,都能体会到文红药的恨意。

父亲与舅舅百般设局调停,好容易将她与晋王的婚事议定,偏偏就在订婚当日,未婚夫与堂妹苟且偷情。

萧元辉还能毫无愧色,光明正大地要求在正妃媵妾同嫁。

这样的消息,明日必定满城皆知。

文家的女儿,长房嫡女的是贤惠到天边的笑话,二房嫡女的是克死父母的不祥孤星,二房庶女是与准姐夫苟且的小浪蹄子。

赫赫扬扬的北宁侯府,简直是人间的奇葩。

众人各怀心思,再次上楼看戏。

绿棠坐在红药身边,笑吟吟地吃着茶果。

“三妹妹出嫁时,我这个亲姐姐要准备些礼物陪送。”

紫芫又攀上文红药,对绿棠再次冷落下来,“二姐姐嫌我是庶出,父亲母亲的家产我不敢动用。紫芫嫁入王府做侧妃,自有皇家份例,不敢劳动二姐姐。”

“哦?大姐姐许你做侧妃了?还是殿下许你的?”绿棠装作好奇,笑着探问。

大梁亲王婚配,有正妃一名,侧妃一名,侍妾两名,良家子八名。正妃与侧妃都有封号,需皇室指婚。

紫芫脸颊绯红,含羞道:“殿下说,我乃是贵媵,可为侧妃。”

晋王将她推倒在软榻上,情急中确实说了这句。

“三妹妹年轻貌美,在殿下面前述说仰慕之情,又自荐枕席。怪不得殿下宠爱妹妹。”绿棠嗤嗤地笑起来。

如今看,文家个个都是不祥之女,萧元辉娶哪个都好不了!

她喝着茶,看文红药怒火满腹,文紫芫噤若寒蝉,简直笑不可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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