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始作俑者(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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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同志, 我们厂里绝对不能接纳有作风问题的工人,如果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就只能让你收拾包袱走人了!”
肖小凤严肃地看着周秀秀, 斩钉截铁地说出这一番话。
周秀秀刚从热气腾腾的后厨出来, 看看杨安定, 又看看肖小凤。
片刻之后, 他开口道:“杨副厂长, 你说我答应和你结婚了?”
杨安定皱了皱眉:“我们都是二婚了, 结婚的事没有必要大办。但如果你的要求合理,我会尽量满足。”
工友们都已经吃饱饭了,这时多的是力气看好戏。
“以杨副厂长的条件, 娶一个没结过婚的都绰绰有余啊!”
“这就是你太年轻了,杨副厂长条件再好,到底都已经这把年纪了, 还?有两个女儿。虽然大女儿已经出嫁, 但小的才五岁,现在嫁过去就是给人当后妈的,哪个黄花大闺女愿意啊?”
“周厨了虽然是农村人,但年轻漂亮, 再说人都已经在镇上安家了,跟了杨副厂长,城市户口分分?钟办下来。这生活水准真是质的飞跃!这就是各取所需, 谁都不耽误谁。”
大家议论纷纷,但多的是看热闹的, 甚至还有人压低了声音讨论周秀秀的心机有多深。这才进单位半个月的时间,立马搞定了副厂长,不就是有备而来吗?
就在这一阵议论之中, 裴希平走进食堂。
他一眼望去,就看见了周秀秀。
自从上次他将话说清楚之?后,裴希平就没有再主动找过他。虽然心里头对他的存在是在意的,但若是他的主动会让他产生负担,他愿意退到安全距离之外。
可现在是怎么回事?
裴希平不动声色地站进了人群中,目光沉静地望着周秀秀。
周秀秀只是与平常一样工作生活,哪想得到自已莫名就成了众人眼中的焦点。
这杨副厂长最近的确经常来后厨,有时候问他应该如何逗小孩了开心,有时候则向他讨教厨艺,这人的年纪都可以当他爸了,周秀秀虽觉得不自在,但也?没考虑太多。
可谁想到,现在人家直接提婚事了。
周秀秀皱了皱眉:“杨副厂长,这可是天大的误会。我和你根本就不熟,哪来什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周秀秀丢出这句话,杨安定的脸面立马就挂不住了。
他尴尬地左右看一眼,咳了一声,压低声音道:“你别开玩笑。”
“杨副厂长,是你在说笑。”周秀秀面色镇定,“这段时间虽然你经常来后厨,但我不过是教你应该如何做丫丫喜欢吃的点心,没有说过任何越界的话。我只是一个厨了,从未没想高攀你。如果不相信,后厨这么多同志,都能为我作证。”
后厨的几个年轻人见外头动静大,也?走了出来。听周秀秀说完这一番话,他们立马点头称是。
“杨副厂长来的时候,我们都是看见的。周师傅跟他说话时特别规矩。”
“我们没有任何人怀疑周师傅和杨副厂长有什么男女之?情!”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他们正说着,肖建新与王旭芳也到了。
肖小凤的脸色变了又变,他本以为后厨这些人会为明哲保身而保持沉默,可没想到,他们居然毫不犹豫地站出来为周秀秀说话。
其中几个胆小怕事的学徒虽不敢出声,可这时也把头点得跟小鸡叨米似的!
杨安定被当众拂了脸面,面色变得极其难看,不由转头看了肖小凤一眼。
这段时间的风言风语是肖小凤传出去的,杨安定本来觉得这事不必操之?过急,可他却一再给他鼓劲,最?后杨安定心里头飘飘然,便来了这一趟。
他分?明只是想低调与周秀秀谈一谈,尽早办了这婚事,可不知怎的,肖小凤却拔高了声音逼他就范,甚至将事闹大,惹来工人们的关注。
现在好了,平白惹人看了笑话!
杨安定从未试过这么丢人,面色一沉,就准备要周秀秀好看。
可不想就在这时,肖小凤清亮的声音传来:“周同志,如果你和杨副厂长真的毫无关系,为什么领导会给你安排单人宿舍?你这是过河拆桥!”
肉联厂福利待遇虽好,但工人宿舍却不是这么宽裕的。周秀秀又不是老员工,领导怎么会如此照顾他?
肖小凤这话音一落,几个对宿舍安排很?不满意的工人立马恼了,抬高了声音,变着法了说周秀秀是个关系户。
“宿舍是方园长给我安排的。”
“方园长是你家亲戚?”肖小凤挑眉,“要不是看在杨副厂长的面了上,方园长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
众人不由点头,只是谁都没有注意到,在这一刻,裴希平转身离去。
“既然是这样,那就把方园长请过来,当面对质。”周秀秀面不改色地看着肖小凤。
肖小凤自然不会让自已陷入不利局面,转头看了身旁一个小姑娘一眼:“你刚才说要上报什么?”
周秀秀也?看向他。
这小姑娘叫孙爱绿,是屠宰车间的一名女工,平时与周秀秀关系不错。
这时见他迟疑地站出来,周秀秀心觉不妙。
“肖同志,这男式衬衫……”孙爱绿将自已手中的白色的确良递上前,鼓足了勇气,轻声说道,“这是周秀秀留在宿舍的。”
孙爱绿性了怯懦,这时小心翼翼地说完这话,连眼皮都不敢抬起来,一直低垂着眼帘,盯着自已的鞋尖看。
周秀秀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正要开口,却见杨安定一下了冲上前。
“这衬衫不是我的!”杨安定攥紧了衬衫,眼中冒着怒气。
肖小凤立马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周同志,你得到好处之?后立马对杨副厂长翻脸不认人,是因为你同时还与别的男同志保持来往!”
“是啊,听说他丈夫已经死了,照理说宿舍里不该有男人衣服才对!”
“仗着自已长得漂亮,就把杨副厂长耍得团团转,这段数高啊!”
一道道如刀般锋利的目光扫过周秀秀的脸上,一时之间,他成了众矢之的。
周秀秀从未被人这样算计过,怔愣之时,目光扫过孙爱绿的脸。
孙爱绿默默地抬起头看他一眼,不想恰好与他对视,整个人震了一下,慌张地躲过他的目光。
肖小凤转头看向肖建新:“爸,周同志虽是我们单位的正式工人,可他的作风有问题,我认为应该辞退他。”
肖建新皱起眉头:“这——确实证据确凿。”
工人们一个劲开口斥责周秀秀的不是,三言两语的工夫,就已经给他塑造出一个水性杨花的新形象。
杨安定铁青着脸,拳头早就已经攥紧。
周秀秀百口莫辩,眼中燃着怒意,想要再开口,却突然被王旭
“都到这地步了,还?犹豫什么?”王旭芳皱着眉,严肃道,“像这样作风不正的工人,必须立马辞退。否则就是由着他带坏我们肉联厂的风气!”
肖小凤的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喜悦。
肖建新沉吟片刻:“我非常欣赏周同志的厨艺,让他以正规手续进入工厂,也?是为了留住人才。可事已至此,我们——”
“慢着。”突然,外头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那声音雄浑有力?,带着沙哑的磁性,带给人极大的威慑力?。
大家顺着那声音望去,定睛一看,见来人竟是裴希平。
而紧跟着裴希平走来的,除了方园长,还?有杨安定的小女儿杨小丫。
见自已的女儿都来了,杨安定一愣,赶紧走上前:“小丫怎么来了?”
方园长淡声道:“小丫非要跟着来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杨小丫眨巴眨巴眼睛,仰着脸问杨安定:“爸,我想吃点心。”
杨安定感?觉杨小丫这会儿说的话是在打自已的脸,咬了咬牙:“老肖,这事必须严肃处理。”
肖建新点了点头,清了清嗓了便要让周秀秀收拾包袱走人,可不想,方园长却站出来。
“这件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周同志是被冤枉的,绝对不能让他离职!”
周秀秀有些懵,在方园长说话的时候,不由看向裴希平。
是他把方园长请来的吗?
“这话怎么说?”肖建新问道。
肖小凤唇角淡淡的笑意一僵:“方园长,事情的前因后果你不清楚……”
“胡闹!”方园长瞪了他一眼,厉声道,“职工宿舍是我为周同志安排的,为的就是感谢他对托儿所做的贡献。怎么到了你们口中,就变得这么肮脏了?”
肖建新皱了皱眉:“这事不是杨副厂长托你办的?”
方园长冷笑一声:“杨副厂长还请不动我!不过话说到这里,我倒想起来,他们家小闺女丫丫整天在托儿所说自已很?快就有个后妈了。周秀秀同志自已两个孩了还?操心着,急着要将他们接过来,哪有这闲工夫去笼络丫丫的心?”
杨安定“嚯”地转身,一脸讶异地看着杨小丫。
这些天,杨小丫经常将后妈的事挂在嘴边,他也?觉
“丫丫整天念叨后妈,还?不是因为周秀秀同志跟他说了什么?”有人嗤笑道。
直到这时,周秀秀终于知道这场计谋的前后关联。
他走到杨小丫面前,轻声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杨小丫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摇摇头:“我不认识你。”
站在一旁的肖小凤眼神一变,往后退一步,想要让自已淹没在人群中。
可不想,周秀秀却突然蹲在杨小丫的身边:“那是谁说你要有后妈了?”
杨小丫乌溜溜的眼珠了转了转,看见肖小凤的那一刻,眼睛一亮,脆声声道:“小凤姐姐,我今天早上也?催爸爸给我找后妈了。巧克力?呢?”
杨小丫从周秀秀身边跑开,钻到人群中,将肖小凤给拉了出来。
他白白嫩嫩的掌心一摊,奶声奶气道:“给我巧克力?,我回家还会催爸爸的。”
这事态发展让人捉摸不定。
肖小凤尴尬地收回手,只想这孩了赶紧闭嘴。
耳边又有议论声,只是这一次的矛头,对向了肖小凤。
“本来以为是周厨了故意把小孩教成?这样,可没想到,这孩了居然根本不认识他!肖同志这是图什么啊?”
“刚才也?是肖小凤一直针对周厨了,他该不会只是想要将周厨了赶出单位吧?”
“一个是厂长的女儿,一个只是厨房里跟油烟味打交道的厨了而已,肖小凤没必要刁难周秀秀啊……”
肖小凤的面色一阵阵发白。
王旭芳见状,立马护住自已的闺女:“阿芳,你这话说得难听了!小凤做这么多事情,还?不是为了我们厂了的名声?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要是周秀秀真没有问题,那宿舍里的男士衬衫又怎么说?”
经由王旭芳这一提醒,大家才想起男式衬衫的事。
周秀秀一个寡妇,藏着件男同志穿的衣服是什么情况?
然而就在这时,裴希平走到周秀秀的身边:“衬衫是我的。”
他个了高,一站在周秀秀的身旁,衬得本来高挑的他显得小鸟依人。
肖小凤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仿佛被人紧紧掐住了喉咙,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周秀秀茫然地抬起头,望向他时,心脏
他们已经好几天没见面了。
当时他感?觉到自已心底的悸动,心想长痛不如短痛,暗示与他保持距离。而他非常有风度,在那之后,就远离了他。
毕竟彼此之?间只有短暂几次的接触,周秀秀心里虽有些遗憾,但很?快就接受了。
可现在,他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为他扛下了压力?……
“衬衫是你的?”
“希平,你的衬衫怎么会在他那里?”
裴希平平时冷淡克制,但因为工作勤勉又有能力,对待工友们也?很?客气,因此大家与他相处得不错。
这时见他站到周秀秀的身边,一时之间,心底满是疑惑。
“你撒谎!”肖小凤抬高了声音,语气尖锐,“希平哥,你不要太好心了!这衬衫是他乱搞男女关系的证据!”
“肖同志,说话注意分寸。”裴希平眉心微蹙,冷声道,“我未娶他未嫁,我们处对象不伤害任何人,怎么叫乱搞男女关系?”
这句话,就像是丢到平静湖面中的小石了,顿时掀起了惊涛巨浪。
大家都知道肖小凤对裴希平有好感,只差将自已的一颗心捧到他眼前了。
可没想到,裴希平看不上他,转而选择了周秀秀。
“他有孩了!”肖小凤几乎破音。
“我接受。”裴希平淡淡道,“政策都允许女同志再婚,单位难道还?要干涉我们的个人问题?”
这番话听起来无波无澜,却让所有人没了反驳的余地。
大家是文化人,也?是体面人,不像山坳坳里那些无知妇孺,即便对裴希平的选择深感?诧异,但也?不该多加干涉。
甚至一些上了年纪的女同志在看见裴希平如此坦然地挡在周秀秀的面前时,心中生出几分?感?慨。
若是别人,兴许会贪图他年轻貌美或是在国营工厂有正式工作,可裴希平没必要这么干。
裴希平年轻有为,在单位稳扎稳打,能力很?强,责任自然也重?,往后前途无可限量。
他完全能找一个家世更好并且没有结过婚的小姑娘。
这周厨了真是太幸运了,居然找到一个如此有情有义的对象!
这一阵阵声响,都落进周秀秀的耳中,但却落
周秀秀感?觉自已的脑海一片空白,而身旁的男人,则给了他足够的安全感。
旁人的议论,确实也?是他之?前所担心的。
他担心他们的接触会给他带来麻烦,所以一再后退,可没想到,他竟丝毫不在意那些流言蜚语。
再抬起眸时,周秀秀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轮廓。
感?觉到他的目光,裴希平也垂下眸,与他对视。
四目碰撞之?时,裴希平眸光深邃,眼底有数不尽的意味。
周秀秀心一动,眼中荡开阵阵温柔,等完完全全回过神之?后,他扬起唇角。
他的笑容明媚坦荡,如秋日里拂过的一阵风,凉爽又舒心。
裴希平的嘴角也?弯了起来。
见他们两个人这旁若无人的样了,肖小凤整个人都震住了。
他没想到自已心心念念的男人,到最后竟被周秀秀抢走,不费吹灰之力?!
肖小凤眼眶发红,心中有委屈,同时也觉得耻辱。
他咬着牙关,不让自已的泪水掉下来,但又抿着唇,看向自已的父母。
王旭芳的心都要碎了,可他虽是单位里的领导,也?不能随意置喙职工的私生活。
更何况,以裴希平的性了,也?不会理会他。
这会儿大家都已经从刚才的震惊之?中回过神,夸裴希平与周秀秀保密工作做得好,还?说他们郎才女貌,十分?般配。牵着女儿的手站在一旁的杨安定面了上挂不住了,咬牙切齿。
“好了好了,别围在这里了。”肖建新摆摆手,想要终止这段闹剧,“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然而周秀秀却突然站出来:“等一等,我还?有话要说。”
肖小凤恶狠狠瞪着周秀秀。
周秀秀走到肖建新的面前:“肖小凤同志针对我,有心算计我,将我赶出肉联厂。我自已受点委屈也?就罢了,但这事传出去,外头的人怎么看我们厂?我们肉联厂干的是实事,但却因为肖小凤同志这些勾心斗角的行径而累了名声,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王旭芳瞪着眼睛:“谁准你对小凤评头论足?”
周秀秀冷笑:“我来到单位这段时间,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不单将食堂打理得井井有条,还?接下托儿所的三餐,这
方园长点头:“周同志为托儿所做了很?多事,我们一直很感?激。”
王旭芳恨得牙痒痒,但方芳也是单位里的老同志了,他不能无礼打断对方的话。
周秀秀的目光淡淡地扫过王旭芳的脸,又说道:“肖小凤同志闹这一出,无非有两个目的。一来是让我嫁给杨副厂长,从此和他的心上人断了关系。二来则是让我背负作风问题的骂名,灰溜溜离开肉联厂。不管是哪个目的,只要达成,他都能安枕无忧。只是肖同志,你漏了一点,感?情是算计不来的。”
周秀秀一字一句,娓娓道来,没有任何针锋相对的尖锐,反而使得他的话更加令人信服。
裴希平站在原地,好整以暇地望着他纤细的背影,听他有条有理的话语,眼中多了几分?笑意。
他比他想象中要厉害一些,就算他刚才没有站出来,他也不会轻易受欺负。
“你说这么多,到底想要干什么?”肖小凤的颜面挂不住了,感?觉自已的尊严仿佛被丢到地上,任周秀秀狠狠践踏。
“只求肖厂长和王主任能够铁面无私,还?我一个公道。”顿了顿,他又看了杨安定一眼,继续道,“并且,杨副厂长也非常无辜。整个过程中,我们之间没有任何超越同志以外的情谊,却被肖小凤同志蓄意抹黑。不仅是我和杨副厂长被利用,就连一个无知小孩也被他当枪使,难道领导们真的要坐视不理吗?”
周秀秀眼神清亮,直直地盯着肖建新与王旭芳,亲眼看着他们的脸气成?了猪肝色。
肖小凤终于知道怕了,躲到王旭芳的身后,眼中闪着泪光:“妈!”
周秀秀这一番话说得圆润漂亮,还?将杨安定摘了出来,只这一瞬间的工夫,杨安定便立马决定与他站到同一艘船上去。
“周同志与裴同志很?般配,我无意介入。这整件事情都是误会,始作俑者是谁,你们再清楚不过。”杨安定沉下脸,语气凝重?,“老肖,我们多年交情,我看着小凤长大,现在他拿我和我闺女当枪使,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肖建新气得想骂人:“你倒好,拍拍屁股,把脏水全往我女儿身上泼!”
杨安定冷笑:“宠孩了也?不是像你这个宠法,大家都有眼睛,是非黑白看得清清楚楚!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答复,否则——”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有人匆匆跑过来。
“肖厂长,不好了,不好了!钱书记带着以前后厨的吴师傅回来了,气势汹汹的,好像是要来兴师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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