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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儿正在想王小槿,丞相府的王小槿此时此刻也在想她。
“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有?!”王思思提高音量的嫌弃声音把王小槿拉回了现实。
“……长姐。”走神的王小槿都不敢看她,“听见了,我知道的。”
“你真知道才好。待会儿可别出去丢人现眼,要是扰了爹他们的雅兴……”
王小槿赶忙道,“不会的不会的。”
王思思懒得和她多说,就要离开。王小槿想起什么,忙不迭的怯怯开口,“长姐,接我姨娘回府的事……”
“我娘最近忙,没时间给爹说这些事。等娘有空了,你也够听话,她会找时间去和爹说的。”
王思思有些失落的哦了一声,又小心翼翼道,“长姐,我想去看看姨娘可以吗……”
“你怎么这么多事?你姨娘在庄子上养病,你去了说不准还过了病气。有什么好看的?”
王小槿头垂得低低的。
王思思根本懒得搭理她。
屋子里只剩下王小槿一个人时,胆怯的少女眼底渐渐升起坚韧。
暗暗下定决心,她一定要去看看娘!
此时此刻,经过软磨硬泡,终于得偿所愿的九儿正坐着马车前往丞相府而来。
和九儿同一辆马车的是这次姑娘们的领头人,叫做青碧。
九儿便是扮作青碧的其中一个婢女随行。
“阿九姑娘,待会儿到了丞相府,您可千万别乱走乱跑,别离开我们的视线。知道吗?”
虽然主子是说了阿九姑娘想干什么都可以。但要是阿九姑娘出了什么事,她们小命也堪忧。
青碧心里也疑惑,不知道眼前这位阿九姑娘到底和主子有什么渊源。
九儿笑眯眯,“青碧姐姐,你说了三遍啦。王丞相府也不是什么龙潭虎穴呀。”
她歪了歪头,背书一样开口道,“王彦,沧禹最负盛名之名相。政务上历代丞相无人能及。
下朝后,王相酷爱琴棋书画风花雪月吟诗作。时常便会邀请一些志同道合的,不论身份贵贱的朋友在府中小聚。他身负盛名,却不爱名利,为人甚是不羁洒脱,不怕被猜忌,更无畏世俗眼光。”
背完九儿求夸奖,“青碧姐姐,我说得对不对呀?”
青碧又无奈又好笑,“倒是没错。”转而又叹了口气,“阿九姑娘,你就和我说实话吧,你跟来不止是想去看看热闹吧?”
九儿也没瞒她,“其实,我是来找王丞相的小女儿王小槿的。她是我新认识的朋友嘛。”
说话间,丞相府已到。
她们的身份当然不能从正门进,从侧门被引进去后安排到了专门的院子。
接下来,虽然青碧等人时时刻刻都看着九儿,但很快她们就要开始做准备,九儿找了个机会称她们不注意留了一张纸条后便开溜了。
当丞相府正院众人兴致正浓,热闹非凡的时候。丞相府后院,王小槿鼓足了好几次勇气,想要出去,又都坐了下来。
在又一次站起来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熟悉的节奏,王小槿楞了一下以为自己幻听了。
敲门声再度响起,同时还有那更熟悉的声音,“小槿,你是不是住这里呀?我来看你啦~”
没听错,真的是阿九!
王小槿忙不迭的跑过去打开门,迎接她的就是九儿笑吟吟的眼。
九儿还穿着丞相府婢女的服饰!
“阿九!真的是你!你怎么……”
“我先进去在和你说。”
“好,好。”王小槿赶紧把她迎进来,九儿反手关上门。
不等王小槿开口,九儿便主动交代道,“你们丞相府不是请了很多花楼的艺伎来表演节目助兴吗,我们今朝楼也有姐姐收到了邀请,我是和姐姐们一块来的。”
王小槿一愣,花楼艺伎……所以阿九出身花楼吗……
她瞬间想到听过的那些花楼传闻,女子在里面生不如死之类。
难道阿九上次说需要她帮忙的是这个吗?
阿九想要她帮忙赎身吗?
她虽然没有银子,但最近长姐给她买了不少首饰。如果她都拿出去悄悄当了,也不知道够不够……
九儿眨眨眼,隔着衣服轻轻戳了她一下,“小槿,你在想什么呀?”
“阿九,我愿意!我愿意给你赎身!你不要怕,我一定会想办法凑够银子的!”
九儿微讶,转而眼睛彻底弯成了月牙,乐了。
“小槿,你误会啦……”在九儿三言两语的解释下,王小槿小脸越来越红。
“那阿九你来找我是有别的事吗?”她又看了看九儿身上的衣服,“对了阿九,你怎么穿着府里婢女的衣服呀?”
“为了方便找你嘛,趁你们府里的婢女不注意,偷的一件。哎呀,这些不重要。我的确是有事找你。”
九儿凑近了一些,“过几日长公主府有个宴会,你能去吗?”
“长姐说会带我去。”王小槿不明白她为什么问这个。她其实并不想去。
九儿笑得狡黠,“我就知道只要你姐姐收到了帖子,她一定会带你去。那你到时候可不可以带我一起去呀?”
“阿九你想去吗……“那她可以陪阿九一起去,只是,“长姐不会允许我带朋友的……”
“这个好办,我来当你丫鬟啊。”
王小槿还有些没明白。
九儿贼兮兮的凑到她耳边,嘀嘀咕咕了一阵。
另一边,丞相夫人处。
养尊处优雍容华贵的丞相夫人看上去保养得非常好。此时此刻,王思思正在撒娇。
“娘啊,王小槿畏畏缩缩的,实在是太烂泥扶不上墙了。我真的不想带着她到处去丢人现眼啊……”
丞相夫人美眸一翻,“那你是想自己嫁给那个不学无术是圆是扁都不知道的纨绔子弟了?”
“女儿当然不想啦。不过娘您就不能求求爹嘛。求他别把我嫁给那个什么东西。反正现在还没宣布出去,外面的人又不知道。也不存在什么出尔反尔的问题……”
“你说得容易。你爹那个人脾气好的时候的确是好,但是他真正下了的决定,什么时候改过?”
王思思咬了咬唇,“总之,我真的受不了王小槿那上不得台面的样子了!过几天长公主府赏花,我把她带去,要是闹了什么笑话,那女儿的脸……”
“为了到时候她替嫁后,说成因她自己想要而算计的你这事变得让人信服,你忍忍吧。让别人看见我们越宠她越好。旁人会觉得,只有这个人得到足够的宠爱,才会有胆量‘肆无忌惮’做得出来‘算计你’,因为嫉妒你而抢了你亲事那种事。”
王思思咬了咬牙,不爽的哼了一声。
丞相夫人无奈,“你啊你啊,真的是被我惯坏了。你也不要做得太过分,俗话说狗急还跳墙。万一惹急了,她闹到你爹面前……”
“哼,她敢。再说了,自从她回来,爹都没正眼瞧过她。爹根本不喜欢她。爹也不可能喜欢因为被人算计而意外睡了一次的一个女人生的孩子。不然也不能把她们母女扔在那么荒僻的庄子上不闻不问十几年。”王思思有恃无恐。
“话虽如此,但她到底是无辜的。身上也终究流着你爹的血,是你爹的血脉……”
突然。
“夫人,夫人,不好了!!”外面一个婆子慌慌张张的跑进来。
丞相夫人皱眉道,“什么大不了的事?没个规矩!”
那婆子赶紧行了个礼,“夫人,是二小姐,二小姐突然出现在老爷招待朋友的庭院里找老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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