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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还没完,刘仲武主动给予了让赵荣可以随时求见自己的权力后,见刘仲武终于下定决心放弃撤退选择,坚决主战的刘锜当然是兴奋万分,除了一再恭维刘仲武的明智选择外,又迫不及待的提出建议,建议刘仲武让王德厚的败兵撤回保安军城休整和重新整编,补充军需粮草,待重整旗鼓后又北上赶来助战。
刘仲武心里也是这个主意,听了儿子的话后立即点头,还要马上派人去把王德厚的副手李明叫来,当面安排王德厚的败军如此行事,然而就在刘锜和赵荣准备行礼告退的时候,帐外忽然有刘仲武的亲兵入报,奏道:“启禀大帅,伪夏贼军派遣了一名使者手打白旗南下,来到我军防区请求与你见面,现在来人已经被我军斥候押到营内,请大帅发落。”
“伪夏贼军派人来求见本帅?”刘仲武微微一楞,忙问道:“有没有说来意?”
“回禀大帅,伪夏贼军的使者说他带来了伪夏晋王嵬名察哥的亲笔书信,要当面呈递给大帅。”亲兵如实禀报道。
“押进来。”刘仲武随口吩咐,亲兵领命而去后,出于好奇,赵荣和刘锜当然也就打消了告辞离开的念头,选择留了下来陪同刘仲武接见西夏军使者,刘仲武明白二人心机,也没开口驱逐赵荣和刘锜离开。
不一刻,西夏军使者被押到了刘仲武面前,然后西夏军使者一边十分礼貌的行礼,一边操着还算流利的汉语说道:“大夏国使者,见过宋国刘大帅,小使奉本国晋王殿下之命,为刘大帅带来了一道晋王殿下的亲笔书信,请大帅过目。”
言罢,西夏军使者伸手入怀掏出了一封书信,毕恭毕敬的双手捧起,刘仲武努努嘴,早有亲兵上前接过,然后转递到刘仲武面前,结果刘仲武打开了书信只是看得几眼,马上就放声狂笑了起来,大笑说道:“你们伪夏国的伪晋王,是糊涂了还是傻了,竟然想凭一纸书信就劝本帅率军投降?他是不是昨天晚上没有睡觉,今天做了白日梦才生出这样的念头?”
“劝降?目的何在?”
赵荣飞快盘算嵬名察哥遣使劝降目的的时候,刘锜也已经放声狂笑了起来,嘲笑道:“你们伪晋王是昏了头了吧?我们刘家满门世受国恩,又与你们伪夏贼军不共戴天,也会向你们的伪晋王屈膝投降?”
“刘大帅,我们晋王也是一片好意。”西夏军使者彬彬有礼的说道:“昨夜贵军王德厚所部已然大败而逃,刘大帅你的军队形单影只,孤军难撑,所以我们的晋王殿下希望大帅你能够看清形势,顺天应人,早日率军归降。倘若不然,待我大夏军队的后援大军赶到,贵军必然难逃覆巢之灾!我晋王殿下一片好意,还望大帅能够三思!”
“后援大军?明白了!”
听到这个关键词,赵荣马上就心里一片雪亮,顿时猜到了嵬名察哥的真正用意。然后赵荣也不迟疑,马上就大步出列拱手,还故意站到了西夏军使者的前方,让他看不到自己的脸上表情,一边向刘仲武连使眼色,一边大声说道:“大帅,千万不要听这个伪夏贼使的一派胡言,末将请令,请大帅准允末将立即将这个贼使当场斩首,然后率领我等在保安军城下,与伪夏贼军决一死战!”
“在保安军城下与伪夏贼军决一死战?”刘仲武又是微微一楞,可是看到了赵荣杀鸡抹脖子一般的对自己使眼色后,刘仲武还是迅速回过神来,稍一盘算就说道:“赵将军稍安勿躁,这个贼使虽然可恨,但两国相争,不斩来使,我们不能让伪夏蛮夷嘲笑我们不知礼数。来人,把这个大言不惭的贼使给我撵出营去!”
亲兵领命上前,强行驱逐西夏军使者离开,赵荣则在期间又向刘仲武说道:“大帅,不能再犹豫了,快些采纳王总管和蔡总管他们的条陈,尽快退兵撤回保安军城吧!”
刘仲武不吭声,还装出了紧张盘算的模样,然后还是在西夏军使者走远了之后,刘仲武才向赵荣问道:“为什么要说刚才那些话?”
“回禀大帅,将计就计。”赵荣回答得很直接,说道:“嵬名察哥奸贼遣使劝降,目的是为了恐吓我军,故意放出假消息让我们以为他们还有后续援军,逼迫我们尽快主动撤退,让出臧底河城和进兵道路。”
“末将将计就计,目的是为了让伪夏使者回去告诉嵬名察哥,说我们已经军心动摇,不日就有可能主动弃城撤退,引诱嵬名察哥更进一步虚张声势,逼迫我军尽早撤退。然后嵬名察哥只要这么做了,伪夏贼军那边就有可能露出破绽,给我军创造反击机会,所以末将才斗胆故意演了一出戏给伪夏贼军的使者观看。”
刘仲武笑了,笑得还十分欣慰,说道:“演得好,很有急智,刚才你的那些话传到嵬名察哥奸贼的耳朵里,他一定会误以为我们随时准备主动南撤,只要他判断错了我们的战术选择,我们这一场仗就大有希望了。”
“东京来的,你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怎么反应这么快?”刘锜兴奋的用胳膊捅了一下赵荣,又问道:“如果嵬名察哥奸贼上当,他下一步会怎么做?”
“九成九会拔营南下,逼近臧底河城重新立营,摆出要把我们咬住的架势恐吓我们。”赵荣答道:“他如果真这么做了,这一场仗我们反倒更好打一些。”
“反倒更好打一些?”不愧是未来的中兴四大将之一,只是稍一运思,刘锜也马上醒过味来,立即大力点头说道:“不错,是反倒更好打一些。臧底河城现在在我们的手里,等于就是顶在伪夏贼军腰眼子上的一把尖刀,伪夏贼军的新营地距离我们的营地越近,这把尖刀对他们的威胁就越大!”
事实证明赵荣演的这场戏十分成功,才刚到了第二天,之前立营在臧底河城北面二十里外的西夏军主力,就放弃了他们原先的营地大举南下,气势汹汹开拔到了距离臧底河城仅有七里的位置重新立营,还在南下路上不断高喊踏平宋营的口号,虚张声势更进一步恐吓宋军,结果也确实给士气受挫的宋军将士带来不小恐慌,让许多宋军将士认为这是西夏军队将要大举进攻的信号。
也还好,因为提前看穿嵬名察哥是在虚张声势的缘故,西夏军队此举不但没有动摇刘仲武的坚守决心,相反还更加坚定了刘仲武与西夏军队对峙到底的打算,除了安排精兵强将坚守臧底河城外,再有就是指挥宋军将士全力加固营防工事,想方设法的鼓舞军心,振奋士气,从容不迫的与西夏军大营相距十三里对峙。同时王德厚的败兵也按照刘仲武的要求撤回保安军城补充武器辎重,重整旗鼓,准备回师再战。
再接着,还是在又等了两天,始终不见宋军有任何的退兵迹象后,嵬名察哥才隐约发现自己有可能上了宋军的恶当,被宋军骗得主动拉近距离,陷入战术被动——有臧底河城在前面缓冲保护,宋军大营可以不用怎么担心西夏军突然出兵偷袭,西夏军却必须得时刻防范臧底河城里的守军突然出击,心理上自然处于了下风。所以暗暗后悔之余,嵬名察哥也不得不改变思路,重新盘算夺回臧底河城和打败宋军的策略。
“怎么办呢?是先打臧底河城?还是绕过臧底河城,先打宋人的主力营地?”
嵬名察哥心中盘算,暗道:“两个选择都有利有弊,先把臧底河城坚决拿下,好处是可以拔掉我们进兵路上的钉子,也可以引诱宋人主力出兵救援,乘机获得决战机会。但缺点是攻城战消耗太大,一旦不能一举拿下臧底河城,宋人那边肯定会乘战事的空歇期轮换生力军,补充守城物资,利用城池优势消耗掉我们的大量兵力。”
“安排一支军队监视臧底河城,建立工事防范城里的宋人突然出兵偷袭,主力腾出手来全力攻打宋人主力营地,好处是只要得手,马上就能获得全盘大胜。但缺点却是一旦拿不下宋人营地,同样会被宋人乘机拖进消耗战,而且宋人的营地也相当坚固,这样的可能还相当不小。”
嵬名察哥也不愧为西夏名将,反复再三的权衡了利弊后,嵬名察哥拿定主意,下令道:“多派人手,到两旁山岭之上砍伐木材,赶造各种攻城武器,准备攻打臧底河城。还有,把我们从臧底河城里逃出来的士卒集中起来,挑选那些见过宋人凿城武器的士卒,把他们安排进后营,指点我们的工匠仿造宋人的凿城车。”
“晋王,你打算用宋人的法子重新夺回臧底河城?”旁边的部下听出嵬名察哥的用意。
嵬名察哥点头,说道:“宋人能够用那种古怪武器,在一天之内就拿下臧底河城,我们当然也能办到。只要能够做到这点,夺回我们的臧底河城,这座城池就可以变成一把抵在宋人腰部的尖刀,反过来让宋人时刻必须防范了。”
“但是晋王,这种武器是宋人先用的,他们或许会有办法对付啊。”部下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这也正是本王的目的之一。”嵬名察哥微微一笑……
…………
西夏士卒上山大量砍伐木材这么大的动作,当然很快就被宋军斥候报告到了刘仲武的面前,在刘仲武身边听到这个消息后,刘锜不敢怠慢,慌忙来到高俅的营地找到赵荣,把这个情况告诉给了赵荣,赵荣听了也不意外,说道:“不奇怪,吓不走我们,又舍不得放弃位置关键的臧底河城,同时还想把我们吃掉,嵬名察哥奸贼当然得做好攻坚准备,或是先打臧底河城,或者是先来攻打我们的营地。”
“那嵬名察哥会如何选择?是先攻城,还是先打我们的营地?”刘锜又问道。
“四将军,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知道嵬名察哥奸贼怎么选择?”赵荣苦笑,又说道:“不过我是嵬名察哥的话,我一定会选择先攻城,臧底河城毕竟是座小城,一鼓作气直接拿下的可能,要比直接拿下我们营地的可能大得多,所以我会选择先易后难,先打臧底河城。”
刘锜盘算着点头的时候,赵荣又猛的想起了一件大事,脱口道:“坏了,我怎么把尖头木驴忘记了?嵬名察哥奸贼见我们用尖头木驴在一天之内拿下臧底河城,极有可能效仿我们啊,之前从臧底河城里逃出去的伪夏贼军士卒中,也肯定有不少人在近距离亲眼见过尖头木驴,仿造起来肯定十分容易。”
“那还楞着干什么?”刘锜一听急了,忙说道:“快,随我去见父帅,把这件事禀报给他,请他提前做好防范。你不是说有一种什么火炬可以克制尖头木驴吗?我们得赶紧多造一些,送进城里给我们的守军守城。”
赵荣答应,然而随着刘锜没有走得几步,赵荣却又突然想起一件大事,忙停下脚步皱眉说道:“这一点恐怕已经在嵬名察哥奸贼的预料之中,我们如果上了他的当,以后就会丧失很多攻城优势。”
“什么意思?”刘锜疑惑的问道。
“嵬名察哥会乘机试探我们有没有克制尖头木驴的办法。”赵荣答道:“我们大宋军队和伪夏贼军对峙于横山一线,彼此之间都修筑了大量军城堡垒,谁能够掌握更好更强的攻城武器,堡垒攻防战中就谁占的优势更大。”
“嵬名察哥奸贼也肯定十分明白这点,所以他一定会拿臧底河城来做一个试验,试探我们究竟有没有破解尖头木驴的办法,如果没有,他就大举攻下臧底河城,如果有,他了不起死伤个几百人就可以摸清楚我们的底细,以后也再不用害怕我们的尖头木驴攻城,如此算下来,他仍然还是拣了一个便宜。”
赵荣的分析让刘锜大点其头,也让刘锜眉头紧皱,说道:“那难办了,不破尖头木驴,臧底河城有可能守不住,破了尖头木驴让伪夏贼军学去,我们以后攻城就缺少了一种利器,进退两难啊?”
赵荣同样精于计算利弊,仔细盘算了一番后,赵荣还是说道:“没必要保密,尖头木驴只是几百年来没人用过,伪夏贼军才一时着了我们的道,但是这种武器的破解之法,早就已经记载在了史书之上,伪夏贼军只要汲取教训回去仔细研究,再加上那些投靠伪夏贼军的汉奸也会献媚取宠,翻遍史书寻找对策,极有可能会自己找到对付尖头木驴的办法。所以我们没有必要藏着掖着,还是优先守住臧底河城为上。”
向刘锜仔细分析了其中利弊后,赵荣赶紧随着刘锜来到中军大帐,把自己的分析推演和利弊盘算禀报给了刘仲武,结果刘仲武听了也深以为然,点头说道:“不错,眼下最重要的是保住臧底河城,本帅这就去令后营,让工匠连夜赶造燕尾炬,送到臧底河城备用。”
“大帅英明。”赵荣赶紧恭维,说道:“只要保住臧底河城,嵬名察哥奸贼就决计不敢冒险倾巢南下,这样他就算狗急跳墙强攻我们的主力营地,我们守起来也可以轻松许多。”
刘仲武点头,又不无遗憾的说道:“只可惜臧底河城实在太小了一些,顶天能够驻扎三千多点军队,如果能多藏一些兵,本帅倒是真想让城里的守军在夜里轮流出击,偷袭骚扰贼军营地,让伪夏贼军日夜不得安生。”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听到刘仲武这番自言自语,赵荣的心中突然一动,心道:“让伪夏贼军日夜不得安生?这一招应该有效啊,嵬名察哥为了恐吓我们主动退兵,故意把营地南移到距离臧底河城只有八里的位置,就算伪夏贼军的军队纪律要比我们更好一些,应变能力也比我们更强一些,但我们如果想办法让他们日夜不得安生的话,他们肯定还是会被累垮啊?”
生出了这个念头,又在心里飞快琢磨了一番,赵荣赶紧抬起头来,说道:“大帅,如果你想让伪夏贼军日夜不得安宁,时时刻刻紧张万分,那末将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做到这点。”
“什么办法?快说。”刘仲武忙说道。
“给末将一道手令。”赵荣答道:“让末将立即返回保安军城,组织那里的工匠紧急赶造一种……,一种……,咦?”
“赶造什么?你快说啊。”刘仲武催促道。
“大帅恕罪,请让末将整理一下思路。”赵荣答道:“末将得仔细想一想,这种东西,如何才能把他的效果发挥到最大。”
刘仲武无奈,只能是闭上嘴巴让赵荣专心盘算,好在赵荣一向运思极快,垂着头盘算了不过片刻时间,赵荣就狞笑着抬起头来,说道:“大帅,末将想清楚了,大计不能小用,末将要用这个办法,彻底打掉伪夏贼军的军心士气,不但让他们日夜不得安生,还要让他们疑神疑鬼,斗志士气全无,不得不主动退兵保命。如果运气再好一些,我们说不定还可以靠着这点以弱胜强,直接杀退伪夏贼军!”
“那你赶快说,到底是什么办法?”刘仲武万分无奈的说道:“本帅的胃口,快被你钓到嗓子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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