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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犹如灼热的铁棒,蓦地烧红云空的脑子。
七年前的清风湖一事,差点让他没命,现在那三人竟又来了。
恶梦宛如突然来袭的猛虎,云空彻彻底底的慌了。
“不行,先救你要紧。”他有些失去头绪,只得先拣重要的做。
“云空!”赤成子一急,一口鲜血喷出,硬邦邦的仆到地上。
街市的行人忽然嘈闹起来,遥遥听到有人在大声叫骂,也有人在喊痛。
因为有三个人将挡在眼前的人粗鲁的推开,直往云空快步迫近。
他们发出的蒸蒸敌意,把空气都烧热了。
云空还来不及反应,人群中就钻出了三个人。
这三个人,清一色的头脸上没半根毛发。
连成子快速绕到云空后面,一把扣住云空两手。
虚成子伏下去探看赤成子是否仍有鼻息。
半成子一掌往云空的胸前击来。
但半成子毕竟是半成子。
他只击了半掌,便对云空笑笑,去取云空的行装。
“混账!”连成子怒骂一声,一脚踢翻半成子,虚成子立即回身,完成半成子的那一掌。
云空还搞不清楚虚成子对他做了什么。
他只知道在这几秒钟的混乱之间,他眼前一黑,四肢五官、七情六欲,陷入一片泥泽。
政和七年,春正月乙未日(初六日),天子下诏。
诏文大意,天下道士免下台阶迎接官吏,并免除对道观的征税、摊派、舍贷索求等。不特此也,各路监司、州郡长官会见道士,必须比照会见长老之法。
如此,道士地位大大提高。
一些有心的道士,纷纷乘机建立自己的道观,以图个安稳的所在。
这所“观”,正是由此而来的。
观本是一家荒废旧宅,长久以来没有主人,在天子诏令下达后,便悄俏挂了个写上“观”的木牌,才知原来早就给人占用了,如今改称了道观。
道观中的道士鲜少有人朝过相,平日出入的三人虽然身穿道袍,却形貌恐怖、毛发全无,不知是何等异人。
三人看来不似善类,所以也没人敢接近他们。
这么一来,观更显神秘了。
云空发现自己不但没死,而且连重伤也没有。
只是胸口有些郁闷,沉沉重重的叫人很不舒服。
他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边还躺了另一个人。
他坐起来看,是赤成子。
落日的昏光透入小窗,像被单一般披上赤成子,看起来直如粉白的干尸。
他的呼吸平顺,呼出的是腐臭的恶气。
云空四下环顾,确定自己是在一间斗室之中,房中除了那张木板床,便啥也没有。
沉闷的空气在房中僵着不动,弥漫着一丝硫磺味。
云空的脑子晕糊糊的乱七八糟。
他正想开始搞清楚状况时,房门就被推开了,挤进一个高大的身影。
这人云空没见过。
可是这人身后的三个人,却是云空最最最不想见到的人。
“你就是云空吗”那人问。
云空模模糊糊的回道:“不,不,我是雨工……”
“雨工”
“师父,”连成子道,“是这浑小子几年前碰上我们时,胡扯的名字。”
显然这人便是他们的师父龙壁上人了。
龙壁上人微微颔首,剑眉下的精目往云空身上一瞪,云空顿时又清醒了几分。
“令师可安好”
“……是,师父还算硬朗,我……晚辈五年前才见过他老人家。”这一来,云空也醒了分了,才赶忙走下床来,恭敬的拱手道:“晚辈云空,破履门下,见过前辈。”
“唔,”龙壁上人蹙了蹙眉,“破履他怎么老是收些不象样的徒弟”
云空不语,暗暗吸了口气,在体内运行一周。
“破履不是有个叫岩空的弟子吗”
“是我师兄。”
“他岂非读书读不成,才转行当道士的吗”龙壁的语气寒淡如水,令云空感到很厌恶,不过转念一想,他的确从小就没听过师兄自道来历。
“你又是什么来路”
“晚辈自幼父母双亡,师父可怜收留的。”
龙壁点了点头,这才把视线徐徐移开:“既然是破履弟子,总得卖个交情……来,你们,三个!”
“是,师父。”连成子、虚成子、半成子齐声回应。
“以后不准再对云空无礼。”
“是,师父。”
“去,拿些吃的喝的,给云空压压惊。”
“是,师父。”
那三名平日作恶多端的家伙,此时此刻竟是丝毫不敢违逆龙壁上人的话,一回身便赶忙去准备了。
在床上的赤成子还未醒来。
龙壁上人的脸色忽然缓和许多,关爱的望着赤成子,语气变得十分慈祥。
他用对待儿子一般的慈爱叫出赤成子的名字:“赤成子,他……”
他大概想告诉云空什么。
但云空听不到他接下去想讲的话。
因为他那四个字还未讲完,眼睛突然一滚,只见他太阳穴跳了一下,语气立刻变得凶狠:“他已经被我施了五雷灌顶,只是等死罢了!”
云空见到龙壁上人的变化,一时搞不清楚状况。
但龙壁上人的表情可清楚得很。
他的脸没转动,眼睛却一直往后方瞟去。
他后方是门,门外是炎夏的闷热。
云空不知龙壁上人在瞟什么。
门外传来脚步声。
是四只脚的跫音。
可是在接近门口时,才又加入了两只脚的声音。
云空的心,突然有如洞开了一扇窗。
观常常大量购入多种药石,这是马家药铺的学徒透露的。
马家药铺的学徒说,消耗最多的是朱砂,另外也有雄黄、鼠毒、石青、元武石等。
事实上,观并不仅仅从马家药铺购入这几色药物,道观的那三位诡异道人,几乎踏遍了江宁府各大小药局。
真不知他们究竟打算搞什么鬼。
简单说一句,云空被软禁了。
他和赤成子被禁锢在原来的斗室之中。
赤成子还是没醒,而且呼吸越来越微弱。
回想起来,云空已被关上四天了,所以赤成子也有四天滴水未进了。
云空的一切物品俱在身边,他们如数还给他了。
显然,他们并不担心他会逃跑。
他们有把握他绝对逃不了。
云空在房中来回踱步,脑子忙着在思考。
他思考这些日子来所见到的、所听到的。
那天龙壁上人的三名弟子把饭菜送来时,他从他们手中接过盛菜的盘子。
他无意中看见连成子的手。
手很红。
潮红。
他细想了一下,事实上虚成子、半成子,甚至龙壁上人皆有潮红的手背。
他以前从未见过龙壁上人,但他觉得龙壁的眼中有一缕狂乱。
他不知道,此刻他们师徒四人正在做些什么。
赤成子是龙壁上人的三弟子,多年前追捕逃走的仆人“小狸子”时,把小狸子盗走的刀诀烧掉了。
那是他师父钟爱的刀诀。
他等于背叛了师门。
赤成子的三名师兄弟在追杀他,看来他们不但捉到他了,而且龙壁上人还给了他重重的惩罚。
五雷灌顶!
云空回头望望赤成子,他的胸前包了块没沾药的白布,干硬的血已经把皮肤和布紧紧黏着。
但是,龙壁上人眼中曾经掠过一丝关爱。
虽然只有一丝。
云空渐渐由这一丝之中厘清些许头绪。
哦不……还有。
他每日都闻到一些怪气味。
怪气味混淆了多种不同的成分。
其中最清楚明白的,是硫磺味。
龙壁上人花了大部分的钱财购买材料,其他的工具只好将就了。
他在一个大铁盆中盛满沙子,盆下生火,把沙煮得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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