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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云空昨夜看见大头鬼用来做灯笼的大片叶子,竟被盖在脖子的断处,被干涸的血黏住了。
他小心移开叶子,见脖子断处的皮肉有不整齐的撕裂,明显不是一刀斩下,而是割下的。
想起长顺跟他一块儿吃水果的神貌,忆起这半年来在海上受他照顾良多,云空霎然悲从中来,胸中阵阵酸楚。
长顺的人头遍寻不获,商船又将开船,欲将尸体运回家乡,只好依俗火化。
云空为长顺举行了超度仪式,为他唸了祭文:“……作客异乡,莫忘家乡,长顺请登船,随船归乡……”
举起火把点火时,云空发现自己很生气。
点火时,他轻声道:“长顺保佑我,帮我找回你的头吧。”火焰熊的一声爆燃,掩盖了他的声音。
很久很久以前,他的头也曾被敌人取走。
他还记得脖子被切断时的痛楚。
而且,那晚的事有太多未解的谜团,如果就此抛下离去,他心有不甘。
当他对大家叙述那晚的事,提到提灯笼的大头鬼时,梁道斌立即截住说:“啊,那是布布哈嘛!”
“什么是布布哈”
要梁道斌说详细的,他又说不上来了,只说是听蕃人提及,是他妻子的家人讲的。
“所以大头鬼不是坦都魔罗”
梁道斌摇摇头:“坦都魔罗更矮小。”
当火焰烧熔长顺的肌肉时,云空步离火葬台,找个角落,从布袋里摸出三枚古钱,占了个卦。
他还需要最后一个留下来的条件。
铜钱在他环抱的手心摇动时,他心中浮现的是一张小女孩的脸:“红叶,我们今生还能见面吗”
铜钱落地、翻动、互击。
如此六掷之后,最后得卦“谦九三”。
云空捡起铜钱,紧紧握住。
今天,小伙子顿达去河边捕鱼了。
他听朋友说,山沟里有个河湾很容易捕到鱼,一大早去,还来得及吃鱼当午餐。
顿达于是带了捕鱼的笼子,去了平常从未去过的山沟。
捕鱼笼是他亲自用竹和藤制作的,呈三角锥形,开口有向内的尖刺,只消将开口朝向水流过来的方向,鱼儿被急流送了进去,就无法游回出来了。
顿达将捕鱼笼卡在河湾有大石头的地方,鱼儿在那儿不易逃逸,增加捕获的可能性。
顿达很懂得捕鱼,是天生注定的,事实上,他的名字就来自捕鱼用的曳网。
乘着捕鱼笼在捕鱼的当儿,顿达四下察看,瞧瞧有何种花草、山菜、药草、鸟虫等等,看看此地值不值得再度回来捕猎。
水边的泽地上长了菖蒲,他折了一根下来,在水中洗涤了一下,移到鼻子去嗅嗅菖蒲根部应有的香气,嗯,这根不香,他于是随手扔去旁边。
他找到一棵野莓果树,浆果正熟,酸酸甜甜的,吃得他牙齿被染黑了。他到河边去漱口,然后回到树下撒了一泡尿,看见有几株治便秘的药草,知道母亲需要,便顺手采下,放进背上的竹篮。
两个小时后,果然捕鱼笼里有好几尾肥美的鱼,顿达很高兴,决定打道回府,顺便可以经过金蒂的家,送两尾鱼讨她欢心,说不定会换来一个吻。
结果他迷路了。
他凭着记忆走了一段路,却越走越不对劲。
他走来走去,却发觉老是绕回同一个地方。
这段路他不常走没错,但迷路就没什么道理,他对方向感颇自豪的。
正当他困惑时,空气突然变得沉重,穿过林叶的阳光被打散了,变柔和了,原来是起雾了。
明明还没过中午,山林间竟起了雾,迷蒙了林径。
他冷静下来,再试着循来路走去,却发觉面前横陈了一条大树桐,是他来时未见过的。
树桐高至膝盖,他想也不想,便跨过树桐。
跨过一条,面前又有一条更粗的。
跨过这条,接着仍有一条。
小伙子顿达好生狐疑,不明白何以这些树桐倒得如此整齐如此凑巧
树桐和树桐之间的雾气特别浓厚,肺里吸了许多水气,呼吸变得沉重,脑袋开始晕眩,渐渐像有人在头颅内打鼓。顿达感到快要溺死,他用手掩住鼻子,但完全挡不住水气。
好不容易跨过四条树桐,面前又出现最厚最粗的一条,平常可以轻而易举跨过,如今却必须费力的爬过去。
终于跨过第五条树桐,走了几步路之后,顿达愈发觉得不对,他回头一瞧,吓得愣住了──横列在林径上的树桐通通不见了。
他大为吃惊,跑回去看,果然五条树桐都消失了,不过草地还留下被压坏的痕迹。
“怎么回事”顿达终于感到害怕了。
雾气渐渐散去,但依然保留薄纱似的水幕。
在迷蒙的重重树影中,慢慢露出了一根奇特的树,它没有树枝,更没有树叶,反而四周垂下了一根根的毛发。
顿达立时毛骨悚然:“是龙贡!”
没有错,雾气带有酸味,那是龙贡呼出的气息。
浓雾之所以散开,是因为龙贡站起来了。
龙贡太巨大了,大得只看得到腿,身体都在树顶之上。
他听过奶奶说的,他一定是得罪龙贡了,说不定刚才那棵树是不得小便的。
“龙贡,龙贡……”他祈求原谅,“如果我有对您做了什么不敬的事的话,请原谅我,我只是个无知小孩……”
巨大的腿开始移动,朝着顿达过来,巨大的脚板踏上地面,连地面都会震动。
顿达不敢多想,拔腿就跑。
他没命的疾跑,抽出腰间的猎刀,斩掉挡路的树枝。
猎刀是他爸好不容易买给他的,做为成年礼的礼物,有弯弯扁宽的刀身,还有用鹿角制成的把柄,是他十分珍惜的工具,是代表他成为男人的象征。
他用力挥砍挡路的杂草,听见后方传来树枝互击的声音,树叶如雪花飞散,还有阵阵沉重的轰隆声,似有巨大的东西倒地。
他回头望去,只见一棵接一棵的树木,沿着他逃跑的路线倒下。
龙贡在追逐他!
龙贡果然是针对他而来的!
他扯脱背上的竹篮,扔掉满笼的鲜鱼,仅握着一把猎刀,为了保住性命而拼命狂奔。
云空从来没养过动物。
居无定所的他,一个人尚且吃不饱,没有养动物的需要。
但梁道卿在商船上养了两只猫,专门在货舱捕老鼠的,这半年在海上也跟云空混熟了,更在船上生了一窝小猫。梁道卿开船离去前,送了一公一母两只小猫给云空。
“此猫乃占城种,大宋所无,”梁道卿告诉他,“正确的说,应该叫貍,听说家猫才是猫,野猫叫貍。”
两只小猫被放在竹篮中,发出幼细的叫声,很是惹人怜爱。
两猫毛色淡黄微现虎斑,惟有雄猫有一前足焦黑如遭火烤,十分奇特,梁道卿说:“此猫人称焦脚虎,据说不会捕鼠。”
一旁的堂弟梁道斌失笑道:“不会捕鼠有屁用”
“虽然不会捕鼠,但只要其所在之处,老鼠都不敢来。”
“这么神奇”梁道斌忍不住引颈望了望小猫。
云空笑而不言,只是轻柔的抚摸它们。
“那么,”梁道卿重重的叹了口气,“合资建庙的事,就有劳道长了。”
“梁翁放心。”
梁道卿觑了一眼云空手中那袋书,依依不舍的说:“道长,南洋气候潮湿,小心照顾,俺咱明后年再来时……”
“梁翁放心就是,贫道也是嗜书如命之人,必定完好奉还。”那几卷书是云空向梁道卿借的,乃船主珍藏于船上,航海途中读的书。如今被云空借走,心中可比好友离别还难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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