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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凉看着画卷上对她淡然浅笑的男子,一抹阳光落在他的鼻尖上,那般通透,那般耀目他的笑容安然清幽,看向她的眼睛仿佛会说话,带着让她身心悸动的气息
这感觉,似当初
却又悔不当初
幕凉要的是一个温暖的笑容,听起来很简单,可真要落在画纸上,却非易事众所周知,最简单的往往最难描绘但郎延离却凭借刚才幕凉眼底流露出的那一丝动容,抓住了她心底想要的感觉,最初的笑容,温暖简单,不掺杂任何复杂矛盾,有的只是那个男子在她心目中最是开始的印象
幕凉对着画卷上男子,瞳仁渐渐变红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过去的……过不去的,都要面对放下的,放不下的,都要往前走”
语毕,她缓缓转身,将这张几乎可以说是完美无缺的画卷扬手扔进了盆里,点上火,烧成灰烬
火苗跳跃之中,她缓缓低下头,眼底有酸涩涌动,似乎还堵住了鼻子,酸涩难受,在眼底挣扎,跳跃,如同此刻这万般纠结垂死挣扎的画卷,再怎么努力,也是种难以摆脱被烧毁的命运
而幕凉眼底也被酸胀充盈,倔强的表情在此刻化作一丝云淡风轻蒙尘的心微微抖动,掀开了最上面一层的灰尘,她静静看着火红的火苗,面颊被烘烤的热热的,眼睛却是冰冰凉凉的感觉
她眨眨眼睛,清楚地感觉到有一滴晶莹落下,啪嗒一声落在她手心不知何时端着的白玉杯子里面
她尝到了落泪的滋味,不过如此!不过如此……怎么不会痛?只有难以言说的惆怅堵在胸口?
幕凉将装着自己眼泪的白玉杯子递给门外的飞豹,冷声道,
“这是药引子!”说完,她转身关上房门,关门的时候起了风,将那燃烧成灰烬的画卷从盆里吹了起来,灰烬在空中翻飞舞动,幕凉的心,突然空的可怕!
她猛地抬头看向郎延离,眼底一瞬迸射而出的冰冷寒气吓了郎延离一跳
“你在帮我画一幅画!”幕凉突然开口,郎延离不觉抽抽嘴角,轻声道,
“姑娘想画什么尽管说!反正辽王已经付过银子了”
“好,是不是画什么都可以!!”幕凉突然眯起了眼睛,眼底精芒迸射郎延离顿时有种被算计了的感觉,却是不敢提出异议,只得乖乖点头
“那你给我画这样一幅画……”
幕凉将自己的要求说给郎延离听,郎延离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的看着幕凉!脑海中闪过的只有两个字,找死!!
她竟然让他画那个……要是被辽王知道了,他还有命活着出去吗?见郎延离一脸惧色,幕凉不觉冷嘲出声,
“怎么?收银子的时候收的那么痛快,说的那么好听,现在要你画画了,就如此畏首畏尾的我看你跟那些迂腐的老头子一样,只懂得循规蹈矩的画画,不求创新,不懂画魂!”
幕凉一番冷嘲热讽,刺挠的郎延离心里很不痛快他皱眉看着幕凉,沉声道,
“姑娘,鄙人虽然年轻,但学画这些年来,一直都秉承一点,那就是画出画魂,方才是一个画师的基本操守!姑娘怎能如此说我?”
“可现在我看你只懂得阿谀奉承,其他的什么都不敢拿了银子也不画画,不是混日子的骗子是什么?”幕凉故意激怒郎延离,郎延离为人也算是单纯,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有作画之人的敏感和不服,比幕凉如此一激,郎延离当即铺开新的画卷,落笔在纸上,按照幕凉的要求,又是一蹴而就,一副崭新的画卷再次呈现在幕凉面前
等郎延离离开房间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幕凉看着桌子上墨迹干透的第三幅画卷,嘴角勾起一抹邪邪的笑容旋即拿起桌上的信号锁,还有飞豹刚刚送来的那纸契约,脚步轻快的离开了有家药庐!
拓博堃现在应该在运功逼毒,肯定不会阻拦她离开,而她拿走那幅画卷也是有用处的,稍后就让拓博堃哭笑不得!
……
幕凉离开之后一个时辰,拓博堃从药浴池子里走出来,浑身上下热气腾腾,那池子里的温度已经超出常人能承受的温度,可他却是坚持在里面泡了三个时辰
飞豹见他出来,急忙将干净的衣服递给他,在他身侧轻声开口,
“王,四小姐一个时辰之前离开的,走的时候带走了您让属下交给她的两样东西四小姐还画了一幅画带走”
飞豹说完,就见拓博堃神色微微变了一变,飞豹如何能忘了,当主子知道四小姐真的哭了,主子当时脸上的表情,简直是恐怖骇人,好像在无形之中是有一个可怕的对手抢走了王的四小姐一般不过是一滴泪,可对于王来说,却看得比四小姐的心还要重要
拓博堃身子在原地定住,所有的动作都定在了原地飞豹见此,急忙说道,
“王,郎延离还没走”
“宣!”冷冷的一个字,仿佛是咬碎了牙齿一般飞豹急忙出去叫郎延离进来郎延离进来的时候,拓博堃已经穿戴整齐,气色看起来好了一些,但那双眸子却堪比万年铸成的冰窟窿,令人不敢逼视
郎延离跪在地上朗声开口,“拜见辽王!辽王千岁千岁……”
“本王不问你她要你画了什么,你只需告诉本王,她落泪……可是为了一个男人?”拓博堃冷冷发声,身子不由自主的绷紧了,放在膝盖上的手握起了拳头,背脊挺直,一身的寒霜,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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