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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这番表白,便是太后此刻唯一的欣慰了。
“好!好。有你们这番话,我老婆子也豁出去了!总不能一把年纪还被年轻人笑话,不是吗?你们二人听好了,如今你们父皇病重,北辽可用之皇室宗亲只有你们二人!朝中一班老臣自有老婆子我和八贤王应付!你们只管对付波斯圣皇!老婆子我随时都站在你们俩这一边!等着你们将波斯圣皇彻底的赶出北辽边境!”
太后的声音到了最后,更是沙哑颤抖的厉害。不是因为害怕或是紧张,而是情势到了这般地步,太后整个人是不由自主的绷紧了神经!像她这么一大把年纪,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若是还能为这个国家出力,她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呢?
耶律崧和耶律宗骁又安慰了太后几句,让护卫送太后回了慈宁宫。耶律宗骁留下来,明显是有话要对耶律崧说的。
偌大的太子殿只剩下兄弟二人的时候,耶律宗骁冷笑着看向耶律崧,沉冷发声,
“这么多天过去了,为何不告诉太后是我害的父皇病重不起?你不是什么都知道了吗?”耶律宗骁的声音冷冷的,满是嘲讽和不屑。
他不必告诉耶律崧他是怎么知道的,这自然是他耶律宗骁的手段!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
耶律崧抬头看向耶律宗骁,兄弟二人如今天这般面对面的相处这么长时间,可谓是从未有过的情况。耶律崧看着眼前这般模样的耶律宗骁,突然间很想大笑……原来啊,这便是他三哥最脆弱的一面!
什么高贵优雅,什么天之骄子,不过是个始终不敢面对自己弱点的普通人罢了。亏他之前还怕他惧他,仰视他,回避他……其实这世上最值得同情的人不就是耶律宗骁这样的人吗?
耶律崧以前一直不懂,母妃在他小的时候说的那句话……人最大的不幸就是看不到自己的幸福,人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他以前只觉得母妃矫情,小女儿家的心态,从来不曾将这些话放在心上,而今却是恍然大悟,原来这世上大智慧的人是母妃……
曾经年少不懂得,而今大彻大悟,怎奈,母妃早已仙逝。
耶律崧的眸子红了红,旋即低下头,呵呵的笑开。如果说耶律宗骁之前的冷笑是对他的嘲讽和不屑,那么耶律崧此刻还给耶律宗骁的,便是对他的可怜和同情了。
对于一个习惯了高高在上的人来说,最难以接受的自然就是别人的同情和怜悯。
他的心何曾接受过别人站在高处俯身望着他,施舍给他怜悯同情呢?他一直都当自己是天之骄子,高高在上……直到出现了那个女人,一点一点的撕碎他引以为傲的高贵骄傲,将他的心狠狠地踩在脚下,就如同一滩烂泥一般!曾经在他眼中是卑贱如泥的人,而今却是天边彩云,高不可攀!他的心从那时开始,便是绷紧了最后一根弦,今天……却是彻底的被耶律崧给扯断了!
一直是他看不上的弟弟,而今却用怜悯同情的眼神看着他……一奶同胞,突然间换了彼此的位置!耶律宗骁只觉得这一刻他要发疯了!
“耶律崧,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
“在你面前又如何?你是我三哥,不是神!不是吗?”耶律崧再次堵住了耶律宗骁后面的话,兄弟二人第一次这般长时间的对话,却是耶律宗骁被打击的体无完肤。
耶律宗骁伫立良久,临走之前冷冷的丢给耶律崧一句话,“波斯圣皇的人已经渗透进后宫当中,他的身份不同寻常,说不定就是这后宫最不可能之人!”
“我知道。只是现在还是用了那句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三哥这般,想的太多,注定将来失去的也多!”
耶律宗骁离去后,耶律崧独自一个人坐在偌大的太子殿里。满目萧索,也许曾经是他期望中的生活,但此时此刻,他一点也不幸福。
“幕凉……凉大美人……呵……凉儿……姑姑……”
耶律崧低声咕弄着,身子一侧倒在软榻上,绣着金丝祥云图案的五彩软榻,看似舒适无忧,可耶律崧躺在上面却是从未有过的冰冷感觉。他紧紧抱着软榻上一个大大的藕荷色的玉枕,玉枕的芯是藕色暖玉,玉枕外面则是丝绸质地的藕荷色外套,长长的玉枕足足有一个成人的身高。
这是耶律崧特意寻到能工巧匠做来的。莫说是整个北辽,就是这片大陆,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这世上怎会有男子痴迷藕荷色痴迷到了这种地步呢?
耶律崧是唯一一个!
耶律崧扬手将金丝软榻上的锦被全都掀了下去,铺在下面的是清一色的藕荷色锦被和被单。紧跟着,他换上同色系的藕荷色长衫,裹着同样颜色的锦被,搂着大大的玉枕,沉沉睡去。
这一夜,噩梦不断。
梦里无数次梦到幕凉,可幕凉身边不是站着拓博堃,就是站着白小楼,或是耶律宗骁,还有欧阳冲。独独没有他的位置。
直到天亮的时候,他才做了一个安稳踏实的美梦,梦里,满目山河,锦绣江山,放眼望去,春暖花开,他很开心,自己终于熬过了北辽最冷的一个冬天。
……
入夜,幕凉正要淌下休息,白小楼带着棋盘走进幕凉的房间。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意,面上端的是温润如玉,看向幕凉的眼神清浅如烟,却又明净澄澈。
“幕凉,今晚下一盘棋,如何?”他淡淡笑开,如此完美如玉的气质,很难让人拒绝他。
幕凉点点头,指了指软榻边的桌椅。白小楼放下棋盘坐好,幕凉坐在对面,冷暖玉棋子摆好之后,白小楼做了个请的手势,幕凉笑了笑,却是握着黑色的棋子不动。
“今天你先来。”
“可每次都是你先走。”
“男女平等!没什么谁应该先走的。”幕凉的语气甚是平静,白小楼一愣,“男女平等?呵……”
在这男尊女卑的古代,男女平等这四个字抛出来,无疑是极具震撼力的。但白小楼熟悉幕凉,不管她说出什么话来,他都不会觉得震惊。
手中白子随即落下,却是占据了最角落的地方。
“你确定落在这里?”幕凉挑了下眉毛,淡淡道。兵家大忌,选择自己的软肋落子,这等于是给对方送上一份丰盛的大礼。
白小楼唇角依旧噙着清淡温柔的笑意,冲幕凉点点头,“落棋无悔。”
这四个字说出来,其中几分无奈几分失落,只他自己知道。
都言,落棋无悔真君子……此刻,他到宁愿自己真小人一次。幕凉听出白小楼话中意思,旋即将手中黑子落下,笑着说道,
“那好,我也陪你发疯一次。你落你的自杀之子,我落我的无退路之招!且看,谁疯到最后!”幕凉说完,抬手示意白小楼继续。白小楼摇摇头,笑着说道,
“你该知道,我要的不只是你陪我这一次。”语毕,再次落下一子。
幕凉无所谓的耸耸肩,淡淡道,“三个月。不是吗? 我答应过你的,一定会办到。”
幕凉的话让白小楼唇角的笑意莫名多了一分无奈,旋即如有所思的点点头,唇角维持在她面前惯有的温和笑容,如玉容颜,完美优雅,就像是世上最上等的瓷白暖玉,白瓷无暇,却有深沉难懂。
可他此刻明明是捧着自己的一颗心摆在幕凉面前。只要她想要,这颗心随时都是她的。绝不是外人看到的这般难懂。只是,他掌控了全局。却偏偏在她的心上失了策……这便等于满盘皆输。
“那三个月后呢?你是独自一人还是……”
“现在只说今天的事情。如果你想听我说实话,那我只能告诉你,三个月后,我不会继续留在白家。”聪明人之间的对话,有时候太过伤人就在于此,一旦习惯了深沉腹黑的聪明人选择直面眼前的一切,那对于她的对手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打击。
谁先在意了,谁就先输了心。
白小楼似乎是早就知道幕凉的决定,他笑着落下黑子,笑着道,“好。不过若是这一局我赢了,能多提一个要求吗?”一贯是以成熟温润示人的白小楼,此时此刻竟是跟幕凉谈起了条件,幕凉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你根本不会赢。”幕凉落下手中白子,视线淡淡的看向外面。夜已深沉,拓博堃那厮今夜回不回来?
白小楼眸子眨了眨,一副不太高兴的模样瞪着幕凉,“如此小看我?”他装着发怒的样子竟也带着三分卖萌的感觉,可比起拓博堃的装痴卖萌没有底线来说,白小楼显然不是个中高手。
“不是小看你。你自己看看棋盘。”幕凉无所谓的指着棋盘,银白色的银盘上,星罗密布,黑子与白子之间看似相差无几,却是黑子步步紧逼,白子进退两难。
白小楼脸上的笑容终是收敛了一分,淡淡道,“那到底是打不打赌了?”
“赌什么?”幕凉似乎来了兴趣。
那忽闪的眸子明亮澄澈,看的暗处某人恨的是咬牙切齿。这小女人欠揍是不是?对白小楼那厮如此眉开眼笑的笑开作何?
白小楼垂下的眸子也似有似无的朝暗处扫了一眼,今晚,长夜漫漫,他有的是世间留在这里……拓博堃喜欢呆在暗处,那就慢慢等吧。
“赌你我的明天,如何?”白小楼这话说得模棱两可,幕凉却是一副听懂了的模样,很有兴趣的点点头,
“好,成交!”她斩钉截铁的态度让白小楼不觉有一分诧异,旋即下一刻,就看到幕凉将手中黑子稳稳地落在棋盘中心九星中最中间的一个点上。
“幕凉,你、”白小楼瞳仁猛地收缩,她落下这一子的位置,是他们二人之前都放弃的位置。而她此刻落下这一子,却是将这一局棋局变成了一局和局。没有谁输谁赢!却是目前来说,最快解决战斗的唯一办法!
可她一贯是非黑即白的个性,落子讲究的也一贯是全力以赴争取最后的胜利!可是这一次,却是主动求和!求和的目的似乎就是为了尽快解决战斗!是不是……她心疼外面那个人了?想让那人早点进来……而离开的该是他才对……
“和局。”白小楼淡淡的吐出两个字,站起身来,转身朝外走。
这一局棋莫名掏空了他学会下棋以来所有的谋略和布局。原来到头来,真的可能是一场空。
转身离去的背影深沉凝重,这一刻,他若开口揭穿一切,那么他跟幕凉之间,或许连那三个月都不会存在!他留着最后的尊严在她面前,却已经早早的看到了他们之间不可能有的任何结局。
“幕凉,还有两天就到白家了!”白小楼转身离开之前留给幕凉一句话。却是不曾想过,这句话,竟是成了他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
成了一语绝唱。
“我知道了。”幕凉点点头。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短短的只有四个字。
此时此刻,如白小楼,如何能料到,他与幕凉之间,这就走到了尽头。
一身白衣,翩然漠白,转身离去,已成决绝。
纵然他不想,却改变不了既成的事实。
……
几乎是白小楼刚刚走出房间,一抹玄金色身影闪身进了房间,幕凉抓起棋盘上的棋子就朝拓博堃扔去,下一刻却见他全身包裹的严实的站在屋内,空气中弥散出淡淡的血腥味道。
“凉儿,让我睡一会……对不起,我进来的晚了。”沙哑低沉的声音之后,拓博堃身子一侧,重重的倒在软榻上,沉沉睡去。
身子倒下之前还撞倒了桌上的棋盘,黑色白色两种棋子哗啦撒了一地,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反正棋盘摔在地上的时候,拓博堃眼底隐隐闪过一抹坏笑。
还不等幕凉说什么,他已经躺在软榻上一动不动。呼吸声均匀响起。软榻上的他裹着厚厚的披风,披风滚着紫貂的绒毛,虽说现在是北辽的冬天,但越往雪原部落走,越是温暖如春,拓博堃这一声厚重的紫貂披风显然是有些过了。
幕凉走到软榻边坐下,将他的披风解开,厚重的血腥味道扑鼻而来,在他丹田下方一寸的位置,一抹手腕粗细的血口子清晰入目。上面的血水虽然已近干涸了,但那伤口却触目惊心。
“拓博堃!你醒醒!醒醒!”幕凉眸子瞬间一暗,却不敢轻易碰他的身体,不知道他身上哪里还有伤口。
可任由幕凉怎么呼唤,拓博堃动也不动,身子凉凉的,仿佛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你怎么受伤了?怎么回事?”幕凉小声咕哝着,一边说着一边取出随身携带的药箱,将里面的金疮药拿出来,本想让他自己脱衣服的,可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任凭幕凉呼唤他的名字,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幕凉只能亲自动手,将他的衣服剪开之后,那伤口更加的狰狞刺目。幕凉眸子蓦然一暗,心底更有莫名的疼痛蔓延开来。
“你这是怎么弄的?怎么会受伤?这天底下还有能伤得了你拓博堃的人吗?你就不能让我省省心?”
“要不是不吭一声就滚,要不来了什么都不说就呼呼大睡!一会你醒了,最好乖乖地跟我解释清楚了!”
“谁知道你受伤是不是出去沾花惹草了……还让我给你疗伤……你不是上天下地无所不能吗?你……”
躺在那里的拓大王从来不知道他的凉儿竟然也有如此小女儿的一面。这字字句句,都如蜜糖抹在他的心尖上。现在受的伤也值得了……
幕凉剪开他的外衣,将皮肤上的血渍擦去,又用白酒给他消了毒,在这个医疗条件落后的古代,只能如此了。整个消毒过程,幕凉一直担心他会疼醒,可他眉头都不皱一下,表情安静如初,静静的躺在那里,呼吸也不曾急促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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