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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f 许氏身子本就难有孕,十三年前得了那可爱机灵女娃娃,也是视如己出,宝贝的紧,取名李雨槐,但亲近之人都唤其小名丽娘。
少时送去书塾认书识字,自及笄后,也亲自教些琴艺书画,丽娘极喜欢些话本子,李立许氏对丽娘要求无有不应。
但丽娘也从不骄纵,性情可爱纯真,自然灵动,自小在盈南县长大,并非那官宦人家,不必守些死规矩。
她知自己非阿爹阿娘亲生,阿爹阿娘待她这般好,亲生与否有何重要的呢。
三岁前的记忆太少太少,她只有隐约印象,偶也有做梦,有人唤她斤斤,牵她的手掌温暖柔软,偌大的院子,有男声有女声在笑,气氛好不温馨。
阿爹阿娘说她亲生父母应也是盈南人,宣德末年间,国事动荡,阿爹在盈南捡到小丽娘,报官无人来领,阿爹阿娘就收养了她。
这么多年,阿爹阿娘很少谈及此事,只少时她问,他们才回答这来历。
丽娘也不多纠结盘问,她只想在阿爹阿娘身边多陪几年。
丽娘手里提着西洋参,边走边胡思乱想,从积云巷走出,向公道走去。
要穿过望月桥时,几个年龄相仿的少年郎与其路过,打头那郎君疑道“丽娘?”
丽娘心里暗道:戴着幂篱都让他给认出来了,便停住转头“元卿哥哥。”
刘元卿知道自己没有认错,怎会认不出呢,少年郎春心萌动,情窦初开,早就心许于她,这时让同行的友人先走。
其他些个少年郎告别走时,嘴里起哄道“哦~云卿兄好福气啊!哈哈哈。”“这般模样,见着小娘子就将咱们赶走。”声音渐行渐远。
几人话语都落入二人耳朵里,刘元卿听了耳朵脸红的不像话,丽娘瞧他那样,心里吃吃笑,面却不露。
刘元卿看着她手里提的药包道“丽娘你去哪?怎不叫人陪着,我来帮你提吧。”说着从丽娘手里拿走药包,丽娘也随他。
刘元卿阿爹刘县令开了间书塾,他们自小在刘家书塾一道学习,关系挺好,只是自及笄后便很少来往,怕人闲话。
女子及笄后都是在家学些刺绣诗画,等着定亲嫁人,男子则是入京都国子监求学科考。
少往来是少往来,但丽娘总能碰见他,每每国子监放假时,他常来医馆为他母亲取补品,还常问丽娘些药理问题,人人都道他大孝子还好学问,只他知道他那些个旖旎心思,单是看看她就很满足了。
她常与她母亲说笑,样子十分可爱俏皮,偶尔也会与他玩笑,逗的他脸红心跳,回到家中想上半天。
家里母亲知道他心思,想他秋试完再去李家医馆提亲,别误了前程。
此时二人并肩过桥,清晨阳光洒落在二人肩上,少年郎与心仪女子,桥边是清晨熙熙攘攘的人,吵闹的叫卖声,但刘元卿却觉得当真是一副美好光景。
丽娘这时回他问话“我去陈元外家送参。”刘元卿应道好,两人往陈府方向走。
刘元卿絮絮叨叨扯话说,那笨拙模样,丽娘看着直想笑,都是少年郎,丽娘就是再木也知晓他的心意了,何况许氏还老拿他来逗丽娘。
刘云卿说着自己今年秋天要秋试,近日正与同窗谈论试题。丽娘附道“云卿哥哥,你这般努力聪慧,定能一举夺魁。”
刘云卿道“丽娘,有你这句话,我定当更加努力。”“嗯丽娘,明日的朝灯会在同临庙处办,你我同游可好,我自叫侍从明日去积云巷接你去。”
丽娘是想去的,她爱热闹,每年的朝灯会她都去,到时有许多小摊小贩买些话本子,阿爹阿娘也定会同意的,她自然应下。
刘元卿得了应允开心的很,同她将参送至陈元外家后,便送她回积云巷,到巷入口处。
虽离的远,徐氏也是看见了的,她知刘县令那独子对丽娘有意,常借各种由头来医馆看她。
自丽娘及笄后几年,常有些哥儿求了母亲来找许氏说亲,许氏多以舍不得小女,要多留几年给拒了。
刘县令独子她晓得,品行好,长相端正,听闻学问上也很上进,每每痴痴看着丽娘,看样子喜欢的紧,只不知丽娘如何想。
丽娘回来后吃进屋看起了话本子,如今民间最受欢迎的从京都传来的,文笔甚好。
丽娘看的入神,突然灵光一现,自己提笔写了起来。
写了半晌,母亲叫她吃午膳,许氏笑看着丽娘忽道“丽娘,莫以为阿娘没看到,你回来时,我可是看见了刘县令家那哥儿在你身后呢。”
丽娘脸也有些燥热“只是路上碰巧遇着而已,阿娘莫要再逗我。”
许氏哪能看不出来这些个儿女情长,“当真,那他老隔三差五的来我们医馆这也是碰巧?你不必瞒阿娘,若你对他有情意,阿娘和阿爹也好早为你准备。”
丽娘走近许氏身边,将她搂住,“阿娘,我不想这么快嫁人,我想陪在你们身边。”
许氏拍了拍她的手,“哪有女儿家不嫁人的,别成了老姑娘了,不用担心我跟你阿爹,我们只盼着你平安喜乐,才能安心。”
丽娘听了感动又有些难过,看着阿娘发白的鬓发,低头眼眶有些湿。
许氏忙道“莫伤怀,明日灯会,刘家那哥儿该是邀了你吧,阿娘明日给你准备游灯。”丽娘低头嗯一声。
到了晚间,李立还未回来,丽娘许氏都有些担忧,直往门外望。
过了一个时辰,终于,李立回来了,说是路上马车坏了耽搁了。
许氏觉察出丈夫刚回来时神情不对,两人就寝时,许氏问及,李立答谈完生意回家时,觉出有人跟着他。故叉开路叫俩马车绕路回家。“不过你莫忧心,许是来看病的呢,以后我们行事谨慎些便好。”李立宽慰。
许氏虽奇怪但也未再多想,吹了烛灯,许氏睡着后。
李立一直未睡,总觉得今日跟着他的并不像是南方人,似是来者不善,只是他平时为人和善,不与人交恶,也不曾得罪过什么人。
莫非京都,转念一想又觉该不是,当年事已过去十几年,且无人知晓,怎么可能今日找来。李立暗道是自己想太多了,眼皮渐渐发沉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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