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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这样牵着, 楚梨根本就没心思逛什么博物馆,他气定神闲,拉着她逐个展馆看。
楚梨厌烦了, “你放开我,我要去吃饭。”
“想吃什么?”他问。
“随便。”
薄臣野目光转过来看她, 她有所察觉,先一秒将目光转到另一旁, 就是不与他对视。
薄臣野也没再说话, 他非要牵着她, 从博物馆出来,外面一条街上有不少咖啡馆和餐馆。
道路两侧,玻璃窗外有花架, 花朵盛放,异国风情十足, 不知怎的,似与淮川那一夜的晚餐餐馆有几分相像。
薄臣野随意选了一家,让她走在前面, 怕她跑了似的,他的掌心贴在她的后腰上, 人从一侧拉开门,让后将她往里一推。
走都走不掉。
餐馆里气氛很好, 侍应生送来餐谱, 楚梨抿唇只点了自己的,那个棕发碧眼的美女又看向薄臣野。
“和她一样。”
他们这桌附近没人,空气又凝固起来。
楚梨放在桌上的手机振动起来,她看了一眼,是舒阳秋发来的一张截图, 是邮件的截图。
准确来说,是购买方的截图,末尾一个Ying。
应宴?
购买她画的人是应宴,那天来接她的人也是应宴,应宴身上那套名牌楚梨认得,价值不菲。
楚梨想起了网上那些关于薄臣野的传闻。
他大概是破产了么?
“你是不是缺钱?”
在这样的沉默中,楚梨突然开口了。
薄臣野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没有立即回答。
楚梨却觉得有可能。
她低头,从自己的拎包中拿出了钱包,然后翻出了一张卡。
“三年前湖光檀境的房子远不止一百万,交接手续的工作人员说漏嘴了,”楚梨将卡推过去,“应宴买画的钱我都存在了这张卡里。”
薄臣野起初没明白楚梨这是什么意思,但对上她的视线,那一双眸子波澜不惊,平静,撞上他的视线又迅速挪开。
“打算跟我划清关系?”
薄臣野被她这反应气笑了。他勾了勾唇,脸上那抹笑意说不清是什么意味,楚梨依稀记得自己见过他这样挑笑的时刻,往往代表着他即将开始使坏。
可现在是在大庭广众下,楚梨强装镇定,“是。”
“是么,”薄臣野姿态闲散地依靠在椅子上,他纤长的长指把玩着一把银色的叉子,目光幽幽地落在她脸上,“你不乖了。”
“……”
餐厅的音乐恰好播完一首,在这样的安静里,她更清晰地听到他的声音,仍然很有苏的质感,低低沉沉,一句陈述,被他说得像调-情。
楚梨一点都没心思跟他一起吃饭。
她抓起包就走,而薄臣野早有预料,他长腿往前一横,将人堵回去,楚梨踉跄一步,下意识扶住右手边,右面是一个石柱,他闲闲一抬手,摁住她的肩膀,楚梨拎着包,被他禁锢在那个柱子上。
她还没有对视过他的眼睛。
而现在,薄臣野单手挑着她的下巴,逼迫着她看向他。
他的眼睛狭长,双眼皮形状极好,桃花眼似的,他以前就不常笑,更显冷冽。
而现在,他直直地看着她,目光危险,充斥着一股欲。
他挑着她的下巴,颀长坚硬的身躯覆在她身上,他身上的气息充斥在她的呼吸间,楚梨的呼吸间掺杂上他的味道,她的心慌乱起来。
“你放开我……”
石柱后面,许多人正在用餐,餐馆的色调温暖阳光,墙上挂着暖色调的画。
然而一面之隔,她却被他用这样暧昧的姿势禁锢在这。
“我不同意。”
他微微垂头,凑近她的耳畔,低沉的声线就在她的耳廓,他呼出的气息热热拂耳,酥麻难忍,引得人有几分发颤。
“楚梨,我不同意,”他又重复一遍,这次,他的唇擦过她的脸颊,分不清是故意还是否。
那温热的触感,让她想起刚才在展厅接的吻。
起初的疯狂汹涌,后面唇齿厮摩,她的脑袋已经一片空白,温柔短暂,像克制。
“Ohoh。”
服务员端着餐盘上菜,看到这一幕,她风趣地开玩笑,国外的文化开放,当众接吻见怪不怪。
他禁锢的力度松了些,楚梨忙从他胳膊下钻出来,那服务员站在旁边上菜,楚梨不敢看她,只能从旁边又坐回去。
薄臣野这才退一步,在她对面坐下。
怕她跑了似的,他的长腿故意横在她身侧。
楚梨低头拿着叉子叉薯条,又几分用力,像无声的宣泄。
薄臣野挑唇,悠闲吃饭。
这顿饭楚梨吃的没味道,然而薄臣野挡在她对面。
“我吃饱了,我要回家。”
她被逼无奈地开口说。
薄臣野看了她盘子一眼,吃了一半。
他单手拎起了桌上的车钥匙,随手抽了张纸巾擦了下唇角,这么一个平常不过的动作被他做出几分勾人意味。
保时捷停在路边,楚梨万分想拔腿就跑,然而对面就是个马路,路上的交通繁忙,直接将她想跑路的念头堵死了。
她只能不甘不愿上车,然后强调,“我要回家。”
-
伦敦常常堵车,回去的路上车子堵在一条马路上寸步难行,马路上有背包游客,她想落下车窗喘口气,然而一股甜腻的冰淇淋味道从外面飘进来,楚梨才看到马路旁边有个冰淇淋窗口,上面一个巨大的草莓甜筒的立牌,
前面一辆豪车靠边停,下来两个穿着时尚的情侣,应当是留学生来打卡,女生买了一只甜筒递给旁边的男生,男生要接,女生直接将甜筒凑近他唇边。
“要吃么?”薄臣野看到了她目光看车窗外,便启口问她。
“不吃。”
她又把目光转回来,她很少吃冰淇淋了,有些味道很神奇,哪怕是嗅到,都会唤醒某些记忆。
前面的塞车丝毫没有缓解,车子依然堵在路上,右侧车道更是有伦敦富二代开着超跑轰鸣,附近临近高街与牛津街,老式建筑与现代奢华碰撞,更别有一番艺术气息。
车子堵在路上,薄臣野单手随意搭在方向盘上轻叩几下,然后他突然开门下车。
他随手锁了车门,断绝掉楚梨想趁机逃跑的想法。
她坐在副驾驶,一股闷气油然而生。
薄臣野锁了车门,但车窗先前被她落了一些,附近有冰淇淋店和烘焙店,空气中有股甜腻味道。
她往窗外看,不知薄臣野去了哪儿。
然后目光一转,便看到了薄臣野已站在那个冰淇淋窗口前,窗口还摆放着铁艺花架,花朵被风吹的晃动着。
他身姿颀长,黑色长裤,深色风衣,她的角度,偶尔可以看见他偏脸说话,露出的半截侧颜线条依然硬朗性感。
他拿出一张卡递过去,在英国不比国内,扫码付款没那么通用。
他单手递卡,手指修长,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被光晃了一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这边算是一条商业街,不少逛街的人们。
她坐在车里,看到有个穿着热裤的年轻女孩被几个朋友怂恿,走近薄臣野,看样子在同他说话,女孩手里拿着手机递过去,像在要电话号码。
楚梨想别开眼,但视线却没挪开。
薄臣野却抬手接过店员从窗口递出来的一支草莓甜筒,他竖起左手,银色戒指戴在无名指上。
他朝跑车这边扬了扬下巴,那几个女生也往跑车这里看。
他们离得并不算太远,一条人行道而已。
他朝着跑车走近,楚梨听见他说了一句,“我太太在车里。”
她目光别回来,但是也能察觉到那些人在看向自己,楚梨坐在车里脸颊涨红,想去升上车窗,但车门都锁了,车钥匙也在他手上,她摁下去车窗毫无反应。
薄臣野一手拎着冰淇淋,一手开了车门坐进来,然后将甜筒递过来。
“谁说我要吃了?”楚梨又把脸转另一边,却看到那几个女生依然站在人行道上,年轻时尚的女孩,看她的时候有揣测与隐隐的羡慕。
薄臣野没说话,他单手拿着甜筒,也不急着启动车子,空气里隐约有草莓的清甜气息。
薄臣野尝了口冰淇淋。
“想走?”他问。
“是。”楚梨冷脸答。
“行啊,我跟你说件事。”他单手捏着冰淇淋的蛋筒,蛋筒外面有卡通纸,他的手指白皙,捏的不用力,他的目光也是落在冰淇淋上,没看她一眼。
“什么?”楚梨这回松懈几分,以为下车有望,她转脸看向他,当他要说什么重要事情。
冰淇淋冰凉,触碰到她的唇,瞬间融化,清甜微酸的味道瞬间在口中绽开,她被冰的一缩,薄臣野顺势加深这一吻,楚梨这才意识到——
她被他用这样的花招,骗了两次。
这是第二次。
外面几个女生看到这一幕,小小惊呼一下,然后路人也往这儿看,有几个英国年轻人吹起了口哨。
楚梨的脸更红,她的手抵在他胸前去推开他,哪知道在慌乱里一下碰到了他的手,甜筒“咔嚓”一声,碎断了。
“神经病——”她用力一推,薄臣野松开了她。
她唇上有种麻木感,被冰淇淋擦过,又被他吻过,冰凉的唇在此刻回温,唇上有些发肿。
薄臣野轻笑一声,“我是真有话跟你说。”
“……”
“我们重新开始。”
他升起车窗,细微的声音里,她听见了她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空气中仍有草莓的味道在弥漫,那只甜筒擦过他的外套,草莓冰淇淋半融化,楚梨也不能不管不顾,她从包里抽了纸巾擦掉,薄臣野自然而然地接过,他落下车窗,外面正有个垃圾桶,他准确无误将垃圾扔进去。
薄臣野说完便启动了车子,楚梨一言不发,手攥着包带,她现在很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口边,竟说不出口。
她对现在的他很没有安全感,她明白,自己的问题问出来,如果答案不尽她意,她又会缩进壳里,说不定会更畏缩。
车子停下,楚梨迅速下车,一眼都没看他,她从包里拿出门禁卡,正要贴上去开公寓大楼的门,却见薄臣野站在她身后。
“你过来干什么?”楚梨警惕,又将门禁卡收回来。
“衣服脏了,来处理一下。”
“我家没有洗衣机。”
“公寓配备洗衣机与洗衣房。”
薄臣野扬扬下巴,楚梨抬眼一看,大厅里立着宣传牌,上面清晰的写了每套公寓都配有洗衣机与烘干机。
“我下午还有事情。”
意思是不会纠缠她。
楚梨吸了口气,然后开门前警告,“只是洗衣服。”
“不然?”
楚梨将门禁卡贴上去,大厅的玻璃门开了,前台的对她微笑,公寓大厅有六部电梯,楚梨随意进了一部,薄臣野从身后迈进来。
电梯宽敞,他偏偏站在她的身侧,楚梨的目光盯着跳动的数字,这样封闭的空间中,她连呼吸都要小心的控制着。
然而事实往往不如楚梨所料。
她以为就几分钟上了楼,然后让薄臣野去洗了外套再烘干送他走,全程应该在三十分钟内。
然而电梯里突然传来一阵烟雾警报声,然后电梯里的灯光瞬间熄灭,动荡了一下,瞬间停下,只有数字键还亮着浅光。
薄臣野走上前按了几个数字,电梯毫无反应。
“怎么了?”
电梯里安静窒息,瞬间一片漆黑。
“烟雾报警器,”薄臣野蹙眉,声音平静,“有时候房间里抽烟也会触发烟雾报- 警器。”
这楚梨听林景澄说过,林景澄有在国外修了一年,常年抱怨国外宿舍的智障报-警器,半夜因为一个同学洗澡被触发,然后全楼的人被迫下楼站在马路上,结果公寓管理人员检查后发现是有个同学带朋友回来,俩人轮番洗澡,时间不免久了些,同学还在在浴室抽了根烟,触发警-报。
“会很久吗?”
楚梨声音不自觉的瑟缩一下,她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自然有种潜意识地恐慌。
“不会。”
薄臣野回她,磁性的声音在这样封闭的空间里,有浅浅的回音。
楚梨静默不语,靠着电梯的墙壁站着,她从包里拿出手机翻看,手机没信号,屏幕亮着浅光,她这么无聊地一直点着屏幕让光亮着,然而十分钟过去,电梯并没有复原地迹象。
“这里有报-警按钮吗?”她轻声问了一句,然后开了手机的手电,去照着电梯的按键,寻找有没有呼救的按钮。
身后的男人没说话,在沉默着。
楚梨躬身去看按键,她的头发留长了,三年前他走之前,她的头发才到胸前。
这会头发都快及腰,她头发天生细软,扫过他肌肤的时候,又痒又勾魂,他总说她哪里都迷人,楚梨往往就来推他说他不正经。
她弓着腰,长发落向一侧,露出那截纤细的脖颈,手电筒的光隐晦不明,薄臣野看到她后颈上隐约有些骨节突起的浅浅线条。
她好像瘦了许多,他还没有仔细地抱过她。
“楚梨。”
他叫她,声音在这样的黑暗中压着一股浓浓的情绪。
楚梨身子一顿,她没抬身。
手电筒的光,只能照到按键。
金属的墙壁,映着他的部□□影。
他又是沉默了一会,叫她也好似是她的幻觉。
她的目光仔细地看过按键,看到呼叫按钮,按下去,毫无反应。
“三年,我很想你。”
她直起身子的那瞬间,听见他又启了口。
他站在那,目光落在她后颈上,他突然想起了一个词:思念蚀骨。
小时候常看到汤显祖的一句诗说,惊觉思念不露,原来只因入骨。
那时总觉得思念入骨好夸张,可现在,薄臣野盯着她后颈的隐约浅影,一闭眼,就想起某日亲昵后的深夜,他揽着她的腰,无意识地抚摸着她脊背。
浅浅的月光落在她的脊背上,他吻了又吻。
她在睡梦中推他,撒娇似的呢喃。
以往那些回忆,都在某个瞬间涌入脑海,连带着想起她柔软的肌肤触感,对他撒娇时的软糯。
思念并没有多么的汹涌,它只是偶尔的侵袭,然后唤醒回忆,在心上肆意纵火。
薄臣野只觉心口像被什么缠紧,呼吸不畅快。
思念不止入骨,思念只是扔下火种,烧到心里发痛,烧到呼吸难耐,教人痛苦却不能言。
楚梨转过身看他,她的手垂着,拿着手机,手电筒的光照在地上,她看到薄臣野微垂的目光,他站在那,然后抬起眼看她。
“对不起。”他是犹豫过了几分,然后又说,“是我不该扔下你。”
楚梨从来没听他说过“对不起”这三个字,哪怕是在十几岁最张狂的岁月里,他也从不说这三个字。
在她的眼中,薄臣野是骄傲的,他从不会低头,关于那些不算好的过往,哪怕是在落魄时,他从来都不曾示弱。
楚梨常常以为年少时的他像一头危险蛰伏的凶兽,他冷淡,但目光危险,有时有种狠戾,后来重逢时,他眼光更冷,居高临下地对她说话。
又或者是外界目光中的他——
哪怕是在三年里他的负面新闻满天飞的时候,所有人都在抨击他、踩他一脚的时候,他也从不曾低头过。
犹记得这三年里,有一个外国媒体蹲守,拍到一张他的照片,是偷拍,他出现在某个公寓楼下,显然察觉到了这个偷拍,眼神充满戾气。
哪怕那会好多谣言传他被赶出薄家、传他现在即将被起诉法庭,他的眼神仍然高高在上,充斥着一股厌恶与森冷。
而现在,在这个并不算宽敞的空间里,薄臣野声音低低,对她说一句对不起。
楚梨眼眶发酸,心里更是难受。
她很想问一句,你过得怎么样。
可根本还没来得及开口,电梯外面传来了声音,“hello,有人吗?”
楚梨知道是工作人员来了,她拍了拍电梯门,用英文回,“有人,两个人。”
外面的工作人员询问了他们有没有异常,然后得到了确认后让他们保持冷静,说电梯没有事情,只是楼层有人开趴触发了烟雾报警,电梯也自动停工。
楚梨应下。
那工作人员又说了些什么,然后过一会,电梯里的灯重新亮起,电梯平稳地重新向上。
楚梨站在那,却觉得世界都有了几分不真实。
电梯在她的楼层停下,楚梨走出来,刷开开门。
“洗衣间在这边。”
楚梨拉开一扇门,想伸手去接他递过来的衣服,但手伸出来后她又迅速收回去。
然后闪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薄臣野将风衣塞进洗衣机清洗,他从洗衣房出来,却不见楚梨人在哪。
她的逃避,是肉眼可见。
他想忽略都难。
这时,他听到卧室那边传来了一阵声音,应当是楚梨接了个电话。
“好,他们晚上八点到是吗?好,我去接。”
洗衣机停下了工作,薄臣野走进去,重新将衣服放入烘干机,英国这样阴雨连绵的地方,几乎每个洗衣房都会配备烘干。
不过十几分钟,风衣被烘干,他取出来换上。
而后走到了楚梨的卧室前,他敲门。
楚梨拉开门。
“记得吃药。”
他说。
“嗯。”
楚梨应了一声。
从门缝里,他看到了那束紫色的满天星,插在玻璃杯中,放在她的床头。
作者有话要说: 惊觉思念不露,原来只因入骨。——汤显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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