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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敏与卓沅舒适的日子截止在十月。
十月开头,先是大格格病重,然后嫡子承祜也开始生病,一开始只是小风寒,后来突然发热。
儿子病的来势汹汹,皇后一心照顾,无力打理后宫,太皇太后年纪大了,精力不济。
卓沅身为贵妃,此时自然是当仁不让的接手宫务。她本是作为皇后培养的,对此上手极快,只是无可避免的忙碌起来。
作为好朋友,这个时候就算不能帮忙,也不能给对方增加负担。仪敏老老实实的窝在永寿宫,看苏庶妃和青梅绿柳做针线。
她的针线活……不提也罢,手残党实在爱莫能助。
嫡子是天然的皇位继承人,事关国本,此时的皇宫颇有些风声鹤唳的意思。就连年迈的太皇太后都带着皇太后进了佛堂,闭宫祈福。
……
康熙十年,十月初六。
小雨。
四百多年前的天气还不像后世那样,十月已然是快要入冬的时节了。
永寿宫的火炕已经烧起来了。
仪敏坐在炕上,腿上盖着薄被,手里抱着一个小小的铜制手炉。
绿柳和青梅围着炉子在烤红薯,苏庶妃坐在她旁边,两人看着一本话本,时不时被上面的语句逗笑。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乾清宫传来消息:康熙召见!
仪敏:“……”你怕不是要害我!
康熙倒真不是捧杀,承祜病重,他也是日夜忧心,只是在他前面已经失去了两位阿哥了,此刻反而比皇后镇定不少。处理朝政也是有条不紊,不像皇后已然六神无主,只想日夜守着承祜阿哥。
他甚至还在想办法调节自己的心情。
毕竟一个是皇子,一个是皇帝,怎么看都是后者更重要一些。说的直白冷漠些,皇上和皇后还年轻,迟早都会再有嫡子的!
对于康熙的这些想法仪敏一无所知,但是不妨碍她在心里给康熙盖上一个‘大猪蹄子’的标签,并且目测永远也不会洗掉。
仪敏是真心不想去,哪怕仅仅为了不扎皇后的心!
但这是她可以选择的吗?仪敏一脸乖巧的见过康熙。
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不敢嬉皮笑脸,万一被康熙秋后算账可不是说着玩的!
“来啦!”康熙没有抬头,“研墨吧。”
乾清宫的炭火已经烧起来了,还点了些香,屋里暖烘烘的。
仪敏褪去外面挡雨的披风。
接替梁九功的位置,站在康熙边上,取下手上的镯子,老老实实的磨墨,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砚台,对康熙手中的奏折视若无物。
清朝的皇帝小心眼是出了名的,而且酷爱秋后算账,再小心都不为过。
对梁九功的暗示装作看不见,也不和康熙搭话,也不去揣摩康熙的心思,就把自己当成一个工具人,兢兢业业的磨着洋工。
生怕墨汁磨得太快,仪敏以最慢的速度转着手里的墨条,始终保持在刚刚够用的状态。
好在康熙批奏章挺快,也就显得不明显。
一时,除了落笔的“刷刷”声,屋里没有一丝动静。
“你今天倒是安静得很。”康熙批着奏折,抽空看了一眼仪敏。
仪敏不想和他说话,硬着头皮回道:“皇上处理朝政,妾不敢出声打扰。”
康熙似乎只是随意问了一句,“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屋内寂静,幽香阵阵。
梁九功放缓了呼吸,轻手轻脚的给康熙茶杯里续上了水,小心翼翼抬头看了一眼,见康熙面色平和,便弯腰退到一边,继续做个背景板。
过了半个时辰,康熙说了第二句话,“给董庶妃搬一把椅子来。”
站了这么久,仪敏早就脚疼的不行,整条腿都是僵直的。如果是在现代,男朋友这么对她,她早就拿砚台砸他脸上了。
还给你磨墨,自己把墨条吃了吧!
而此刻,她满脸欣喜的看着康熙,用目光传送她的感动,没有露出一丝不满。僵住的腿挪动了两步,两个小太监把椅子搬到她的身后,坐下的时候膝盖一阵酸刺感。
她继续磨着墨汁。
换了一根墨条,手很酸,但是不能停下。
又过了半个时辰,康熙终于批完了奏折。
仪敏停下手上的动作,轻轻摇了摇手腕,康熙看见了,拉过她的手,替她揉了揉,语气温柔,“今天辛苦你了。”
手让康熙握着,仪敏心里冷笑,面上却是温柔,好像刚刚受罪的不是她,伺候皇上怎么能是受罪呢?
娇美的面庞带着依恋,她柔柔笑着,“皇上处理朝政才是最辛苦的,能帮到皇上,妾并不觉得辛苦!”
康熙很受用,一连两天都是招仪敏侍墨。
到了第三日,侍墨的人变成了郭络罗蓝瑾。
……
死道友不死贫道!
带着对郭络罗蓝瑾的同情,仪敏愉快下岗。
仅仅两天下来,她的手腕已经有些红肿了,被青梅用热毛巾捂了好久,又涂了卓沅让人悄悄送来的消肿药膏才好些。
袖子撸上去,清凉的药膏敷在手腕上,没有外伤,就没有缠纱布,只放在桌上晾着。
绿柳端着补汤走来。
仪敏喝补汤的习惯是改不掉了,庶妃没有专属太医,于是仪敏只能花钱请太医填改补方,再花钱买了补品药材来炖。
好在她也知是药三分毒,并不天天喝,一月也就两三次,倒不是大开销。
“小主,启祥宫林佳庶妃查出了四个月的身孕。”绿柳和小林子是永寿宫里消息最灵通的,尤其是绿柳,在处理信息方面简直是个天才。
托绿柳的福,仪敏虽然宅,但消息并不闭塞。
先花了三秒钟去想林佳庶妃是谁,仪敏然后才后知后觉的看向绿柳,“你说几个月来着?”
绿柳重复了一遍:“启祥宫林佳庶妃有四个月的身孕!一刻钟前已经去通报皇后娘娘了。”
仪敏眨巴眼睛,“我记得庶妃最少是一个月请一次太医的对吧?”
庶妃一月请一次脉,为的就是及时查出有孕,不至于懵懂不知冲撞胎儿。
为了防止诊错脉空欢喜一场,慎重起见,太医会在三个月的时候复诊一次,确定了脉象,才会向上禀报。
但是一般都是后妃自己到月份报上去,聪明点的还会挑个好时候,就比如纳喇庶妃。
所以林佳庶妃是怎么做到怀孕四个月才被发现的呢?
……
不止仪敏,后宫其他人也都充满了疑问。
和林佳庶妃同住一宫的博尔济吉特庶妃更是如此,她手里握着一条狼髀骨制成的手串,和身边的宫女用蒙古语交谈着。
“她是在害怕吗?可是她在怕什么呢?”
博尔济吉特庶妃是一位高挑的蒙古女子,她眼带困惑,“皇后娘娘是个很好的女子,会好好照顾她的,我也从来没有欺负她,她为什么要隐瞒呢?”
……
与耿直的博尔济吉特庶妃不同。
代掌宫权的贵妃没有直接下定义,而是连派了两位太医去林佳庶妃诊脉,又把之前四个月请脉的三位太医都叫到了承乾宫,一一询问。
三位太医心里苦啊!
他们真的不是有意替林佳庶妃遮掩,而是压根没诊出来啊!
林佳庶妃有孕的消息传出,他们三个比谁都惊讶,被贵妃叫来承乾宫之前,他们还彼此对了对脉案,怎么也不是有孕的脉象啊!
派给普通庶妃的太医肯定不是医术最好的,但是基础的孕脉都诊不出来,还是一连三个太医都没诊出来,简直离谱。
可偏偏这种事就发生了,三人看着昔日同僚异样的目光有口难言!
林佳庶妃有毒!
“真的没有诊出来?”贵妃凤眼凌厉的扫视一圈,直把三人看的身冒冷汗。
三人异口同声:“绝对没有!”
“那就奇了怪了,”贵妃拿起碗盖,撇去浮沫,“那这是怎么回事呢?嗯!”
三位太医中资历最老的赵太医大着胆子上前一步,拱手道:“或许是林佳庶妃体质特殊,亦或许是用了什么紊乱脉象的秘药也未可知。”如果林佳庶妃的确有孕的话。
听懂了他的未尽之语,贵妃没说话,她已经接到其他两位太医的禀报:林佳庶妃确实有孕了。
但她只是要个说得过去的解释,也没心情和他分析这样那样的,意思意思各扣了两个月的月俸就把三人送走了。
承乾宫外,三位太医松口气,原本以为一个渎职是跑不了了,没想到只是扣工资,简直惊喜有没有。
……
晚间空闲。
承乾宫里,贵妃对着仪敏把白天的事绘声绘色的说了一遍,末了,她还问道:“你觉得是哪一种呢?”
捧着桑若搜罗的话本,仪敏歪头想了想,“应该是体质特殊吧,不然她图什么呀?原本不是什么大事的,给这么一闹,多少人的眼睛盯在她身上,我要是她,觉都睡不好了!”
贵妃不这么想,她白玉般的手臂撑在桌上,托起下巴,反驳道:“那可不一定,就像你说的,如今这满宫都盯着她,不就没空盯着旁人了吗?”
她意有所指的点了点马佳庶妃的钟粹宫和纳喇庶妃的储秀宫。
贵妃低头思索着到底是谁下的手,没看到仪敏突然皱起的眉头。
这些时日以来,仪敏与贵妃越发熟悉,她常被贵妃一针见血的敏锐直觉惊叹,也发现贵妃有一种异于常人的,对于人心和权谋的感知力!
有的时候,她只需轻轻瞥一眼,便知道对方喜笑哭怒是真是假。
如果生在现代。这样的天赋能给她带来傲人的成就。
如果生做男子。这样的天赋能让在她朝堂中扶摇直上。
更甚至,如果是作为康熙的皇后,她也能大有所为!
但此刻,她不是前面任何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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