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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f 暖帐里的光线明明灭灭,白玉安眯眼瞧着床顶一眼,又闭上了眼睛。
她不知道沈珏是什么时候才放过她的,她只觉得浑身都疼的厉害,下巴麻木的好似不是自己的。
眼睛疲惫的不想要睁开,偏偏身体却被沈珏紧紧搂在怀里,被他强迫着抬起下巴。
白玉安自然不愿见到沈珏那张脸,倔强的闭着眼,不睁开看他一眼。
沈珏觉得自己也没怎么欺负人。
不就是压着人亲了亲,又没在他身上做其他事吗,怎么人就成了这个凄惨样子。
虽说那唇是有些肿,刚才的确没轻重了些,可也不至于成这样。
他伸出手指擦掉白玉安眼角溢出的湿润,又瞧着那发红的眼眶,像是再不愿理会他似的。
也不知怎的这么弱,沈珏叹息着低哑道“怎么了?”
白玉安不看沈珏,这人居然会问她怎么了。
白玉安心里头冷笑,只觉得沈珏这人已无耻到了极致。
她睁开眼瞪着人,几乎于咬牙切齿“我要回去。”
这模样就算是瞪着人也着实是没什么气势,那泛红的眼眶,那红肿的双唇,那柔弱的神仙痣,哪出又有什么气势。
沈珏看人这被欺负狠了的模样低声哄着“刚才我用了些力气,你该是疼了。”
说着沈珏将白玉安的手放到自己胸膛上“不若你也掐我两下,算作我还你。”
当真是厚颜无耻到了极点,这话他沈珏是怎么能说出口的。
又想到自己的手刚才摸过了什么,白玉安咬了咬牙,没心思再与沈珏在这儿费口舌,只别过脸又道“我要回去。”
这脸倔强倒是没变。
沈珏正是满足要抱着人温存时候,哪能轻易放了人。
他将人搂紧了哄着“现在回去太夜了,明日一早我送你回去。”
白玉安立马愤怒的呸了一声“谁又需得你送?”
沈珏都依着这脾气,拍着白玉安的背,又吻了吻那发肿的唇,低哑的含糊道“不送,不送……”
这话在沈珏口中出来,就跟着哄小孩子似的,白玉安一口银牙咬碎,一拳打在了软枕上。
面前落着沈珏的头发,两人发丝交缠,白玉安厌恶的厉害。
那带着沈珏味道的气息不停向白玉安涌过来,白玉安别过头,心里头恨了又恨。
沈珏看白玉安这样子显然是不服气,笑了笑也不理会,他又满足捧着人的脸吻了那额头一下,低低道“玉安且等等我,我身上脏了,等沐浴完再过来。”
白玉安听了沈珏要走,身子这才安静下来,却依旧别过脸不理会。
咬着牙关一个多余的表情也没有。
他还知道他身子脏,白玉安看他不仅身子脏,连心思也肮脏龌蹉。
那生着气的模样瞧着也雅致,教养极好的每个动作都赏心悦目,即便是现在略微不规整的模样。
沈珏还记得那夜白玉安喝醉了,站在岸边看烟花的样子。
那身白衣猎猎,好似就要随风而去,周遭与他相比不过俗物,可那不染世俗的脸上却倒映着万家灯火。
光华流转的烟火转瞬即逝,可落在那眼框里的星火,让沈珏只瞧一眼就心神倾倒。
白玉安自然不知道他沈珏有多隐秘的观察着他。
恃才傲物,自命清高的探花郎。
与当年高中状元的沈珏,又有何不同呢。
只不过白玉安自小被家中娇气的护着,他沈珏却从小明白,只有权力,才是立身的依靠。
又抚了抚白玉安顺滑的乌发,沈珏这才起身掀开帘子出去。
白玉安虽闭着眼,但沈珏的一举一动却小心聆听着。
待听到沈珏的脚步声渐渐走远,白玉安才猛的从床上坐起,连忙就去解脚上束缚的带子。
双脚终于可以自如的动作,白玉安一刻都不停留的就拉开床幔往外头走。
沈珏这院子白玉安来过了好几次,虽说不至于熟门熟路,但大门口的位置却是清晰记得的。
想要用力推开木门,白玉安推了几次却发现怎么也推不开,又不敢拍门发出声音,又回头去找窗口的位置。
整个屋子内都没有一个丫头,外头也静悄悄的,应都是被沈珏叫走了。
来到窗口处,白玉安试着推了推,却发现依旧推不开,只好又去找另一扇窗。
只是她一连推了好几扇,居然都打不开。
白玉安暗道沈珏这小人,定然是早就让人在外头就将窗户关死了。
白玉安往屋子周围看了看,门窗都被关着,心里头便是一阵憋屈。
沈珏从外头进来的时候,一眼便看见正背对着他坐在桌案边的白玉安。
秀气的后背上打着暖黄,手上正拿着他平日里看的书在看。
沈珏眼神动了动,眼眸淡淡的走了过去。
白玉安只觉得自己的肩膀上被放了一只手掌,也没有回头,撑着额头连眼神都没有动一下。
沈珏一把将白玉安抱在自己怀里坐下,拿过他手上的书看了看,是他平日里看的史籍,白玉安没动桌上的其他奏书和信件。
怀里的人不安分的动了动,沈珏掐着人的腰按在自己怀里,半笑半威胁的在白玉安的耳边哑声道“玉安还想被捆着?”
白玉安一顿,随即愤然看向沈珏,却在对上沈珏袒露出来的胸膛时,还是又立马转过了头咬牙讽刺道“沈首辅坐在这位置,也是靠强迫人得来的?”
沈珏看着白玉安的侧脸笑了笑,一点不在意白玉安的讽刺“夜深了,再看书就伤眼睛了。”
白玉安冷笑一声“与你何干系?”
就跟小孩子赌气似的。
沈珏都依着,毕竟白玉安在他面前的确年轻。
一把就抱着人往床榻上走“怎么没关系?夜深了,该去睡了。”
无论白玉安怎样骂,在沈珏那里都好似是四两拔千斤,他毫不在意。
白玉安气的不行,又挣脱不开,逃不出去,银牙都几乎咬碎。
偏偏自小不是撒泼的人,挣扎的虽用力,却仍旧保持着读书人的斯文。
沈珏将白玉安拥在怀里,见人虽是不动,却白着脸一眼也不看他,就像是娇惯的孩童一样在闹脾气。
沈珏倒不在乎,只要白玉安能乖乖在自己怀里就好。
他曾想过,白玉安若是个女人,他要得到她就易如反掌,女人本就该养在内宅里,一辈子听从她的夫君。
可白玉安偏偏是个男人,又是这样的性子。
他便要费许多功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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