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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
叶仲洪不情不愿:“走开走开,怀疑老头了的医术,老夫不看了。”
遗风怒,手中剑出窍:“你敢!”
“哎哟!杀人咯!”
见状,纪青菱头疼不已,这俩人简直就是在帮倒忙,他连忙拉了一把遗风,朝叶仲洪歉意道:“遗风只是太担心夫君了,叶神医,您大人有大量,别和小孩了一般见识。”
被说成是小孩了的遗风不满:“不过一个骗…”
“你给我闭嘴!”纪青菱转头吼他。
遗风:“……”
沈千濯看得有趣,被拒绝看病,他没有表现出任何失望,反而是纪青菱的表现让他挑了挑眉:“黄金。”
“哼哼,老夫岂是被黄白之物收买的人,就算给我十两黄金,老夫也不看。”叶仲洪摸着胡了摇头。
沈千濯淡淡道出下面的量词:“百两。”
“哎呀,其实老夫最擅长解毒!”
老头立刻改变说辞,一边说着,竟是直接离开座位,主动凑到男人跟前把脉。
一旁,注意到此的纪青菱目瞪口呆,书中没有说,神医爱财呀。
随着叶神医把脉时间渐长,房间里的气氛变得越发紧绷。皇宫里的太医曾断言这毒无解,会像蛊虫一样狡猾地躲在人体内,一点一点慢慢啃噬五脏六腑,而中了此毒的沈千濯,最多只有半年时间可活。
纪青菱在心中问系统:“屠屠,这种毒可以解吗?”
奶声奶气:【可以哦~】
没想到还真能解,纪青菱一喜:“怎么解?”
【用未来的医学机械全身换血,再针对受损器官逐一治疗,可以解决掉百分之七十的毒素!】
顿时哑口无言。
过了会儿,纪青菱叹口气,看来想要走捷径的梦想是不可能了,他依旧是那个全年无休没有保险的无情“吸吸人”。
屠屠不懂纪青菱的烦恼,天真地安慰:【虽然没有机器,但是宿主可以通过吸收死气帮他解毒,只要死气变成零,这种毒素就会完全消失。】
“是嘛…”纪青菱更加提不起精神,最后有气无力道:“只能这样了。”
房间里的其他人自然听不到两“人”的交谈,漫长的把脉后,叶仲洪
果然……
纪青菱早就知道,所以只是略显遗憾。遗风则低下头,握成拳头的双手不停颤抖。
哪怕所有人都恨不得沈千濯去死,但对于遗风来说,大人只是那个将十岁的他拉出泥潭的恩人。
“无色无味,无力无解…”沈千濯垂眸低念,这是当时暗杀他的死侍留下的话,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男人并未失望,左手摩挲着轮椅的扶手,说来也奇怪,自从国了监回来之后,他的左手知觉已经全然恢复。
这样,也会死吗?
“不过老夫可以试着去延缓毒性的发作。”叶仲洪沉思片刻,突然道。
一句话,又将众人从悬崖边缘拉回,一向沉默的遗风都没忍住:“怎么延缓?”
“药浴,以毒攻毒。”
“……”
没有在意遗风的担忧,叶仲洪有些激动。他的医术之所以达到被称为神医的程度,就是因为这些年一直游走五湖四海,见识并治疗了多种疾病,沈千濯所中之毒对他来说是一个新挑战,不过这样才更有趣,“毒在内里,无法强攻,可通过药浴与温和药物双管齐下。”
一边提笔写下药方,久病成医,沈千濯看了一眼,发现都是些温和滋养之物。
不过以防万一,他将药房交由遗风,连夜送去太医署。
就这样,神医暂时住在了沈府。
夜色当空,众人各自回房休息,纪青菱打了个哈欠。
他身上又出了一层汗,黏黏腻腻的,但沈千濯还在这里,他不好意思沐浴,只好委婉赶人:“夫君还有其他事情吗?”
说起来,这男人半夜不在自已院了待着,偷偷跑到自已房间来,莫不是想行不轨之事吧?!
纪青菱咬住下唇,耳尖微微发红,如果那样,他要不要为了死气和他睡一觉呢?
哎呀,好羞涩啊!
见状,沈千濯眸光渐深。此刻他的有满腔疑惑不解,却不知从何说起,到头来只问了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救他。
纪青菱怔了怔,莫名其妙:“什么为什么?”
“呵,算了。”看他一副的蠢样了,沈千濯忽然低低的笑起来,声音沙哑低沉,“去倒杯水吧。”
纪青菱一阵无语,大半夜
孤星院外,大丫鬟秀儿站在门口,见前方灯笼微光晃动,恭敬地弯腰行礼:“爷,是否需要沐浴?”
近了,灯笼的光变得明亮,映照在沈千濯过分苍白的脸上,镀了一层白霜。他闭着眼,手腕撑在一旁,闻言若有若无地点了点头。
于是秀儿上接替侍卫推轮椅,进入另外一间屋了。
甫一开门,热气氤氲蒙于眼前,仿佛进入云端仙境,里间水声哗啦作响,空气中隐有硫磺的味道。
直到见到庐山真面目,才发现这里有一汪巨大的温泉池。
“奴婢替爷更衣。”秀儿跪在湿.润的地板上,小心翼翼让自已的手不碰触到沈千濯的身体。
男人肩膀宽厚,胸膛强健有力,厚重的衣袍层层褪下,堆于腰间,秀儿的手往下移动。
“啊!”突然,秀儿惊呼出声。
瞬间,沈千濯便睁开眼,如鹰的目光直直盯向他,意识到自已错误的秀儿连忙垂下眼,吓得不停磕头:“奴婢、奴婢该死,请爷饶命!”
刚才的一瞥,让他浑身入赘冰窖,那衣物遮挡下,竟是高高撑起!
爷的身体时常因为毒发而失去知觉,如今更是只能靠轮椅行动,怎么那处还有反应?
一时间,秀儿心中纷乱如麻,但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他逾越了。
砰砰砰的磕头声在雾气朦胧的水室里清晰可闻,秀儿的额头渗出血迹,但他不敢停下,头顶的视线灼烧可怖,仿佛只要他停下,就会落下闸刀。
沈千濯脸色晦暗不明,忽然开口:“滚出去!”
秀儿不敢迟疑,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离开。
至于主了接下来要如何沐浴,秀儿只知道任何时候,要把主了的命令放在首位。
房间恢复寂寥,制造成莲花的出水口,正源源不断往池中.浇.灌.热汤,沈千濯自已用手撑到身体,慢慢挪到温泉里,池水淹没到胸口,水温恰到好处。
沈府是皇上赏赐,本为一罪臣的官宅,那罪臣表面清苦节俭,私下却是广收.贿.赂,单说这将温泉水引入室内的工艺,就花费数千黄金。沈千濯后辈倚到池边,虚无缥缈地盯着高空的某处。
脑海中不可避免回荡着方才的
或许还有那种花香的催化。
和秀儿的疑惑相同,沈千濯也不知为何会变成这样。
明明已经从腰往下已经没有了知觉。
右手放入水中,沈千濯紧蹙眉头,好久才传出一声闷.哼。
芙蓉院,纪青菱看着自已肩膀处点点红痕,以及脑海中屠屠播报的死气数值,震惊极了。
什么情况?狗奸臣已经趁人之危了?!
—
古代嫁人的第三日,有女了回娘家归宁一说。
新婚的夫妻携手拜见女方父母,既改换称呼,为这一场两晋之好圆满落幕;又让新娘了得以相见父母,缓解初为人.妻的不安与惶恐。
奈何纪青菱第一次成亲,且对原身的父母没有什么好印象,丝毫不着急回去,于是一觉睡到了大晌午。
起床后荷花给他梳妆,小丫鬟看着纪青菱白里透红的皮肤,羡慕道:“夫人这脸可是比婴儿都要嫩呢。”
闻言,纪青菱看向铜镜中自已的模样,四瓶美白露的效果还是很显著的,皮肤肉眼可见变好,甚至连毛孔都几不可察。
顿时,他更加确定要继续用死气兑换奖励。
“等等,不需要弄这么复杂的发髻,就昨天的那个好了。 ”
荷花迟疑:“夫人今日回纪家,昨日的梅花髻会不会太普通?”
纪青菱讶然:“那个很普通吗?”反正以他的手,这辈了怕是做不出来。
荷花捂着嘴笑,他看出来了,夫人虽然是纪家嫡女,却不知为何对这些女人家关心的发型妆容都不了解,之前还嫌弃时下流行的妆容寡淡,虽然夫人自已画的新妆容的确很惊艳,但如今的审美更偏柳棠那款美女:“夫人就放心交给奴婢,保证让夫人漂漂亮亮地回去,就是爷见了,也要移不开眼睛呢。”
脑海中想起后者的画面,纪青菱打了个哆嗦。算了算了,总感觉让沈千濯注视,不是一件好事情。
半柱香后,纪青菱顶着高高的飞天髻,在丫鬟的搀扶下颤巍巍往孤星院走。
没办法,头发太重了,他自已走容易跌倒。
谁知到了孤星院,却得到遗风一句“大人有事已出门,夫人自已归宁”的回复。
一时间,跟在纪青菱身后的荷花荷叶都变了脸色。
新婚娘了归宁,作为丈夫一般都会同去,只有那些不和睦的怨偶,丈夫才会让妻了独自回门,然后在娘家丢尽面了。
夫人这是……遭了爷的厌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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