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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即初手臂用力,猛一翻转,随着“扑通”一声,结实的挡在下方,许鸢软绵的趴在他身上,没有受身体之苦,却因刚才的一掌,意识混沌。

眼见洞穴之小只能一人容身,萧即初身材又过于高大,两人只能以这上下姿态缓着,耳听外头嘈杂,呈搜寻之势,一时半刻也出去不得。

他只好坐立而起,将她架在腿上,半搂抱住她,视其脸颊虚汗飘流,触上去果然燥热非常。他心想遭了,这是要发烧了。

不时,见她脸色烧的通红,嘴唇干裂脱皮,口中不住呢喃:“热…难受…”

萧即初的手抬至她的胸前募然钝了,不知是往下好还是不往下好。她纵然不似女子性情终是女子,而女子名誉有多重,他也当知。那日在幻境中为她渡气,以然心虚不已,妄言才能使得面上镇定。

如今趁她意识混沌剥她衣裳,虽是好心,但殊不知她清醒了又要如何编排自己,她这人最是嘴上不饶人,何苦为她如此?

但又看她燥热难耐,豆粒般大小的汗珠直往外冒,别是没中掌而死,反是热死了,虽然这人性情不好,但也算与自己共经险恶了,有难不救非君子也!

想着生死最大,他到底还是出手了,手指在她腰间解开腰带绳珞,从她胸口往两处剥开外衣,越往越里,他也不敢在看了,胡乱尖手挑开最后的里衣,露出白布围成几圈的裹衣。他一掌贴在她裸露的后背之上,将她支撑住不至于倒下,自己则别开头去。可他到底是男人,虽是抵得住美人、香肩,却还是止不住气息不匀。此情此景要教不知情的看来,定要将这淫秽二人浸猪笼,或是将这登徒子给废了。

片刻之后,只觉掌间传来的温度渐凉。他深知第二阶段来了,立即快手将怎么剥开的衣服怎么穿起。然,刚将她的里衣穿好,她瞬间睁开了眼睛,萧即初的手停在她肩上一滞,许鸢立即感受到他的手,两人愣神对视,许鸢哑声道:“你做什么?”

不知为何,萧即初见她昏着又做担心,见她醒着又想捉弄她,他也说不清道不明为何对她有所不同。

少年人本就不懂甚么情谊,又早入宗门,更是无人教导他诸多情感有何差异,所以他权当不对付处理之,又可知她较之周灵的不对付差之许多?

他拿下手来,扬唇道:“替你穿衣裳呀,看不到吗?”

许鸢不是吐血过多,再吐不出了,非得一口血喷他脸上:“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她方才被热的昏了过去,自然不知发生了什么,那么,这人做些什么,她也反抗不得。再加上之前那掌引得全身酸痛,全然不知是哪种疼痛,她越想越气,体内最后一股火变为怒火游遍全身。

她恶狠狠道:“我要杀了你!”

萧即初心想这事开不得玩笑,她这样子明显是动了真怒,道:“你方才都要被烧死了,我总不能见死不救!”

许鸢全然不顾他说什么了,只觉得体内的怒火压也压不住,怒道:“你哪只手动的?哪只眼看的?!”

萧即初见她如此不论理,也怒了:“两眼看了,两只手都动了,怎么?你想废了我不成!”

许鸢道:“就要废了你!”

只可惜她现在动不了,连着萧即初也动不了,两人在逼仄的小洞中,吵架也需得面朝着面。正是这样的距离,给了许鸢可趁之机,她现在算是半个残障,使不出半分力,但她又不是能吃了亏的性子,心想硬碰硬还不成么!当下就欺身覆过去,想以铁头撞他铁头。

萧即初见状,忙得一躲,心想她哪来得牛般蛮力,又见她不甘心的撞来,像是非要你死我活一般,殊不知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萧即初抬手欲去挡,却叫她摆头躲开,直接欺身压来,萧即初半坐着施展不开手脚,凭着她如山般压了过来…

他倏然闭上了眼,两人顷刻间以掉下来的同等姿势倒地,许鸢却失了算,不仅没撞到他的头,反而是…

与他面贴着面,嘴贴着嘴!

“啊!”

萧即初觉得嘴唇一软,猛得睁开了眼,即看到她放大版容颜。她也是睁大眼,如葡萄般滴溜大的眼球不住转动,嘴上呜呜的说不出话来。

原是她没有支撑起来的力气,萧即初被他欺在地下,却是被这突如起来的吻惊的不得动弹。

两人吻了片刻,萧即初才用手托住她的脸把她扶正,自己也再次半坐起来。

许鸢又气又羞,竟然落下泪来,抽泣道:“你这小人!我决计不会放过你!”

萧即初被她这小姐脾气也弄得快崩溃了:“到底是谁亲来的?!”

许鸢气极了却说不出理:“你…我…”说着便不管不顾的哭起来,细想她这些日子的惊险,更觉委屈,为什么要穿成圣女?为何要遇到这些事?何时才能见阿娘?

萧即初从未见她哭成这样,眼见她哭声越来越大,要是给上面的人听见,那才叫麻烦大了,只得凑过身捂住她的嘴,道:“小声些,发生都发生了,哭有什么用,教别人发现,死都不知怎么死的,想哭也没得哭去!”

什么叫“发生都发生了?”他惯是不会宽慰人,更甚女子,她也从未哄过女子,他是意“亲都亲了”,教许鸢听了更是觉得他做了什么。

她是不哭了,却气得扑向他,在他脖子上猛咬去。

萧即初痛的“嘶”了一声,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气道:“你是狗吗?”

许鸢道:“你猪狗不如,毁我清白!”

萧即初道:“我没有毁你清白!”说着立起三指起誓:“我要是碰了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真的?”许鸢突觉得筋疲力竭,体内的火也像泄了气般,沉了下去,整个人瞬间瘫软了,又觉得体温倏降,寒冷袭来。

萧即初也觉察出她不对,问:“你怎么了?”

彼时,许鸢脸色苍白,浑身颤抖:“我好冷…好冷”

那风波掌好生厉害,先是让人失温,体表燥热使内气大乱,再让人生寒,被活活冻死。方才许鸢那般暴躁也是内热促使,现下这关更是要命!

许鸢辅的扑倒过来,在萧即初身上蹭了又蹭,仿佛是在他身上寻找热源一般,萧即初肩膀被她咬得还在疼着,真想不再管她,可看她这样,又于心不忍。

听她道:“冷,抱我—”

萧即初心下一横,趋身将她抱在怀里,许鸢似是在霜雪之地遇火堆一般,紧紧的搂住了他,不断的汲取他身上的暖意,似是身上也跟着暖和了,竟舒服的叹了一声。

萧即初任她箍紧自己,道:“你可清醒着?之后不能怪我!”

许鸢实则半醒的,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却是再难将他放开。

她道:“知道。”

又过了片刻,萧即初也觉得凉意透来,原是被她引得身上渐冷,可她却是没有一点好转,反是愈来愈冷,呼出的冷气打在俏睫上,竟是染了霜般,嘴上不住喃:“好冷,好冷…”最残忍的是,她现在是有意识的察觉自己变冷,不知何时,或将成为冷冻的尸体。

萧即初忽地握住她的手,只觉得彻骨寒冷,而她则一动不动,毫无生机,眼睛直愣楞的看着前方。

她在想,终是命丧于此了嘛?说来她此番征途也是老天赠的,她本是早死了的,多留的这些日子,多招惹的这些是非,都是她赚的,想到这,不甘也少了些许。她望了眼萧即初,这个长相上乘,性格下乘之人,便是在此番行途与她着墨最多的人了,虽总是与他打闹斗骂,临了想来,倒也别翻滋味,人啊,果真要珍惜当下。

她费力展颜朝他笑了下,萧即初愕然。

她道:“放开我吧?别自个儿给冻死了。”

当然,她没有动弹的力气,她这意思就是让他放开自己,好保全性命。

她体内的寒意不见少,如此下来,必然是一失两命的。

也许临了至善,她才想起这人的好来,两人虽是不对付,却也数次三番陈他救命之情。

萧即初也在她神情中晓了她的意思,只道:“既决定救你便是要救到底了。”

许鸢苦笑:“不必了,不想欠你一命,上头以然无声,人应当是走了,你就此离开吧!”

萧即初也笑:“你当我是这等小人?”

许鸢不理解他,为何自救算为小人呢?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本是她人生信条,圣女的身份和习性让她救助了一些人,可她内心实想,人人都没有生来就要救人救世的义务。

她是魔教妖女,她阿娘从小就教导她要为自己而活。

她道:“我不会怪你。”

萧即初看着她的眼睛,沉声道:“我救你不是为你怪不怪我,我只是想救你,我现在依旧想救你。”

说着他一把扯开自己腰带,半褪外袍里衫,裸露出清健的肌肉线条。

许鸢募地惊了:“你做什么?”

这是她今地今日的第二句,不似第一句般恨切,而是真的诧异。

萧即初道:“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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