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张芬芬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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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大队里养了两头牛十头猪，这些都是牛棚里的几人负责看守喂养，每年都能为大队增添不少收入。年底的时候还能让大队上的人都吃上一顿心满意足的肉菜。所以需要的猪草也不少，通常这些娃娃割不够的时候都会让那棚里面的人上来补。不过随着娃娃们越大，他们能割的猪草也就越多。只看他们能不能耐得住性子在山上努力干活。有的女知青本来都走了，但是看着乔青黛慢慢悠悠的身影咬了咬唇，向大队长提出换工的活，她昨晚睡得太晚现在又困又累，也想去割猪草。乔平没什么表情，直接就同意了。省得这些知青还闹着说他什么不公平。见有人成功，几位女知青也上去换工。乔平给他们都换了轻松的活，提前警告：“猪草顶了天就能赚三个公分，你们自己想清楚！要是年底公分少了，可不要来找我。”知青们来到这里都有一段时间，自然知道里面的门门道道，也知道工分少了会有什么情况。但他们昨天和那帮新来的知青吵了半宿，今天实在提不起什么精神，只想着早早割了六筐猪草就回去休息。青山大队每两筐压得实实的猪草算一公分，每人只能交六筐猪草，多了就不能算给他们。毕竟还有其他贫困家的娃娃需要生活，看到知青们执意换工，乔安给他们拿了几个背篓，嘱咐了几句：”深山里毒物猛兽众多，你们不要往里跑。否则出了事也怪不得咱们青山大队头上！”他们青山大队虽然住在青山下，但是那些毒蛇猛兽从不下山。可若是主动送上门就不同了，饭都喂到嘴巴了傻子才不吃！想起去年有知青不顾他人劝阻，进了青山里面竟然被老虎咬了个半残，几位女知青连忙点头：“队长放心，我们只在山脚下！不往山里面走去！”虽然在田地里忙活了一阵子，感觉自己身体变得壮实有力。但他们也不想死……四月正是万物生长的时候，乔青黛这一路走来，能看到好些野菜挤挤挨挨地占了田边、路边、山脚下。看着乔青黛目光反复流连在那些野菜身上，铁蛋拉了拉着她的手：“大姐！等我们给你割完猪草，再忙完手里的活就和你一起来捡野菜！”青黛笑眯眯地点头：“那就等着勤劳可靠的铁蛋了！”见旁边的小五小六目光蹭亮，她同样夸奖了一句。一旁的孩童有些人认得她，有些人羞怯的站在一旁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乔青黛。小六小五高声介绍了乔青黛，小孩们才算是热情跑过来。这个姐姐身上好香，不像他们娘亲总是有洗不去的汗味和黄土的味道。这个姐姐笑得好好看。也没有那些城里知青的看不起和嫌恶。乔青黛双手一手牵着一个娃，铁蛋时不时就和小五小六换一换。其他娃娃眼热，也想被牵着。有个女娃胆子大，趁小五没注意先牵上了乔青黛的手。然。乔青黛乐不可支，也不松开。小孩握紧了手，圆乎乎的脸上露出一抹大大的笑容。她还是第一次被这么香香软软的姐姐牵着呢！小五和铁蛋满脸的不高兴，却又不好伸手将姐姐的手抢回来。只好闷闷不乐的跟在后面，两双眼睛紧紧盯着那小娃。决定等她松手的时候再抢回来！可谁知道，就连平常最内向的女娃也轮流牵着乔青黛的手，他们只好和一旁的小六互相轮换着。一路走到一个山坡下，这里是猪草长得最为茂盛的地方。乔青黛看着面前的猪草和膝盖高的野草陷入沉思。她只是从里知道那个割猪草是最简单的活，可没想到这猪草是爬地型的细草藤，虽然一拉能拉出来好多，但要经常弯腰，还得预防有什么蛇虫。自己身体皮肤娇嫩，怕不是碰到什么虫子都会肿起来，可是小孩们却已经习惯了。放下筐子，一人寻个好落脚的地方，开始弯腰割猪草。见他们直接上手，也不在意四处飞起的小虫子一边拉着一边割下，乔青黛有些心疼。怪不得铁蛋手上都是厚厚的茧，怕不是割猪草割多了磨出来的。小五将乔青黛拉到一块石头上，拿出乔奶奶给他的一块黑布铺上去：“姐，你在这里坐着！等我们去给你干活。”乔青黛看到他一番行动有些哭笑不得，她倒也没有这么娇弱……后面有的女知青见她坐在一旁拿着糖果晃来晃去，撇撇嘴去下一个地方。她们以前不想干活的时候，也经常会拿些东西给村里的娃叫他们帮忙干活。只要是公平交换，村里的大人都不会去说些什么，也没有人不识趣的往公社里举报。青山大队的团结，他们已经见识过了。要是想在这里待得好，最好别闹出什么破坏人团结的事情。有个女知青是个条件好的，身上的长筒裤看着还有九分新，一看就是最近新做的。她走过来向乔青黛打招呼：“乔知青你好，我叫张芬芬！来青山大队下乡已经一年了。”她性子开朗也不见外，直接一屁股坐在另一块石头上面，对那边时不时抬头看着他们的小女娃招手。女娃们眼睛一亮，跑过来。张芬芬直接掏出一把糖：“你们每人帮我割半框，每人就得两颗糖。”这种糖果像花生粒大小，一分钱十个。小女孩点点头，拿了她的背篓就往外面走。糖果已经给出去了，至于怎么分？就是她们的事情了，张芬芬只要保证自己的背篓回来时是满的就行。乔青黛看她熟练的动作以及大方的模样笑了笑：张知青似乎很喜欢割猪草？”“可不是嘛！”张芬芬掏出口袋里的大白兔奶糖给了乔青黛一颗。乔青黛摇摇头，从自己口袋拿出一颗塞到嘴巴里。张芬芬也不失落直接收回来：“这割猪草可是大队里最轻松的活了！勤快的知青只要半天就能割完，剩下的半天就可以回知青院里躺着。”往常村里的小孩多，割猪草是轮不到她们的。如今这位乔知青一回来，割猪草的活又重新开放。想到以后轻快不少的生活，张芬芬就笑眯了眼睛。她家里疼爱，下乡一年多还每个月定时定点给她寄钱寄包裹。只要不像其她知青受不了苦，随便找个当地人嫁了。她的日子还是好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