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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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星身为退役人员，自然知道这些保密文件有多么严格。他也就跟着放心了。所长见他坐在凳子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放下了手中的热茶坐在他那对面。“你又在想啥？”“所长，我想辞工。”“什么？！！”那所长被嘴里的热茶噎住，顿时咳了好几声：“你要辞工？！这可不行！”乔星要是辞了，那公安所的活不都落在自己身上了吗？落在自己的身上，自己哪里还有那么悠闲呢？乔星可是能干的。来公安所这么久，外派演讲是他去，上面的会议是他去，底下的小崽子是他忙碌安排。他这个所长平常只负责盖文件，商讨重要的事情。但多数还是乔星负责拿捏。而且有了乔星，县城风气可谓是肃清了不少。小流氓小混混都变少了，大家也跟着变得积极向上。去年大领导上来巡查的时候，还夸赞了他们县城搞得不错。要是乔星走了，那些事情不都得堆在自己身上了吗？且不说自己能找人分担，但就算是再找人来，也不一定能做得像乔星这么好！而且他还负责新公安的体能训练，若是没有了乔星，他这个老头子得亲自上手吗？“这可不行啊，你这好端端怎么想要辞工？”“家里还希望你养家呢！”本来走了个左泽，就已经让他足够惋惜。现在这个顶梁柱也要走，他们公安所这是犯了什么忌讳呀？公安所所长心里嘀咕，脸上严肃正经：“你不给我说出个一二来，我可不会放人！”乔星见他那张老脸拉得老长，眼中金光闪烁，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东西。“担心女儿在大队里有危险。”不过这老头说得也有道理，工作没了，他就没地位了……公安所所长一听到是关于乔青黛的问题，也不由得理解。但很快他又反应过来：“就你们大队现在护得那个严实……”“别说坏东西，就连陌生的狗进去都要被拦下问好几句的防护措施……你确定还有人能伤得到她吗？”自从出了袭击事件，乔青黛就成了青山大队的重中之重。但凡去到哪里，身边总会有意无意两两三三跟着壮汉或者婶子，还有乔冉冉和左泽寸步不离的陪着乔青黛散步出差，生怕她会再遇到一次袭击。进青山大队的路，但凡有陌生人路过，都要被大队的社员们拦下来，问个好几遍。就确定没有安全隐患，才将人放进来。现在来找乔青黛看病，那带来的诊费、比如说鸡蛋或者是鸡蛋糕，都先放在乔奶奶家，然后再去找乔青黛。然后再从小门去找乔青黛看病。就怕那些病人里面装了什么可以伤害到乔青黛的东西。乔青黛看到乔冉冉熟练在小门那里迎着病人过来，有些哭笑不得。她知道大家伙儿是紧张她，但是不是太过于谨慎了？都是个步履阑珊、看似浑身无力的老婆婆，怎么可能还能伤害自己？那老婆婆一坐下便唉声叹气：“哎呦喂！小乔大夫！我这腿痛啊！”乔青黛蹲下仔细打量了她的腿和脸，禁不住的摇摇头：“您最近是不是吃得少了？”“总是吃啥营养不足的东西，也不好！”“唉……我们大队今儿个收成不好……大家都是能省就省！不然过年的时候可不就得饿肚子了？！”他们家里那点粮能不能撑到过年发粮的时候，还很难说。“怎么会呢？”乔青黛顿时疑惑，目光看向了一旁的乔冉冉。附近大队怎么会有缺粮现象呢？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前些天还听到自家的大伯在饭桌上今年大队收成应该都不错。听到这些话，旁边黑瘦黑瘦、拘谨立在一旁的一男一女满脸的麻木犹豫，却又不知道说什么。看到乔青黛疑惑的眼睛落在她身上，婶子摇摇头苦笑，骨感的脸很是吓人。“粮……借出去了……”“借出去了？”乔冉冉惊讶的睁大眼睛：“你借出去了？！”“这怎么能呢？我哪有资格动家里的东西……”说完这句话，婶子平静的立在一旁，好像对未来已经看透、绝望，也就不在反抗了。“这……我借的、我借的！”那老婆婆好像还挺明事理，连忙承认。“这不是亲戚家说家里小娃吃不饱！我就心疼！就把粮借出去了！”“所以你们家人都吃不饱吗？”乔青黛看着男人，也是脸上瘦得不行，但身体看着有些臃肿。“您这是想要饿死您儿子吗？”“这怎么可能？”那婆婆反应激动，大声：“你这大夫怎么讲话的？！”“我可是他亲娘！我生下来的娃娃！我哪能饿死他！家里的娃娃也是天天能吃上饭的！”“你别看他脸瘦，你看他身体多胖啊！饿死谁都不能饿死他！”“您有没有听说过，饿久了，身体会浮肿？”“一个人饿的时间长了，身上就会变胖。”“并不是因为他吃的太好，而是因为已经饿得太久，身体开始病变。”“再过不久，就会因为各因素发病逝世。”夫妻俩都很听话的立在老太婆身后，乔青黛就知道这个愚孝的家庭。夫妻俩根本就立不起来。“娃娃呢？不是说还有小孩吗？”“娃娃说没力气，起不来，躺在床上……”乔青黛神色严峻：“这也是吃不饱的缘故吧？”那男人苦涩的点点头，看向自己娘的时候眼中是疑问，是悲伤，但唯独没有愤怒和反抗的勇气。这可是他的老娘，这年代一个孝字就能压垮所有人。“明明知道症状，来找我还想看什么病？”“浮肿治吗？”“我这膝盖疼啊……你不能给我治治吗？”“这治是能治，但您这身体要我说……也能再忍忍。”“毕竟严重的人都能熬，您这病不治也行。”乔青黛神情淡漠，说出的话却让人大吃一惊。听到她这么说话，那老太一下子站起来：“怎么会有事呢！”“只不过是饿了点肚子，每天都能吃上饭！还能饿死吗？！”乔青黛看着她焦急的模样却分外的淡定：“饥饿会引发很多病症，浮肿只是最常见的类型。”“饥饿会让人的身体缺乏各种各样的营养，随后引发各类病症死亡，不过是在正常的事。”乔青黛看她也不想改，眼睛还带着恶意扫过自己，便收起手：“十分抱歉，我这里治不了您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