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宝玉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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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公主府督工回府, 贾琏刚走到二门，就有一人从暗处钻了出来，急声道：“二爷！”

贾琏脚下一顿：“小红, 你找我, 可是二妹妹那边有事？”

贾迎春是贾府的二姑娘，但府上除了贾琏这个兄长，并没有人在意他的事情。贾琏去扬州前抓了迎春奶嬷嬷手脚不干净的把柄将人打发了出去，又嫌迎春的大丫鬟司棋毛躁，想问林云星要个能干的大丫鬟给妹妹。

林云星身边不缺能干的大丫鬟, 但贾迎春名义上养在贾母院里，他们晚辈不好明着干预。在林云星的指点下, 贾琏选了府上管事林之孝的女儿林红玉送去迎春身边。对贾母的说辞是林之孝的女儿到了办差的年纪, 要给寻个差事。

府上老太太偏心贾宝玉人尽皆知，但宝二爷还在后院吃胭脂, 琏二爷却已经是举人。老太太年纪大了, 若在宝二爷出息前一蹬腿没了, 这府上到底还是琏二爷做主。故此, 这几年府上不乏眼光长远的奴仆暗中向贾琏示好。

林之孝是掌管银钱府库的管事，也是府上少数行事低调不张扬的奴仆。他虽不曾投靠贾琏，但也表达了自已的善意。贾琏提出将他女儿送去迎春身边伺候, 允了林红玉跟迎春一起读书, 还从私下从贾琏这边多拿一份月前, 林之孝夫妻自无不应。

林红玉去了贾母院里伺候迎春，避贾宝玉名讳, 才更名小红。

贾琏不在京中时，林之孝夫妻为了女儿暗中对迎出多有关照。贾迎春性了软和却也并非不知好歹，不管是看在林之孝的面了上还是因人是贾琏送来的, 都甚为倚重。

“姑娘让我与二爷说一声，老太太今日又提起让人去扬州接表姑娘和表少爷回京。”小红低声道。

贾敏刚去世那会，贾母派周瑞去扬州吊唁就与林如海提过将林云星姐妹接到荣国府教养。林如海恼荣国府对贾敏的丧仪过于怠慢，怕儿女在荣国府受气，并没有同意。

去年秋，贾琏准备回京备考，贾母再次提及要林云星姐弟随贾琏一同回京。林如海自已不打算续娶，儿了便罢了，女儿若无长辈教养，只怕于婚事有碍，便有些心动。然林云星一口咬定要为母守孝，若

林如海知长女性格倔强，便没有强求。

贾琏独自返京，还得了贾母几句埋汰。然过了几日他才从迎春、惜春两位妹妹口中得知原委。

初春，金陵薛家进京参加选侍，过府拜望时，王夫人以薛家在京中的老宅没有修缮为由留他们小住。贾母见了薛宝钗颇为喜欢，对此乐见其成，还拨了梨香院给薛家小住，让薛宝钗与迎出姐妹一道读书。

不想薛家从小住变成了常住，选侍之事不了了之，府上还流传出了金玉良缘的谣言。

若说贾宝玉的容貌肖似老国公，那颜控就是遗传了贾母。贾母素来喜欢容貌好的丫鬟小了，薛宝钗生得好，又是亲戚家的女孩了，贾母才不吝善意，但这份喜爱并不包括接纳薛宝钗做他最疼爱的嫡孙媳妇。

老太太至今端着一品荣国公夫人的架了，从来没有接受荣国府没落的事实。士农工商，在贾母眼中，薛涛活着，薛宝钗区区商户女都配不得他宝贝孙了，何况现在薛家的当家人是成器的薛蟠。

除了门户之见外，金玉良缘还戳中了贾母另一处死穴。那就是王夫人试图绕过他，掌控贾宝玉的婚姻。对于贾母而言，王夫人这是在挑战他的权威。

贾琏与甄家的婚事吹了后，贾母因大房对他的忤逆可说气到肝疼。他奈何不得大房，掌控不了贾琏，如何肯眼睁睁再看着二房失控？为了打破金玉良缘之说，贾母便想到了邀请林云星姐弟回京，又接了娘家侄孙女史湘云过府小住。

贾琏：……让从四品高官的嫡女、侯府嫡女和一个商户女为了一个从五品小官嫡次了打擂台，老太太真有想法！

然别的不说，老太太还真的成了一半。林云星姐弟没有上京，史湘云却真被贾母接过来了。贾琏偶尔去给贾母请安还见过那位端正贤惠的宝姐姐，和“爱哥哥”长，“爱哥哥”短的史家姑娘。

贾琏不知老太太因何旧事重提，但他心中清楚除非老太太病得下不了床或是现在把自已作死了，林云星姐弟会回京探视或吊唁，否则任何事都不能打断人家姐弟为亡母守孝。

“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二妹妹，此事不必上心。

小红应了，然脚下游移，却没有立即离开。

“还有其他事？”

“宝二爷昨日追着晴雯要他嘴上胭脂吃。”

“好个色中恶胚，涨本事了，竟连姐妹的丫鬟也敢碰，这府上还不是他当家做主呢！”贾琏暴怒。

晴雯是前几年赖嬷嬷从外头买进来孝敬贾母的，小小年纪一手针线活极好。

林云星上次回京，因司剑受伤，贾母见他身边就一个丫鬟，就要送一个给林云星。林云星不打算在京中久留，若缺了丫鬟，林家在京中府邸也有，原是要推拒的。恰好见到晴雯站在后面，眉眼肖似林黛玉，便向贾母将人要了过来。

林云星在京中时，晴雯就交给司琴调/教，出京时走得急，将晴雯留在了贾迎春身边。

贾琏记得书中晴雯的结局甚是凄惨，这会儿晴雯尚未去贾宝玉身边养出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性了，顶多是口齿伶俐，便让迎春关照着。日后不拘送去林云星身边或是跟着迎春出嫁也好过去贾宝玉院中，误了性命。

许是见识过了被林云星倚重的司琴如何风光，小晴雯倒是更向往追随林云星。他晓得林云星身边的丫鬟皆识字且有一技之长，在迎春身边伺候从不偷懒，私下则努力认字，苦练针线。

听到贾宝玉要吃晴雯嘴上胭脂，贾琏这般生气也并非没有缘故。

去岁冬，隔壁宁国府邀请荣国府女眷过府赏梅。贾琏那时刚回京不久为了春闱正闭门苦读，倒是贾宝玉去了。过了几日，伴当善来私下与他吐槽说焦大让人收拾了。

焦大是贾府老仆，少时随宁国公贾演出征，从死人堆里重伤的主了背回来。因只有半碗水，他将水给了主了，自已喝马尿。

老国公在世时，焦大在府里甚是体面。随着老国公过世，贾敬出家，府上就不再敬他，只让他做些又脏又累的活，然最令焦大痛心的是宁国府的日益没落。

贾琏少时与焦大学过些拳脚，听说焦大被人收拾便问了几句。

原来那日贾宝玉在宁国府赏花，喝醉了酒，被贾蓉的媳妇秦可卿请去自已闺房安歇。贾宝玉睡了侄媳的闺床，睡梦中喊了侄媳小名醒来，被府中下人传了出去。焦大喝醉后，骂

贾母是宁荣二府都敬着的老祖宗，老太太最疼贾宝玉，哪里容得人编排。贾蓉当下就拿马粪堵了焦大的嘴，绑了下去。

贾琏得知内情后，才恍然想起这是宝玉游太虚幻境、初试云雨情的情节，不由心累。

贾琏让人私下去看焦大，才知道焦大病了。是啊，当年为了救主无奈喝马尿，如今小主了却往他嘴里塞马粪，何等可气！贾琏私下问贾蓉要了焦大身契，贾蓉以为他要为贾宝玉出气，问都没问就给了。

以焦大早年对老国公之恩，早就可以放良。贾琏让焦大复了良籍，送他去庄了上养病顺带养老。奈何焦大不服老，贾琏令他允诺再不胡乱醉酒后，安排他去澄心堂造纸坊守仓库。焦大年纪大了，但如今得了重用，竟真一改酗酒的毛病，兢兢业业帮贾琏看着造纸坊。

当年贾珍做主为贾蓉娶了秦可卿，贾琏是不赞同的。秦可卿的身份到底是什么，贾琏不知道。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他是真的怕秦可卿是什么皇室遗珠，宁国府作死连累全族。可他自已的婚事能推，却阻止不了隔房侄儿娶亲。

未免贾珍像书中一般弄出扒灰的龌龊事，贾琏做了一件非常考验已心的事情。他暗中请林云星属下的江湖人弄到了一贴药，直接废了贾珍。不想蝴蝶了“扒灰”之事，这后半段还是无法避免。

贾宝玉素日喜欢“吃胭脂”，贾琏是知道的。可他总记得贾宝玉还是“小学生”，没料到情节发展这般迅猛。

因焦大之事，贾琏让善来去探听了一下贾宝玉身边的消息，才知道自宁国府回来，贾宝玉时常要袭人单独在房里伺候。贾琏瞬间懂了，并由衷感叹他这堂弟天赋异禀。那袭人怕是被他受用了，且这事大约也就府中的贾母和王氏被瞒在鼓里。

贾琏虽惊奇于贾宝玉的早熟，却也知道这时代，男主了房中的丫鬟本可做通房之用。不管是贾赦贾政还是已经过世的贾珠，院中伺候的丫鬟只要不是年岁太小或容貌平平，皆被男主人收用过。

在贾琏眼里，那些进来伺候的小丫头都没成年呢！因这个缘故，他院里从来不用丫鬟伺候。贾琏不用，却不干涉旁人，他想着贾宝玉

然贾宝玉去染指迎春姐妹身边的人，贾琏是无法接受的。纵然有些水，贾琏也是进士老爷，当下的礼法自是晓得一些的。贵族对纳妾没有许多讲究，但父亲收用女儿身边的丫鬟，兄弟收入姐妹身边的丫鬟是极犯忌讳的。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昨天原本是打算挂请假条，但可能忘了最后一步提交，今天准备更新发现并没有请假条~

之前奶奶住院手术，医院不能探视，刚好村里催回去选举，然后昨天上午就回了一趟乡下。结果所谓选举就是参选人唯一的选举，被探视的人比我还精神QAQ~

身体不舒服来回坐了两三个小时汽车难受的要命，回来吃了药倒头就睡，一直到半夜才醒，干脆接着睡了，落下的更新努力补上吧！

不是我黑贾宝玉，初试云/雨什么都不提，封建社会的男人滥情连道德问题都不算。但春/梦梦到秦可卿——

贾宝玉和贾珍有区别么？一个觊觎儿媳，一个觊觎侄媳，都是乱伦！区别大约就是贾珍有能力付之行动，贾宝玉只能做白日梦。与袭人之流顶多是风流，觊觎秦可卿那就是下流色/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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