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91 教堂的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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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森的圆月悬挂于夜空，一抹凄惨的白光透过缓慢移动的黑云时隐时现，几乎照耀不到印斯茅斯污秽的地面。

街道中没有活动的身影，凛冽的风夹带着冰冷的夜雾呼啸在散乱的建筑中。似乎在那破败的建筑中，有无数双泛白的双眼穿过夜雾，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印斯茅斯的夜晚安静的有些可怕，由于旅店老板叮嘱过不要开灯，所以整个房间也笼罩在诡秘的黑暗下。在这种黑暗中居间惠的身一阵阵冒着凉气，头皮发麻。

所有东西都很潮湿，似乎印斯茅斯那种独有的鱼腥味已经腐蚀到每一处土地，致使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味道。

居间惠已经看不见任何景物了，只能借由私人终端散发的微微白光看清叶一凡思考的面庞，但似乎这样做，气氛更加的怪异恐怖了......

思索着叶一凡的话，居间惠觉得有些恐惧。这就是旅店老板让他们不要逗留的原因吗？因为知道大衮秘教会将外乡人当成祭品，用来召唤父神达贡。

如果是这样，那也就说明了印斯茅斯的居民为什么会长成半鱼半人的模样。因为他们近海，也肯定经常在河流与海港里游泳，其中不乏频繁的游到魔鬼礁举行邪恶仪式，那种“印斯茅斯长相”应该一种具有潜伏性的奇怪疾病，会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渐显现出来。

可还有一点，如果这是因为经常游泳所引发的潜伏疾病，那么为什么这种疾病还会改变人体的骨骼？甚至产生如此剧烈而彻底的变化，包括头骨变成了狭长的流线型。

果然，科学的猜测在这种奇异力量面前是行不通的。那种变化，也只能说是黑暗力量的影响.....

“其实在那个1928年的倒霉游客也记录了有关大衮秘教的消息。当地人不予许外人在马什精炼厂周围长时间逗留，更不能新格林教堂中的大衮教团大厅周围闲逛。因为这些教堂里采用了某些最为古怪的仪式与教服。”

叶一凡拿出GUTS记忆盘，在上面已经提前保存好了那个倒霉游客的见闻录。它看着上面的文字，轻轻念道：“他们的教义既异端又神秘，其中暗示人们可以通过某些奇迹般的转化进而在俗世里获得......”

“某种程度上的...不朽肉体？！”

说着到这的时候叶一凡表情变的很怪，居间惠也是惊奇的瞪大了眼睛。因为某种程度上的不朽肉体，应该就是指印斯茅斯人那种怪异的身体。他们......它们都是通过大衮秘教的仪式转化而来的吗？

居间惠已经无法想象印斯茅斯人那令人憎恶的样貌，尤其是那双永不眨眼的、也从未有人见过曾闭合上的圆瞪双目，外人第一眼看到绝对会感到惊骇。还有那肥厚外翻的嘴唇，发出的声音或许也会让人作呕。

若是印斯茅斯人都是引发集体性谵妄的邪教徒，那在晚上听它们诵念圣歌绝对是一段可怕的经历。

“趁现在是夜晚，我想去大衮秘教的教堂看一看，那里说不定还有更多的线索。”叶一凡说着将GUTS记忆盘收起来。他们的时间不多了，要是到白天就得离开印斯茅斯，那时就再也没有机会进入教堂一探究竟。

居间惠一惊，连忙站起来说：“TPC禁止单独行动！而且你的左手还有伤，一个人进入教堂太危.....”

“险”字还没说出来，居间惠就看到叶一凡用右手抓住窗沿，接着从那一跃而下。整个过程中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甚至过去五秒中还没有传来落地的声响。

居间惠连忙跑到窗口，发现叶一凡已经站到旅店的门口冲自己摆了个“OK”的手势。她还观察到污秽的街道上没有任何人的身影，空荡荡的道路只有朦胧的寒雾。

旅店门口旁边就是老板的住所，但过了许久旅店老板也没出门查看。不知道是没有看见叶一凡，还是根本不愿意打破印斯茅斯的禁忌.....

居间惠叹了口气，她现在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但也有些感叹叶一凡近些日子的成长，明明San值都不高，面对那卷子上的诗句都会发疯，但现在她都有些恐惧印斯茅斯的一切，但叶一凡似乎一点感觉都没有。

居间惠也只能放任叶一凡去了，冲它摆了个注意安的手势，接着叶一凡就朝着大衮秘教的方向跑去，它的身影也逐渐消逝在冰冷的夜雾中......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三十分，寒风阴冷的嚎叫着，时不时还能听到奇怪的响声，除开这些，冰冷的街道上除了寂静还是寂静。

月光透过云层，即使印斯茅斯没有灯，但还能看清街道的布景。惨白的光线照耀在那些残破的房屋下产生一道道浓厚的阴影，散发着恐怖的气息。风里能嗅到潮湿的腥味，夜雾的寒冷穿透叶一凡的身体，刺进骨中。

明明没有下雨，那叶一凡身上的衣物都打湿了，就连头发上也渗出一颗颗细小的水珠，如同被雨洗刷过一样。

这所古怪的城镇在夜晚更加的不详，街道上根本没有行人，但叶一凡老觉得那黑暗的角落总有一双泛白的双眼盯着自己。

叶一凡也不理解那些深潜者，它们就像是生活在地穴里的动物一样鬼鬼祟祟，似乎不愿被外人看见。叶一凡也很难想象它们在断断续续、随意散漫的打渔工作之余是怎么打发时间的。

想着这些也没什么用，反正它们最终都得被铲去。叶一凡只是想了解那些深潜者将人类转化的仪式，然后借助太古者的力量将印斯茅斯的居民转化回去，不然屠一个城镇就太过于残忍了，它不想看到微光市的惨剧发生到其他地方，即使是一个异类横行的城市。

终于，在穿过几个街区后，叶一凡看到那所低矮的石头教堂。它遵循着一种笨拙的哥特式风格修建而成，有着一个高得不合比例的基座与装着百叶窗的窗户。在月光的照耀下，那高大的建筑物被黑暗模糊掉棱角，远远看去，就像一张血肉模糊的鱼脸。

不知为何，那教堂通往地下室的门并没有关，似乎就知道叶一凡会来一样大开着，散发出极为尖锐强烈同时又恐怖得难以言表的景象。

叶一凡没有半点恐惧，身为太古者它根本就不怕深潜者。只是就在它要进入教堂时，突然一道隆重的响声从头顶传来。

叶一凡向上望去，瞥见教堂顶有个巨大的摆钟，虽然所望见的这一侧钟盘指针已经丢失，但那一声声刺耳的钟声告诉它，此刻已经是十一点整了。

时间在万物归一者面前并没有意义，叶一凡坦然自若的走进地下室的大门。下方是一道长长的楼梯，通往了深不可测的恐惧黑暗。

没有任何的光源，但叶一凡也不需要光源，它在黑暗中看的十分清楚。那楼梯上布满了水渍，似乎是海水，因为叶一凡能闻到一股大海的腥臊味。它逐渐向下走去，依靠灵感能感应到深潜者的存在，但这里似乎并没有他人的存在。

就好像是叶一凡一个人，逐渐向黑暗走去，如同通往了地狱的深渊......

不知走了多久，叶一凡总算走到了尽头。地下室不像它所想的那样十分狭小，反而如同足球场般宽广。它首先看见的是一根巨大的石柱，足足有五十米的高度，散发着诡异的白色光辉。

叶一凡看到这块石柱就明白它不是一块普通的巨石，因为它的顶部有一个雕像。章鱼似的头颅，卷起的翅膀，正是克苏鲁的雕塑。

那巨石散发的光泽，吧清亮而诡异的光辉洒向地下室四周的墙壁。都是潮湿的，还泛着水渍，就像是进入了潮湿的洞穴。

叶一凡先是望向了墙壁表面粗糙的雕刻和符文。那些东西并不是人类历史上出现过的文字，应该是深潜者独有的文字。那些文字像是简笔画，叶一凡认出了鱼、鳗鱼、章鱼、贝壳等等，但还有些文字则是现代世界不知晓的水栖物种。

它可以解读这些文字，但更让人注意的是上面的雕刻。那刻画的是穿着长袍的深潜者，因为它们有着长有蹼的手脚，肥厚的嘴唇以及呆滞无神的凸眼。

它看到那些深潜者扑杀着比他们大好几倍的鲸鱼，还看到那些深潜者对蹲坐的克苏鲁顶礼膜拜。

不过最主要的，还是让叶一凡认清了印斯茅斯的真相。因为从壁画来看，那群深潜者与人类做着交易。深潜者保证印斯茅斯的繁荣，而人类要与深潜者繁衍，保证它们的种族不会消逝。

而深潜者，会伪装成人类的样子。它们的变化比普通人还要俊美，这样才能保证人类愿意与它们交配。所以叶一凡才会看到街道上的一些人长的比明星还要漂亮。

至于人类和深潜者杂交的后代，刚开始和人类并没有什么区别，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它们会逐渐变化为深潜者的样子，至于上了年龄的后代则会完变为深潜者，只能到海底生活。

这就是印斯茅斯的人们长着一张鱼脸的原因，也是叶一凡和居间惠没有看到老人的缘故。因为那些老人已经去海底居住了。

不过想想也有些可惜，印斯茅斯存活至今已经完没有人类了，它们都是深潜者的后代，这座城镇都是半人半鱼的深潜者！

那些人也无法再变回人类，因为他们从骨子里就留着深潜者那腥臭的血液，太古者根本没办法改造它们的血缘，所以也就只能毁灭了......

想着叶一凡叹了口气，又看向了那根巨大的石柱。上面记载了有关深潜者的咒术，以及祭祀仪式。

深潜者们每在四月三十日和十一月三十一日到魔鬼礁上进行邪教仪式，因为那是他们的复兴日。拉莱耶会从海底升起，伟大的克苏鲁将拉入每个人进入梦境。

“四月三十日......四月三十日！”

叶一凡记得这一天，在历史上这天也是瓦尔普吉斯之夜。那些邪教夜间秘密举行仪式，到圣山献祭品并燃烧五月篝火，于是产生了魔鬼复苏的传说。而四月三十日也被称为魔鬼狂欢节。

叶一凡的脑袋嗡嗡作响，它记得今天是四月二十九日，只要过了十二点，那今天就是深潜者举行仪式的日子！

“咣！咣！咣！”

沉重的韵律从不知名的地方传来，如同海浪一般击打着叶一凡的心神。它记得这声音，是教堂顶上的摆钟。这声音响起，也就说明了现在的时间是晚上十二点，已经到了约定好的四月三十日！

突然间，叶一凡注意到有“啪嗒”声在它身后响起，它猛然回头一看。借助石柱散发的诡异光泽，它看到了一双泛着白光的无神双眼，以及一张长满鳞片的鱼脸！

是深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