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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知道我没有其他的出路了。
雨柯父亲放慢了脚步。
伴随着他沉重有力的,往楼上走的脚步声。
‘哒——’
‘哒——’
‘哒——’
我的心跳就和打鼓一样!
雨柯示意我往旁边走。
我转头一看。
方才看过的那个窗户,距离我只有两个台阶。
我想不了那么多,拉开窗户的锁,直接往下跳。
在这种情况下,我的脑子根本就没有时间来拎清这些事情。
只要逃出去就好了。
我甚至在跳下去的那一刻,都没有想起来。
雨柯他们家的到底是几楼来着?
好在我跳下去之后,刚好摔倒了一滩沙子上面。
腿瘸了,好在没有其他的事情。
我站起来,脚脖子那里瞬间就肿了个大包。
看不出来是刚刚摔下来的时候被撞得,还是因为什么其他的原因。
我回头看这栋楼。
只见楼内在我出来的瞬间,燃起了熊熊大火。
“噼里啪啦——”
火焰里面,除了灼烧这个大楼的声音以外,还有其他的声音。
像是火葬场,烧尸体的声音。
“救命啊——!”
“啊——!”
“救救我!救救我!”
这楼好像瞬间活了一样。
从各个楼层的窗户里面,都出现了无数的人影。
那些人打开窗户,朝着我的方向伸手。
我分辨不出来,他们到底是想要让我救他们出来,还是想要把我一同拉进去。
雨柯的父亲,在我跳出去的那个窗口上,死死地盯着我。
我连忙朝着外面跑,但是根本跑不掉。
原本出去的路口,似乎就在门外。
但我却不断地来回转圈,像是遇到了鬼打墙般。
我的眼前虽然空空如也,但脚下却如同迷宫。
我走不出去。
我完全走不出去!
突然,从地下伸出来了几只手。
那手死死地抓住我的脚腕。
“别走!”
“别走!”
我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声音,那些人的惨叫萦绕在我的我耳边。
“救救我,救救我!”
我转头看了一眼。
在那黑黝黝的门洞内,两个被烧焦的人形物体,正朝着我招手。
他们或许是想要相依为命跑出来,结果却因为大火而被黏在了一起。
高温让他们的身体融化,到最后成了现在这种两人烧成一人的模样。
我朝着地上又是反胃。
不断地呕吐,让我的胃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甚至酸水都吐不出来。
但求生的欲望告诉我。
只要停下来,那我必死无疑。
跑到最后,我忘记了时间。
雨柯的父亲就站在不远处,死死地盯着我。
他从那栋燃烧着的鬼楼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面前。
我手忙脚乱的去拿法器。
“坏了!”
我之前的法器,都不知道掉到哪里了!
更多的法器还在雨柯家,完全没有拿出来。
雨柯的父亲手里,是那一滩烂肉。
他将肉放到嘴里,大口大口的咀嚼着。
我看到他眼睛里面,不断地闪烁着疯狂的神色。
这里已经不再是什么破旧小区了。
这里是地狱。
我的女网友的父亲,是恶鬼。
他一把扔掉手里面的烂肉,朝着我的方向大踏步的走来。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嗖——!”
一柄闪着金光的长刀瞬间飞过我的耳边。
雨柯的父亲被长刀插中眼睛,连带着人,被这刀一把给钉在旁边的墙上了!
我身后,一直无法走出去的小区大门栏杆,应声倒下。
“咣当当——”
我下意识的转头看过去。
一个身上穿着件白色法袍,脸上则是画着仙鹤大花脸的人走了进来。
从身形上来看。
她应该是安然。
安然的身后,跟着的是陈法山。
也是我的大爷爷。
“啊——!”
雨柯的父亲发出一声尖叫。
他一把将那长刀给拔了出来,朝着我们的方扔过。
同时,他的脸上已经一片血红,看不出来半点人样了。
寒意从我的脚底板网上不断地翻涌。
我在见到大爷爷的一瞬间,肾上腺素停止分泌。
跳楼的疼痛、恐怖、劳累等等,多重情感全都涌上我的心头。
我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在晕过去之前,我的余光注意到安然直接冲到了雨柯父亲面前。
将他的一根胳膊卸掉了。
安然那一身白衣,竟然没有被恶鬼的血液沾染半分!
等我再度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了。
我闻着鼻尖的消毒水,看了看旁边正在做记录的医生。
“醒来了啊?”
“挺好,你就睡了一天。”
“等会输个液就能出去了。”
“家属,家属进来吧!”
我朝着门口看过去。
陈法山走了进来,我没看到安然。
直到输完液后,我都没有听见陈法山说的话。
等我办理完出院后。
他打了个车。
“走,我带你去看看,你之前去的那个小区到底是怎么回事。”
车走了半个小时。
停到了一处乱葬岗旁边。
和我第一次来这里不同。
这次来,周围什么都没有了,空空如也。
原来……我被鬼遮眼,是从见到雨柯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了吗?
乱葬岗靠近雨柯他们家的部位,被人给特意分出来了一片区域。
在这个区域里面。
我能看见各种各样的人,前来祭奠自己的亲朋好友。
不仅如此,我还能看的到这群人留下来的照片。
有男有女。
也有我看到的那六七岁小孩。
除此之外。
雨柯的照片也位列其中。
我早就知道雨柯可能不是人。
但现在我仍然不敢接受这个真相。
“这场纵火案的凶手,你知道是谁吗?”
我皱着眉头,没说话。
“是雨柯的父亲。”
我闭上眼睛。
答案我其实已经知道了,只不过自己一直不想相信罢了。
我不明白。
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一件两件,全都落在了我的身上?
似乎我的眼神已经说明了我的答案。
陈法山淡淡的说。
“这不是你的问题,而是你爷爷的问题。”
“要怪,就怪你爷爷当年太过于心慈手软了!”
“他当年所留下来的那些业障,全都被你给继承了过去。”
“诸多业障最终将会与你纠缠不清。”
“冤亲债主之流,你应该比我还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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