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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7章北河试探
广州城外围重要据点四季镇被五仙军拔除后,白树山罗有点慌了,派大将史势渌于城外各水路游击五仙军。由于五仙军大多水性不好,因此屡遭侵扰,不胜其烦,严云星不得不收缩战线,暂缓对龙门滩的攻势。
精通水陆两栖作战的史势渌毕竟只有一个,防守了南边龙门滩顾不了北边龙游滩,白树山罗再派四川火锅领一军驻扎在龙游滩西南十里的白象村,与令狐铎形成犄角之势,阻挡南华馨东进的步伐。
白树山罗之所以委派令狐铎坚守龙游滩,一是因为姚太谷负伤,没什么别的人选;二是令狐铎与五仙军作战经验丰富,了解五仙将领;三是令狐铎本身武力不错,再配上副手王奇罗,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意外,比如南华馨的刺杀。
影忍忍术实在过于夸张,只要是在黑夜里,放松一丝警惕都有可能被其刺杀,这种近乎bg的能力,幸亏已快近寻路人,不然只需她一人便可将赤岭军所有将领屠戮殆尽。
当然这是赤岭军的认知,真实情况如何只有南华馨自己清楚。
这一回龙游滩夏军集结了所有于西线布防的老对手,除了令狐铎、王奇罗,还有屠龙、独孤威、独孤越、老扎、三不会、恽辉、魏不羁、张百涛、百里,可以称得上“复仇者联盟”。另一边白象村四川火锅麾下也有挪威森林、马象,既是天府之国帮众,也是赤岭军原东路大员。
得到茫雨情报的南华馨召左右军众将议事,言:“如今老对手集结,又有第三大帮天府之国协助,当如何破敌?”
冯云早等不及开战,先一个出言道:“依末将观之,不过是一群手下败将,末将只需五千军马,定能扫除西线余孽,为我军抢下龙游滩!”
南华馨微微蹙眉,喝道:“冯一臣何在?”
冯一臣忙出列,抱拳答应。南华馨指着冯云训问道:“此是何人,身居何职,因何能位列于此大放厥词?”
冯一臣看了一眼冯云,忙回道:“此人冯云,于西线攻城拔寨屡立战功,现为我左军副指使,故可入营参事。”
“喔原来是冯云啊,那比村的惨败可还记得?”
“末将永生难忘!”冯云喊得尤其大声,“正因永生难忘,末将才有百倍信心抢下龙游滩,报云雾、那比之仇!”
“我算是发现了,你这个年轻人呐,喜欢说大话是不是?”南华馨面露轻视之色,“还是算了吧,如此重任交给冯一臣、花指使更稳妥些。”
冯云一听此言,急得单膝跪地,指天起誓:“将军!花指使可令阻截白象村援军,龙游滩就请交予末将,三日之内,如若未能抢滩,末将提头来见!天地共鉴,绝无反悔!”
“唔”南华馨迟疑片刻,老大不情愿地说道:“那行吧,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事若不成,你自己看着办。”
“谢将军!”冯云大喜过望,起身和冯一臣站到一边,开心得手舞足蹈,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南华馨轻轻咳嗽了一声,冯云又立马噤声,换了一副自认为成熟稳重地表情,站得笔直端正,聆听将令。
南华馨暗暗有些好笑,不露声色,与花道士道:“花指使,你刚才也听见了,可愿阻截白象援军?”
花道士哈哈一笑,出身抱拳道:“既然冯指使自领重任,右军全体将士自当协助!”
“花指使,那天府之国皆是武道高手,你可要小心呐。”
“末将谢将军提醒!依末将观之,天府之国不过是忝窃虚名之帮,四川火锅更是浪得虚名之辈!若时机成熟,我右军不仅截援,甚至可夺白象,为我五仙围城铲平道路!”花道士话从不说太满,只说时机成熟,至于拿不拿得下,大话随便说,反正表决心又不要钱。
南华馨点点头,即按议定战术下令。各将领命去讫。
月半正午,冯一臣率左军于龙游滩前十里下寨。冯云取飞军地图来看,再次核对细节之处,与冯一臣道:“龙游滩乃三河汇集之地,北河较浅,西河南河较深,我意领军从北河涉水登陆,与夏军先厮杀一场,探探虚实。”
冯一臣不作答复,赵兰儿问道:“既北河最浅,那夏军必着重防守北河滩,少爷何故正面冲击?”
冯云笑道:“令狐铎兵多将广,又据三河之利,有恃无恐。我军初来乍到,一者探其虚实,二者表明决心,三者挫敌锐气,有此三者,理当正面出击!”
李小敏难得赞同冯云,出言道:“少爷所言不无道理。目前夏军着重防守,以拖延我军围城,进而为城内赤岭军争取恢复战力的时间。所以我军理当以进攻之姿应对夏军,使其感受到我军压力!”
“对,不能让他们过得太轻松!”
“以为占有三河地势就敢阻我军东进吗?不,一定要让他们尝到苦头!”
众虞侯皆同意冯云提议,冯一臣便令道:“着冯副使领两千兵马出击北河滩,余者伺机而动!”
“末将领命!”
午时三刻,冯云抵达北河,河宽七丈,河底鹅卵石清晰可见,不过没膝之深。远望对岸,夏军营帐三步一隔,漫无边际,屠龙、独孤威、独孤越以及恽辉四将皆在此防守,对冯云指指点点,不知在说些什么。
冯云于岸边止步,鼓动内力冲夏军大吼道:“对面的,敢不敢来个带把儿的和你冯爷爷河中单挑!”
夏军并无人应声,只是聚一团哄笑。
“屠龙儿子,可还记得山风关之败?当了一路的缩头乌龟,倒是长点血性啊!”
对岸的屠龙冷哼一声,也中气十足地大吼道:“冯孙子,可还记得云雾、那比丢盔弃甲之时?手下败将,也敢言战?”
冯云有些生气,又冲恽辉喊道:“恽辉将军,夏军中属你有种,敢不敢来和本指使单挑?”
“不必了冯指使,飞鹰渡一战已有定论,本将仍记得冯指使跪地哀求,音容常在脑中浮现啊!”
“哈哈哈”
“左军冯云意气甚,音容常在求饶命啊!”
夏军哄笑一团,齐念长短句嘲弄冯云。
明明从未求饶却遭此污蔑,让冯云气得发昏,拍马入河大叫着冲向对岸,左军将士眼见冯云下水,也急忙冲进河里,可还未适应河水温凉,对岸张百涛便一声令下,顿时箭如飞蝗,黑压压从天而降!
顷刻间,左军中武力低微者倒下一大片,而部分老兵也因河水裹脚、抬腿艰难而被限制了身法,不是胳膊中箭,就是大腿负伤,一时叫苦不迭,很难前进一步。
冯云一杆月狼枪舞如旋风,扫去所有近身箭矢,但看将士们如此惨状,霎时暴跳如雷,喝骂道:“可恶夏狗,西线一路败退至此,可是怂了你冯爷爷?”
张百涛大怒,命将士们加快抛射速度,逼得左军尽数撤出北河,只剩几个不惧箭矢的高手兀自强撑。
冯云当然也没退,骂声更不停,“儿子们,要是怂了你冯爷爷,就大叫认怂,爷爷这会心情好还可绕你们一命,不过北河。不然抢滩之时,尔等头颅尽落,后悔晚矣!”
屠龙终于被激起怒火,就要下水一战,恽辉忙上前拦道:“此人就是如此脾性,越是危急越口出狂言,由此可知他坚持不久,我等自不必理会。”
“可这小儿实在欺人太甚!西线之败根源在于广州,与他五仙军何干?”
“这不正是个理儿?”恽辉又劝道,“将军何故与小儿斗气,徒添烦恼。”
“不行,我看着他就来气,必须得下去灭一灭他的威风!”
“将军万万不可,我军当谨遵令狐将军之命,只于河滩防守,绝不能下河迎战!若胜还可,若败我军便先失一阵,而当此防守拱卫广州之时,士气最要紧,我军是一阵也输不得啊!”
“不是败就是输,你这是看不起屠龙将军?要不你亲自上场?”
独孤威斜眼冷笑,故意挑唆。他兄弟俩从独孤裘口中得知千色之事,因此对恽辉并无好脸,而恽辉也遭白树山罗降级,麾下骑兵全被白树春阳带走,军中地位已不可同日而语。
但为夏将,还当尽忠职守。恽辉自不理会独孤威,只与屠龙道:“将军,切莫因一时冲动遭至兵败啊!”
屠龙不是没脑子的人,在大理任先锋时期就知道恽辉是个有本事的人,他的话不无道理,只是有时候过于保守,很可能因此而延误战机。
“恽将军不必多虑,冯小儿一介莽夫,无勇无谋,不值一提。待本将挫一挫小儿锐气,让小儿绝不敢再来烦扰我北河守军!”
屠龙说着话拍马杀入北河。恽辉无奈之至,只在心里暗道:那冯云是个疯子,浑身都是锐气,挫一阵岂能让他罢休?你一堂堂北河主将,又何苦跟一疯子置气?
有些话随着身份地位的改变,终究不能说出口。恽辉密切关注局势,摩拳擦掌随时准备下场。
河中屠龙已和冯云对上阵,从开战至今,两人单挑几十回,基本都已摸清对方路数。冯云直接下马步战,发挥降龙枪法最大威力。屠龙见面一枪则径去冯云左肩,这是屡次战斗经验得来,肩膀是他很难顾及的弱点。
冯云自己也清楚,枪挑起一股河水,先迷了屠龙视线,趁机侧身闪过,而后枪尖爆出金芒,猛地拍向马腹!屠龙一枪破水,脚踢战马向前冲过,紧接着从马背上倒转身形,一招扭身托刺,再去冯云后肩!
双方盯的都是对方弱点,这种战斗一般不会拖太久,冯云猜到屠龙会刺后肩,当下在河中施展开旋风腿!只见裤腿卷起片片水花,双掌扑河,双腿带水爆踢向屠龙枪杆!屠龙立抽枪尾,把住枪尖和冯云双腿交战,奈何水花飞溅,枪枪落空,急得屠龙握住枪尖,甩天一棍,枪尾狠狠砸向冯云下盘。冯云不敢托大,以枪尾杵地,撑着上半身快速游动,在起身的一刹那,再踢枪尖,与屠龙双枪对刺,几乎擦着枪杆滑向对方手腕!
冯云发疯却不傻,步战和河中的劣势终究让速度慢了半分,他立即撤枪逃走,屠龙就势横扫,一枪拍中他后背,踉踉跄跄地一头栽进河里。
屠龙待要策马追击,河中速度慢,调转马头时冯云已忍痛逃走。屠龙大笑数声,讥讽道:“冯小儿,就这点本事也敢在你爷爷面前叫嚣?下次带两颗脑袋来!”
冯云在众将士的搀扶下上了岸,扭头狠狠瞪了一眼屠龙,灰溜溜地退去了。
两河岸顿时响起一阵欢呼和无情的嘲笑:
“冯云小儿意气甚,落水的小鸡儿求饶命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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