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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灵康将两把草一扔,凶道:“是他死皮赖脸要和你做朋友的!”
心想:如果不是因为他,自己也不至于这么倒霉。之前被冷落,现在就要宣布赢了,来一个找他的人,就搅黄了!
邬尚夕拉住元灵康,道:“大球你先别说话。他们三个男人,每人手里拿两根一样的草,也就是一根。所以元灵康是“百草王”——王上有什么吩咐?”
元灵康嘻嘻一笑,道:“我乏了。大球,背朕到绿香茶楼吧!”
周无方莞尔一笑,道:“邬尚夕,我们先去茶楼等他们。”
“遵命,我的陛下!”
周无方立即紧张道:“对谁都可以,唯独我不行!”
“亲王有什么好当的!还不如慧人自在!”
祝大球背着元灵康,道:“邬尚夕,你这傻冒!别说那些无底限的废话!”
邬尚夕也紧张了,柔声道:“无方,你不会怪我吧?”
周无方直视前方,道:“我们肯定比大球先到。”
过了十几分钟,他们走的渐远。元灵康顺手捋了一把榆树叶,道:“大球,你是真心想背我,还是愿赌服输的?”
“自然愿赌服输。”
“那好,要不要再赌一把?赌赢了,我们扯平。太阳当空照,天气炎热,你这样背我,肯定很辛苦。”
“还是赌输了呢?”
“大球,自信点好不好?一个胸怀天下的男人,怎么可以没有自信心呢?”
“你激我也没有用,我不会上当的!”
祝大球刚从鹅卵石镶嵌的路,踩上一段坡道上的阶梯。
“你也不问问赌什么。”
“不用问了,你做庄,我肯定输。”
“唉!你不用能力,额头都冒细汗了,还弯着腰,我看着都心疼。”
元灵康伸手在他额头摸一下。
“赌什么?”
她细腻的手让祝大球不自在。
“很简单的,就是猜数,比大小。就几片叶子,以你锐利的眼睛,肯定瞒不过你。”
祝大球看他们两人离自己那么远,放下元灵康,道:“你手里有几片叶子,让我看一下。”
元灵康将手中的叶子一展,道:“我特意选了6片完整的,绝对童叟无欺。”
祝大球心想:这么简单。
便道:“好吧,就赌一次。”
“你先闭上眼睛,不许偷看。”
元灵康背过身将两片叶子,朝脚下一踩。伸出两只白拳头,道:“睁开眼睛选吧!”
祝大球挑了一会儿,也不确定。
元灵康笑眯眯的道:“这点小事,都犹豫不决。”
“就右手吧!”
一开,两片叶子。
元灵康立即叫道:“我赢了!赶紧背我上路!他们快不见了,快点!快点!”
祝大球背起她,一边跑,一边道:“就知道我会输!你还要我干什么?”
“别急,先追上他们再说。人多,你别乱用能力。”
祝大球哼哧哼哧的上了二楼。
邬尚夕道:“大球,她总共也没二两重,有那么累吗?”
放下元灵康,喝了一杯绿茶,祝大球道:“短距离不累,长距离累,而且是心累。她像赶骡子一样赶我!”
“元灵康,这你就过分了!大家明显让着你,你还不知足。大球使用能力,一座山都不够他背的!咱们身处险地,你还有心折腾人。”
元灵康低头认错,然后道:“大球,其实我刚才骗你的,两只手里都是两片叶子。”
邬尚夕听完过程后,道:“是我,我也输。我们对自己人,从来都是真心实意的。你反倒利用起来,真她妈见鬼了!”
周无方打圆场道:“好了,别生气了。大球乐得被骗,你就别爆粗口了。”
祝大球无奈道:“是,我是乐得被骗,只要你们和睦就行了。”
元灵康也觉得过分了,道:“大球,你也骗骗我,让我心里平衡一点。”
祝大球哂笑道:“骗你什么?骗你一身尸气,还是你一身怨灵?”
邬尚夕笑道:“大球,你这就有点过分了。”
元灵康端起桌上一碟瓜子,朝祝大球身上一扑,道:“就你那张嘴,最坏!”
朱革直到下午三点钟才来,将画夹递给祝大球。神色难看,虽强颜作欢,还是难掩盖不住的他心事重重。
祝大球道:“朱革,你怎么了。”
“我父亲马上要来了,他掌控欲非常强,不允许我结交范围之外的其他人。”
邬尚夕道:“这是什么父亲!”
祝大球制止道:“咱们交朋友,不是为了让朋友难堪。朱革的家事,我们不便参与。朱革先去迎接你父亲吧。我们明天正好也有事情。”
“谢谢体谅。吃过饭,你们去一个地方,看看什么是放大器。”
天色将暮,他们上车之后,七转八拐,来到大路后面的小巷子。
小巷子百米长,穿过之后是一片空旷的场地,整齐划一的停靠着许多人力车。朱革道:“这是草径巷的梅干菜馆。”
下车,梅干菜馆前灯火通明,朱革一进去,“猪肉王”钱多在前引路。
他们在中间的一张大圆桌上坐下来,圆桌中间竖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两个字:钱多。
简单扫视了一周,最前方搭了一个亮堂堂的大台子,好像要唱戏一般。大概有20多张桌子,一张桌子上坐八人。
朱革道:“钱多,特意安排我们坐这桌。他认识的人比较多,这场鼓动大会,他还是总策划人,他看起来有点呆,其实很有商业头脑,我特地朝他要了5个名额,我们先看看。”
台面上空悬挂着横幅:画馋拍卖行。
上一个男人上台,一身紧身衣,包裹不住他那富有弹性的肉体,高声道:
“大家静一静,鄙人姓周,自从我行在此设分号以来,我已经来三次了,每月来一次,可见我对这里的重视。也希望大家加入这行后,有更多的回报,能发家致富!”
“我们的运营方式是这样的:你有一幅画值10万,商行挂价12万,被买走了,就赚了2万;再卖此画,定价14万,挂在商行,被人买走,是不是又赚了2万?
其他加入者,觉得这幅画,还有提价的空间,可以买走,再加价。如果有顾客买走,那最好,大家都有钱赚。
没有人买的话,商行会按你买入价格,收购回去。这样,加入者也不亏本。”
然后,大谈画馋商行的布局、规划和未来走向。继续讲了半个小时,特意强调此行的潜力。
祝大球甚感无趣,心道:这就是拉人头,哄抬价格嘛。
邬尚夕则带着元灵康逛街去了。
第二位上场的是艺术导师,姓戴。祝艺来了兴致。
他首先发问:“什么样的作品,才能够被称为艺术品?符合哪些特点?”
下面声音嘈杂,戴导师提高嗓音压制,道:“要好看,形象要美观,然后是结构和布局,能否给人以想象和回味…”
戴导师不断提高自己温和的嗓门,以至于发出刺耳的声音。
祝大球对朱革道:“他讲的,好多人不愿意听,为什么还要讲?”
“这是流程。他是专门讲这个的,按时间拿钱。”
第三位上场的是个老爷子,一脸大胡子,他道:“大家请小声点!既来之则安之,就算你们不做这一行,我们也有礼品相赠!”
他这话,有提神醒脑的功效。喋喋不休说了一大堆,核心是:“我们商行拍卖的,是经过专业鉴定的艺术品,不是大街上随随便便拿来的。画馋商行,绝对是行业内中的标杆!所有的作品都有价值,可以放心大胆的竞购!”
就在此时,朱革从桌下塞给祝大球一张纸条。
展开纸条:会后离开此地。找我,到巫城永济街道8号。我表面上活的自由、光鲜,实际上一直被约束着。既离不开自己的约束,也离不开父亲的约束——自知。
突如其来的掌声,打乱了祝大球的思路。
然后上菜、上酒。
吃了差不多,钱多上台,腰挂大金链,手戴金链,脖子缠金链,酒劲十足。
“我这个人不太会讲话,但添为白齿镇的总经理,总要讲几句的。
胆小的人去看,胆大的人去干!趁现在行情大好,赶紧加入我们吧!抢战最有利的位置,大发横财,我们是先到先得!好了,我就讲这么多!”
掌声不断,祝大球内心时刻关注周边人的动态,却无异常。
接下来又上了五、六样热菜,菜多的吃不完,剩下许多。
周老板上台总结了一下,最后说:“欢迎各位加入画馋商行。我们的队伍越强大,那些艺术品越值钱!”
朱革眼看要结束了,道:“大哥,现在走吧。白天你们已经被盯上了。这地方人多热闹,他们不敢乱来。我就不送你们了。”
祝大球这才明白朱革的意图,借此让他们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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