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成年人，得师出有名，懂吗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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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先等你消息了师姐，要是导演那边有变动在跟我说。”

简短的组会之后齐舒雅送董源出来，虽然今天没有晚间训练了，但是董源直接逃掉汇报演出的排练教官怎么也得让他有好果子吃，他把剧本放回去就得赶紧归队。

“介绍信我去弄，今天就先这样，有什么……啊，董源，那是不是找你的？”

一开门，齐舒雅就看到门口靠墙站着的安月羡，董源扭头这才看到门口有人，安月羡和齐舒雅微微点了个头算是打了招呼，“师姐，你一会儿还找董源有别的要聊吗？”

“我这边倒是聊完了……啊……师妹你要是有事儿找他就不用管我这边了，去吧去吧。不过董源我是真没看出来，你这下手的速度挺快啊？吼吼吼吼……”

什么跟什么？董源五官拧成个地铁老头看手机，齐舒雅拿上相机不多说什么，继续去拍军训的素材去了，而董源则用胳膊肘顶了顶安月羡，“我赌一瓶水，看师姐那样，我觉得没记住你叫啥。说吧班长，你找我？”

“你等下有别的事儿吗？我想占你点时间。”

董源退了半步，上下打量了一下安月羡，“先说好啊，咱们的关系最好就止步在同班同学这个层面我觉得就可以了，我目前还没做好发展处超乎同学友谊以上的关系的准备……”

安月羡翻了个白眼，上去就给董源涌泉穴来了一脚，疼的董源抱着小腿吸着凉气的原地直蹦，“好嘛姐姐，您這一脚比男足射门的劲道都大嘿，嘶，不过谢谢你，这样待会儿的演出训练我就能翘了，找杜太医去咯。”

“也就是说你等下有空了？”

“至少给我留个洗澡的时间，也给你自己留个洗澡的时间行不行？”

安月羡点点头，“我其实是想找你商量点事情，如果可以的话，也想请你帮个忙？”

“先说说看，出什么事儿了？”

事情还得从军训的第一天开始说起，安月羡所在的女生1班是个表现系女生比较多的班，因此整班的颜值都比较高，放在平常来说这本不是什么问题，但是这是军训，那这就出问题了。

给安月羡她们班当教官年纪看着不大，比其他几个教官看着都更小一些，虽然身高不高但是为人更活跃，一开始的时候他可能是考虑到女生身体素质的问题所以训练强度不高，休息的时候还给女生们讲笑话活跃气氛，给安月羡她们班的人留下了还不错的印象，没了紧张情绪的女生们也活跃了起来，和那个教官有来有回互动的挺好。

但是到第二天开始，可能是矮教官的原因，看到女生们跟他隔阂小了之后，就开始有点把握不好距离感了。

“表演系的姑娘们比较圆滑，对那个教官的玩笑不太当回事儿，但是班里还有别的专业的人，教官开的玩笑对我她们有些人来说有点……过火了，你能理解吧？”

董源点了点头，他很理解，男人嘛，开玩笑的时候多少沾点颜色挺正常的，只不过拿捏什么时候可以开这种玩笑，什么时候不行，这是个技术活儿，搞不好就会被说油腻。

“但是如果只是开玩笑的话，我觉得还好吧？你们要是觉得过火的话就直说提醒他。”

董源这么说道，但是说完了他又觉得有点不对，自己忘了这会儿跟自己说这个问题的，是个刚上大学的女孩子，在身份地位比起教官处于劣势的她们真有几个能站出来拒绝的，董源说不好。

果不其然，安月羡无奈的摇着头，董源背地里恨不得给自己来个大比斗，说话不走脑子真是欠锤。

“如果只是开玩笑我也不会说什么了，毕竟当耳旁风就是了。”出乎意料的，安月羡来了个转折，“问题在于他可能已经不满足开玩笑了，今天下午那会儿，他在休息的时候跟我们说他身材多好，肌肉多，甚至让个表演系的去摸他。”

“呜哇，真有这种人啊……有考虑过找总教官或者老师反应一下吗？”

“还没有，现在他还只是盯着表演系的女生，但是我担心过两天表演系的被他惹烦了，可能他就要找我们骚扰了，所以董源，我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对付这种人。”

“没有吧……我又不是女生我怎么知道怎么做……等一下！等一下先别踢我！让我想想！”

安月羡但凡要是能把在自己面前这股子泼辣劲儿拿出一半，都足够对那个矮教官说不的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她这是泼辣吗？

董源两辈子都没这经验，着实不好判断。

过了一会儿，董源还是摇了摇头，“抱歉，我想不出来什么办法能帮忙的……等下你听我解释！”

董源给出的理由有三个，第一个就是刚才他说过的，他不是女生，对于这种事情他没有什么能站在女生角度上给出的经验。

“毕竟那个教官的行为，进一步可以说是骚扰，但是退一步也可以说是开玩笑，你让他住手他可能会说你怎么把玩笑当真，你不站在道德高地上还真那他没办法，这就叫嗑瓜子儿嗑出个臭虫什么人都有，这是第二点。”

“那最后一点呢？”

其实董源特想说最后一点是就算帮忙也对他没好处——又不是安月羡被骚扰了，不能精确到人的帮助，到头来想要回报都找不到人的。

“最后一点是我插不上手，这次和之前的酒局不一样，男生女生分开训练，就算我有心帮你们说让他收敛点，我也没那个机会不是？”

安月羡挺好看的一张脸蛋顿时晴转多云了起来，眉头拧出个川字，“那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我的建议还是跟总教官说或者找老师，不过在那之前……为什么不问问别人的建议呢？”

“谁的建议？”

顺着董源的手指，安月羡朝着宿舍楼外看去，那边是齐舒雅，她正跟她的同学聊天，董源拍着安月羡的肩膀，“虽然她就比咱们大一届，但是我个人觉得，她应该有些经验是咱们能借鉴的，你觉得呢？”

齐舒雅很快就被董源又给叫了回来，“干嘛啊，干嘛啊，还让不让人好好工作了！”

“聊天也算工作那村口晒太阳的大爷大妈每年得领多少工资？好啦师姐，再占你点时间，你师妹找你帮忙你不能说不管吧？”

“哎，好吧，好吧，额……师妹你找我有什么事儿？”

董源对着安月羡偷偷竖起了一根手指，那意思，你欠我一瓶水。

安月羡没理董源，把刚才跟他说的事情又跟齐舒雅说了一遍，“师姐，我想跟你请教一下，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嗯，这种事情确实会有，而且基本上年年都有，毕竟你们看，咱们电影学院先不说男生，光是女生好看的就不少，谁不喜欢水灵灵的女大学生呢，尤其是刚入学，稚气未脱的那种新生，别说常年见不到女人的人了，我见了都动心诶。”

齐舒雅摆出个椰树牌椰汁的pose，然后朝着董源飞了个眉眼，谁知道董源看她的眼神跟看一块烂肉一样，那种夹杂着看到脏东西一样犯恶心的眼神看的齐舒雅浑身一激灵，赶忙咳嗽了两声收敛了。

“相对封闭的空间，不对等的身份地位，被误解的回应，你看，很容易就会产生你说的这种问题，”齐舒雅掏出烟，想点一根，突然想到这儿还有安月羡，在询问她在不在意自己抽烟之后得到不在意的回复，齐舒雅这才点上一根，“我很支持董源说的，另外，我觉得如果教官没骚扰到你或者让你反感，你就完全可以不管，如果你觉得不舒服，那就直接说出来，别管对方什么反应，你不爽，就要说，憋着，只会让对方爽。”

安月羡想插嘴，但是却被齐舒雅示意先等等，她还没说完。

“咱们不是别的专业，咱们学的是制片，等你开学上课，所有老师都会跟你说对咱们而言最重要的能力是沟通能力，你找投资要会沟通，跟组里的人要回沟通，跟组外的外行也要会沟通，只有会沟通才能解决问题，憋着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别人可以憋着，你制片不行，所以我觉得，想你刚才说的这个问题，如果你都解决不了，那可能你的沟通水平就不适合当制片。”

安月羡被齐舒雅训人的口气压的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不知所措的将目光投向董源。

“那师姐，既然你这么懂沟通的艺术，那么想必你一定能劝导演放弃那几个不好搞定的外景吧？”

“咕……”

“你学青蛙叫也没用，不过班长，这事儿我确实没办法再帮跟多了，实在不行就找老师或者总教官商量，放心，他们会管的。”

事已至此，安月羡也明白了再说什么也没用了，“那好吧，我回去在看看情况，如果他再得寸进尺，那我就去找老师。”

送走安月羡，齐舒雅肩头对肩头的碰了碰董源，“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想法？”

“师姐，这次我真想不到什么办法，别为难我了。”

“切~无聊的男人，我还想你要是搞出什么大新闻，我的素材就有了呢。”

你是精神英国人？逮着一个能用的人就使劲儿薅？董源对着齐舒雅比了个中指，然后在齐舒雅踢他屁股之前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等董源归队，今天的彩排都快结束了，虽然董源的教官知道他是被齐舒雅叫走，说是商量采集军训素材，但是教官还是训了董源一顿才让他归队。

“我说老董，安月羡找你干嘛？”

“你怎么知道她找我？”

“废话，刚才她可是来咱们这儿问你去哪儿了，这么说吧，现在就连幸运宝都觉得你俩在发展超乎同学友谊的友谊关系，行啊老董，安月羡长得不磕碜，你这不考虑一下？咱们班第一个脱单的就是你俩，我觉得可以。”

赵屹小声跟董源咬耳朵，然后就看见董源比划了个口型骂他，“老赵，我都说过了我现在没那个心思，不管是谁都没那心思，安月羡找我也是有正事儿的，等会儿洗澡的时候细说。”

“得嘞，听你的。”

董源不是不懂男女感情，但是他现在只想搞钱，多多的搞钱，要不是怕这来之不易的第二条命在监狱里度过余下的日子，董源都恨不得按着宪法来搞钱，在这种情况下你跟他说谈恋爱，那是大可不必了——富婆除外，如果真有富婆看上董源，那下一章这书就可以完结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洗澡休息的时候，董源请赵屹他们几个熟人一边喝饮料一边把安月羡那边的事儿说了，赵屹当场就不干了，挽起袖子就准备去找那矮教官讨个说法，董源赶紧和杨杰赶紧把他拉住，“你可就别添乱了，相信安月羡自己能把问题搞定吧。”

“妈了个巴子的我这辈子最看不惯这种鸟人！别让我逮到机会，我不给他来个大比斗的我跟他姓！”

董源觉得就凭赵屹你这身板儿，和矮教官打起来谁给谁一个大比斗还不好说呢。

时间很快到了第二天，今天是踢正步的训练日，不管男生班还是女生班，这会儿都要在营地跑道上练了，而这一打乱，董源他们班和安月羡她们班就靠的近了，甚至都能听到那矮教官喊号子的声音。

估计是跟女生班头一次靠这么近，董源他们队伍里的不少男生都蠢蠢欲动了起来——没办法，安月羡她们班学表演的女生太多了，有小一半都是，那身条那脸蛋，就算军训好到了第五天疲惫难掩，那也足够吸引男生们目光的了。

“看什么看，好好踢正步！算了，到时间了，全体立正，向后转，前进三步！向后转，坐，开始休息。”

总教官那边吹哨子救了董源他们班男生们一命，而此时安月羡她们班也走了过来，就坐在董源他们旁边的树荫下，端着水杯喝着绿豆汤，董源眼睛往安月羡她们那儿瞟过去，他倒不是看美女，他是想看看那矮教官。

让董源意外的是，那矮教官竟然朝着他们班的教官走过来，“你们这一班的小伙子不行啊，正步还没我们班姑娘们踢的整齐呢。”

“少废话啊，去看你们班去。”

矮教官嘻嘻哈哈的，顺手捏了捏坐在前排的学生的胳膊，“你瞅瞅现在这大学生，忒瘦，一点肌肉都没有，不像咱，看看咱这胳膊，看看，这鼓起来的硬邦邦的，就这个，我能连续做100个俯卧撑，你们谁行？”

“嘚瑟。”赵屹嘟囔了一句。

“去回你班去，到我这儿臭显摆什么？真有本事等训完学生咱俩比，我俯卧撑做不死你的。”

董源的教官踢了矮教官屁股一脚，后者嘿嘿的笑着跑回了，不过很快女生那边就出幺儿子了，矮教官炫耀似的在趴地上做了几个俯卧撑，然后挑衅似的朝董源他们这边，“你们行不？正常做太没难度了，我来点有难度的，负重，来，来个女生坐我背上压着，我接着做。”

“老赵，老赵，冷静！”

“这你能忍老董？我他妈想削丫的！”

“想想学分，想想毕业证，你现在去揍他也解决不了问题！”

女生那边吁声一片，不过矮教官显然是没把这当回事儿，还以为女生们想看呢，接连点了好几个表演系的姑娘，但是人家都想办法拒绝了，到这儿矮教官理应就此收手，但是哪儿知道好面子的他反而觉得自己下不来台了，不找个女生他绝不收手。

表演系的找不到，那就只能找个别的系的，“那谁，你，来，你坐我背上压着我，给男生们看看咱的厉害！”

被点名的女生，董源不认识，她错愕中夹杂着惊慌的站起来，一看就是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周围的视线像是针一样扎的她浑身生疼，好像火烧似的，害臊的想往后退，却被教官一把拉住往队伍外拽。

“教官请等一下，你没有看出来她非常不愿意吗？”

说话的不是安月羡，但是这声音董源也很熟悉，唰的一下，董源扭头看去，果不其然是车彤，那个在开学的时候和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女生。

哎，车彤啊，你是真傻啊，董源不由得叹息，其他人不是瞎子，自然也看得出来那被点名的女生的不乐意，但是就没想过，为什么她们看出来了，却没有出声制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