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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明,你也听到了,那条狰可不是一般的畜牲,它的背后可是神仙。”待到那土地公走后,敖震便在第一时间看向了风吟。

“唔……”风吟也故作犹豫一般的低下了头来,似乎是非常不服气般的样子。

他并不是在为了那早就已经知晓了的真相发愁,而是因为就连土地公也不愿告诉自己可以在哪儿去找到那条狰;原本来说,他的想法是借此机会让众人信服这事儿是可以和神祇扯上关系的,其次也可以顺便的去了解如何找到那畜牲;但很明显的,他还是失算了,土地公并没有告诉他该如何去找。

风泽眼看此状,便连忙凑了上来,“兄长,你已经死而复生了不是吗?就这样放过那畜牲吧,为了一个血债惹到一个神仙,可并非我等能够承受得起的代价。”

风吟扭头看向了风泽,脸上还顺道露出了不解的表情;就在这时,一直保持沉默的白月忽然悄无声息的站了出来,并缓缓走到了风吟的身前。随后,她便轻声说道:“阿吟,我们都活了过来,为了这件事再受伤,真的有必要吗?”

看到了白月那一双深邃而空明的双眸,风吟就仿佛是在顷刻间做了什么无比重大的决定一般,“月月,若是我真不去找那畜牲,那我和阎王爷的契约,还怎么成立呢?”

听到风吟的话,白月明显的愣了一下,接着便见风吟趁热打铁的说道:“月月,我和阎王爷的契约乃是十载阳寿,若是就这样碌碌无为的度过了十年,那在此之后的魂飞魄散,又有何意义呢?”

“那……”风吟这一篇话的效果还是很成功的,只见白月在经过一番沉默和犹豫之后,终于是轻轻点了点头,“那你去罢,但务必要平安回来。”白月的话虽然说的再简单不过来,可实际上,她的心里无疑是最为风吟感到担心的,但就在同时,以她对风吟的了解,自然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也正是因此,若是当风吟认定了一件事之后,白月所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不去拖他的后腿,以及在自己的内心默默祈求着菩萨会去保佑她的如意郎君。

风吟则是一如既往的笑着点了点自己的头,“还是夫人对我最好了。”

风吟这当着众人所说的话,又一次逗得那白月面红耳赤,却又连忙强装镇定,好像若无其事一般的以要去照顾唐铃为借口,一溜烟就躲到唐铃的身后去了。

正在风吟为自己这可爱的夫人感到欣喜时,一旁的风泽突然又一次开口了,“既然如此,兄长请务必带上愚弟。”

一听这话,风吟便不禁微微皱眉,结果才刚刚准备出言反驳,便被风泽给直接打断了,“先前大虎之事,兄长乃是有绝对的把握,因而愚弟放心;然此事事关重大,甚至一度涉及了神仙,故愚弟绝不可袖手旁观矣。”风泽的表情看起来很是毅然决然,一看就知道,他说这话也是毫无商量的余地。

眼看如此,风吟于是便将即将脱口而出的反驳的话给强行收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在脸上浮现的,浅浅的微笑,“既然如此,那便跟好我。”

这一看风吟居然真的答应了,风泽顿时就感觉到了心潮澎湃,“谢兄长!”

“吟儿、泽儿,娘知道拦不住你们,但既然你们执意要这么做,就一定要给我活着回来。”说这句话的,是一个柔和而沉重且慈祥的声音,自然是由唐铃而发出的。

闻言,风吟便和风泽相视了那么一眼,接着便莫名默契的异口同声道:“请娘放心。”

在这最后的时刻,那唯一一直没有说话的人,便是只剩下了苏玉音,不经意间,风吟的余光似乎瞟到了她一眼,而她却仿佛十分哀伤的一般,当即就躲开了风吟的眼神。风吟于是便顿感心中一痛,但他却依然咬牙坚持着,企图不让自己露出破绽来;毕竟他已经做了决定了,是一定要将此生的幸福都留给自己的夫人白月的。

风吟低下了头来,暗暗间叹了一口气,这时敖震又一次发话了,“长明兄,既然如此,我等怎么去找到这条畜牲?”

就见片刻沉思之后,风吟便抬起了头来,声音沉沉的说道:“打狗,当然得找主人。”

……

画面才刚刚一转,时间就已经来到了正日当头、烈日高照的午时。而风吟一行人早已经上了路,包括他在内共有风吟、风泽、敖震等三人;他们纷纷都各自骑了一匹骏马,好像着急至甚一般的直奔向他们共同的目的地,便是那在长安城内的城隍庙。

“吁——”只听敖震轻呼了一声,身下的那匹黑漆漆的大骏马便顿时就停了下来,还扬起了层层灰尘;接着他转过了头来看向了同行的风吟,“长明兄,来这城隍庙,是为何事?”

风吟则是有些打趣的笑上了一笑,“狗咬人了,当然是骂主人喽。”

“那可不成。骂城隍爷是要家门不幸的……”风泽也在这时停下了自己身下的那匹白马,随即便立马用自己那在当时还算得上些许渊博的学问解释着。

而关于风泽所说的一大堆话,风吟貌似压根就没有听,只是在稍后露出了一个写满了无所谓的表情来,“我们所干的事儿,本就是辱没祂老人家了。”知道风吟执意如此就无法去改变,风泽便也只能有些无奈的下了马来,并随着风吟和敖震二人一同进入了那间四四方方的城隍庙。

那城隍庙的规模看起来并不算大,若是和风吟先前在长安所见的观音禅寺一比,那这城隍庙又是完全不上道了;而其空间则更是和观音禅寺相差甚远,明显是要小了不少。观音禅寺,可以说是一整个寺院组成的一个中型建筑群;而这区区一个城隍庙,则仅仅只能算得上是一个独立的小房,还没有那观音殿的一半儿大。其装修则更是完全排不上号,这里的砖瓦都形同是纰漏的建材一般裸露在外,甚至还能看得出有些老化的痕迹;和那观音禅寺的无缝红墙压根就不在同一个阶级。

倒是最近由于上元节降狰一事,闹得整个长安城内都沸沸扬扬的,因此也有不少的人纷纷跑去了城隍庙上拜那位城隍神,许是希望能得到来自祂的一些保佑,显而易见的,这里和在观音禅寺祭拜观世音菩萨的那批人一样,也是毫无收获可言的。

“嚯,人倒是挺多。”当敖震看到了这数量异常的参拜者,当即就不禁皱了皱眉,好像带着一些嘲笑的韵味一般。

“那,效果更好了。”至于风吟,除了能在他的脸上看到一抹意味深长的坏笑以外,再无其他任何。

城隍庙里有那么一两个常驻于此的人物,一眼看起来就像是穿着侍者的服装一般,其作用大概率是和寺庙之中的那些僧人差不多。那些个侍者一见到风吟三人不顾先后顺序、直接就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一如既往的觉得是参拜者,便当即迎面走了上去。

“几位,可是来拜城隍爷?”那两个侍者一边拱手作礼,一边才开口言到,这一看起来,倒是还挺毕恭毕敬的。

风吟感到了些许不耐烦,便是有些敷衍一般的开口回答道:“差不多罢!”

“请稍作等候,待至前方参拜者拜完后,即可自行参拜。”侍者淡淡一笑,接着便用那友善至极的语气说到,这一边说着,他还露出来了一个还说得上和善的微笑。

结果正是因为侍者所说的话,风吟的不耐烦明显更盛了,但他一考虑到自己将要做的事情反正也是不敬之事,还是不要现在就扫了这些参拜者的雅兴的好,因此他并不着急,便默默的站在原地等待。

片刻时间,前方的参拜者终于是参拜完毕了,风吟一旁的另一个参拜者正要准备上前,却被早就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的风吟一个凶神恶煞的眼神给瞪得浑身一震,丝毫不敢动弹一下了;于是乎,风吟便就此理直气壮的领着两人走向了城隍神像。侍者一看风吟来了,便捧着着三炷香递向了风吟,其语气很是友好的说道:“请携香祭拜。”

然而,在听了侍者的话后,风吟并没有选择直接接过他手里的那三炷香,而是深深的朝着那屹立在前方的城隍神纪信的神像看了两眼。只见祂的神像看起来至少有两米之高,是直接只用肩头就已经超过了风吟的高度的存在,祂的双目如同铃铛一般圆圆的睁着,强壮有力又虎背熊腰,身上还披着一身无比豪华的汉代金银甲胄,左腰还同时配佩带着一柄汉代青铜大剑,一看便知祂曾经是一位驰骋沙场的大将军;其脸色看起来似乎发怒一般,颇有压迫感,却因为只是一尊神像,神态和些许细节自然要差上了不少。

毫无疑问的,祂便是那位“长安都城隍神”,纪信纪成;是一位自带压迫感,且实力极强的城隍神、守护神祇。然而,就是这样一种只有将军这种级别的人物才能自带的那种能让凡人不自觉的便低下头来的压迫感,却顿时看得风吟一阵由衷的厌恶;随后便见他的眉头不耐烦的皱了一皱,接着就大手一挥,“啪!”直接就一把打掉了侍者手里的那三炷香,那三炷香也就此被简单粗暴且毫不在意的扔到了一边!

眼前这一幕,让包括风泽、敖震在内的所有人都震惊了,于是乎,他们的目光就好像穿针引线一般,都不约而同的、齐刷刷的看向了风吟。而那风吟却依然是一脸的无所谓,甚至还带着一丝明显不屑;只见他不但是打掉了那香,还径直的走上前去,用那极其不屑的眼神瞥了一眼那尊神像,直接就用一种富有蔑视的语气大言不惭的开口道:“城隍?祢是甚么城隍?”

“祢是管甚么的?城隍管的是守护长安,守护百姓嘛!祢他妈了个哔的不但不守护长安,还让祢的狗来祸害人间?啊?!”

才刚刚一开始,风吟就已经说得有些过于激动了,直接就伸出了手指着那城隍神的鼻子,接着又继续开始骂,那声音甚至也变得越来越大了,“害的佳节彻底泡汤,害的佳肴变火坟场?!祢他妈的站在庙里面周吴郑王,像他妈披着羊皮的狼!”

“祢是甚么城隍?祢算个锤子城隍!”这一时间说得急眼了,风吟便直接又是一巴掌打掉了城隍神像前那些祭祀用的杯具,并且继续蹬鼻子上脸的辱骂着。

“贼你的我告诉祢,我就是被祢害死的一个鬼魂,祢有本事,祢清高;祢有胆子后天就来骊山脚下见我!看我把祢打得肠子都滩在地!后天祢要是不来,我立马就用大锤,砸了祢个王八蛋!”

风吟直接就撂下来了几句狠话,刚说完便二话不说,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了这城隍庙,走之前还直接顺手拿了一个祭祀用的苹果啃了起来,而风泽和敖震两人也是一脸写着没反应过来,却还是带着这样的表情跟上了风吟;就在出庙的前一刻,风吟甚至还直接在门槛上重重的踩上了一脚。

“长明,你到底怎么想的?!”这才刚刚一出了城隍庙,敖震便反应了过来,于是便直接忍不住骂了风吟一句。

风吟的脸上,依然是那再熟悉不过的无所谓的表情,还同时摊了摊手,“怎么想的?我不是说了吗,骂城隍爷喽。”说罢,风吟还最后在手里的苹果上大大咬了一口,紧接着便毫不犹豫的将苹果丢在了地上。

“这下,很可能致使家门不幸,甚至可能和城隍神结下仇恨。”相比起来,风泽的态度就明显要好得多了,但他的语气却依然是带有三分责怪风吟的意思在内的。

“本来就是要结梁子的~”

“这下好了,本来杀那条畜牲就是很难的事儿,现在不但没希望,甚至可能把城隍神直接引到家门口来,到时候我等必死无疑!”敖震却没那么冷静了,他只是单纯的觉得,自己这已经是走上了一条无望又必死的道路。

风吟不禁感到了一阵无奈,但他却还是那样一点无所谓的摆了摆自己的手,“无事的啦,问题不大。”说罢,便一个翻身,异常轻松的上了马,并准备就此扬鞭离去。

结果同是在这时,敖震却一声叫住了他,“喂!你当着众人的面把城隍神骂的一文不值,祂不动怒才怪!”

“青云兄的话虽说重了点,但也并非毫无道理。”一旁的风泽也随声附和、头头是道一般的说到。

“哎……”风吟满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接着又忍不住用手扶住了自己的额头,“你们多虑了……”

“多虑?!你知道——”

“试问我大汉族数千百余年,难道不会出一个不信神仙甚至痛骂神仙的人?既然有,那他们为什么没事?”风吟语气沉重至极,好似斩钉截铁一般的解释到,看起来似乎是对自己所说的话非常胸有成竹。

“这……”敖震显然是被风吟的话说得直接就愣住了,甚至一度顿感失语。

眼看这症状,风吟便继续开口补充道:“要按我说,那些神仙就不会那么轻易下凡,不然从古至今那么多骂祂们的,恐怕祂们早就下凡了千百次了。所以,就算祂动怒,祂也不会轻易下凡,倒是更有可能派那条畜牲下来,不是吗?”

闻言,风泽也低下了头来沉思了好一番,“从不同的角度来分析,确实有这种可能。”

“那便好了,后天去骊山碰碰运气罢。”话音刚落,就见风吟高高扬起了马鞭,再一次准备就此策马离开此地。而就在这时,茫茫人群之中,一位很是突兀的老奶奶在轻声叹息着,“骂城隍爷,是要家门不幸、遭报应的……”风吟说巧不巧的听到了这一句话,便当即微微皱了皱眉,随后就直接扬鞭催马,一声高呼“驾!”接踵而至的,是一阵阵的马蹄声,随即便看到,三匹马向着那夕阳会落下的方向,愈行愈远……

……

两日之后,骊山山脚之下

骊山之高,既峻峭而又惊险,马匹根本就无法向上登一点,哪怕只是一小段距离,也可以让千里骏马喝上一壶;也是因此,三人便在最近的客栈选择了寄存马匹,随即便通过徒步的方法走上了这险峻的骊山。

自打城隍庙之后,风吟便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便是他只说了在后天的骊山山脚下,但却未说具体所在的位置;骊山之广袤,一视千里而无边,纵使是山脚,亦是长达数百里之远,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能搜完?于是乎,这也使得他直接感到了好一阵难以名状的尴尬。

已经不知是第几次扒开了草丛,敖震的脸色早已无比清晰的写满了疲惫二字,“长明,这山怎么大,就算那畜牲真来了,也不一定找得到啊。”

“害……我的疏忽,我的疏忽。”风吟感到的那阵尴尬更强了,于是便不由得好似掩饰一般的挠了挠自己的头。

“兄长不必自责,想必那畜牲也懂得接近人烟,毕竟这样更有可能遭遇敌人。”风泽静静的跟在风吟的另一边,而他扒开草丛的动作就明显要优雅、冷静的得多。

“恐怕要找到半夜……”敖震觉得,风泽完全就只是在安慰风吟而已,也是因此,他一直在接连不断的抱怨着。

眼看情况如此,风吟最终无奈的提出来了一个没有建议的建议,“这样罢,我等分头来找,到太阳下山,不管有没有找到,都在客栈集合。”

“也只能这样了……”敖震只是淡淡的叹了叹气,之后就马上转过了身去,随即便仿佛不想再在此待一秒似的飞速的离开了;而至于他的脸色,除了疲惫和抱怨,便只剩下数不完的无奈了。

“兄长小心,遇到危险请及时通知我等。”风泽则是先拱起手来作了作礼,以此向风吟道了一个别。

“甚好。”风吟故作轻松一般的挥了挥自己的手,于是乎,风泽便就此朝着敖震离开的反方向翩翩离去了。这才刚刚送走了风泽,风吟脸上的笑脸就立马如同山倒一般的消失不见了,他也是就此情不自禁的叹了口长气,“哎……慢慢找罢……”

当在做一件事情过度投入的时候,时间流逝的速度便总是令人惊叹的,这才刚刚一转眼,两个时辰便在空气中悄无声息的流逝而去了。而三人却依然是毫无一点收获,倒是一个个的都开始愁眉苦脸起来了;不过,就在众人都即将要放弃之时,风吟却似是好巧不巧一般的有了意外的发现……

“嗯……?有气味?”也不知是风吟的嗅觉太好了还是他所说的味儿太重了,风吟竟然在这无意间闻到了一股仿佛某种可以让人毛骨悚然的毒气一般,刺鼻又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儿。

“这边……”

这反正也没有什么收获,风吟便是想着,不如去碰一碰运气得了;于是乎,他便有些情不自禁又身不由己一般的,顺着那血腥味儿的方向缓缓走了过去。

循着这血腥味儿,走了得有那么一小段路,那血腥味儿就变得越来越重,直至最后才发现,那刺耳的气味儿所传出的源头竟然只是一个小到甚至不被注意的灌木丛。风吟的脸上就此露出了一丝疑惑的神色,于是乎,便伸手过去缓缓的扒开了那一丛灌木。

“嗯……?”那严阵以待的戒心在风吟亲眼见到了那血腥味儿的由来后,顿时就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因为在那小小灌木之中,仅仅只是一只已经被咬死了有些许时间了的豚鼠类动物。

“原来是个鼠啊。”风吟那凝重如霜的脸色就此轻松了些,甚至还在不被察觉间挂起来了一丝丝微笑。

似是想要寻求一点放松似的,风吟折下来了一根木棍,并以此对着那豚鼠类动物的尸体轻轻捅了一捅;脸上的笑容也就随之明显了两分,仿佛是就此获得了什么让人感到眼前一亮的恶趣味一般。

结果就在此时,一阵声响忽然毫无征兆的传入了风吟的耳里;随即,他的瞳孔顿时如同坍缩了一般的急剧缩小,其精神更是在一瞬间就达到了无比紧张的程度。下一秒,就见他直接双脚猛蹬地面,顿时就向后直接跳出了一个大大的后空翻。紧接着,一股炽热如火的感觉便出现在了风吟刚才所待的位置;风吟翻过身来,才刚刚半蹲着稳住了阵脚,随即便听“轰!!”一声巨响响彻了云霄;风吟抬头一看,便看到左边不远处的一棵巨大的原始树木上直接被轰出来了一个黄桶般巨大的口子,其口子的边缘甚至还带着丝丝未燃尽的金色光晕,一看便知道是拥有神力的法术照成的伤害。才两秒过后,“轰——”那棵大树只在顷刻间便如同庞然大物从天上陨落了一般的直直倒了下来,一时间竟然惊得群鸟阵阵乱飞。

风吟一看到这画面,他的额头就不禁因为这场面缓缓冒出来了一两滴冷汗,而这只是因为,刚刚那个法术所穿过的,正好是他前一刻所在的位置。但凡是自己刚才那个后空翻稍微晚了一点,自己便很可能已经直接埋恨九泉之下了。

转过头来,向法术所发出的方向一眼看过去,只见一只浑身红色毛发的豹子一般的生物正眼冒着阵阵金光,正缓缓的朝着风吟所在的位置走过来,而其最关键的是,那豹子身后似乎长着整整五条尾巴,这便是说明了,它是一条狰;而且毫无疑问的,还是一条会法术的狰!

“是你,畜牲……”眼看自己终于找到了仇人,风吟顿时便觉得自己来劲儿了,只见他径直的站起了身子来,一下就拔出了那腰间的新一把佩刀,并带着虎视眈眈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那条狰。

那狰向前走了还没两步,随后便全身像猫一般耸立起来,紧接着,“噗!”就见狰的后腿用力一蹬,顿时就溅起了阵阵泥沙,并同时向着风吟飞扑而来!

好在风吟的反应异常迅速,只一个侧身就成功的躲开了这一击,导致狰扑直接了一个空。那狰眼看自己竟然没得手,便有些不服气般的怒嘶了一声,随即又以极其惊人的速度转过身来,再一次飞速扑向了风吟。风吟虽说眼疾手快,却也是差点便没来得及闪躲;但紧接着,便是狰第三次向风吟扑了过来,这一次,风吟就没来得及再次躲避,便一个不注意,直接就是被那狰锋利的爪子在胸前划了好几道口子,甚至一度被撕破了衣裳。

“唔……畜牲……”这一举动成功的激怒了风吟,只见他的脸上出现一阵怒色,随即牙齿紧咬、气运九转,将那血红色灵气聚集到了自己的手上;待到狰再一次发动扑击,风吟顺势侧身躲开来,紧接着便在那狰向前扑空的一瞬间,一个反手就抓住了它的尾巴,随即转过身来猛的向前一拽,“咚——!!”一声沉闷的巨响,那狰竟然直接被风吟反摔在了地上,甚至还将地面都给砸得凹进三分!狰顿时就因此哀嚎了一声,但它才刚刚翻身起来,风吟便已经上前而来,用那双强有力的手死死的按住了它的脑袋,直接就强行将它的脑袋砸了地上,当即便令它动弹不得。

那狰急得四爪在地上胡乱直抓,抓得地面深陷了四道土痕、抓得它的爪子一度血肉模糊;这情急之下,它便也只懂得去使用蛮力了,于是就直接强行将风吟给甩了起来。但奈何风吟的双手就是不动分毫的薅着那狰头顶上的毛发和它那一支弯弯折折的独角,任凭狰再怎么甩动它的头,风吟都能在被甩空了之后,又双脚稳稳当当的落在地面。

“现在便杀了你这畜牲!”这一发力,风吟直接按住了狰的头,正欲将横刀直接刺进它的脑袋,结果就听那狰猛的嘶吼了一声,再一次将风吟给甩得腾空了起来,而且这一次,它竟然变聪明了一般的,直接在风吟还没落地的时候拼尽全力的向前冲撞!这一来风吟没能及时防备,便直接被它推着,一个踉跄就当场撞上了一棵大树,“轰!!”一时间,整个人都愣是被撞得“镶嵌”进了树内,而且那狰还在持续的发着力,眼看下一秒就要直接撞断这一整棵树!

风吟不禁暗暗叫了声苦,随后他咬着牙,运气再三,又一次将所有的血红色灵气集中于他的左手;随即他便用左手强行反抓着那狰头顶的角,并顺势将它的头向左边猛的一拽,其下巴和侧脸顿时就因此毕露出来,紧接着,风吟又在一瞬间将黑色灵气集中于右手,朝着狰露出的侧脸就是一拳毫不客气的砸去!

“咚!!!”一声巨响,那狰竟然直接被那冒着黑气的一拳打得整个身体都翻仰了过来,它的头更是被那强大的冲击力打得直接在地面上砸出来了一个半大不大的土坑,甚至还直接发出了类似骨头断裂的声音。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风吟再一次上前抓住了它的那一支独角,但他才正准备出拳,就见那狰突然大吼了一声,双眼也随之变成了金色,紧接着便看到一阵金色光芒好像横向的瀑布一般,从它的嘴里直接喷发而出!风吟顿时感道不妙,连忙凝聚了红、黑两股灵气于双手挡在身前进行防御。那巨大无比的冲击力直接就让风吟的双手感受到了甚是强烈的灼烧感,就在几秒后,金、黑、红三股灵气碰撞的地方就好像发生了核聚变一般,产生了异常剧烈的爆炸;一瞬间,便将风吟一整个给直接震得倒飞了出去,他手里的刀也“当啷”一声,掉在了一旁;就连同那狰也没好到哪儿去,愣是被炸得直接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有余!

“额……靠。”风吟忍着痛强行站了起来,那狰竟然也趁着此时再一次嘶吼着扑了上来;好在风吟反应了过来,并飞快的滚向了一旁,结果就导致那狰仿佛无头苍蝇一般直接撞在了树上,还一度将自己头上的独角都给卡住了。

风吟眼见此状,正觉得是一个好机会,直接就举起黑气直冒的拳头朝它的腰部砸了去,“轰!!”那狰当即苦嚎了一声,便直接被打飞了出去十数米之远。正欲上前进行查看,结果却发现那狰竟然不见了踪影;紧接着就听到背后传来声响,风吟一回过头,那狰直接就张牙舞爪的朝着他扑了上去,两只利爪死死的缠着风吟的背后,同时那张血盆大嘴也就此一口咬了上去,风吟这才反应了过来,于是就及时用黑色灵气弥漫并充沛了自己的全身,使得自己的肉体在一瞬间固若金汤;但奈何那狰本力甚好,还是将风吟的撕咬出了几条有些血肉模糊的口子。

“艹!”风吟顿时苦叫了一声,随后他立马弯曲了左手,冲着缠在自己背上的狰就是一记反肘砸了过去,估计是感觉到了疼痛,那狰直接哀叫了一声;就是在狰松懈的这一瞬间,风吟的右手便血红色灵气大盛,直接一把抓着那狰的独角向自己的身前一拽,“咚!!”当场就强行将它摔到了自己面前的地面上,甚至砸出了方圆数米的灰尘四飞而去,而那狰的身上也好不了哪去,同样也直接发出了骨裂的声响。

只见此时的风吟又是全身黑气大盛,以至于整个周围都弥漫着令人绝望无比的死亡气息。狰随即翻过了身来,结果就被风吟强拽着它的独角,沉腰下马,直接就强行将它的脑袋再一次牢牢按在了地上!那狰还想着垂死挣扎,便又开始在它的嘴里酝酿起法术来;风吟一见此状,便高举右手,直接对着狰的天灵盖就是当头一肘,“咚!!”狰的下巴被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地面被砸出坑洞的同时它的下巴也不禁血肉模糊,而法术的施行也因此直接被强行打断了。

眼看那狰终于是快不行了,风吟便助威一般的大喊了一声,全身黑气也因此更盛了两分。随即,风吟全身向身旁猛的一发力,直接就一下子给那狰摔翻在了地上!风吟没有给它半点机会,趁那狰还没有翻过身来,立刻就扑上前去,用右手向下发力扣住了它的脖颈,左手又抓着狰的角开始向上发力,顿时便就此锁住了它的脖子!那狰眼看不敌,便开始不停的哀嚎,双眼又开始逐渐变成了金光闪闪的颜色;它的利爪则是在风吟的身后不断的胡乱挥舞着,仿佛是企图就此挣脱,但风吟也因此越来越感到愤怒,全身上下那黑色的死亡绝望气息也变得更加充沛,随后便见他一咬牙,双手同时猛的向反方向一发力,随即只听见“咔吧!!”一声清脆,那狰当场就再也没有了任何的一点动静。

显而易见的,它被风吟一把扭断了脖子,并就此当即一命呜呼了;就在它死亡的同时,那张血盆大口都还大大的敞开着,可惜再也叫不出声了,就连那一双变得金光闪闪的双眼都在顷刻间变得暗淡无光……

“呼……呼呼……”直到那一声“咔吧”响起来后,风吟那一直紧绷着的心这才终于是彻底的放松开来。

那狰毕竟先前是瑞兽一只,现在自然也能绰绰有余的算得上凶兽,力量上自然是比大虎大上了不少,又学过些许法术,因此来说,它可是风吟迄今为止遇到过最难对付的敌人之一了。直至片刻之后,风吟的双手才终于是松开了狰的脖子,于是便直接原地躺在了地上,好像一辈子没有呼吸过一般,大口大口的喘起气来;胸膛不停的上下起伏,乍一看还以为是波涛汹涌的海滩一般,显然是已经彻底累坏了。

“唦唦!”就在这同一时间,风吟的斜正方不远处的一个草丛突然传来声响,风吟便立刻就此警戒起来,拖着已经是强弩之末的身躯再一次硬撑着坐立了起来。

下一秒,就见两个人影忽然从草丛中窜了出来,他们的也就此声音接踵而至,“长明?!你没事吧!”

眼看是自己的另外两个同伴来得如此“及时”,风吟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谢谢啊……真是帮了大忙了……”话音刚落,便见风吟直接继续躺在地上大喘气了。

大仇终于是就此得报,然而风吟的内心却始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他既然咽不下被狰所杀死的这口气,那么作为狰的主人,都城隍神纪信也必定是无法咽下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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