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涧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9章 陌生感让她无所适从,退婚后被残疾大佬娇养了,曲涧,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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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f 宴惊庭这个名字身后,从来都会跟着残疾这两个字。

轮椅与他更是焦不离孟,宴惊庭所在之地,必然伴随着轮椅。

而现在,楚知意站在走廊拐角边,定定看着宴惊庭靠在沙发上打电话,而轮椅则被放在了门口玄关处。

孤零零地,就像是一个摆设。

察觉到有人过来,宴惊庭视线看过去,对电话那头的人说道,“我知道了,还有事,先挂了。”

话毕,宴惊庭将手机收了起来。

不远处他的妻子正茫然地看着他,仿佛陷入了什么巨大困境之中,找不到出口。

宴惊庭在心中叹气。

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他本想让她慢慢接受,却没想到发生了那种灾祸。

宴惊庭从沙发上站起来,挺拔身姿清俊如竹,又带着压迫之感。

楚知意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过来。

他足有一米八八,十八厘米的身高差让她只能抬头看他,这种陌生之感让楚知意无所适从。

以前她都是低着头和宴惊庭说话的。

宴惊庭走到了她面前,看着她微仰着头,白皙脖颈上露出点点猩红的痕迹。

宴惊庭眼底划过一丝狠厉。

抬起手,似要触碰她的脖子。

楚知意闪电般躲开了。

手落了空,宴惊庭薄唇微抿,不仅没有后退,反而更进一步,二人距离近在咫尺。

“一个星期没见,现在我连碰你都不行了?”

他垂眸看着她,清润嗓音仍旧平和,自她头顶上方传来。

太陌生了。

楚知意愈发往后退起来,离宴惊庭越来越远。

楚知意大脑混乱,扶着墙,“抱歉,我可能还没睡醒……”

话落,楚知意转身便要朝卧室而去,似乎要再睡一觉。

还未走出两步,她后背陡然贴上温暖身躯,腰间横着手臂。

宴惊庭身形高大,肩宽腰窄,此刻自背后将楚知意整个人抱住,身高差距看上去几乎把楚知意整个人都遮挡住了。

喉结微滚,他埋头细细汲取着楚知意脖颈间的芬香,“知知,这不是梦。”

“很抱歉让你这么匆忙知道这件事,但这不是梦。”

“……你松开我。”

宴惊庭抱着她,沉默半晌,这才缓缓松开。

楚知意跑起来,回了卧室。

只听一声砰响,宴惊庭被关外面了。

俊美无俦的面上此刻阴晴不定,宴惊庭陷入了一个,早有预料,却很难攻破的难关。

他老婆,很不能接受他突然能走路的现实。

楚知意不知道自己现在在想什么。

宴惊庭能走路了,她应该高兴才对,他不会去哪儿都坐在轮椅上,别人看到她和宴惊庭一起,也不会把她和宴惊庭认成兄妹。

也不用她再一遍又一遍地解释,这是她的丈夫。

她应该高兴。

可是,可是。

楚知意心口就像是盛着什么发泄不出来的情绪。

这些天,她经历了知道父母是如何被人虐杀而死,经历了别人的暗杀,经历了亲手砸瞎一个人的眼睛……

就在不久之前,她看到乳白汤内飘着的枸杞,难忍地呕吐。

而现在,她又在经历自己的丈夫,忽然站起来了,不仅活蹦乱跳,还告诉她,他并不是骤然就能站起来。

或许他早就能走了,只是没有告诉她。

百般滋味不停萦绕在楚知意的心头,让她脑袋疼到脸色发白。

楚知意走进浴室,发现自己的妆还没卸掉。

她胡乱洗了脸,迫使自己清醒一些。

现在该理清思绪,不能自乱阵脚。

……

宴惊庭在外站了许久,直到一个小时后,才轻轻推开门,走进去。

他脚步很轻,貌似不想惊动房间内的人。

宴惊庭看到楚知意坐在窗户前的椅子上,似乎在发呆,整个人都被一股难言的情绪笼罩,仿佛处在崩溃边缘。

宴惊庭看得心惊胆颤,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楚知意的身边。

尚未有动作,宴惊庭听见楚知意问他,“什么时候好的?”

宴惊庭一顿,坐在楚知意身边,视线从未在她身上挪开,“七年前才勉强能走。”

复建对宴惊庭来说并不是一蹴而就的,他耗费了极大的耐力,尝受了常人不可能忍受得了的痛苦,才获得重新行走的资格。

“所以你又坐了七年的轮椅?”

那张原本红润白皙的面庞,如今变得憔悴脆弱,眼底的疲倦与红血丝几乎一览无余。

她很累,就算已经睡了一觉,被精致妆容掩藏下的精疲力竭短时间里也难以恢复。

宴惊庭试探性将她抱起,没有挣扎,他将人抱得更紧了一些。

“知知,我那时要清扫仇人。”

“一个坐着轮椅,初出茅庐的青年并不会引起那些人的警戒。”

宴惊庭知道自己父亲的死,自己的腿,母亲脸上的伤是谁搞的鬼,他满心仇怨,一日日的蛰伏,在黑暗之中如狗豸般等待着时机。

他是残疾,别人看不起他,嘲弄他,将他的轮椅踹翻,看着他狼狈地爬上去,哄笑一团。

他从不与那些人计较,他心中只有复仇。

后来,他大仇得报,用同样的方式碾碎了仇人的腿,送仇人上路,烧了仇人的脸。

他仍旧坐在轮椅上,别人卑躬屈膝地喊他宴总,像个小丑一般在他面前卖弄。

“残疾,轮椅与否,后来都无甚重要。”

“知知,我不想瞒你,我只是没有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让你知道。”

宴惊庭抱紧了楚知意。

明明是艳阳高照的午时,她身上却冷得出奇。

宴惊庭心觉不对劲,探手摸向楚知意的额头。

手骤然被抓住,楚知意问他,“那次假面舞会上,是不是你。”

宴惊庭看着她,颔首,“是。”

他那时已有半年未见过楚知意,却无意间听见楚衡与周家谈论楚知意与周痕的亲事。

他们要在楚知意生日上宣布楚知意与周痕的婚期。

假面舞会前一晚,他回到江城,坐在那间与楚知意有关的房间里,抽了一晚上的烟。

后来,他戴上了面具,离开了轮椅,站在假面舞会之中,等着楚知意的出现。

楚知意盯着他喉结处那一点红痣。

心想,原来宴惊庭早就给了她提示,只不过是她没有发现,更没有猜到。

楚知意松开他的手。

他的确有他的难处,可被隐瞒的滋味并非理解宴惊庭的难处就能好过。

楚知意闭上眼睛,只觉得累极了。

宴惊庭探向了楚知意的额头,他的眉头紧皱,“知知,你发烧了。”

楚知意没有回应,宴惊庭看向她的眼,才惊觉她不知是睡还是昏过去了。

宴惊庭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当即抱起她大步往外走去。

刚出门,迎面碰上了容玥,宴老夫人和宴老先生。

她们看着铁青着脸,抱着一个人往外走的宴惊庭,震惊到仿佛是被定了穴般,动都不能动一下!

“阿庭……你……”容玥眼底迸发出难言的激动,快步走到宴惊庭身边,抓住他,不可思议极了,“你能走了?!”

“妈,知知生病了,有什么事以后再说,我要带她去医院。”

容玥一听,忙看向宴惊庭怀中的楚知意。

小姑娘眼睛紧闭,小脸苍白憔悴,脖颈处也露出狰狞的掐痕。

容玥惊呼,忙问,“知知这是怎么了?!她脖子上那是什么痕迹?”

宴惊庭身上骤然浮现一股杀意,可很快就被他给收了回去,快步走到车前,让人开了车门,抱着楚知意上了车。

“爸妈,我们赶紧跟上看看!我瞧知知的情况很不好!”容玥连忙喊两位老人。

宴老夫人和宴老先生如梦初醒,机械地上了另外一辆车。

“刚才……我没有眼瞎吧?”宴老夫人抓住容玥的手,“庭庭他……他是不是真能走了?”

容玥喜极而泣,“是!妈,你没看错,刚才走过去的就是阿庭!”

宴老夫人怔愣了许久,骤然哭了出来,伏在容玥肩头泪如雨下。

宴老先生亦是激动万分,这些年对宴惊庭的紧张,忐忑,忧虑,都化作五味杂陈,涌在心头,滋味着实让人难受。

容玥也在哭,她是宴惊庭的母亲,知道这些年宴惊庭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外面那些人,都说她们宴家是老弱病残。

老的老,弱的弱,病的病,残的残,总之就是外强中干,等宴惊庭什么时候撑不下去了,她们宴家就散了。

前些年,阿庭就如走在处于万丈深渊的钢丝上,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她殚精竭虑,却帮不了儿子半分,只恨当初怎么不拿她的命换她的儿子健康。

如今再见宴惊庭步伐矫健,容玥便如乍然富贵的穷人,看着那从天而降的财富,泣不成声。

这一车子上的人,情绪起伏得厉害,到了医院之后,难免也要送去检查一番,别出了什么意外。

楚知意则被宴惊庭抱着送去了急诊。

医院里的人并不认识宴惊庭,只专注于病人,并不在意医患家属。

可有人却认识宴惊庭。

吴漾从病人病房内出来,来到综合楼拿材料,路过急诊科时,目瞪口呆地看着站在那儿的宴惊庭。

她喃喃自语,“老天爷,我该不会是眼瞎认错人了吧?”

她急于求证,连身后的同事都不管了,疾步走到宴惊庭身后。

碍于宴惊庭身上的压势,吴漾不敢上前,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宴先生?”

宴惊庭转身,眼底透着不耐烦。

待看清来人,他记起吴漾是楚知意的好友,宴惊庭的情绪收敛,冲她淡淡颔首,“你好。”

吴漾咽了一下口水,表面冷静,心中大喊卧槽我卧槽卧槽卧槽!

她真想把楚知意抓过来问问,这死丫头怎么把这么大的一个秘密瞒着她!

宴惊庭根本不像是残疾!

你看他身形稳健,不摇不晃,这是一个残疾人刚刚恢复的样子吗?!

宴惊庭微皱着眉,“还有事吗?”

吴漾连忙回过神来,问道,“宴先生怎么来医院了?身体不舒服?怎么不见枝枝?”

“她生病了,在里面。”

闻言,吴漾神情顿时变了,不再关注宴惊庭是不是站起来了,连忙问,“生病?是不是发烧了?”

宴惊庭没有言语,只瞥了她一眼。

吴漾狠狠跺了一下脚,“我昨天帮她上药时就告诉她,让她多喝点红糖姜水驱寒!她肯定没听我的话!”

吴漾往急诊室看了一眼,隐约可见一个人影,医生在给她做检查。

没多久,负责给楚知意诊治的医生从急诊室出来。

“高烧三十九度二,她似乎有呕吐过,受了过度惊吓,进食也少,身体透支了,才产生昏厥现象。”

“不是大问题,给她挂两瓶水,好好养养就好了。”

吴漾松了一口气,走过去和那医生打招呼,“秦医生,这里面的是我发小,好闺蜜,亲姐妹她这几天累坏了,请你多多照看,回头我请你吃饭!”

秦医生无语,“不用你说我也会上心,有护士看着呢,不会出什么问题,药我已经开好了,今天先挂个水。”

吴漾笑着点点头。

“后面还有病人,我先走了。”

吴漾看着秦医生离开,一扭头,宴惊庭已经不见了。

她去找楚知意,才发现宴惊庭此时正在楚知意身边,盯着护士给她打吊针。

那护士扎针还没感受过这么大的压力,手都有些发抖。

吴漾无语,走过去接过护士手中东西,抓住楚知意的左手,熟练地找到血管,把针扎了进去。

她又帮楚知意检查了一下脖子上的伤口,又心疼又免不得抱怨,“今天早上起来肯定没擦药,也不知道一天到晚在想什么,自己受了伤都不知道好好休息。”

宴惊庭看着她无微不至地对楚知意照顾,开口问,“吴小姐这几日和知知一块儿吃过饭吗?她胃口不好?”

“没有,就昨天早上,我来给她上药,厨师好像做了不少菜,不过也没见她吃多少,我给她上完药她就和我一块儿出门了。”

宴惊庭平静地点了点头,侧头看着楚知意苍白的小脸,拧着眉,貌似有什么事情被他忽略了。

知道楚知意没事了,吴漾便离开了病房,匆匆去拿材料工作。

容玥和宴老夫人做过检查,没事之后也找了过来,看到楚知意还在挂针,不免又多问了几句。

宴惊庭一一回答。

“才忙了几天就能累成这样?她该不会是故意的吧?”宴老先生说道。

宴惊庭抬眸看向宴老先生,平静喊人,“爷爷。”

宴老先生一梗,气呼呼地不说话了。

一家人都偏向楚知意,他有没有说错。

宴惊庭刚刚恢复正常行走,她就生病,这能不怪吗?

忽然,一道铃声响起。

宴惊庭看过去,是楚知意的手机,上面显示来电人,楚星河。

宴惊庭把手机拿过来,接通。

“楚知意,你接人都快接一天了,还没接到?连个消息都不给我发了?”

楚星河声音之中略带抱怨,却难掩关心之意。

宴惊庭没有瞒楚星河,将楚知意生病住院的消息告诉了他。

对面一愣,很快就问了楚知意在哪个医院,飞速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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