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夜游河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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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骑兵士气全无，仓皇逃窜，即便有几名异人悍勇拦击，却也阻挡不了大军溃败之势。此战汉军一路追杀匈奴骑兵数百里之遥，斩杀数千人之多，为大汉建国以来，斩杀匈奴之最！

北辰杀得酣畅淋漓，一直到了天黑，方觉腹中饥饿，拍马与大部队汇合。等大军返回雁门时，已是天黑。

与众将士一同吃肉庆功时，北辰心中浮现东方朔那洒脱不羁的身影。要不东方朔赠他神兵，对付那手持长矛的异人恐怕没有这般容易。

那匈奴异人他虽然无法百分百确定，但如果所料不错应该是在草原上有赫赫凶名的乌达。当时北辰暗含心机，将龙渊一大截棍身藏于身后，让乌达对棍长产生了误判，才一击正中面门将其毙命！

那三瓶灵液让自身气力之强，也是北辰没想到的，全力施为竟能击断精铁。胡人畏强而欺弱，一击斩杀凶名在外的乌达让他们士气崩溃。

庆功一直持续很久才结束，对于诸将来说，胜利才是最重要的！军中很快传遍了先锋官北辰之名，让北辰也心中喜悦。庆功第二天傍晚，聂壹来找北辰，说卫青要见他。

等北辰入了营帐，发现竟只有卫青一人，聂壹将北辰带至便离开。卫青满怀关切道

“昨日凶险，辛苦先生了！”

北辰急忙单膝跪地，“侯爷折煞属下，有侯爷费劲心血打造的盔甲灵马，再有东方朔之神兵，属下再不能取胜，便无颜以见侯爷。”

卫青将北辰扶起，转而满面愁容，拉着北辰的手到营帐内的地图边，轻声叹道

“先生请看，根据先生此前所画地图，我差人作了这幅地图。这一场胜仗虽然阵斩数千人，但是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场胜利罢了，匈奴控弦之士数十万，何时能够杀绝？”

北辰深有感悟，数十万控弦之士就是站着让你杀，也杀不完。而且草原无比广袤，部落分散而居。匈奴人又逐水草而居，经常迁徙，想找到这几十万人都不是件容易事。

想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侯爷想除去匈奴祸患，有一个地方必须要掌控！”

卫青面露赞赏，“先生请说。”

“河南地！”

卫青闻言抚掌大笑，“先生知我啊！那先生觉得可能吗？”

北辰走到地图边，对卫青指道

“侯爷请看，黄河在河南地这里拐出了一个几字型，那是整个塞外罕见的平原。水草肥美，胡人在此牧马，牛羊百万之数。白羊部和楼烦部就守在那里，受右贤王辖制。”

“如果能控制河南地，形成要塞，往北可随时出击胡人，而不用一味被动等待胡人的攻击，不过想要拿下河南地绝非易事。”

卫青感叹道“得先生于我，于大汉真是万幸。昔年秦时，蒙恬曾率30万大军北击匈奴，掌控河南地，修筑长城以御匈奴，秦末战乱不休，此地又为匈奴所控，还请先生教我如何拿下河南地。”

北辰急忙摆手，“侯爷折煞属下，属下不如侯爷心有韬略，属下将实际情况报与侯爷，侯爷定计。”

“属下之所以说拿下河南地非易事，主要在于三点，一是河南地地貌特殊，是平原，很容易修建防御工事，属下曾去过那里多次，虽然胡人不擅筑城，但依旧有大量拒马桩，骑兵攻之困难，步兵攻之又追不上。”

“其二在于，河南地并非孤地，与右贤王联系密切，单于大军一马平川也随时可至，如果不能迅疾攻下必然陷入缠斗，胡人来去自如，于我军大不利。”

“其三，攻下河南地后若不筑城，恐怕徒劳无功，筑城又非一日之功，经年累月方成，只怕仍是陷入无穷恶战。”

北辰说完便不再言语，留给卫青静思，卫青思索片刻，笑吟吟道“百闻不如一见，不如先生带我去看一看如何？”

北辰闻言立即惶恐，“侯爷出行，大军不能跟随，属下恐难以护侯爷周全。”

卫青笑呵呵道“我本低贱，蒙陛下恩赐才得今日富贵，先生何必多虑，若先生不能护我周全，我想这天下之大，再找不到人能护我周全了，走吧，我们去看一看河南地。”

见卫青坚持，北辰只好应诺，昨日虽鏖战一天，经一晚休息，精力充沛。与卫青换上布衣，骑上奔雷出了雁门直接向西。

月朗星稀，两人前方很快出现一条河流，不过河水在此地流速放缓，然后才慢慢积蓄势能奔腾向南。北辰借着月色指着大河轻声道

“侯爷，这条河就是黄河，河对面就是大平原，这里黄河因为绕了一个几字型，水流较慢。但是往南走几十里，就有大河之势，咱们沿河走，就能看到河南地整个地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