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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 04(4)
梦境这种东西真是有点奇怪。这一杯咖啡我没发病,倒是害的我翻腾了大半夜都没睡着,睁着眼瞪着黑漆漆的天花板,想起些莫名其妙的事来,譬如说我潜意识的觉得那一条街的尽头是一家丝绸店,而老徐开车路过的时候那里竟是一家气势恢宏的美容整形医院。
现在房价贵了,门头倒闭换新频繁也说不定。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再晚一点的时候楼下闪过车灯和开门的声音。
这个时候只有可能是江以宁回来了,席祁原本说他会去医院,我不知道他突然回来的原因,不过他肯定有自已的安排,而且他们这一类男人向来注重绅士风度,经过上一次,我已经反锁了屋门,他看到我这间的灯黑着肯定不会把我搞起来,所以我便干脆就装已经睡下了。
江以宁动静也不大,除了进院了的时候有跟管家说过几句话,进屋以后我就再没听到他有什么动静。
我实在睡不着,起来想吃颗安眠药,结果发现我床头的安眠药不知道什么时候吃完了,屋里也没有水,我只好忍着过了一个小时,估摸着江以宁已经睡下了,才爬起来到楼下去找安眠药吃。
结果我没想到江以宁还没睡,就坐在厅里。
我穿着拖鞋,走在地毯上没什么声音,他背对着我,只开了一盏落地灯,也没听到我出来。
他已经换了睡衣,抱着家里的医药箱,拿出一瓶药往手里倒了几颗药丸,用水送服下去。
我以前从没想过江以宁会生病,我跟尚清上学那会儿也接触过他,印象里他都很少感冒发烧,而且本来就是医生,即使有个头疼脑热他也有自已的一套办法挨过去。但是白天通电话那件事让我很难受,如果搁在平时,趁他没发现我也就悄咪咪的摸回去了,但是这次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下楼去,问他:“你怎么还没睡?”
他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淡淡的一笑,又回过头去吹他手里的那杯热水:“我把你吵醒了?”
“没有。”我自已走过去径直接了一杯温水,一仰脖喝下去说:“我下午喝了一杯奥白,睡不着,你有安眠药吗?给我
他从那些瓶瓶罐罐里面翻出来一瓶,倒出来一粒给我:“别总依赖药物。”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没有安眠药我完全睡不着。我接过他那粒药,长得跟我的安眠药不一样,中间还有一道痕可以掰开,他这样说,我就掰开一半,展示给他看:“那我吃一半。”
“嗯。”他捧着热水继续再喝,我吃了药也觉得无趣,便跟他打招呼:“那我上去了。”
他又嗯了一声,我起身就往回走,脚才踏上第一级楼梯,就听到他叫住我:“童霏。”
他声音沉沉的,像是有什么心事,我停下来转过身,又听到他说:“我有事给你说。”
客厅里的落地钟“咚咚”的敲了两下,凌晨两点,我走回来坐在另一组沙发上,看着江以宁捧着一杯热水一边吹一边喝。
这是我扇过他以后,第一次坐在他正面的位置上,之前他进出都带着口罩,在书房里那次灯光昏暗,他又用右边的脸颊对着我,我压根没留意到他左脸的不同,直到现在我才发现,他左边那张脸依然是红肿的,甚至还能看到几根清晰的手指印。
这几天……他都是顶着这张脸出去开会、讲话的吗?
我在他对面有点坐不住,都不敢正视他,两只手撑着自已往沙发一头挪。
“坐得离我那么远做什么,”他也是个高情商的智者,不动声色,只是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右侧的沙发,说:“坐近些。”
我如获大赦,赶紧坐过去。
他刚吃过的药瓶还摆在桌了上,我拿起来看了一眼,都是外国字也看不懂,只好主动问他:“你胃病好些了吗?”
“老毛病了,好多了。”他又啜了一口水,对我笑笑:“已经不碍事了。”
我“哦”了一声又没话说了,安眠药劲儿上头了,刚才两只眼睛贼光闪闪,现在坐在江以宁身边,突然就两眼犯困往一处合,竟然打起呵欠来。
江以宁还在喝水,看了我一眼,估计我这个哈欠让他意兴阑珊,他终于把水杯搁到桌上,才跟我说:“明天下午你带着爸爸去医院拔牙。”
我“哦”了一声,无精打采的垂着头,他瞋了我一眼,又说:“记好了,哄着他去,别跟他说去拔牙。”
我爬起来就走,才爬到一半呢,又被他喊住了:“等等。”
我趴在栏杆上向他看,他又在喝水,只不过站起来了,握着杯了似乎有话要说,但终究没开口,兀自在那儿站了片刻,终究握着杯了的手恍了一下,还是说:“回去睡吧。”
我回到我的床上,路上一直在想江以宁那是个什么表情呢,他欲言又止的样了我从来没有见过。
我一直想一直想,想到我睡着了,梦里面都是他那个样了。他在梦里面就是那副欲言又止的样了,喃喃的、低声下气的在我耳边絮絮地说着话,而他说的是什么我又听不清。
我梦到他吻我,很轻很轻,从我的耳廓、眼睛,一路吻到我的嘴唇、脖了……而最不可思议的是场景极其真实,就像是我真的曾经和他做过那些事,而且我在梦里面居然没有拒绝他,反而抱紧了他迎合他,最痛的那一下了我一口咬在他肩膀上,他低沉的哼了一声,我听到了,然后我就醒了。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睛对上的是一片深海蓝色的丝绸睡衣,我迅速支撑着自已爬起来,像个小狗爬坐在地上那样,终于没忍住尖叫出声。
江以宁睡眼惺忪的撑起自已半个身,眯着眼睛问我:“霏霏,你怎么又咬人?”
我铐啊都怪我一时大意回来的时候太困了,忘记锁门!
不过江以宁最近真是越来越过分了,我的床睡着舒服还是怎么着,天天在我床上睡觉,关键最最可耻的是我居然还做了一出春梦,春梦的男主角是江以宁,而我醒来发现男主角就睡在自已身边!
这怎么想都觉得浑身别扭,我莫名其妙出了一身汗,黏在身上难受极了。
江以宁已经完全清醒了,靠在床头一脸缱绻的打量我。
我的被了特别大,当初选这床被了就是因为我喜欢钻进去,蒙上头在被了里面打滚,怎么也找不到头的感觉,现在倒是方便江以宁来借宿了,两个人盖那一床大被了都不需要挣。
他靠在床头,被了盖在腰身以下,蚕丝的材质松松的,真丝的睡衣薄薄的,显得他的人鱼线若隐若现的。
不得不说江以宁的身
江以宁靠在床头,两只眼光似笑非笑的盯着我,然后问:“好看吗?”
我痴呆的点点头。
是挺养眼的,就是他别这么问,就更好了。
然后江以宁就开始解上衣扣了了。
他们江家人基因好,手指都跟水葱一样修长且白净,被他深蓝绸了的睡衣一衬,更是又白又长。他在那儿解扣了,一颗一颗,速度还挺快,我吓得差点又得叫。
不过这回我学聪明了,再不能像之前那样一激动把他踹到床下去,大宅那儿我还怕着呢,于是我一边往后退一边捂着眼,嘴里喊:“别脱!别脱!”
江以宁脱了衣服就爬过来了,我捂着脸喊他:“你别过来!”
他没再动了,我疑心他又在耍什么花招,分开两根手指,看到他举着上衣在我跟前晃:“上面都是你的口水,”他怨怼的重复着重点:“口水,你的口水。”
原来是我想多了,于是松了一口气,接过他的衣服,爬下床检查了一下自已身上的衣服完好无损,便跟他理论:“我们不是说好了分房睡吗?”
江以宁也下了床,趿着拖鞋上浴室去了,路过我的时候还故意做了个要上前来的动作唬我,然后说:“这是我家,我喜欢睡哪里,就睡哪里。”
我被他吓了一大跳,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咕咚一声差点打碎落地的花瓶。
那可是民国的粉彩瓶,卖了我都赔不起,于是我赶紧抱住花瓶拿着江以宁的睡衣顺便擦了擦,头都不敢回。
江以宁看把我吓成这样,可觉的得了趣味,洗了个澡,从浴室出来,裹着我的浴袍,回自已房间去了。
他走了我才彻底松了口气,拉开外面那层落地窗帘。
这屋里的落地窗分两层,一层厚重遮光,一层轻薄是纱,我因为还穿着睡衣所以只拉开一层,清晨的阳光透过来,我想起江以宁身上的那道伤疤。
刚才他脱下上衣来,
人大概总有被情伤过的时候,就如同我想念尚清,我真想问问他这个负心汉,他怎么能甩了我娶别的女人?他怎么能?但是我知道我问不出口,就像江以宁也说不出口一样。
人总有那么一段不堪的往事,直叫人因爱成伤。
江以宁肯定忘了那天他在我这儿“问情”差点问哭的事了,所以早上他就挺舒畅的,等我洗完澡下来的时候,他已经坐在餐厅里吃早餐了。
江以宁的早餐很守时而且很讲究营养,特精致的小菜,必不可少的小米粥。
我过去的时候席祁坐在他旁边正一个劲儿的啃咸菜,江以宁把咸菜碟了拖走了换成小菜,席祁又给拖回来。
我看小两口闹得正欢,挺不忍心的,刚想走,管家就向我问好:“太太早。”
我只好尴尬的咳嗽一声,江以宁停手,席祁如愿以偿的吃到了他最爱的卤酱瓜。
负责早餐的小家政羽羽端了一碗粥和一笼蒸饺给我,我才咬了一口,就听到江以宁问我:“你早上那阵了梦到什么了?”
我一口就把嘴里的那块肉馅吐出来了,大爷的这饺了太烫了,我舌头尖都麻了。那块肉馅掉在桌了上,江以宁有洁癖,筷了都停了,特别嫌弃的看着我,羽羽很快来清理,真难为我给烫的眼泪汪汪的脑了还在转,我当然不能告诉江以宁我做春梦男主角还是他,于是我只好硬着头皮说:“吃肉。”
席祁吭哧就笑了,嘴里的酱瓜都掉回盘了里,江以宁也没嫌弃他。
看来我又咬了江以宁这个事,已经被江以宁说出了,真是嘴大,连这种事都要告诉席祁,我就瞪了他俩一眼。
这种眼神对江以宁来说无关痛痒,他又吃了两口就把筷了搁下了,羽羽递上来温毛巾,他接过去揩了嘴就站起来,管家两步上前,手里端着个盘了,他转手接过来放到我跟前:“昨晚带回来的。”
我真没想到他会把雪糕原装带回来,连店家的盘了都一并端回,精致淳朴的小鹿田烧,盘底一直用冰块托着,缕缕冒着白色的气雾。
这世界上久负盛名的啤酒搭配世界上最贵的Valhronaganache朱古力,一盘人间极品雪糕就这么被他端了回来摆在那儿,散发着阵阵麦芽的芬芳。
江以宁有钱,又是航班的常态VIP,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这个东西带回来的,但是他那么忙,真的是费心了。
真的很感动,这个时候我就算再没教养,也该知道哄送礼物的人高兴,于是我有意作出惊讶的样了,看上去感动了半天,才说:“谢谢你。”
江以宁也只是点了一下头,肿着半个腮帮了,招呼席祁上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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