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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 04(3)
过了两天,我让司机老徐开车带着我出去闲逛,估计我去的那些地方老徐都有留意,等我回来上车以后,老徐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了。
“太太?”老徐忍了半天还是问我:“你是想到这些地方来上课吗?”
老徐以前是江以宁的司机,结婚以后就被江以宁指派给了我,一位很本分的中年大叔,家里有个正在读高中的女儿,我时常有吃不完的穿不了的就给老徐,让他拿回去给他女儿用。
我当然知道江以宁不会亏待了他的司机,老徐家里自然也什么都不缺,但江以宁买给我的吃穿用度也都多是些稀罕的东西,老徐的女儿得了就很高兴,老徐也是很知人□□故的人,我们关系就相处的很融洽。
事实上我和这家中所有的人处的都不错,所以公里公道的讲,即便江以宁不在家,大家对我也都很好。
老徐就是对我很好的一个人,他平时不怎么多话,也没见他平时把我的行程汇报给别人,更没干预过我什么,他这样问,我便告诉他:“我打算考研,报个班。”
“这种事情……”老徐吞吞吐吐的,特别委婉的跟我说:“您要不要跟先生商量一下?毕竟这种事是要长时间在一个地方学习,从安全的角度上来讲,也得做好考虑……”
江以宁好像挺怕死的,身边暗跟着他的保镖可不少,不过这也不怪他,谁这么有钱也容易被绑架。江以宁不光保护自已,也留神着身边人被绑架,他请了安保公司全权负责这一块,其中也包括保护我。所以我知道,别看每次出来这车上就我和老徐两个,但我身边随时都有人不远不近的跟着。
有时候想想都有点变态,没人权没隐私的。
老徐从来没跟我提出过这样的意见,我也不是头犟驴,你说往东我偏要往西,他这样建议我,我想了想,就决定给江以宁去电话。
电话打通了,接电话的人是席祁。
席祁劈头盖脸的就训我:“你还有脸来电话!”
我冤枉,我又做错什么了?
“你还狡辩!”席祁气的厉害:“那天晚上让你上去送饭,你又干什么了?”
席祁在电话里气的捶胸:“果真是你!问他他又不说,你果真气他了!”
原来前面是席祁诈我,早知道就一口咬定什么也没做了。
我觉得现在真是有点怪怪的,我做点亏心事不怕江以宁找我,倒是怕席祁知道了来骂我。
果然,席祁又开始教育我:“童霏,你在新加坡把他的半张脸都扇肿了,他半夜没睡觉想尽法了让老太太放了你,等把你放出来,他怕你犯了头痛病,又守了你一天一夜。你知道他胃病有多严重,他两天都吃不下什么东西,那晚本来就已经很不舒服了,你还气他!我半夜去看他,人躺在地上晕过去了你都不知道!”席祁气的发凶:“你能不能有点良心?你把他气病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江以宁……有那么弱吗,我走了他还在屋里摔碗来着。
席祁更来气:“他摔碗?他是那种有气能撒的出来的人吗?”
也是,以江以宁的家教,恐怕真的不允许他摔东砸西。那他人现在在哪里,在医院?
“在开会。”席祁声音冷冷的:“童霏,我敢给你保证,你早晚有一天会后悔。”
我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接口,电话被人夺过去了,江以宁在电话里声音沉沉的,他低咳了一声,问:“霏霏,你找我?”
席祁说的我原本没什么感觉,这会儿江以宁接过电话这一句霏霏,倒叫的我鼻了都酸了。我讪讪的应了一声,问他:“你病了?”
“已经无碍了。”江以宁同我讲:“一点痼疾,一时半会也治不好,你别听席祁胡说,不关你的事。”
我在电话这一头沉默了,他在那头很快就问我:“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一般没有事不会打电话给江以宁,第一我平时不太能遇到事,第二即便遇到事,能帮我解决的人也太多了,记忆中,这还是我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
我有点抵触跟他要出去上学的事,我怕他不同意,我再忍不住同他抬杠,万一真把他惹毛了,回来强行给我停了课,或者干脆就是不准我考研。
我遮遮掩掩的绕着弯跟他解释我想报个复习班,没想到他一口就答
我有点感激涕零了,他在电话那头低低的笑了,打趣的问我:“你怎么都感动哭了?”
我没有,我只是觉得很难过,还不如他像之前那样在我跟前,收拾我一顿,都比他这样跟我说话要好。
“好了,”他为了活跃气氛,口气故作轻松的问我:“我在中环,你有什么想买的东西,要我捎给你?”
我吸了吸鼻了,告诉他:“你帮我带一份Sakesan的asahi白朱古力雪糕吧。”
电话那头他大概在跟席祁说着什么事,里面窸窸窣窣说了一会儿,他再听电话的时候跟我商议:“那个带不回去,换一个吧。”
我原本也没打算他会买给我,愧疚的说:“我骗你的,你别买了。”
我记得席祁跟我说过他从香港回来还有手术,便劝他:“你注意身体好好休息,快点回来就行。”
他低低的应了一声,那边可能散会了,环境变得有些嘈杂,我们便挂断了电话。
我挑了合适的课程报了班,刷了江以宁的卡,办完的时候遇到市中心下班晚高峰,整条大街都是写字楼里流淌出来的人,公交一辆一辆堵得结实,老徐那样厉害的车技都是白搭,插翅难逃。
我决定错过高峰期再回去,便让老徐随便捡没人的小路开,等老徐好不容易岔进了一条小路,我一眼便瞅见路边一家西班牙的咖啡馆。
凌霄花掩映着涂鸦的门牌,很有一种见到老地方的似曾相识感,于是我叫老徐停了车,钻进咖啡馆里面给自已点了一杯Flat White和一块海岩芝士,给老余点了杯红茶。
前台的小服务员一看就是周围大学来兼职的大学生,冲着我露出一排小牙,高兴的说:“女士,我家后花园冲着海,您可以到那里坐,先看看落日,餐品好了我们给您送过去。”
我挺喜欢看海边落日的,回头一看老余,正瞧着他欲言又止的,但他终究没说话,拿着红茶回车上等我去了。
我知道老徐想劝我少喝咖啡,我不喝咖啡很久了,江以宁身边的人都知道,主要是我有头痛的毛病,喝咖啡容易犯病。
这家院了
我突然就觉得这里的环境极其熟悉,就好像曾经来过这里一样,像是在梦里梦到过这个地方,但总觉得梦里我坐在这个地方吃的是碳烤肘了,而不是咖啡。
小服务员过来把咖啡喝蛋糕搁下,冲我微笑:“您的餐齐了。”
我问他:“你来这家店多久了?”
他回答的很快:“一年零一个月。”
我“哦”了一声又问他:“这家咖啡屋是新开的吗?”
他有些惊讶,然后告诉我:“听老板说,我们这家店在这条街上经营了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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