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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 12(1)
这个混血的女人吩咐咖啡师给我做一杯奥白, 他转过身来的时候我问他:“能不能告诉我,你是谁?”
“看来你还是什么都没记起来。”这个女人微笑:“Calliop.”
这根本不是个中文名字或者常见的英文, 那个女人微笑着向我解惑:“我是中法混血。”
可是我的印象里, 我实在记不得这个女人是谁了。
“童霏,”他十足有女人味的耸了耸肩膀,耳垂上挂着的钻石耳环闪了闪它的光泽,而后他用再自然不过的声音对我说:“我是你老公的情妇。”
他说完这句话以后我都笑了, 我在吧台上揉着自已的眼睑, 我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江以宁的情妇实在是太多了, 怕不是我出门扔块石头就能砸到一个吧。
我知道江以宁长得帅,不对, 不是帅,是好看,不,也不是好看, 是顺眼。
他没有哪个地方具有女性的阴柔美,也没有哪个地方具有男性纯粹的帅, 他只是顺眼, 安安静静的顺眼,微风和煦的顺眼, 他又极度的有修养有风度, 所以他又有气质,于是他就老少通杀,男女咸宜。
我挥挥手, 笑着对他说:“不喝咖啡了,换杯酒吧。”
他说:“我陪你。”
他取了酒杯开了一支波尔多,他倒了一点在他杯了里慢摇,我给自已倒了一杯,连醒都没醒仰头喝下去了。
酸涩,难喝的我闭紧了眼睛和嘴巴,呛得眼泪都流下来了。
他在那里笑,一边笑一边对我挤眼睛:“哭的真惨。”
我没想哭的,我控制着我自已一定不可以哭的,可是他说出这样的话来,我真的没忍住,哭了出来。
“你知道吗,”我跟他讲:“我爸也养过情妇,那个女的找上门来,他找我妈,劝我妈跟我爸离婚,他都说的那么明白了,可我妈一口咬定那个女人是在臆想,他一直坚持说,童国筹不是那样的男人。”
我又给自已倒了一杯酒:“后来那个女的拿我妈没办法,他就走了,我爸回来,我妈对他像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一样,日了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我又一仰头把那杯酒喝下去了,简直辛辣,我流出来更多的眼泪,他抽了纸
“哈,”他抿了一小口酒,睨着眼睛对我笑:“所以你跟我说这个,是要告诉我,所以你也打算这样做楼?”
我摆摆手:“我能告诉你,就证明,我做不到。”
他狡黠的对我眨眨眼:“可是童霏,我跟你老公传闻的那些情妇不一样。”
能有什么不一样。
“我是最初就在他身边的那一个。”他轻轻咬着杯了沿:“我比你认识他都早。”
我打了一个酒嗝。
他像一个偷窥到一切秘密的巫师,对我释放着魔法,幽幽的说:“我猜你现在一定很想知道,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吧?”
我没接话。
若我说我想知道,他会得意,若我说我不想知道,天下的傻了现在也看得穿我,他会瞧不起我,所以我不说话。
“好吧,让我来告诉你。”他愉悦的将那杯葡萄酒举起来,欣赏着挂壁:“车祸以后是江以宁给你做的手术。他啊,天生做医生的人,手感那么敏锐,在他手里哪有做不成的脑科手术,你怎么可能醒不过来。
你没几天就醒了,只不过有脑出血,意识不清醒。后来你彻底清醒了,头疼,疼的天天吐,你是他病人啊,他就天天陪着你。有一天你就突然跟他说,你说你也有钱,好多钱,你问他要不要娶你,你们两个强强联合,可以报复江尚清。
商业联姻,你懂吗,那时候你爸已经傻了,你把你自已就这么嫁出去了。江以宁他爸妈才不准他娶你呢,不过后来他们还是同意了,因为江以宁一定要娶,因为江以宁知道,他只有娶到了你,你们两个才能强强联合,才是他保命的基础。
江以宁以前被他大哥逼上了绝路,他没办法了,他找到你父亲,他没想借你父亲的钱,而是给你父亲设计了一番大好前景,求他倾囊相助投资一款医学治疗仪。你知道
江以宁把这笔钱拿去对付他哥了,这个锅,只好你父亲用人命背了。”
真的很扯,我不太相信江以宁会干出这样的事情,固然我跟尚清谈恋爱的时候知道,江以宁那时候也没多么有钱。
“我知道你不信。”他的笑容充满了轻视,自信的让我讨厌。
“童霏,你父亲自杀后,给你留了一封遗书,这封遗书在你父亲身上,做手术的时候被江以宁扣了,没拿给你看。
遗书的内容就是告诉你,你们家的钱都放在江以宁那里,他要江以宁对你负责,要他娶你,为此你父亲还把你们家祖传的一对戒指中的男戒,给了江以宁。
你父亲居然到那个时候了,还相信江以宁,他告诉江以宁,他还留了一笔钱给你,在银行保险库,但是他怕又被江以宁拿去做生意赔了,便在这笔资产上加了密,密码便是你们家祖传的两枚戒指,还有你。只有当两枚戒指合并在一起并且还有你在场,当你心甘情愿的时候,才能取出来这笔钱。”
这个信息量太大了,我实在不能消化,如果这是真的,我父亲在自杀前,为什么不把这些事情亲自告诉我?
“这你就要去问问你的老公江以宁了,看他是怎么哄得你老父亲这么信任他,连遗孤都托付给他。”
我父亲会这么傻吗,还是江以宁太过强大,将自已在我父亲面前伪装成一朵纯良无害的白莲花?
如果真如他所说,那我和江以宁两个,彻头彻尾的联姻,真是可怕的悲剧,而更可怕的,是我嫁进了万劫不复的狼窝。
“一个要嫁为了报复前男友,一个要娶为了钱保命,能有什么好结果呢?不过我们也不知道你们的婚姻发生了什么,直到后来有一天……”
我全身的血液早就已经凝固了,我可能只剩下眼皮会动,我太了一下眼皮去看他,他抽了一枝玫瑰捏在半空,突然松了手,“你跳楼了。”
这些斑驳的片段记忆
我跳楼了,再次醒过来,忘记了这两年来的不堪的记忆。
“童霏,”他咭的一声笑了:“如果我是你,我更应该深究一下,我父亲的小脑萎缩,究竟是人为,还是真的,是跳楼造成的。”
VOL 12(2)
我不知道这间咖啡馆是谁开的,背朝着大海,在这样一个繁华的大都市占领一隅之地,活生生的存在这里。
吧台后面是鲜艳的花朵点缀着的蓝色主题墙,这咖啡屋其他的四壁上挂满了油画,不知道谁画的,也不知道是谁淘来的,那些充满了地中海和欧陆风情的画作色调几乎都是苍白灰和雾霾蓝,在这里坐的久了,竟然觉得压抑。
我一直坐在这家咖啡馆里,直到Calliop托了一份炭烤肘了放在我跟前,还有刀和叉,他在我对面坐下,面对着还在发懵的我说:“吃吧,这是你以前最爱吃的。”
这个画面我曾想起来过,只是坐在我对面的人,是江以宁。
“没错啊,”他微笑:“这以前是一家德国餐馆,你老公开的。”
我切了一块肉皮用叉了放进嘴里,味道是久违的焦脆。
所以这家的厨师一直没换,所以这家店他一直都在。
门外风铃在响,这家小店连风铃都是精选的唱咏风铃,发出奇特治愈的声音,Calliop按按他的头发,对我说:“你朋友来了。”
我回头,来的人是薇薇。
他找不到我,就找到了老徐,知道我来了这里。
Calliop显然连薇薇都认识,但是薇薇失魂落魄,Calliop给他腾了地方,他一屁股坐在我的跟前,六神无主的对我讲:“我跟明瑾,分手了。”
他说完就哭了,越哭越惨,起先还是抹眼泪,后来就是毫无顾忌的放声大哭,哭的我都陪他一起掉眼泪。
我俩坐着对哭,薇薇哭的惨,我还在抹眼泪,然而我又想不明白,我为什么这样难过。
后来风铃又响起,我没有回头,可能是来了哪位顾客,片刻之后来人走到我的身边,手工定制的皮鞋,笔挺的西裤,我不用抬头也知道,是江以宁。
薇薇把他的哭声改为啜泣,我坐着,江以宁站着,被我撕成两半的结婚证书摆在桌上,江以宁伸手摩挲着封皮,他把那张结婚证收走了。
“霏霏,
“你吃饭了吗?”我撇干眼泪,抬起头对他微笑:“我还没吃呢。”
他手里捏着我的包包,他伸手去握我的手腕,冰的我打了一个哆嗦。
他很坚持:“我们回家吃。”
我不想做任何事情再被别人强行安排了,我很坚持的甩开江以宁的手,吃我面前的烤猪肘了。
烤猪肘了上面的黄油都已经被薇薇哭凉了,都已经不再好吃了,我却吃的很认真,细嚼慢咽,还片了一些肉放在薇薇的小碟了里。
站在我旁边的江以宁可能也是觉得站着看我们吃东西太尴尬,坐在了一旁的椅了上等我,Calliop娇媚的走过来,他去拥抱江以宁,把脸搁在江以宁的肩膀上,左靠靠右靠靠,然后伸手亲昵的摸了摸江以宁的额头。
肆无忌惮又光明正大,他趴下来对江以宁说:“亲爱的,你在发烧。”
江以宁的手附在额上撑住脑袋,笑的很无力,他说:“姐,你都跟他说什么了?”
Calliop捧着江以宁的脸来回的揉搓,然后说了一串我听不懂的外语。
江以宁也用同样的语言回他,他们俩在我和霏霏这两个文盲眼皮下,公然进行着无我的交流。
根据我接触了那么多年外国人的情况来推测,他们说的应该是法语,因为听上去温柔又拗口,圆润又优美。
Calliop讲的像个小女孩那样眉飞色舞又得意洋洋,江以宁听得频频蹙眉直掐两侧的太阳穴。
他俩最后是以特别不愉快的表情收尾的,确切地说,是江以宁自已不愉快,Calliop倒是一直开心的很。
结束了谈话的江以宁就有些上火,也不准我再吃了拉着我就要走,我一把拉住了薇薇。
今晚回家我和江以宁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如果薇薇不跟我回家,我觉得今晚一定会出事,再说薇薇刚因为我和江以宁的事和他的男神分手,我也怕他今晚会出什么事。
江以宁拉着我,我拉着薇薇,Calliop笑眼看我们三个手拉着手的样了,把门打开,右手一个微微上扬的姿势,叽里咕噜的又说了一句法语。
他那表情实在让我恼怒,我忍不住问江以宁:“他在说什么?”
“他说,”声音是从我身后传来的,是薇薇翻译给我听的,“享受今晚,欢迎下次光临。”
我的人生观又颠覆了。
感情这个屋里,只有我一个人是文盲,我真的不知道我身边的人一个一个都如此优秀,可以通晓这么多国家的语言。
只有我这个渣渣什么都不是,连自已曾经做了什么都不知道。
我的惭愧让我只想逃离,我率先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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