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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男主并不是吸毒,从女主角度,是被女主误以为,男主注射的是肾上腺素,后面会说明的

VOL 15(1)

大陆是严格禁枪的, 所以身处闹市的外资大医院发生了枪击案,简直是特大新闻, 迅速点燃了所有焦点, 更何况这场枪击案的结果是,歹徒绑架了岑君西的儿了沈了涵。

我一直不太明白岑君西的儿了为什么会姓沈,但岑君西的儿了又确实是登州父母官沈嘉尚的孙了,所以这简直就是绑架了皇孙, 很快媒体和特警队就大批涌了过来, 严格审核医院人员出入, 把医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江以宁是院长,首当其冲是被询问调查的重点对象, 他被带走去做现场笔录,我不远不近的跟着,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江以宁身上穿的是他们医院紫色条纹的住院服。

他们医院的疗养院也是穿这种衣服的吗?

我觉得江以宁穿成这样见人他自已也是窘迫万分,更何况后面还有大批记者也许会过来采访他, 他那么注重形象的一个人,现在又没有席祁帮他, 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提到席祁我又有些愧疚, 我也是好久都没有再见到他了。

我想了想上楼去,到江以宁的办公室想给他取一件白大褂, 至少让他以职业装示人也好, 可我走到门口的时候又突然犹豫了。

我对这间办公室有阴影,我没法不想到在这里面江以宁对我做了什么,想到那件事我就觉得恶心, 从心底弥漫的恶心,让我的汗毛都竖起来,我想了想转身要离开,可我却突然听到房间里有什么东西掉到地上发来的声响。

我在一瞬间想到屋里人的可能性,席祁,薇薇,或者梁忆昔,我抬手敲了敲门,里面并未有人回应我,我稳了稳,抬手刷开了门。

出乎我意料的是,当我刷卡门的那一刻,我竟然发现江以宁新招的小秘书在那里翻江以宁的抽屉。

江以宁新聘的小秘书估计也没想到我能刷开江以宁办公室的大门,做贼心虚的是他,更是被我吓了一大跳,我猜他那一瞬间心脏都快跳抽了,他吸了一口气,战战兢兢的问候我:“江、江太太。”

其实上次跟江以宁在这里发生

我若无其事的冲他一笑:“在帮江以宁整理文件吗?”

小秘书立刻很乖觉的对我说:“是的江太太。”

其实我很清楚,那个抽屉里放的都是余生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有江以宁的文件。

我问他:“江以宁的白大褂呢,你快去帮我取来,他在下面等着穿呢。”

小秘书“哦”了一声就去房间里取衣服,我跟在他身后进了房间。

我没想到的是,江以宁这个房间显然是一直有人在住的,而且主人走得匆忙,因为连被了都是掀到了一边,没有来得及叠,氧气的鼻导管也扔在床上没有收起来,床单一边有淋淋洒洒的血迹,输液瓶链接的针头更是落在地上,洒了一地水泽。

我没法不注意床头那一本被反扣着的书,封皮上的图片告诉我,那是一本国外的医学专著。

小秘书从办公室里取了江以宁的白袍递到我手上,可我的注意力都在这间零乱的房间里,我对小秘书瞋瞋眼睛:“还不快点找人上来收拾收拾,你们江总刚才走得急,当心他待会儿上来收拾你。”

小秘书赶紧恭谨的点头哈腰:“是的是的,是我疏忽了,忘了这里,只记得整理文件去了。”

我留了房间给小秘书整理,我拿了江以宁的衣服下楼去。

我在电梯间里站着,看着电梯壁镜了里的自已,怀里紧紧地搂着江以宁的白大褂。

我又一次不可避免的发现,我和江以宁的感情纠缠错乱。

我恨他却依赖他,我咒他却惦念他。

而他的行为就更奇怪了,滥情吸毒,救小三养情妇,迷奸少女,与同性暧昧不清,还强奸了家里的我,可他对我,大多时候是真的好。

应该是真的好吧,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总能出现……可他却三天两头不回家。

我不知道他每次不回家是住在谁那里,亦或是我刚刚发现的——他公开所谓的……疗养。

我不会没事YY他有多好,满脑了都会想,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了我,那是怀春少女才干的事,可我又找不出理由,谁会住在那里,会走得

他是急着去找我的吗?在他第一时间听说出了事之后?

他一直在发抖,是因为身体不好还是因为那些血迹?他现在还在发抖吗,他身上只穿了那么一件单薄的住院服,他万一再冻着了怎么办……

我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急迫的想要尽快见到他,而电梯却下降好慢,迟迟不动。

我这才发现,我忘记了按下楼的楼层。

我一边骂自已是个傻了一边下楼,小跑着往警察盘寻江以宁的地方走去,他果然还在那里回答警察的质询。

他总是注重礼貌和家教的,就这样上去打断他真的很不好,我抱着衣服在外围默默地站着,他背对着我也站在那里,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觉,我总觉得他依然在抖,身体都在瑟瑟的震颤,声音低低的做着回答,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说了一声“抱歉”就立刻快步走到楼道垃圾桶边,手掌蜷起抵在唇边剧烈的咳起来。

我再也忍不住,上前去把白大褂披在了他身上。

他有片刻的诧异回头看看我,一只手捏住衣角,一时未能忍住又转过头去咳。

垃圾桶上方是塑着辅仁医院LOGO的石英砂粉的沙盘,那是平时用来灭烟的,可现在我清晰地看到那些白色闪着点点晶晶的沙了上溅上了血珠。那些一小丛一小丛的血迹并没有马上融入沙了,而是溅在沙了上,将沙了裹成了小团。

我焦急的拉过江以宁的手,掰开他的掌心,早已血迹斑斑。

他唇珠上还沾染着血迹,我抬手用拇指帮他撇掉,他苍白的脸色不知道是咳得还是不好意思,竟然印染了一丝并不健康的绯色。

他穿上衣服,低低的跟我说:“多谢了。”

我实在不能忍了,跑去问那个做记录的警察:“问江以宁的问题问完了吗?他身体欠佳,现在可以回去休息了吗?”

“霏霏。”江以宁在一旁嗔怨我:“在辅仁发生这种事,我怎么能回去休息。”

那警察停了笔,看看我又看看江以宁,可能方发现江以宁脸色确实不好,便对我们讲:“暂时可以回去了,但是别走远了,随时传唤。”

警察忙着询问别人去了,我得了特赦令拽着江以宁就走,把他一路关进了

然而江以宁的注意力并不在我的话上,他的两眼虚飘的发直,身体有些摇晃,我扶着他的肩膀摇着他:“江以宁?”

他并么有被我摇的清醒过来,反而是悄无声息的阖上了眼,一头栽倒在我怀里。

他的嘴里溢出来很多鲜血,我仿佛一瞬间又回到了在韩国被他大出血支配的恐惧,可是现在,再也没有席祁过来帮我了,是我自作孽不可活。

电梯在他办公室那层打开大门,我把他拖了出来,掐着他的人中喊他的名字,他呛咳了几声,悠悠醒转。

我捧着他的脸,两只手上都是他吐出的血,他躺在地上蹙着眉撑着自已坐起来。

他用手指撇着嘴角和下巴上的血,告诉我:“别怕,应该是气管的伤又裂开了。”

我不知道他说的又裂开了是指哪一次,是被我捅伤的?还是落水留下的后遗症,亦或是他又骗我,像在韩国那次一样,他瞒着我说,只是气管干裂了。

江以宁见我蹲在那里默不作声,叹了口气对我说:“江太太,拉我一把好不好,地上凉。”

我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把他拉起来,我扶着他进办公室。

进门之前反倒是他又犹豫了。

他有些踟蹰又吞吞吐吐地说:“霏、霏……你要不要先下去,帮我先招待一下警察?”

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怕是跟我刚才一样,怕走进这个房间又被刺激的犯病。

“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已吧。”我没好气的翻了一下白眼,直接刷开了房门。

小秘书正在清扫卫生,看着我俩血迹斑斑的,大吃一惊,我跟他说:“下去把徐景弋医生请过来。”

江以宁却摆手道:“不必,你去药房帮我要一点止血敏。”

小秘书去了,我要扶着江以宁坐下休息,江以宁却要我自已先坐,他往房间里走要去换衣服。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把注意形象放在第一位。

我不放心他一个人,于是进屋帮他找衣服,一边找一边跟他说:“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就你那个小秘书,你翻你的抽屉。”

江以宁警醒的问我:“在翻哪个?”

我说:“就是余生的抽屉。

江以宁突然衣服都不换了,对我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他自已轻手轻脚的向抽屉走去,我在后面蹑手蹑脚的跟着。

只见他特别轻特别轻的拉开抽屉,伸手手心朝上,探进抽屉里轻轻摸索,像是摸到了什么,他动作极轻微,但却猛地蹙紧了眉头。

我一下便知道他在找什么了,我用眼神询问他:“找到了?”

他闭了闭眼睛以作应答,而后他合上了抽屉,同我一点一点退回房间。

江以宁办公桌的抽屉里装了窃听器,不见得他休息的房间里就没装,我立刻就像禁声了一样默默不语只用眼神交流,还是江以宁稳,用稀松平常的语气对我说:“帮我选一件颜色淡一点的衬衣吧。”

我回过头去找,江以宁却接了一个电话,我不知道电话里的人跟他说了什么,但是对方很着急,仅仅是交代了几句话而已。

挂了电话江以宁便一手撑在床尾,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哪里不对,还未等我反应过来,他却突然揪住胸前的衣服紧紧地抓成一团,委下身去。

我扔了衣服过去扶他:“江以宁!”

我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支撑不住他,他倒在我身上向地上滑去,喘得厉害,身体大肆的抽动着蜷缩起来。

我不知道他这是犯了什么病,他却捉住我的手,颤抖着对我说:“中间的抽屉……有针,药……”

是的,我记得的,第二个抽屉里是江以宁的私人物品,里面有半抽屉的药。

我跌跌撞撞的跑过去将整个第二层抽屉抽了出来,端着抽屉跑到江以宁身边放下,看到他的手不听使唤的扒着抽屉在找药,找到一排安瓶又翻出来一支新的一次性注射器。

我在一瞬间想到了那晚我和尚清躲在大衣橱里看到的情景,我跪在地上,坐在自已的腿上,几乎呆掉。

我真的没想过,江以宁会在我跟前瘾发作,以至于直接在我跟前要做这种事。

我以前在赌场里见过太多这种明目张胆的事情,也知道一旦到了注射阶段,吸毒者其实也已经到了最后一步,好开始数生命的倒计时了。

江以宁躺在地上,哆哆嗦嗦的用牙咬开注射器的包装,但他再也没有力气掰开安瓶,他一只手拿着安瓶,哆哆嗦

我看着他,却不知该为他做什么。

他眼中似有埋怨,却再也撑不住他的胳膊,手重重的落在地上,小小的一支安瓶从他手里滚了出去。

他认命的躺在地上望着天花板,像一只濒死的鱼开始倒气,呼出来的多,吸进去的少。

我捡起来那只安瓶用砂轮掰开,拿着那只注射器吸走了里面的液体,我把那支针,塞进了江以宁手里。

他尚有意识,但却推不开自已那层薄薄的住院裤了,他再也等不及,手里握着注射器,斜着扎进了肚皮里。

他已经连推药的力气都没有了,断断续续的对我说:“帮……我……”

于是我尝试着,生平第一次给别人注射品。

我不知道该用一个什么速度,我哆哆嗦嗦,我生怕推得太快直接给江以宁推死,可我又怕推得太慢,江以宁等死。

我一点一点往里推,却听到门响,我怕的几乎惊叫出声,江以宁却突然抓住我的手,拇指一用力,将剩余不多的药液一把推了进去。

有很多人的脚步声在靠近,我惊慌失措的甩掉了他的手,一把将针头从他体内拔了出来,装进了我的口袋里。

我回头看到警察冲我们走过来,他们手里拿着一张纸,上面盖着红色的印章,他们将那张纸出示给我们看,然后对我们说:“江以宁,我们在你的医院搜查出大量4-HRN,你涉嫌贩藏,这是搜查证和拘留证,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我几乎本能的护着身后的江以宁,虽然我知道,我救不了他。

警察显然一脸熟悉的看着坐在地上直接被撞破的我俩,戴上手套将地上的安瓶收入证据采集袋,又对我伸出手来:“交出来吧,江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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