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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的那块玉是用一块上好的帝王绿玉料雕刻的,那是江寺送来最好的一块,沈宜亭辛辛苦苦刻了两天。
一到寺内,沈宜亭便向小师父询问开光的高僧,得知主持在,便带着她去佛堂那边,让沈宜亭自己去请主持。
攀山寺主持便是那位得先帝聘请,前往此处立庙的高僧。
小沙弥带着沈宜亭来到一出极静谧的禅院,那院子门前种着一株高大的银杏,临近深秋,叶片隐隐泛黄,不少落在地面。
树下一个穿着素净袈裟的年迈僧人,手上拿着竹扫帚,正沿路清扫着周围的落叶,将其一起收拢。
沈宜亭进来时显得略有局促,为她引路多的沙弥走近那扫地僧,朝他合掌,称呼他:“主持,沈姑娘到了。”
扫地的僧人抬头,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神,如一道金光,射向沈宜亭。
沈宜亭脚步一顿,还未行礼,就见主持单手合掌于胸|前,轻喝一声:“阿弥陀佛。”
“施主前来,可有需要老衲的地方?”
主持目光带着几分鼓励,似乎就等着她说出来。
沈宜亭有一分走神,不由想到,攀山寺在盛京传的神乎其神,源源不断的香火恐怕也和主持这般令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态度有关。
她从袖中取出锦帕,将自己雕琢的玉佩拿出来,呈到高僧面前:“主持,宜亭前来是想请高僧为我玉佩开光,劳烦主持了。”
主持上前一步,从她手中接过玉佩看了一眼。
“蚩尤面?可是赠与随军子弟?”
沈宜亭雕琢的是纹样中的蚩尤面,传闻蚩尤行军,战无不胜,她也希望江寺亦能如此。
见她点头,主持便吩咐一边的沙弥:“正好今日佛寺有早课,便将此呈于佛前,沐浴佛光。”
“施主,若是想加持得当,施主平日也应礼佛诵经,想来玉佩佛光更甚,护佑之力也会更强。”
主持朝沈宜亭道。
沈宜亭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便向主持询问了祈福的院子。
她走之前和凌霞一行人打过招呼,这才放心来此处诵经。
佛祖金身立于佛堂最上,宝相威严,一双浊目似乎洞察世间一切阴谋。
沈宜亭在蒲团上缓缓跪下,双手合掌,虔诚祈祷。
望她阿姐能如愿诞下孩子。
望此后她姐妹,都能如愿以偿,不再隐姓埋名,受流离之苦。
望阿姐能为爱人所爱,做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太子给她的太子妃名位未曾兑现,皇后尊容亦如镜花水月。
她便要亲手将阿姐扶持成为天底下最尊贵的人。
做天子之母,为太后。
至于她自己。
沈宜亭此生,只希望有朝一日能达成理想抱负,于朝堂之上指点江山,开创前无古人之功,如此便也不负一生所学。
诵经要诚心,许愿才能达到心灵慰藉的效果。
沈宜亭只觉得耳边一切声音皆归于静谧,周围只听到远处佛堂传来滴答的木鱼敲击,以及鼻间萦绕的佛香。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凌霞压低的声音。
她似乎在和李念慈说着话,询问着她是否在佛堂里面。
李念慈探头看了一眼,沈宜亭正好睁开眼睛,重重在佛前拜了拜,然后才从蒲团上起身,朝她们看过去。
李念慈看到她,便带着凌霞进来,仔细打量了一眼庄严佛像,二人认真拜了拜,险些惊扰了佛祖。
“出去说吧。”
沈宜亭见状微笑道。
等走到殿外,李念慈才笑着打趣她:“沈姑娘,方才见你如此诚恳,可是有什么心愿需要告知佛祖达成么?”
凌霞也偏头看过来,有几分好奇。
沈姑娘这样的人,应当没有什么得不到的吧,她如此温和通透,好像很难想象也有求而不得的事情。
沈宜亭嘴角勾起弧度,同两张露出好奇脸的小姐妹解释:“并非是为我,而是家姐。”
“家姐身体素来不好,我便代她跪一跪佛祖,希望能得佛祖保佑,护她平安无忧。”
众人都知道她有个姐姐,但不想沈宜亭和姐姐感情如此好,难怪能为姐姐对上永威侯世子。
“沈姑娘同令姐真是感情深厚,想来是一来佛寺便记挂着”,李念慈感叹,说完她想了想,自己那兄长一向没心没肺,也不需要她祈祷就能过的很开心,她也没必要进去。
凌霞就跟简单了,她兄长是修道之人,同佛门不是一脉,她自然不用去拜。
两个姑娘最感兴趣的实际上是佛寺最前的桃花树,据说又叫姻缘神。
李念慈说起姻缘神,神色都亮眼了许多。
“沈姑娘你不知道,据说攀山寺最开始声名鹊起,便是因为点鸳鸯极为准确,初时来此的几对佳偶,到而今都感情深笃,京中女眷来此,大都是为了找个郎君。”
“听说而今内阁大臣顾老同夫人就是因姻缘神指点结缘,永威侯和侯夫人也是……”
说到一半,李念慈突然停下声音,看了眼沈宜亭,突然伸手捂了捂嘴。
糟糕,怎么忘了沈姑娘的姐姐如今真是侯府的续弦,若是提到永威侯与侯夫人伉俪情深,会不会引沈姑娘不喜。
她一下便噤声,沈宜亭后知后觉,突然笑了笑,同她摇了摇头:“无事,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事情,走吧,既然你们都感兴趣,那我们就去看看。”
姻缘神就在佛寺前,原本应当一进山门就看到,但攀山寺的格局构造很独特,他是两座佛寺并在一起,一座山门面朝山路,另一座面朝上山那边,所谓的山门前,便是面朝山路的那边,实际上应当是在佛寺的另一面,即最后。
沈宜亭横穿佛寺才看到那棵桃花树,书上捆绑红色的绳结,每一个结都系的很有手法,在盛京,这种系出来成了一个同心锁样的结叫做姻缘结。
李念慈同凌霞都买了一根红绳,准备上前去打一个姻缘结。
见她们都拿着一个,沈宜亭挑眉,好奇问道:“你二人都买了绳结,难不成是有了寄托情思的郎君?”
可她这些日子同李念慈和凌霞都在一起,三人感情与日俱增,有的话不可能她们绝口不提才是。
李念慈一向大大咧咧,唯独在被问起这件事时有些害羞,凌霞更不必说,她本就性子内向,这么直白一问羞得连沈宜亭的眼睛都不敢看。
最后还是李念慈扯了扯沈宜亭的衣袖:“沈姑娘,你可得含蓄些,盛京风气一向大方,便是没有两情相悦的郎君又如何,只要有合心意的,哪怕只是一面之缘的,感兴趣便都能寄托,何必拘泥于感情。”
李念慈大方说道。
随后她更加小声补充:“沈姑娘你可有合心意的郎君?我偷偷同你说,我与凌霞写的都是同一人。”
李念慈瞥了眼凌霞,凌霞脸已经红的如同锅中出炉的虾,整个人都说不出话。
沈宜亭第一次听说还能这样,她惊讶还没表现出来,便听见李念慈继续道:“不怕你笑话,我们写的都是永威侯世子。”
她指了指那棵桃花树,“这上面但凡有盛京妙龄女眷的姻缘绳,恐怕十成有七成都是永威侯世子,两成便是镇南少将军,其余贵子并分一成。”
说完,她羞涩的笑了笑,“我本不好意思,但想想沈姑娘应当对永威侯世子并无好感,这样说来倒也不害羞,沈姑娘只管笑话我,总之念慈是个俗人,旁人多追捧,我便也随大流就是了。”
她说着解释了一下自己为何写的是江寺的名字。
毕竟盛京女眷大都是江寺,李念慈也是跟风。
沈宜亭一时有些呆愣,等到她二人走远去挂姻缘绳,才抬头有些恍然看过去。
江寺……原来如此受欢迎么?
沈宜亭静候在山门处,却没注意她身后正是大雄宝殿,其中的和尚们上完早课,相继出来。
主持也从中走出,见到站在门外的沈宜亭,一眼便认出对方。
这位施主模样显眼,他一见便下意识观其五官,是极贵的命格,所以记忆深刻。
“施主”,主持走到沈宜亭身后,躬身说了一声:“阿弥陀佛。”
“正好在此处遇到施主,这玉佩已经经历佛光沐浴,施主可以带回去了。”
主持说着,将玉佩递给沈宜亭。
随后他注意到沈宜亭驻足在姻缘神前,便又用那种鼓励的目光看向她:“施主为何久久驻足不前,莫非不是有意寻求姻缘?”
沈宜亭被他说话的功夫换回神思,听到此话便反问道:“主持为何觉得我有姻缘所求,难不成宜亭看上去这般恨嫁不成。”
主持对她打趣的话并未生气,反而道:“施主说笑,我见施主第一面便观察一番,施主如今面相正是红鸾星动,姻缘正盛,想来过不了多久便能听到佳音?”
“施主是极其尊贵的命格,老衲不敢妄言,今日有缘见施主,只稍微提及,施主经受常人难忍之苦,方能成就不世之功。阿弥陀佛。”
主持自顾自说了一番话。
沈宜亭却怔住良久。
等她醒过神,主持已经走出去很远,只有她手中还拿着那块玉佩,证明那些话真实存在过。
什么叫,忍常人难忍之苦,方能成就不世之功?
莫非是说现在么?
可其实在永威侯府的日子,倒也算不上苦。
至于不世之功,难道会是她想的那样?
若真是如此,那红鸾星动又是何意?
儿女情长只会是大业牵绊罢了。
就算她真的只是一瞬动心,与她所希望,所追求的一切比起来,也未免太不值一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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