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给她一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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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没错，除了少主，所有宝宝都是用薄皮子做的肚兜，只有你的儿子，求着神使把少主的衣料给你，神使对你一片好心，你却对少主半点也不上心，有人来抢少主，你抱着自己的儿子转身就跑，少主躺在那里半点不管，若不是那人认错，少主有好下场吗？这是老天有眼呀！”

阿含被众人骂得头越来越低，满脸惊恐之色，泪如雨下，不敢作声。

众人越听越怒，尤其是东哥，她大声地对众人说：“今天本该她出去干活，神使让她留在部落里看小孩，她只看自己的，少主半点也不管，就扔在那里，后来几人跑了之后，我们才发现少主还躺在那里——”

“她竟然哄神使说有人抢走了少主，让神使去救少主——”

阿含猛然抬起头来，泪眼模糊地大声说：“我才没有，我没说是少主，是她们说的——”

“那后来呢，那些人出现了，我们叫神使快逃，你为什么把神使扯着不放，不让她逃命？”

阿含嘴唇动了动，半晌崩溃地喊道：“她是神使呀，她可以叫天罚坏人呀，我不寻她寻谁？不寻她谁来救我儿子——”

众人闻言越加愤怒起来，所有人都恶狠狠地瞪着她，小蚩忽然大步上前，几步冲到她面前一把抓着她的头发拖着就走。

阿含被他拖在地上摩擦，粗砺的石子咯得她的皮肤刺痛，更痛的却是她的头皮，似乎被他的神力拖得头皮都要扯下来了。

她凄厉地大声惨叫，拼命求饶：“救命，阿独，救我——哥哥，救我——”

阿独别开了脸，不忍再看，仁阿母与柏仁看到女儿（妹妹）的惨状，满脸痛苦地上前几步，跪到了狄的面前：“首领，求你——”

狄冷着脸，沉声问阿图阿拓：“阿含推阿宁出去换儿子，这罪按哪个论？”

柏仁与仁阿母脸色惨白，哀求的眼光死死盯着阿图。

阿图不看两人求情的眼光，平静地说：“把神使推出去送死，应该算是谋杀罪——”

“不，不能这样算。”

阿拓正色说：“冰湖以神使和首领为主心骨，神使不能以普通的人相比并论，伤害神使，伤的也是冰湖，应该是叛族——”

“叛族？”

柏仁失声大叫，阿含闻言蓦然抬起头来，眼神凶狠地盯着阿拓，愤怒地说：“神使并未死——”

“神使未死，但落入阿颛的手里，你能保证她不死？”

“所有人都应该知道，阿颛深恨神使，当初他会逃走，也因为神使定下的条例，杀人偿命——”

阿拓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愤恨地望着柏仁：“柏仁，你是跟着冰湖一起成长的勇士，你应该知道，没有神使，冰湖不可能会像现在这般强大，没有神使，冰湖以后会怎么样，谁敢保证？”

“如果没有老师，冰湖所有人都死在那次的天地浩劫之中。”

小蚩阴测测地说着，又阴狠地瞪着仁阿母母子：“想救儿子，为什么不自己去救，凭什么让老师用自己去救你们的儿子？老师就是冰湖的神，她背叛老师，就是叛族，我同意叛族罪——”

“我也同意，她就是叛族罪——”

几百族人纷纷举起了手，群情汹涌，愤怒与厌恶把仁阿母与柏仁压得脸如土色，不敢作声。

阿独微微抬起了头，带着几分怜悯静静地看了阿含一眼，痛苦地对狄说：“狄，首领，我知道，这错，我得背一半，如果不是我的疏忽让人钻了空子，神使也不至于——”

瑟瑟夜风中，火把噼啪噼啪作响，笼在忽明忽暗光线下的族人们神情晦暗莫名，阿独心生一丝凄怆之感。

他顿了一顿，长长吸了一口气，沉声说：“这次的事情，我背最大责任，这组长之职，我无颜再当，首领，我跟你去救神使，救回之后，该什么罪我全认。阿含，能不能给她一个痛快，不要叛族之罪——”

仁阿母低声掩面呜嗯，阿含也惊得失了声，瘫到在小蚩的脚下，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丈夫，柏仁却知道，阿含今天所为，很难让人原谅，给个痛快是个最好的结局。

他转头朝狄低声哀求：“首领，就按阿独说的，给她一个痛快，求你——”

叛族之罪实在太可怖，族人闻之变色，想想割上三千刀，血流尽而死，这种折磨一般人都会弄疯。

狄阴沉地看了两人一眼，用力地一挥手：“以杀人罪而论，割首——”

“好。”

小蚩把阿含用力一扯到外围的空地上，不假思索拔出腰间的长刀，银芒微闪，只听到阿含尖叫一声，再也没了声息。

仁阿母与柏仁两人别开了脸，双眸含泪，心中暗自埋怨女儿不知轻重，儿子被抢了，救不回来大不了再生一个，她竟然想到用神使去换，到底怎么想的？

处置了阿含，阿独按下心底的沉重，说起他的安排：“首领，我已安排了子卓与季子追踪阿颛他们了，他们路上会给我们留下暗号的。另外，此次西洛勾结阿颛掳走神使，你看——”

阿荞平静地说：“我已经让阿方与阿岩等人带着三百勇士去了西棱，西棱勇士能降则降，但西洛必须要死，这是我向阿方阿岩下的命令。”

狄扫了众人一眼，沉着说：“休息一晚，明天一大早出发，阿独跟着我一起追捕，阿荞回卧龙坡继续支持那边的事务，阿蒙留在桂洞。”

阿独忽然抬起了头，迟疑地说：“首领，少主与我的凰儿……”

凰儿之名是洛宁给起的，儿子起名凤儿，便给阿独的儿子起名凰儿，希望他俩做兄弟之意，此时两人都没了母亲，可算是难兄难弟了。

狄扫了一眼在场的族人，族人们的神情都收藏在黑暗中，看不清心思，他沉吟半晌：“蒙阿母——”

蒙阿母走了出来，叹着气说：：“首领是让我照顾小凤儿？”

“不仅仅小凤儿，还有小凰儿，这两个孩子同一天失去了母亲，就拜托你了。”

“好，首领请放心，我一定会把他们两人照顾好的。”

狄简单安排了一番，便让乔木清点明天一起出门的骑兵，然后让他们尽快休息，明天一大早便出门。

不休息，即使他们能坚持，野马们也坚持不住了，自从昨天傍晚，狄感觉到阿颛可能会冲着洛宁而来，一路上百余人与马几乎不眠不休，一直拼了命地往桂洞赶，紧赶急赶，他们还是迟了大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