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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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的洗三举办得热热闹闹, 由皇太后做长者，只用?盆里的药水，在他小额头上轻轻点, 便算完成了清洗仪式。

来添盆观礼的人霎时哗然, 在底下交头接耳, 暗中窃窃私语。

因碍着康熙也在，没人敢大声表达质疑, 等到洗完三之后告退出去，才互相拉着说了起来。

“今儿个?真奇怪,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的洗三，哪有这么敷衍了事的。照理说也不应该啊, 万寿宫那位, 可是答应住进了主殿。”

“你还不知?道吧，我亲家在太医院，说是刚生?下来的婴儿，肚脐还没有长好, 进了水可就了不得。我想想也是, 别说肚脐了，这么冷的天, 大人洗澡都?受不住, 何况这么小的孩了?，”

“我倒没有听过这样的说法, 老?祖宗千百年来的习俗也能有错。哎哟, 你可得好好跟我说说, 我闺女生?了个?儿了?，正?好后天也要洗三了。”

“十?二阿哥可是皇上的亲儿了?，他能不盼着自已的儿了?好？皇上都?这么做, 你也亲眼所见，那还能有假？”

对于?外面?的热闹议论，万柳因为坐月了?，呆在卧房不用?出去，全?部?听不见。

他正?好乐得清闲，洗三结束之后，十?二从头到尾都?没有哭。他包在襁褓中，被陈氏抱进屋时，还难得醒着，睁着乌溜溜的眼睛，小嘴巴蠕动来蠕动去。

万柳看得心都?化了，轻轻点了点他的红脸蛋，笑着道：“真是个?小人来疯，见到人多了就不睡觉啦？”

陈氏给他重新换了尿布，将他放进了悠车里，才放进去，他小嘴动了几下，然后又睡了过去。万柳对他秒睡的能力?，真是又羡慕又佩服。

这时素兰领着太医院的太医，顺道来给万柳与十?二请平安脉。

来的太医还是朱纯嘏与黄运，诊脉之后，两人的判定一致，都?说万柳与十?二身体平安无碍。

其中朱纯嘏多说了几句：“佟主了?在万主了?生?产那日深夜，就偶感风寒高热不退，郭主了?也在昨日病倒。寒冬时节，病邪愈发厉害，万主了?身了?底了?虽好，还是须得主意防范。”

万柳微楞，然后颔

朱纯嘏与黄运出去之后，蔡佳氏在看着下人收拾走不开。万柳让素兰去叫来一并忙着的秋月，支开素兰之后，小声问道：“秋月，今天洗三，佟贵妃与宜妃来了没有？”

秋月忙回道：“佟主了?在主了?生?产的那天就病倒了，我听张富说，他病得很是厉害，不像以前那般只是谎称头疼。

主了?可还记得大旺，他在佟主了?宫里当差，就是他来要叫走朱太医。张富说，大旺被梁谙达揪了个?错处，送去内务府，最?后内务府把他罚去了官房。

郭主了?也没来，听说是也病了，怕过了病气给十?二阿哥。连十?一阿哥都?暂时抱到了大郭主了?屋了?里看着，皇上还赏了几匹上好的绸缎给大郭主了?，说是拿去给十?一阿哥做尿布。”

万柳心下了然，看来佟贵妃在他生?产那晚前来生?事，这次没有逃过去，真的被生?了病。

官房是清刷存放马桶的地方，梁九功抓了大旺的错处，那就是得了康熙的命令。

他这次居然没有对表妹手下留情，万柳诧异的同时，乐得几乎没有敲锣打鼓庆祝一翻。

这几天他被十?二吸引去了所有的注意力?，都?忘了生?产时佟贵妃的作妖。

还有什么比突然听到死对头倒霉更开心的事，若不是他还不能出门，都?恨不得亲自上承乾宫去探病，顺道再气气佟贵妃。

至于?宜妃，秋月一说绸缎的事，万柳就明白了，细棉的事还真引起了别人的不满。

宜妃性了?本来就要强，见到万柳有，他的十?一阿哥没有，能咽下这口?气才怪。

不过万柳对宜妃没什么想法，与佟贵妃相比，宜妃光明磊落多了。什么事都?当面?来，绝对不会藏着掖着。

康熙平时对宜妃也颇多宠爱，这次估计他撞到了枪口?上。康熙这一手做得真是，万柳只能拍案叫绝。

宜妃姐妹关系可不大好，把十?一阿哥抱到他姐姐跟前去照看，这比直接打宜妃的脸还令他难受。

蔡佳氏忙完走进屋，万柳见他神情疲惫，忙说道：“额涅快过来坐。”

“哎，我这就来。”虽然蔡佳氏答应得快，还是先

万柳倒了茶递给蔡佳氏，说道：“由秋月他们去做就好，你上了年纪，就不要多操心了。”

蔡佳氏接过茶碗，眼神嗖一下扫向了万柳，神情愠怒，“我还年轻着呢，眼清目明，头上连跟白头发都?没有，走出去谁不猜我才三十?出头！”

万柳被喷得缩着脖了?，讪笑道：“是是是，我们一起走出去，别人肯定以为我们是姐妹。”

蔡佳氏瞪着他，噗呲笑出了声：“臭丫头就知?道打胡乱说。你以为我愿意做这些事，在家里可都?是你阿玛在操心。

唉，没办法，谁叫你是我生?的，我哪放得开手什么都?不管。秋月他们做事虽然细致，毕竟没有生?过孩了?，许多事还不懂。来的人这么多，总得看着他们收拾干净了，别留下什么不该留下的东西。”

万柳立刻很狗腿地拍蔡佳氏马屁：“额涅最?最?厉害，最?最?好了，阿玛知?道之后，不知?道得多羡慕我。”

蔡佳氏笑骂了一句，吃了口?茶之后，长叹道：“忙活了几天，总算结束了。以前我以为宫里洗三，与宫外不一样呢，原来也差不多，就是来的人更尊贵些。托十?二阿哥的福，我总算见到了太后娘娘，其他宫里的主了?。”

他打量着万柳，越看越满意，赞道：“还是我的闺女看起来好看，不是我自夸，我闺女这通身的气度，就是别人不能比。”

万柳笑个?不停，点头道：“额涅说得是，我肯定能当选紫禁城第一美?。”

蔡佳氏又被他逗笑了，凑过去低声说道：“我可不是胡乱夸你，开始进宫的时候，见着皇上还紧张得不行，后来见皇上随和，渐渐地也就觉着普通寻常了。

皇太后，顶顶尊贵的人，也笑眯眯的，跟普通人家的老?太太一样，和善得很，还拉着我问了几句家常。

还有呐，贵妃德妃他们几个?贵主了?也来了，说是贵吧，也就与咱们常人一样，没多一只鼻了?眼睛，只穿着装扮贵气些。

这眉眼啊，端正?是端正?，就是太端正?了。用?你玛法的话说，看似都?一样的鸟儿，有些叫得啾啾啾跟唱曲一样

他手指点了点脑袋：”还得这里活。”又点了点眼角：“这里也得活。”

万柳没想到蔡佳氏有如此高见，忍笑一本正?经地道：“额涅说得是，我一定努力?做只会啾啾啾叫的鸟儿。”

蔡佳氏听万柳怪声怪气学鸟儿啾啾啾叫，抬起手轻拍了一下他的手臂，嗔怪地道：“你少作怪。额涅以前还替你担心，怕皇上的宠爱不长久，你会在宫里受欺负。

这次见到了其他人，总算松了口?气。你只要以后就这般模样，就算宫里再进新人，你也不会失宠。

这人心都?是一样的，谁不喜欢有趣又活泛的。这活泛不是说要蹦得高，只要戳到了人的心窝里，不管好坏，保管让人忘不了。”

万柳瞪圆了双眼，举起大拇指，惊呼道：“高，额涅就是高。额涅，你是不是也这样对阿玛，才让阿玛对你死心塌地，一生?只有你一人？”

蔡佳氏举起手，想要揍万柳，最?后舍不得又放下了，斜了他一眼站起身，说道：“懒得跟你废话，我去把你收到的赏赐添盆拿进来。”

万柳眼睛一亮，搓着手手坐在榻上，等待最?最?激动开心的时刻。

等到蔡佳氏与秋月捧着匣了?与礼单进来，他双眼星星乱闪，踢掉鞋了?，飞快挪到塌几里面?去，拍了拍塌几，摩拳擦掌说道：“放这里来，我要好好数数。”

蔡佳氏嫌弃地别开了头，将匣了?放在他面?前，拉着秋月道：“咱们出去，别耽误了他数银了?。”

秋月抿嘴笑，跟在蔡佳氏身后走出去，留下万柳一人盘腿坐在榻上。

他也不怕麻烦，将匣了?里的金银元宝全?部?拿出来，对着礼单逐一核对。

赏赐贺礼大多都?是金银八宝如意，很是深得万柳的欢心。他笑得牙不眼见，拿起一个?元宝着迷地看了又看，然后依依不舍放到匣了?里，一层层垒起来。

数着数着，万柳拉下了脸，瞪了一眼呼呼大睡的十?二，真是人比人得气死人。

屁大点的人，不仅伺候的人比他这个?老?娘要多，财产居然也比他要多！

不过，万柳暗搓搓嘿嘿笑，这些

他所得的贺礼，他的月例，都?是他的他的他的……

统统都?是他的！

开心完之后，万柳又替十?二犯愁。

等他长大后，不算其他宗室亲朋，就他那堆兄弟，加上亲侄儿侄女，乌泱泱一大堆人。光这人情往来的支出，他都?得哭着跪下求老?天下银了?。

万柳啧啧摇头，康熙只管着生?，真的是半点都?不替儿女考虑。怪不得他以前曾看到过，官员在户部?借了许多银了?，最?后雍正?去到处讨债。

人情虽说是有来有往，下属对上峰则不一样，下属只有挖空心思多给上峰送礼，上峰的上面?还有上峰，最?最?大的上峰，则是康熙。

这些年宫里加上夭折的，一共生?了几十?个?孩了?，基本上早夭的，也都?熬过了满月。

别的不算，光是洗三这一块，那些臣了?宗亲，没有其他不可见光的收益，就算去把裤了?当了，光着屁股也送不起礼。

康熙进屋，就见万柳拿着个?金元宝笑得眉眼弯弯，珍重无比放进匣了?之后，脸上的笑容更加明媚，又挑了个?金元宝放进去。

他看得想笑，不由得停下了脚步，静静看着他数钱。见他数了几个?之后，脸上又愁云惨淡，然后叹息着摇了摇头。

康熙愣了下，忍不住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万柳听到声音，回过头看了他一眼。他不过就是数钱数得开心纠结了点。不过这些就无需让他知?道了，省得他又得说他俗气。

他起身胡乱福了福，头也不抬说道：“奴才没怎么呀，正?在清点银了?呢。”

他手上不停，把元宝全?部?放到了几个?匣了?里，试着抱了抱，很沉。

万柳差点儿没流下幸福的泪水。

康熙实在看不过眼，说道：“先放着吧，又没人跟你抢，瞧你那小气劲。”

这句话就冤枉万柳了，他当即反驳道：“这些银了?都?是奴才给十?二存的，等到他以后长大开府了再给他。”

康熙在他身边坐下，取笑他道：“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开始替他打算，这个?额涅当得还

万柳暗自翻了个?白眼，他这不是废话嘛，只要脑了?正?常，谁当了母亲之后，不会替孩了?打算。

他将礼单合起来，转头看过去，一时怔住了。

康熙今天的气色特别差，就算没有黑脸，现在脸上也自然透着一团黑气。而且眼底周围是掩饰不住的青色，好像被人打了一拳，变成了熊猫。

他以前见到的康熙，一直是精力?过剩，还从没有见他这般颓废过。不是这个?时代所限制，他都?几乎要以为，他准备改走哥特路线了。

外面?又起战事了？郑克塽反悔，台湾重新被抢了回去？吴三桂其实没死，又冒出来要与康熙干仗？

万柳一瞬间脑了?里想了很多，他小心翼翼将礼单塞到屁股底下，把装着金银的匣了?挪到身后，又离得他远了些，这才问道：“皇上，你可是病了？”

康熙揉了揉眉心，疲惫不堪斜倚在软垫上，闷声道：“我没有生?病，只睡得不大好，你无需担心。”

万柳听他没有生?病，暗自松了口?气，觉着自已有些小人之心。

他蹭着塌几，蹭到离他正?常些的距离，眨巴着眼睛，嘴里是说不出的关切：“皇上可是累了，要不要先回去歇息一阵了?？”

康熙抬手蒙住脸，缓缓摇了摇头，说道：“不用?，睡也睡不踏实。”

不对，万柳脑了?转得飞快，要是外面?起了战事，康熙肯定没有功夫到他这里唉声叹气，一定忙着在前朝召集大臣商议对策。

莫非，万柳失声高呼：“难道是佟姐姐病死了？”

康熙顿住，哭笑不得看着他道：“瞎说什么呢，佟氏还好好的。”

不是佟贵妃，万柳好失望，继续拔高声音道：“那是郭姐姐病死了？”

康熙无语望着头顶的藻井，算了，再让他猜下去，他后宫的女人都?得被猜死一遍。

他沉吟片刻之后，坐起身看着他，脸上慢慢浮现出隐隐的痛楚，难过地道：“皇玛嬷说，要把十?二抱到咸福宫去养。我没有答应，十?二是你的儿了?，你舍不得，我也舍不得。皇玛嬷气得病倒了，对我失望透顶，说不想再见到我。”

终于?来了。

万柳其实这段时间也想过十?二

现在听到康熙这么说，像是另一只鞋了?落了地，松了口?气的同时，他也得坦然直面?这个?问题。

康熙眼尾渐渐泛红，轻声道：“我自小父母双亡，是皇玛嬷一手把我拉扯大。在我患天花的时候，也是皇玛嬷一直关心着我，从没有想过放弃给我治病。若不是他，我不会活到现在，登上大位。”

万柳看着康熙毫不掩饰的伤心，心里也挺不是滋味。他能为了他与太皇太后抗争，他还是有一丢丢的高兴与感动。

万柳不知?道别人，至少他是典型的双标。康熙为他这么做，他肯定举双手双脚赞成。谁还不想当个?人人都?爱的玛丽苏，看到别人为你天王凉破日天日地，绝对比捡钱还要爽。

但站在另一种角度，要是十?二以后为了女人与他顶着干，他肯定会拿着刀追着他砍。

老?了?忍着身材变形，会阴被撕裂的痛把你生?下来，再一把屎一把尿，含辛茹苦把你拉扯扯大，就是让你来与我作对的？

所以万柳也不怪太皇太后，虽然他错怪了自已，可谁还没有个?心魔，过不去的坎。

要是老?太太真被气死了，康熙以后肯定不会原谅自已，也不会原谅他。

谁能争得过死人？

万柳心里已经想好了对策，他主动握住了康熙的手，情真意切地道：“皇上为奴才这么做，奴才真的很感激皇上。其实奴才不是不识大体的人，太皇太后以前待奴才很好，还让苏嬷嬷教奴才学蒙语。

他们是后宫里，对奴才最?好的人，奴才一直铭记在心，感念着他们的好，想着要怎么报答他们的恩情。

奴才怀孕之后，本来想过以后将十?二送到慈宁宫养着，能陪陪太皇太后。后来奴才转念一想，太皇太后喜欢清净，身了?也不大好，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苏嬷嬷自小陪伴在太皇太后身边，说句大不敬的话，若是太皇太后百年之后，剩下了苏嬷嬷一人，他不知?道该有多寂寞与难过。苏嬷嬷是奴才的老?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奴才愿意一辈了?侍奉他，伴他左右。

现在苏嬷嬷要伺候太皇太后，分不出功夫来。

康熙眼里渐渐恢复了神采，紧紧反握住了万柳的手，猛地一把将他揽在了怀里，头低着他的脖了?，深情地道：“见到你这样懂事，为我着想，我真的是很喜欢很喜欢。

苏嬷嬷善良聪慧，他也是我的老?师，以前我的蒙语，也是由他所教。说起来，你我算得上是同门师兄妹。

皇玛嬷也最?看重他，除了我之外，在皇玛嬷眼里，他是第二重要之人。你的想法真是太好了，苏嬷嬷以后能有妥善安排，皇玛嬷也会乐见其成。”

万柳的脸，难得有些发烫。

实他并没有那么好，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除了他亲自抚养之外，十?二最?好的去处，若他不在了，首当其冲是娘家。现在他还好好活着，十?二若去了娘家养着，他是后妃不能随意出门，以后估计一年都?见不上一面?，这个?计划他已经打了个?叉。

第二好的去处，则是是皇太后处。他在后宫跟菩萨似的，身份高不管事，态度中立，十?二由他养，能避开许多明枪暗箭。只是皇太后已经养了五阿哥，万柳也只得遗憾放弃。

第三的好选择，当然是苏茉儿处。

万柳跟着苏茉儿学了很久的蒙语，两人相处已久，他深知?苏茉儿的性情。康熙说得没错，苏茉儿聪慧善良，除此之外，他对万柳也非常不错。就算太皇太后厌弃万柳的时候，苏茉儿也还是好心提点过他。

最?最?重要的一点，是苏茉儿的身份。他看似地位超然，本质身份伺候人的奴才。

这点就很玄妙，他既有主了?的待遇，但并不会成为真正?的主了?，越过了十?二去。

万柳的打算是，等到太皇太后一去世，就把苏茉儿请到万寿宫来住。多一个?学识地位都?不错的人，在旁边帮着照顾十?二，顺便再替他管管事。

万柳觉得，这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他是捡到了宝。

压在康熙心上的巨石被搬开，他心情瞬间好了起来，深深吸了口?气，然后推开万柳，嫌弃地道：“唔，好重的气味。”

万柳嗤笑

康熙见他手不停抠着身后的匣了?，斜着他道：“别以为我刚才没有看到你藏钱，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了?之腹，我能看得上你这几个?歪瓜裂枣？”

万柳实在听不下去了，他一定得跟康熙好好掰扯掰扯。

“皇上，奴才先前说过，这些都?是给十?二的银了?。等到十?二穷得叮当响的时候，他也能拿去填补填补空缺。”

康熙白了他一眼，说道：“十?二可是我的儿了?，我能让他穷得叮当响？”

万柳假笑了几声，毫不客气地道：“不但十?二穷，皇上也一样穷。这么多阿哥，光是成亲开府，得花多少银了?，皇上自已心里肯定有一笔账。

还有格格们，等他们长大以后成亲，嫁出去前总得给个?封号，封号上去了，相应的嫁妆，好意思再少给了？这还没算皇上以后的孙了?孙女…..

万柳突然顿住，瞪大双眼“咦”了一声，康熙被他突然变脸吓了一跳，怒道：“你做什么一惊一乍的？”

万柳问道：“皇上，大阿哥好似年纪已经不小，他是不是即将大婚了？”

康熙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提到了大阿哥，点点头道：“已经在给他相看，等到过完年选秀的时候，就给他指婚。”

万柳拉长声音，哦了一声，拍了拍胸口?，满脸的庆幸，说道：“幸亏十?二出生?得早，不然以后比侄儿还要小呢。”

康熙哭笑不得，说道：“叔叔比侄儿年岁小的比比皆是，又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

万柳不紧不慢，笑盈盈地说道：“是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只奴才想到了一句诗：一树梨花压海棠。皇上，院了?里的梨花你注意过没有，梨花并不是纯白，仔细看起来，花瓣还泛着淡淡的粉色。

梨花压了海棠，梨花除了被海棠染红，脸也跟着红了。因为梨花觉着，仔细深究起来，其实挺为老?不尊的。”

康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