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入门测试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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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川低声应了一声是，向着蓝月踏出了一步。

“恩！？”

这一步踏出，石川的身体一下子比刚才矮了几分，不是他故意如此，而是似乎有一道巨大无比的力量突兀地降临，并且强加在了他的身体上。

浑身的骨骼都在这股压力下咯咯作响，双腿承受不住巨大的力道，一下子弯曲了几分，石川的双脚也都陷入到了坚实的青石地面内。

石川面色古怪地看了一眼自己脚下的青石地面，他现在感觉到除了从天而降的力量外，他居然有一种双脚被地面深深吸住的感觉，而且，从地底而来的这股吸力还在不停的将他向下拉扯着。

配合着由上至下的压力，这种感觉真是难受万分，诡异之极。

石川强忍住身体被压迫吸引拉扯的不适与痛苦，艰难地提起右脚，又向前迈了一步。

刷的一下，豆大的汗珠从石川的额前现出，然后汇聚成一道道水流，顺着面颊不停滑落，他在第二步刚一迈出的瞬间，已经是浑身大汗淋漓，身体都在剧烈地颤抖，仿佛是背着一座山峰，别说再向前走上一步，就算是想要保持直立在原地的姿态都要耗费掉他所有的精神与力量。

“我了个大去，入门测试还没有真正开始，现在只是让我走过去，连准备活动都算不上我就已经撑不下去了，真不知道蓝月接下来还会有什么测试科目等着我承受。”

石川咬牙切齿，艰难抬头，看了依然在十几步外端坐不动的蓝月一眼。

蓝月悠悠一笑，双手掐着的法诀悄无声息换了另外一种。

轰隆一声，石川并没有看清楚蓝月手上的隐蔽动作，他只觉得在蓝月一笑之间，自己体内仿佛被引爆了一个巨大的火药桶，无数道热流顺着看不见的，复杂玄奥的线路蜿蜒游动，灵动非常。

而随着热流的涌动，石川突然觉得自己身体上经受的压力仿佛也减轻了几分，没有刚才那种无法承受的程度存在。

“这种热流涌动的感觉，和吃掉了殷吟送给我的丹药，和土狗偷过来的灵果后的感觉差不多，流动的路线也并无二致！”

“不对，还是有一点不同的，那就是之前吃掉丹药和灵果后热流的涌动是自发的，没有太多规律可循的，现在则有规律了许多，就像是有人在刻意引导着它们一般！”

“这个人就是大师姐蓝月！”

一连串的念头在石川心中闪过，他此时已经有了余力，猛地拔出脚，又向前踏出了第三步。

这一步踏出，石川只感到自己身体上受到的压力至少是刚才的数倍、乃至于十数倍的程度，顷刻间便抵消掉了因为体内热流出现而变得稍显轻松的情况，甚至于比刚才第二步刚刚迈出时还要艰难不少。

石川没有再继续向前，而是顶着压力站在原地不动，任由自己的身体被巨大的力量压迫着一寸寸向下沉降，他现在全部的心神都用在了体悟、记忆身体内部热流涌动的路线和感觉上，那道若有若无的意念似乎察觉到了他的举动，非但没有阻挠，甚至还分出了一道带领着石川一同探索。

十个呼吸时间过去，石川从感悟中回过神来，他明白自己不能再在原地停留下去，虽然经过刚才的感悟，自己已经能够承受住目前的压迫力道，但这种压迫力量还在不断的增强着，而且除了从上至下的压力以及向下吸引拉扯的力量外，还多了一股由后至前的推力，迫使着他只能继续向前。

石川向前迈出了第四步。

又是轰隆一声，在石川眼中，所有的一切都在他迈出第四步的瞬间消失不见，木屋不见了，众位女弟子不见了，郁郁葱葱的灵草灵木也不见了，甚至就连沥泉峰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的面前只剩下了一双眼睛。

那是大师姐蓝月亮若星辰的双眸。

无数纷繁的画面在石川眼前走马灯一般闪现，金银珠宝、深宅府邸、美人如玉、金戈铁马、妖魔鬼怪，等等等等，石川在蓝月双眼的注视下如坠深渊，如临梦境。

但他很快便稳住了自己的心神，丝毫不为外面闪现的各种画面所动，缓慢但是坚定地，朝着远处那双星辰般闪亮的双眸又踏出了一步。

这是第五步。

“咦！？”一声低低的讶异轻呼声传入石川的耳中。

这似乎是，大师姐蓝月的声音。

但一切都不重要了，就在石川踏出第五步的一瞬间，压力又以数倍的程度袭来，而石川体内的热流似乎也在熊熊燃烧游动了许久后丧失了继续下去的活力，那道一直存在着的引导热流的意念也逐渐变得虚弱，甚至有消失不见的趋势。

“完了，撑不下去了。”石川又强自在迈出第五步后坚持了不到三个呼吸时间，旋即抵不过重重压迫的撕扯，双腿一软，不由自主地跪倒了地上。

“唉……”

一声叹息幽幽响起，就在叹息声响起的同时，加诸在石川身上的一切压力突然消失不见，就像是它们从未出现过一般，再也无迹可寻。

石川此时就像是被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浑身上下无一处地方不是湿漉漉的，由他体内流出的汗水甚至透过被浸湿的衣衫滴落下来，在青石地面上形成了一片小小的水洼。

巨大的压迫消失不见，石川紧绷到极点的精神与身体在骤然放松下一下子差点儿崩溃，眼前也开始阵阵发黑，似乎随时都会昏厥过去。

但他还强忍着马上就要睡死过去的疲惫感觉，想要继续自认为还未正式开始的入门测试。

接下来，大师姐蓝月淡淡的声音传入石川的耳中，也让他一直拼力保持着的最后一丝清明消失不见，直接陷入到深沉的昏迷之中。

蓝月平淡道：“入门测试完成，果然不出殷师妹所言，看来殷师妹的眼光还是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