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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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门测试已经完成？”

听到蓝月口中说出的话，虽然石川很想接着听下去，至少知道自己的入门测试是个什么结果，但他此刻已经完全压制不住一波接一波袭来的汹涌困意，直接两眼一翻躺倒在地上睡了过去。

“先不说入门测试的结果如何，只是这过程竟然如此简单？蓝月说让我过去，我向前走了几步，然后摔倒了，这就算已经完成考验了？”

“太扯了吧，自己想象中测试根骨灵脉的会发光法器、或者是法阵符箓什么的根本就没有看到，是原本就用不到这种东西呢，还是说自己的水平实在是太洼，还达不到使用那些东西的程度？”

“不管怎么说，总算是完成了，虽然七八成以上的可能是自己把入门测试搞砸了，但总算是完成了。”

在陷入到最深沉的睡眠之前，石川心中闪过数个念头，然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蓝月对着殷吟轻轻点头，柔声问道：“殷师妹，他的名字是叫石川吧？”

殷吟道：“是的师姐。”

蓝月双手已经撤掉了一直捏着的法诀，闻言低头思索了片刻，而后低声道：“刚才的测试你也看出来了，石川确实拥有灵脉，但极为稀薄，他的修行资质只能被分到下品之中，虽然是下品灵脉中还算得上是平稳凝实，若是在日后加以灵药洗浴，元气滋养的话还有可能提升到中品灵脉。”

“但是，对于我们昆吾宗来讲，他已经算是不得真正入门成为我沥泉峰的内门弟子，最多只能是做个记名弟子，经过十数年的打熬，然后根据其修行进度再被录入内门，或者是成为杂役了此一生，当然，他也可以选择在之后自行下山，谋取个富贵的生活。”

蓝月说到这里停顿一下，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殷师妹，他如今的资质已经决定了，此生绝无成为我昆吾宗各峰首座亲传弟子的可能，回头等石川醒过来后，你就把这个结果告诉他吧，如何选择还是要看他自己。”

蓝月虽然话里没有明说，但其隐含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那就是石川就算硬留在昆吾宗也不会有修行有成，登临高峰的机会，最好还是学几手本事下山混个富贵算了。

随着蓝月的开口，其余几位亲传子弟表情各异地看了殷吟一眼，各自心里面都闪动着不同的念头，不过她们最统一的一点就是，殷吟此次下山带回来的这个年轻男子的资质可以称得上是——极差！

没错，就是极差。

依据修士自古以来传下来的经验，世间一切事物，都有灵脉在身，便似天地也有灵脉，任何一个宗门，无一不是建立在天地灵脉所在，即便是凡人、野兽，也都各自有灵脉，他们却是稀薄到了极点罢了，而灵脉深厚者便可以踏上修行之路，人族自称修士，而其他的兽类同样可成妖修，或是荒兽，之间的区别无非是灵智开启与否而已。

灵脉由下至上共分为品，下品灵脉，中品灵脉，上品灵脉，每一个品阶又基本上都可以模糊地划分为上中下三个层次，是为灵脉九分，每向上一个层次，其数量都是急剧减少，到了中品以上更是如此，上品灵脉就更不用说了。

而在下中上三个大层次之外，还有传说中的天脉者存在，他们是上天眷顾的宠儿，百万生灵中尚不得一，每一个天脉者都有着自身独特的与天地契合的能力，也是所有修行宗门和世家所梦寐以求的弟子。

石川的测试结果是下品灵脉，对于几位沥泉峰亲传弟子来讲，她们每一个人都是中品灵脉中的最顶尖那一部分，大师姐蓝月与小师妹殷吟更是堪堪迈过了上品的门槛，即便是在她们几位亲传弟子之下的内门弟子，也都超出了下品灵脉的范围，因此她们对于石川这样一个下品的结果，瞧不上是自然之意。

当然，石川的资质差是说和她们这些已经在沥泉峰上修行的弟子相比较，而不是和没有修行资质的凡人相比，严格说起来，如果把石川放到某个没有什么底蕴的小修行世家中，他倒是能算得上是中等的资质，若是表现得好的话还很可能受到大力的栽培。

但现在他是身处在雄踞以昆吾山为中心，势力范围几乎能够覆盖周边万里的昆吾宗之中，这等水准根本就入不得宗门的法眼，更不要说可以能够大力栽培了。

在蓝月说完后，殷吟并没有当即回答，而是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缓声说道：“师姐，石川的资质的确不佳，按照我宗的规矩，是不可能直接成为内门以上的弟子，但是，他最好也不要着急去谷中做那记名弟子。”

“恩？”蓝月微微睁开半合着的双眼，疑惑地看了殷吟一眼。

站在蓝月身侧的一位身穿鹅黄色衣裙的美貌女子突然间开口道：“殷师妹，入门测试后凭灵脉品阶直接分配弟子，下品灵脉者则一律进入龙鳞谷为记名弟子，中品灵脉中下乘者进入栖霞峰为外门弟子，最后选择其中优秀者进入其他各峰作为内门弟子继续修行，这是我昆吾宗自古以来便有的规矩，无论是谁都不可以违反，你刚才说不让那个石川进入龙鳞谷，难道是想要把他直接纳入我们沥泉峰剑林小筑里面么，还是说，你要顷刻将他送出山门？”

鹅黄色长裙的美貌女子话音未落，站在她旁边的一个白衣女子便噗地笑出声来，其余两个亲传弟子则大有深意地看着殷吟，似乎是对接下来的发展充满了期待，也想要看看大师姐对两方突然产生的争执会如何表态。

下面其他的女弟子则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各个都低着头不敢看向场地中央，刚才鹅黄色长裙女子说的剑林小筑她们都是知道的，那是殷吟的居所，别说男人，就连她们都很难获准进入，如果真的是那个石川住进去的话，这可是沥泉峰，甚至是在整个昆吾宗的年轻弟子中都会引起大轰动的事件。

“自从入门后，之前在峰上最受师父宠爱的凌烟对自己一向怀有极大的戒心与怨怼，现在看起来她似乎是找到了一个自认为最合适的突破口，直接在大师姐面前对我发难了，旁边的许柯一向和凌烟走得很近，这次两人是准备不顾面子了？”

数个念头在殷吟心底闪过，她半转过身体，先是朝着鹅黄长裙的女子施了一礼，而后淡淡道：“凌烟师姐，小妹刚才说的是最好不要让石川马上就去龙鳞谷中，没有说过不让他去，更没有说过要让他进入我所居住的剑林小筑中，师姐你是不是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