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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林怎样回答这个问题呢?银木兰确实是个好姑娘,他从心里客欢她,但自已是地的直接额导,进入内线以来,对她帮助不大,工作上也没摘出什么成绩,这会儿谈这些人事干什么。
想到这里,尤林说道:“可以回答你,我对她并没有那种意思,至少目前没这种考虑。至于高自萍,我看他的思想作风,不适合留在内线,同意调他出来。”
萧部长说:“高自萍肯定要调,我告诉3处在省城其他关系中,物色个政治条件好的人来代替他,1但去人与高参议接上头,就叫他出来。至于给你介绍银木兰这个姑娘,也不是捕风捉影。她两次来信提到你,从字里行间,我感到她对你有点心思。你别不好意思,你这个人,在恋爱上是顽固派······”
“老萧!看你,净开玩笑,把我的嗓子都急干啦!”
尤林翻身下床,从瓷壶里倒了1杯凉开水,带着响声1口气喝下去。
再回床时,萧峰的呼吸早匀称了。他想睡,躺下翻了几个身,怎样也睡不着,很多思绪扰乱着他。
恍惚中,他又在公园河坡与母亲会面了。母亲要他回家过年,银木兰也怂恿他去。他起初推辞,说路途上不安定,后来银木兰答应跟他作伴回去,他见母亲很欢喜,也就同意了。
3个人商量着正要动身,忽然花墙外有人嘿嘿发笑。抬头1看,高自萍的脑袋从墙头探出来,尤林1急,睁开眼睛,哪里有高自萍的脑袋,面对着的是那盏光度渐渐变暗的罩子灯。
1阵心复意乱,再也不能入顺,尤林轻轻下床,随手捻灯,灯光小了,窗户纸显得亮悠悠的。
他趴在窗户前向外1看,户外星月收光,青山突兀,大地显现出1片膝胧的青灰色。
天就要亮了······
早晨,尤林看了近两万字的文件,韩燕来也写成自传草稿。
他们学习太专心注意了,勤务员打进饭来都没察觉。
9点钟,女秘书领来1位年经的通讯员。
他举止满有礼貌,态度有点矜持,看光景很像是从大机关来的。他拉着两匹马,1匹是4蹄踏雪的桃红马,1匹是黑鬃黑尾的银白马。
女秘书指着通讯员说:“刚才萧部长打来电话,说军区首长要同你们见面,这位同志是来接你们的。”
韩燕来听说去见军区首长,顾虑挺多,他向尤林说:“尤叔叔,你自己去吧,我留下看家,把自传草稿抄抄。”
尤林说:“首长叫去,不去不好。”
女秘书说:“还是去好,自传我替你抄,这个机会可是难得的呀!”
韩燕来没什么理由好讲,偷眼看了看这两匹高头大马,想叫尤林和通讯员骑马,自己步行跟着。
通讯员根本没考虑韩燕来会不会骑马,把两条缰绳1块递过来。
尤林看着桃红马呲牙裂嘴的,有几分生性。他牵过它来,勒紧缰绳,认镫窜身骑了上去。
韩燕来看着银白马,作难啦。
是马就有几分生性,要从山顶摔下去,怎么得了呢?
尤林看懂他的心思,吩咐通讯员把马拉下山坡,再扶他上去。
通讯员微笑着服从了命令,并用很大力气帮助韩燕来上了马。
韩燕来面红耳赤,暗自抱怨马说:“活该我在你手里栽筋斗,我骑着你,比我拉着你还费劲。不信,把你打载装车,死活我也拽你几十里。”
尤林在马上,热心地给他介绍骑马术,他的骑马经验是,缰绳持稳,两腿夹紧,胸脯抢前,随马颤窜。韩燕来试着实践这套理论,但理论和实践1时无法结合。
他习惯于用力蹬踩两个马镫,但没有1点作用。
尤林看到他的狼狈情形,故意逗他说:“燕来!你看那绿生生的麦苗,长得多肥实。”
韩燕来头不敢动,眼睛也不敢斜视。身子像根木桩子钉在马上,但他嘴里却说:“嗯!肥实,是肥实。”
横在眼前的是1座小木板桥,韩燕来心里吓得直跳。
“可别跌落到水里去呀!咱会游泳不怕水深,只是弄成泥猪疥狗的,怎么去见首长呢!”
想勒住马,越勒它越走得快,想喊那位通讯员,不好意思开口,看看桥临近了,没奈何,1手握缰绳,1手捉马鬃,佝偻着腰伏在马背上,惊心动魄地听任白马兀自过桥,好容易熬得跨过桥去,才要松口气,不料,通讯员嫌他的马走的特慢,猛朝马屁股拍了1掌,白马立刻撒开脚步,险些把他摔下来。
韩燕来心中冒火:“这位同志,真不将就人。”
拾头见前面是1片黄沙地,心想:“摔个筋斗又怎的。”
脑子1热,他挺直身躯晃了晃缰绳,马立刻跑起碎步,他按着马的脚步大胆地晃悠着身子,这1来倒觉得松泛了。
经过两个村庄,进入1个大的黄土山环。
漫山上下,长满了白皮松树,傍依山坡,挖着几十间窑洞,有的挂了白布窗帘,有的敞着洞口,敞洞口的活象山的眼晴。
接近山坡时,他们下了马,通讯员领他们进入1间窑洞。
这个窑洞很宽敞,向阳处摆了3张新桌,十多把木凳,桌上放着报章杂志,还有新旧小说。
他们刚刚坐好,小勤务员端进洗脸水来。
小勤务员年纪十45岁,白净脸,挺精神,棉军装穿脏了,外罩1套草绿色单军装。
等尤林和韩燕来净过手脸,从衣兜里掏出1盒海燕牌的纸烟递了过去。
尤林原不爱吸烟,看到是边区造的,他先接了1支说:“这是边区的名牌,它的特点是含有大量的冰片香料,吸1支满口清香,浑身凉爽。”
韩燕来听说有这样大的好处,便也接了1支。
勤务员从外面取来火绳给客人点烟,韩燕来1时觉得,窑洞具有普通房间嗅不到的温暖气息,陈设的新桌凳特别雅致,纸烟异香沁人肺腑,火绳散发着嵩蓬野味,加上这位照顾周到,态度和蔼的小勤务员,1切的1切,都显示出这里的生活格外新鲜有趣。
十1点钟,勤务员进来俏悄告诉说:“首长们来了!”
他收拾了1下屋子,随即掀起门帘向外招呼说:“3号首长同志,客人在这屋。”
尤林认识“3号”首长,他姓陈,两年前他曾是平原军区的司令员兼政委。那时,尤林听过他很多的报告。陈司令员上调军区,担任副司令员兼副政委的职务。
这里的司令员和政委都到延安去开会,全部军政工作都放在他1个人的肩膀上。
1眼看到陈司令员的时候,尤林觉着他面容没变,赤红脸,耸鼻梁,灼灼有神的眼晴,走起路来腆胸脯挺身板,标准的军人姿势。
只是头发有些花白,显得比以前苍老些了。
尤林敬礼后,上前与首长握手,陈副司令笑着问他说:“你改行喽!”
尤林笑着点了点头。
第2位进屋的是参谋长,细高身林,清瘦脸盘,1对见微知著顾盼迅速的眼睛,年级比陈副司令小不多,也有4十岁左右。
他是宁都暴动起义过来的,在红军时代就已经是最有名气的军事参谋。再后边是军区政治都的副主任,山西人,细身材,中等个,戴1副近视眼镜,文质彬彬的,颜有学者风度。
最后面是萧部长和袁主任,两人为了进门,互相礼让,终于握手并肩走进来。
韩燕来不晓得前面3位首长是什么人,看到他们都走到萧部长的前面,估计是更高的首长。他听尤林讲过,在赤色革命组织内,高级领导干部跟普通劳动人民1样,很容易接近。
可是,不知什么原因,当看到陈副司令展示着开朗的面孔迈着昂阔的步伐走进时,他怯生生地站起来,想躲开又没地方可躲,想打招呼又没勇气,头半低半扬,心且慌且跳,手指头不自觉地摸蹭着方桌棱角。
“坐嘛!”陈副司令伸出右手让客人。
“坐!都坐下!”回头喊他身后1群领导干部。
萧部长到他跟前小声的念了两句什么,他1面谦虚地点头听话,随手拉过1把椅子让萧部长坐下。
韩燕来偷眼看到这个细小动作,他感到这是他熟悉的领导风度,这就是赤色革命组织上下级间特有的同志关系,当初尤林就是这样对待他的。
首部长用同样的态度对待了杨晓冬,而今陈副司令仍是谦逊和蔼地对待他的部属。
陈副司令听完萧部长的话,脸上泛出喜悦的表情,要客人们就近坐。
尤林紧挨着副司今坐下,韩燕米只好坐在尤林的下首,大家随便谈说了几句之后。尤林问陈剧司令近来还打不打猎,这句话触到他嗜好的痒处,他笑了笑,笑声在窑洞里回荡,笑声又感染了大家,空气比刚才更活跃了。
参谋长像是介绍情况,也像解答尤林的发问,说道:“副司令的生活习惯,1点没改,每天6小时睡眠,十小时工作,早晚两遍太极拳,每周1次打猎。”
戴近视眼镜的副主任,操着山西口音插话说:“你还拉掉1项,晚饭之后,抽出时间来,还得将1军。”
说着他从勤务员手里接过茶水。
“小鬼,是你跟副司令下棋吗?”勤务员点头承认了。
“胜败如何呀?”
勤务员小声说:“差不太多。”
见到副主任惊奇,小鬼幽默地补充说:“让我车马炮后,差不太多。”
韩燕来看到小勤务员跟那些首长们谈话,态度自然又有风趣,1时间也驱走了心头的畏怯,不像刚才那样局促了。
头开饭前,萧部长要尤林说说敌伪方面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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