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六章 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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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蛇也是万万没想到，千里迢迢来救人，这回没想到竟然和洪三儿成了一伙儿的。

“兄弟，我听大妹子说，你小子脑子挺灵光，不问其他的，就你和大妹子在辽宁和小鼻子干，就他妈的让我佩服。不瞒兄弟，我虽然身靠大鼻子，不过，大鼻子也他妈没少干坏事儿。我虽然落草为寇，但是不喜欢和外国人打交道，只是一时间的利用而已。如今大鼻子大不如前，小鼻子大有来势汹汹的样子，所以，我想咱们两家绺子不如合作，合窑我估计你小子也不能同意，以后哈尔滨地面上的事情，有事儿你说一声，我拖个大，做你大哥，但凡有事儿，我一定帮忙。另外，听说你收购周万福的加工厂，我已经说好了，放心，15万大洋，我也算入股，有我罩着，没人敢动你们的工厂，何况，你做的东西想要安全的送到你们辽南一带，没有我的关系，你估计走不出去。”洪三儿说道。

“大哥，首先我得谢谢你，你这是大侠啊。不过，有一点，我海蛇做事情也绝不亏待兄弟，你放心，我海蛇现在也不缺钱，不管你这有什么困难，只要你说话，我一定倾力相助，而且，走货按照市价加个5成，我多给钱，不能让兄弟们白忙活啊。”海蛇也客气道。

“哈哈哈，你小子，真他妈爽快。亲兄弟，明算账，我同意了。不过还有一点，你如果加工了什么好东西，到时候也忘了也给哥哥留点，你要知道，现在这个世道，手里家伙不硬，寸步难行，如果小鼻子真来了，我也能搞他几根胡子下来。”

“大哥，我就不明白了，你既然和大鼻子合作过，怎么不想想也和小鼻子合作，他们也是能耐不小啊。”海蛇这是试探洪三儿。

“谁？和小鼻子合作？他娘的，老子就是吃屎也不能和他们穿一条裤子。你不知道，大哥我有父母，有2个兄弟和一个妹妹。但是自从小鼻子来了东北后，一帮日本浪人，看到我妹妹漂亮就想强行霸占，父母阻拦，被他们给挑了，妹妹誓死不从，跳井自杀，我兄弟想要理论和他们拼命，结果手段不行，也被他们残忍杀害，官府一听是日本浪人做的，当了缩头乌龟，居然说既然有人看上我妹妹，嫁给人家便是，何苦闹出人命，殴打国外友人，居然想治我的罪，天下还有王法吗？老子当初因为在外面做长工，所以躲过一劫，知道原委后，我立下誓言，定要屠尽这帮小鼻子倭寇。后来有大鼻子帮助，让我占领了山头，起了绺子，盖了山寨，我之所以和大鼻子合作是因为他们和小鼻子不对付。但是大鼻子也没少干坏事，糟蹋咱们妇女，抢夺咱们百姓，所以我也是身不由己，既然做了胡子，但是我很少杀害肉票，一般从不接穷苦人家的财神，兄弟我虽然是胡子，但是说白了也是穷苦人出身，都说咱们凶神恶煞，如果有安身之处，谁他妈的愿意做胡子。”洪三儿大概讲了自己的事情。

海蛇这才明白，这个洪三儿为啥很少撕票，只图钱财，而且这次和林中燕拜把子，是因为这个原因，看来自己和这个洪三儿多少有点相似的地方。

“大哥，不图别的，就您说的这几句话，我海蛇心里有底了。放心，哈尔滨的工厂我交给你我放心，另外，刘一手是我们的专家，务必保护好他的安全，我留下几个人伺候他的起居，另外，大哥让我收购省了不少钱，这样，这买卖归买卖，我留下5万大洋，权当林老当家孝敬大哥的见面礼，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没有五音难正六律，结拜了大哥，没有见面礼，让兄弟们笑话。”

“哈哈哈，你小子，想的挺周到的，不过这个钱不少啊。你说不收，卷你面子了，收了，这个钱有点难为情啊。”

“大哥，都是茅房拉屎脸朝外的人，我也是大横把说出去的话，送出去的东西还能往回整吗？你务必收下，名正言顺。而且小弟也是占了便宜的。再说，大哥放了我2张肉票，我还得孝敬您不是？”

“哈哈，得了，就这么办了，海蛇老弟，要不你能成事儿，想得多，做的圆，脑子活，大哥以后海得多仰仗你啊。”

“大哥，你这是拿我开玩笑呢吧？你这里山寨固若金汤，雄踞险地易守难攻，手底下兄弟3000多人，地道纵横交错，谁敢惹你啊。我这人少势单，不敢相提并论。”

“你小子，少假股儿，我这让你说的这么厉害，你不是照样势如破竹，进了我的山寨，杀了我的手下，估计再给你时间，肉票你也得救走。我昨天还在想，你小子神了，这么难整的山寨，居然让你破了个大概。大哥我除了佩服，就剩下佩服了。哈哈哈哈哈。”

洪三儿说的是真的，他琢磨了挺长时间，都没想到自己的绺子居然能吃这么大亏。幸亏是林中燕出来说和，是误会，这要是真打起来，自己未必是海蛇的对手，单凭他的枪法，头脑，自己十个都不是个儿，所以他想合窑，再一想，这个方案绝不可能实现，因为海蛇不在本地，而且估计他也很难寄人篱下，所以才出此下策希望以后互相帮助，有了和林中燕拜把子的关系，估计比较好谈。

“大哥，最近市面上不太平，一旦我们那边小鼻子动了起来，估计他们的魔爪也会伸到这里，大哥早做准备。哈尔滨是重要的位置，小鼻子一定会虎视眈眈，一旦有机会定然会拿下他，到时候肯定会对付大哥。”

“老弟放心，我一定不让他们好过了。”

寒暄了一阵后，洪三儿安排送别宴席。酒足饭饱之后，海蛇决定回程。600多人人吃马喂，军队在外面时间长了，粮草，补给全是问题，这次来的匆忙所以没有准备太多。

海蛇回到军营，告诉林中燕，“林老当家的，林成山需要回到我们那边，带上他媳妇刘老大，让他们夫妻回去，这边因为你和洪三儿熟悉，明天给他送过去5万大洋，收购款15万大洋，还剩10万大洋，你就留着办工厂，支出人力，生活起居等费用。其他的，听刘一手安排。这么说吧，你就算是刘一手的贴身保镖，在加工完成之前，你务必保证他的安全，龙百万叔，是你的亲人，留下人方便你们行事，照顾好他。其他的兄弟，我给你留给20个人，主要是随你调动，另外刘老大的情报网这边也会暗中帮你。有事情发电报或者写信都行。务必保证刘一手在第一时间完成加工任务。”

“大当家的，放心，有我林中燕在，刘一手少不了一根汗毛。我儿子成山，还想兄弟多照应。”

“放心吧，回到家里了，一切就会平安。”

交代完了任务，海蛇带队，赶回齐齐哈尔。不过火车难了，第一这边不是马海峰的管辖范围，没办法调动，第二，600人的目标太大，容易被发现，第三，大鼻子的情报机构也在这边，人多眼杂，所以海蛇决定，乔装打扮成走货的人，走陆路赶奔齐齐哈尔，估计需要大概6天时间才能赶到驻地。

一行人出发后，他们隐秘行踪，穿树林走野路。

刚走出哈尔滨的郊区，行程了3天左右，海蛇把人分成了3路，一部分周围穿过临海，一部分走小路，一部分在后面殿后。

到了下午大概1点多，大家都有些累了，海蛇命令休息，埋锅造饭，周围警戒。

一行人开始做饭烧水，其他人原地休息。

马瞎子自然是隐藏起来的那帮人，他带着一行人在林间，看到海蛇队伍停下了，他们也停下休息。

饭好了，刚开始吃了几口，就听见远处一对人马，飞快的跑了过来，能有五十多号人，后边也来了一队人马，也有五十多号人，都穿着马靴，皮草，挎着枪，别着刀。

来到近前，海蛇一看，土匪！

心说：都说胡子多，刚出了洪三儿的地方，就遇到胡子。因为他们现在乔庄打扮，赶着马车，走货的都比较肥，这么多人走货，一定是不小的买卖，所以土匪盯着他们也很正常，海蛇走的小路，自然最先盯着他。

“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哪路神仙，行个方便？”对方有人喊话了。

“兄弟，大罗金仙，牛鬼蛇神，腾云驾雾，压腕儿抵火，一锅乱炖。”海蛇回应道。

“既然道上的，甩个蔓儿！”

“北山海蛇，途经宝地，什么规矩？”

对方一听，北山海蛇？一下子来了精神，突然从周围又窜出来几十号人。

带头的是个秃子，眼睛挺大，大嘴唇挺厚，穿着翻毛狐狸皮的坎肩，带着一顶狗皮帽子，脚上大皮靴，腰里盒子枪。

“哈哈哈，得来全不费工，梁建华，你小子今天是到寿了！”

海蛇一听，这个声音这么耳熟呢？定睛一看，真是冤家路窄，这个秃子不是别人正是和他有不同戴天之仇的赵老八，赵秃子。

之前赵老八偷梁换柱捡了一条命，和蓝凤凰合作，摆了他一道，差点害死海蛇和马瞎子后跑了，离开齐齐哈尔，来到深山老林继续做起来胡子，没有多长时间又拉起一个绺子，他得知洪三儿势力滔天，不敢在他的地盘活动，于是就在这里，打家劫舍，绺子越来越大，行事也越来越狠毒。得知海蛇没死后，他是日思夜想，不过如今已经没有了下手机会，本想着如果小鼻子和海蛇开战，他再去闹他一闹，如今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居然在这里遇到了海蛇，这是他的地盘，自然他根本不怕而且看上去海蛇带的人都是老百姓，车子上不少东西，估计是海蛇在运送什么东西。既然是仇人，自然得上去报仇了。

“赵秃子，你命不小啊。我平你绺子你他妈跑了，抓你你他们跑了，你他妈害死我兄弟，差点害死我，你他妈又跑了，咋的，今天是活的不耐烦了，出来送死了吗？”海蛇一看赵秃子，就想起地瓜是如何惨死的，这都是拜赵老八所赐。

“哈哈哈，海蛇，我第一次杀你，有人救你，小破庙让你跑了，第二次杀你，山洞里，有老天救你，今天我看看还有谁能救你。来啊，给我把这些人全给杀了，一个不留。”赵老八一看是海蛇，也绝不客气，上来就要杀人。

这边的人的武器因为太显眼，都在车上装着呢。身上就是几个人带着短枪，所以战斗力不行。

远处，马瞎子见到一行人拦住去路，立刻安排人监视起来，几个人点迅速被他们安排好了，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马瞎子的枪也对准了赵老八，在瞄准镜里，他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不看还好，一看，心里五味杂陈，这就是害死我干儿子地瓜的罪魁祸首。恨不得立刻开枪，不过看到其他人的动作，还有海蛇的命令，他在观察，结果这帮人不由分说，掏枪便打。

马瞎子动作多快，有人拿枪刚对准海蛇，就听见啪一声枪响，这个人的脑袋被打开花了。栽倒在地，脑浆喷了一地。

听见马瞎子的枪声，神枪队人首先开火了，只见这一百多号人，瞬间倒下去一片，赶紧躲闪。

另外海蛇的人也不是吃素的，立刻从马车上取了枪支，准备战斗。殿后的200人，也赶上来，准备对这帮土匪进行围剿。

马瞎子下令，200多人全部支援海蛇，神枪队的人，远处支援。

对于突如其来的变故，赵老八显然没有预估到，没想到这么快冒出来这么多人。不断的还击，不过，神枪队可不是吃素的，一枪一个，这么几十号人，只要露头的，全给揭了盖儿了。

海蛇隐蔽在一处洼地，命令道：“所有人给我冲锋！”九五杠，突击步枪，对付当时的老抬杆儿，镜面盒子，那不是一个层次的东西。

一波冲锋，加上马瞎子的掩护，瞬间，赵老八的人全给围了起来，敢不缴枪的，直接给突突了一点没有手软。

不到20分钟，赵老八已经溃不成军，当了阶下囚了。

一百多个兄弟，就剩下15个人。蜷缩在一起，举手投降。

赵老八眼睛血红没想到本想杀个措手不及，结果如今大限将至。

“叫马爷过来！”海蛇知道，他们的队伍里最恨赵老八的人，是马瞎子。

马瞎子一只眼，流着泪，来到了近前。

“大当家的，没想到是赵秃子！”马瞎子说道。

“老天有眼，如今大仇得报，既然这帮人这么狠辣，全都交给你处理了，你想怎么样都行，今天不算犯纪律。”海蛇从未开恩过，对于投降的人，也从未如此对待，不过今天，新仇旧恨一起算，他也发了狠心了。

“赵秃子，你他妈的能活到今天也算是幸运了。”马瞎子手里攥着枪，朝着他手底下的人，啪，啪，一枪一个，脑袋全给打碎了，15个人，居然一个没留，就剩赵老八一个人了。

旁边人一看，这是屠杀啊，不过他们都知道，地瓜死的太残了。当爹的给儿子报仇，这不算他大的事情。

赵秃子脸上蹦的全是血，还有白色的脑浆子，吓得都尿裤子了，跪地上磕头；“兄弟，兄弟，过去是我不对，你大人不记小人，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兄弟，放我一条生路吧……”说完是痛哭流涕，磕头如鸡奔碎米。

马瞎子也是土匪，他不可能手软。

“赵秃子，你他妈也有今天，我问你，当初你是何其狠毒，把我和海蛇放在山洞里，想让毒虫蛇蚁慢慢把我们啃咬而死。我儿子地瓜，为了救我们被大水冲走，让小鼻子大卸八块，都是拜你所赐啊。你他妈的磕头有个屁用，当初你对我们手下留情了吗？”

“马爷，你儿子的事情我的确不知道啊。对你们的事情，我承认，是我一时糊涂，你平了我们绺子，我报仇，也是心里不痛快，如今落到你们手里了还请马爷手下超生啊。”赵秃子的确不知道地瓜的事情，不过他知道自己估计肯定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