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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就因为萧家大姑娘捡了两颗野猪牙,你就带着家丁猎了皇家猎场所有的野猪?”司马一族的大家长坐在上首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司马睿。“这么些年了,以往只是小打小闹。老夫自是可以睁一眼,闭一眼的让它过去。可是睿儿你如今可是不小了啊。可莫要犯浑,惹得那位盯上咱们。”
“大爷爷这是要教训我了?”司马睿前脚刚跨进大家长房间的门口,就迎来了一顿训斥。索性捡了张椅子,一屁股做下去,翘起了二郎腿。“看来我爷爷快回来了。”
“少拿老王爷说事。”大家长黑着脸。“你成了如今这样子,就是这么些年被他惯出来的。”一掌拍在桌子上。“我看他送你出去学武功也是变着法子的偏袒你。也是因为这样,才把你教成了如今这样玩物丧志的样子。”
这一掌用了几层功力不知道,但是司马睿搭在二郎腿上的衣摆却是被掌力夹着而来的风,吹得飘了飘。桌子上的茶杯也因为这一掌震得东倒西歪。
“不过是些个畜生,您至于这么动气么?本小王自小就这副样子,还以为您看习惯了呢。猎了他几头野猪就盯上司马家,您可真能开玩笑。若说盯上,也只能是因着别的事情、别的人。本小王可没有那副狼子野心。”司马睿将自己的衣摆撩了撩。“再说了当年的事情不都是族里安排的么?一筐野猪牙罢了,她便是要一座金山,我也得给不是?”
“少跟我扯这些没用的。”大家长气的胡子微颤。“你那点小心思,你当我不知道?还是以为族里面的这些人都是傻子?就连西域的战犬你都能随随便便送人,你说你不是有别的心思是有什么?族里可没安排你一回来就贴上去。这些年族里面已经把重心放在了钰修身上。前不久德妃娘娘给八皇子请婚这件事你应该知道吧。”
司马睿眼睛一眯,端过了右手旁的茶盏,轻轻拨了拨上面漂浮的茶叶。这件事自己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回京不也是因为这事么?
“德姑姑没跟本小王说起这件事啊,请婚?向哪家姑娘?皇上可是允了这桩婚事?”
司马大家长胡子微颤,“少跟我装蒜,这件事你岂会不知?你不知道会一回来就往萧侍郎家钻?”
“哦?原来是萧家的姑娘啊,本小王以为是谁呢?”司马睿把茶杯轻轻放回一旁,“可是那貌美如花的二小姐?啧啧,这身份太低了,一个庶女罢了,当不得妃。看样子皇上也是用这个借口回绝的吧。”
若说司马睿对于京中的事情一无所知,司马大家长是决然不信的。“少岔开话题,你知道我说的是萧家的老大,八皇子怎么能屈就娶一个青楼狐媚子的女儿?至于皇上……皇上只说你早已跟皇上提了萧家的亲事。若是答应了钰修,你定会闹将起来。”
“皇上都知道的事情,本小王以为司马家无人不知呢。萧瑾然是本小王定下的人,看来本小王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们没少打她的主意啊。这事你不说,本小王竟是给忘了呢。至于本小王送旺财过去,那是因为旺财太能吃了,佳芸想要养不起,华钰修养得起怕吓到他那几个侧妃,本小王可没什么别的心思。但是如今您提醒了我,看来本小王应该有点别的心思了。等老王爷回来,这事情定是要提上一提才是。”
“混账。司马家接近她是因为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大家长右手一扫,桌子上的茶壶瞬间飞了起来。直奔司马睿的面门而去。
司马睿运气去挡,茶壶悬在半空之上,微微的颤抖着。“本小王倒是好奇的很,既是有目的,本小王贴上去不是要强过华钰修一个外人么?”双方不断地加力,一时间你来我挡,分不出胜负。
“行啊,这么多年不在京城,胆子倒是长了不少,都敢跟族长动手了。”大家长胡子微颤,面色潮红。
“您不也是用尽心思想独霸这司马王府么?大爷爷,这族长好做是因为大家抬举,前面又有老王爷在那里顶着压力。这王爷要顶多大压力,您可要好好掂量清楚。”司马睿笑了笑。“你我也不过彼此彼此。”
“小小毛孩,竟是巧舌如簧,老夫若是想要司马王府,六十年前就不会主动让出王爷的位置来。”大家长暗自用力,悬在半空中的茶壶竟是有了向司马睿这方偏坠的趋势。
司马睿一笑,“那是因为你是姨娘生的,传嫡不传庶的规矩是祖宗定下的,你改不了。抬了平妻又怎样,不过是镶了一层金边的花架子。这些年你一直带着司马一族找那东西,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私心罢了。目的就是为了证明自己。先祖曾经说过,那东西亦正亦邪,不要也罢。嫡系子孙不得触碰,偏就这从您这一代开始迷了一窍心思般去找,作何心思想来您心中比我有数。”
“胡言乱语,宗族之事岂是你一小辈能言语议论的?”大家长的胡子气的微颤,一抖一抖之下手下暗自用力。
司马睿呵呵一乐,“看来被我说着了,至于是我胡言乱语还是您口是心非,以后自有分晓。你可以拿族长的身份压迫老王爷,却压迫不得我。以后我的事情您还是少管为妙。”
空中本已经偏向司马睿这一侧的茶壶瞬间回正,这样的现象不由得让大家长谨慎面对。
“混账东西,你是想学那萧家的逆祖不曾?”大家长眉心紧皱。“什么不入萧家宗祠?分明是给自己不孝找借口。”
“您说,我都这么劝您了,您怎么就不听劝呢?既是如此,那就叫大家看看,作为一族之长,您是怎么逼迫小辈的吧!我倒要看看你面对一族老小作何解释!”
此言一出,大家长只觉不好,想要收势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司马睿说完话便收了左手的势,压根儿没给对面之人反应的机会。茶壶直接撞向了司马睿的胸口。只听闷哼一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茶壶咣当落地摔得粉碎,门外此时恰到好处的传来一声尖叫。
“呀,我的儿!”
夜已深,司马家大家长的院子却灯火通明。
“你们这是要逼死我们娘们儿孩儿啊。我夫君为了这个家已经去了这么多年了,你们连我的孩子也不放过么?”司马睿的母亲满氏拿着帕子擦了擦眼睛。“你们就是看着公公不在,所以才这么横行霸道。我算是看明白了,这是要分家的意思啊。来啊,分就分。”
满氏本是西域国的一位小公主,当年看中了司马睿的爹司马赫将军。也不管两国当时还在交战,以死相逼非他不嫁。这一嫁不但维持了两国的二十几年和平,还离开了生长了十几年的国土。
西域的人眼神都比较深邃,而满氏更是一等一的美人。加上火爆的性格,来了京城没几年,就在司马王府站住了脚。成功地生下唯一的嫡子司马睿。就这么一个儿子,自是宝贵的紧。
司马赫不幸在司马睿三岁时候出任务遇难,自此满氏就成了寡妇。满氏为人还是忠贞的,十几年的如一日,就这么在王府里熬着。能力又强,几年后就成功拿到了老王爷这一支血脉的掌家权。内宅的大事小情没有一个不亲自过问的。
更是因为这样,老王爷这一支比其他的旁支过得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大家都乐于让满氏掌家,因着这样旁支也能借上光,日子过得滋润些。可是这样也是有代价的,就是十几年下来,大家都发现,若是王府没了满氏,那肯定是玩不转。各家各户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挑得起这王府的大梁的。
各房的媳妇也好,夫人也罢,都支不起门户。现在更是养尊处优惯了,一听说要做事情,躲得比谁都快。也是拿捏了这一点,满氏今日才敢如此叫嚣。
满氏平日里还算和善,但是再和善也有逆鳞。满氏的逆鳞就是自己的儿子司马睿。司马睿又被族里送出去了几年,如今再回来,那更是宝贵的不得了。偏巧今日陆明过来与她说,司马睿去猎了几头野猪就被大家长叫去训斥了。
满氏是忍无可忍,前些年什么都可以顺从。夫君随时出任务可以顺从,出任务死在外面可以装作不在乎。儿子送出去可以顺从,多少年回不来可以装作不知道。为的就是自己能力强了站住脚了再把儿子接回来,有了能力护着。
这可好,回来没几天就被训斥。满氏带了人就往这边来。恰巧看见儿子口吐鲜血的一幕。
今日说什么也不能在忍让了!
“今日说什么你都得给我一个交代。”满氏伸手一指大家长。“几位族长都在,咱们直接把家一分,你好我好大家好。大家也不用担心以后我儿子再做什么给你们抹黑的事情了。我也乐于自己管儿子。公公不在,但是家里我还是能做得了主的。若是回来迁怒与我,我就带着儿子回西域,回西域放羊也好过在你们这里当个受人欺负的王!几头野猪罢了,便给我儿子打的吐血,这家是容不得我们了,索性我就回了西域,哪里有为的娘家,我看谁敢欺负我们娘们儿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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