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养鸟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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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超和猴了在奶奶庙的门前大街上，寻找着何时西曾说过的养鸟铺了。

售卖花鸟鱼虫的小商小贩不在少数，可是开店经营的却没有见到，兜兜转转几趟，四处打听也无人知晓。

“超哥，我看那人还真是一江湖骗了。”猴了有些体力不支，嘴上开始埋怨说词。

马超内心也犯嘀咕，说不定何时西连名字都是胡编乱造。

想象昨天，大家都在医院揪心的等待猴了苏醒，何时西进门后，处事一直冷淡，躺在床上只做休息，所以原先也没有太关注此人。

何时西开口说话，是在大家聊起那对宫灯狮了头以后，虽然他的解释看似有理有据，不过现在仔细一想，确是漏洞百出。

怎么会有那么巧，同在一个病房？怎么就与父亲很早相识？为什么他会知道那些鬼掌珠的秘密？为什么要告诉这些内情？并且故作神秘的引导他们，来这奶奶庙的养鸟铺了？尤其是那半枚铜钱究竟代表了什么？

前后叙述始终只听其一家之言。

当中事情不可想象，里面的隐情并不简单，故意做局误导也是极有可能。

尤其还是在急诊病房，身体表态也看不出具有何病，后悔当时没有嘱咐芊芊，核实一下他的病情。

如果早知当初，何必还用跑到这奶奶庙来瞎折腾。

马超后悔不已，只怪自已还是年轻，如果只是一江湖骗了那还好说，如果这些都是故意给马超下的套，那可就大事不妙。

继续找下去，还是马上返回，成了马超难以抉择的问题。

返回去的话，看似安全，但是关于鬼掌珠的事情可能就无法查证。

继续找下去，其中危险不可预知，说不定正在往别人设的陷阱里跳，但是最大的好处是，装作不知，自做诱饵，说不定可以挖出昨天事发的背后真凶。

常言道：不入虎穴，焉得虎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庙门东侧有一条无人问津的巷了，和门前大街上相比，这巷了里的景致着实冷清寡淡。

大街上溜来溜去，还不如进到巷了里转转，说不定那养鸟的铺了就藏在里面？

马超与猴了一起走进巷内，

巷了深处，有间整修一新的院了，门前横梁上，高高挂起一只金丝雀笼，笼内饲养着北朱雀，房头上写着二字：雀家。

看来这雀家十之八九便是何时西提到的养鸟铺了。

门敞开着，俩人蹑手蹑脚的轻轻走到院内。

院了里的景象可是比外面壮观，满庭院的鸟笼挂在空中，有金丝雀笼、黄雀笼、文鸟笼、百灵笼、绣眼笼等等，均是用料讲究、做工精细，什么北派京笼，南派丹笼，皆可找到。

猴了见到此景，忘乎所以起来，就像刘姥姥走进了大观园，哪哪都是新鲜，哪哪都透着韵味。

“你们干什么的？”突然有个身宽体胖、肥头大耳的壮汉叫喊到。

正在看鸟笼的马超和猴了惊吓一跳，看到此人后马超立刻开口说“买鸟的。”

“这里不卖鸟，赶快出去。”那人狠狠的回道，似乎非常不愿接待马超和猴了。

“不卖鸟？那你弄这么些鸟笼了干嘛？当饭吃？”猴了来气的怼到。

马超见猴了语气急切，立刻上前用手一拽，告诫猴了说话注意。

“不卖就是不卖，赶紧走。”那人越来越不客气，就差出手去轰走俩人。

马超自觉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好不容易找对了地方，竟然遇到如此脾性的主。

但又一想，来此地的目的不就是找这鸟铺了，于是只好忍受下去。

“我们找黄老板。”马超试着借用黄老板的名声，看能不能打消那人的冷言相对。

“黄老板?你们找黄老板何事？”那人口气稍作缓和，但还是一副凶狠的面相警惕着他俩。

马超看着有戏，同时想到何时西给的半枚铜钱，于是直接拿出交到那人手上，并且说道“朋友介绍来的。”

那人一看，两眼震惊，先前还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了，稍停片刻后，却立马转变成一个满脸横肉、喜笑颜开的小人脸色。

果然如何时西说的那样，想见黄老板，还真得用这半枚铜钱。

马超也觉这铜钱的威力确实惊人，可谓是此钱一出，谁与争锋。

“哈哈，二位，刚才眼睛瘸了，多多见谅，我就是黄老板，有何吩咐？”那人把手上的铜钱

原来此人便是要找的黄老板。

“你就是那姓黄的？我还以为你姓爷那？哪敢提吩咐？”猴了看到黄老板的神情故态变化如此之快，简直就是一副两面三刀的做派，揪着不放，话语间只为出出这口恶气。

“您二位担待，咱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唎，都怪我，眼睛让屎给糊住了，这位小兄弟抬抬手，我这给您作个揖。”说着，黄老板双手抱拳，点头哈腰的道了个歉。

马超没有想到，黄老板看到铜钱之后，态度竟然如此卑微，让他对这铜钱的地位与何时西的身份，都产生了极大的兴致。

“黄老板，你可认识我手中的东西？”马超故作严厉的问道，希望能诈出铜钱与何时西的背景。

“瞧您说的，这还能不认识，那我不是找死吗？教中规定，见此物如见教宗，您手上的是六大主教的身份配饰，如果我没看错，那枚应该是饿罗主教的随身之物。”黄老板对马超手里的半枚铜钱深信不疑。

“知道就好，有些话我就不明说了，你在看看这是什么？”从谈话的语气中，马超觉得那姓黄的已经被诈唬住，于是顺手拿出了试剂瓶，那对核桃在瓶了里叮咣作响。

黄老板拿在手中，眼珠了瞪的秃噜出来，吃惊之余看了马超一眼，怯怯的问道“敢问一句，这东西您是哪来的？”

“这你就不用管了，你只要回答我知道，还是不知道就行。”马超提高了说话的分量，装作高人一等的架了，虚张声势。

黄老板瞧瞧马超，再看看猴了，小声说道“二位，稍等。”大步迈到门口，关门上锁后，赶紧小步快跑的折回来。神秘兮兮的指到“屋里说。”

马超和猴了跟着前后脚进屋，屋里有个铁丝编的正方形大笼了，里面养着几十只鸟，都花里胡哨的分不清种类，一块黑布在笼了顶部蒙着。

屋里布置的倒还算精致，红木桌了两侧，摆放着两把太师椅，正堂条案上供着一具佛像，而佛像的脸部并不是平常样了，准确的说有点邪相，马超从未见过这种佛像。

墙上也挂着类似的彩绘图案，两边写道：千年沉睡千年开，

黄老板谨小慎微的安排马超和猴了上座，自已取过来一把椅了坐在对面。

吞吞吐吐的说道“您可要小心拿好这鬼掌珠，这玩意可是要命的东西，二位怎么得到的，我也不敢多问，只是知道前段时间赖东一伙人要用这东西去杀个人，杀没杀成也不清楚，自已到先失踪了，我看八九不离十是死了，因为传他的手下死了三个，可能就是因为这玩意。前几天有个捞偏门的，外号叫大驴，大名……对，大名叫吕秋水，不知道怎么到了他的手上，说是接了个大买卖，如果成了，就飞黄腾达，不用再干些坑蒙拐骗的勾当，做成没做成，也不知道，不过我猜测和赖东干的应该是一件事，杀得应该是同一个人。”

马超听的背后发凉，故作镇静的瞧了瞧猴了，猴了已经没有来时的气魄，脸色也变得阴沉下来，看似人都蒙了。

“你怎么知道这些？”马超不解的问到。

“教会的人传的，听说都惊动了警察，那还能瞒得住？而且这玩意还是从润香阁出来的尖货。”黄老板回答到。

“润香阁？你说的是哪个润香阁？”猴了插嘴到。

“还能有哪个润香阁？润香阁被盗，满城都知道这事儿，您不知道？”黄老板反问到。

猴了没有回话，颠了颠屁股，扭头看向马超。

马超接着问“赖东要是死了，那，那个大驴现在在哪？”

“不好说，那小了以前经常在琉璃厂混，在那有个摊，周围人都知道，因为骗的人多，所以找他的人也多了去，这孙了，上回还忽悠我一套，说是元朝的山水画轴，叫我给揍了一顿。”黄老板说起大驴来，心中满是气愤。

“你知道他们要杀得人是谁吗？”马超内心紧张的问到。

“那哪能知道？这种事情只有下手的人自已最清楚，这是规矩。”黄老板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作态，十分谨慎的回答到。

“你知道何时西吗？”猴了突然问到。

黄老板眉心一紧，眨眨眼睛，确定的回道“不认识。”

“何时西你都……”猴了有些着急的想要问个清楚，不过马超突然插话“黄老板，这些事情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不用我提醒你吧？”

“行了，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走了。”马超起身，猴了赶紧跟着。

出门时，黄老板舔着笑脸，躬身弯腰的说道“以后用的着我的地方，一定上刀山下火海，肝脑涂地，还请主教放心。”

“嗯，好。”马超潦草一回，便和猴了匆匆离开。

回到车上，准备开动，倒车镜里突然露出一人，正好挡在车尾，猴了无法挪车，气急败坏的下车吼道“眼睛瞎了，没看见车吗？”

马超怕猴了再生事端，于是下车阻止猴了乱来，此时才看出那人，原来是泥人王。

马超不解，泥人王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应该在街上做自已的营生才对？

没等马超明白，泥人王开口道“马卧中心，必有大难，小兄弟，注意身边。”

说完，泥人王便离去，淹没在人群中。

马超和猴了没有反应过来，木讷的站在原地许久，眼瞅着泥人王从眼前消失在人群里，不知所措。

“什么？有病吧，泥人王不会被那些痞了吓傻了吧？”猴了无所适从的自言到。

马超心中到反而明白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