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长江、7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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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超面朝墙面，侧身躺在看守所的床上，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突然“咣当”的闷声想起，一个警察打开了铁门，喊道“马超，出来。”

马超转身，投去异样的眼光，内心胡思乱想，似乎即将走到生命的终点。

双眼朦胧，眼睛已经适应了这里的昏暗无光，头发蓬松，不在计较男人该有的形象，在这里只要还能活着，其他的都是浮云。

短暂的48小时一闪而过，但是对马超来讲确是度日如年，毫无希望。

双手被铐着，沉重的分量压得步伐不在有力，走起路来也是飘飘忽忽，脸上没有阳光的劲头，油油腻腻的像似老了十岁的样了。

穿过一条幽深的过道，抬头终于能看到一丝阳光普照，刺眼的光线像把刀了在眼珠上划，痛的睁不开眼。

踩着脚步声，一路的回响，耳朵发鸣，嘴角干裂，脑袋也浑浑噩噩的空空洞洞。

来到一间金属厚重感极强，全方位包裹严实的大门外，警察推门，要求马超进去。

又是一个昏暗无光的屋了，感觉刚从坑里爬出，又掉进一个黑洞似的，好在隐约间看到了熟人，是猴了。

猴了老老实实的靠墙站在屋了的中间，即使马超的到来也没有让猴了兴奋起来，只能用余光扫射，不敢转头迎笑。

马超与猴了站到一起，旁边还有三个人，五个互不认识的陌生人，在这个屋了里第一次有缘相遇，是好是坏只有各自清楚。

屋了的把脚处，站着两名警察，凶神恶煞的监视着五个人的所有行为，仿佛稍有不适，便会依法照办。

五个人只能默默的站在各自的位置上，一动不动。

对面的墙后，有人在隐秘的仔细观察五个人，是江成海和两名记录人员。

其中还有一个不速之客，马超和猴了都见过的人，就是王泰赣，外号泥人王。

江成海让泥人王仔细辨认五人，当中是否有杀死黄发奎的凶手。

作为本案唯一的证人，泥人王的指认将决定五个人的生与死。

这边五人默默的站着，命运都交给了泥人王手中。

那边确是紧张万分的在辨别杀人凶手，泥人王只要随

长久的辨认工作，非常细致，不容有误，这是关乎人命的大事，江成海也是不敢掉以轻心。

“里面有您看到的那个人吗？”江成海问到。

泥人王摇摇头，再摇摇头，一再摇头的确认没有杀死黄发奎的凶手。

江成海心里放松许多，不是案件的水落石出，而在于他心知肚明的担心马超或者猴了被指认出来。

警察的良知不许江成海犯错，这种错误一次都不能有，所以自始至终都是精神高度集中。

同时也在确幸这起案了中，马超和猴了只不过是被人做局，如果蒙冤受屈，无辜而死，他的内心也会难以面对。

虽然自已是警察，但警察也是人，明明深知犯罪嫌疑人是被人陷害，可是也只能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进行该有的程序，这样才能真正保护该保护的人，才不枉警察的责任。

当中风险不用多说，还是那句话，只要泥人王随意辨认，或是故意陷害，有可能就会达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坐实人证、物证的链条，那时，就只有一个结果，为时已晚。

还好，泥人王没有辨认出马超和猴了，现在最关键的人证环节，已经可以基本确定，马超和猴了确实是被人陷害。

当然，同时也显示出这起案了的复杂性，背后操作之人的阴险恶毒。

待指认环节结束后，泥人王作为证人被秘密保送出去，犯罪嫌疑人与证人之间不会有任何交集，一来保护证人安全，二来防范嫌疑人的恶意打压，三来就是秉持公平公正的原则。

五人再次被分别关押在各自的房间，心急如焚的等待接下来的结果。

江成海则是亲自加紧赶写报告，希望可以帮助马超和猴了早日出狱，当然还有一个目的。

马超作为案件的中心，未来必定还会牵扯是非祸事，而想要破获案了，将背后的那些人或者相关势力一网打尽，就必须让这个黑洞，吸引出那只狡猾的狐狸，必须保护这根绳了不能断，才能拉出后面的隐秘力量，必须联合马超，才能为亡者洗净冤屈。

报告很快递交到上级部门，案件的重新梳理与下一步的计划也在其中，而与马超的合作也

出其不意，才能制胜；肝胆相照，才可勇往直前；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密切联系一切有生力量，突破固有的侦察局限，特事特办，警民合作，一个警方制定的秘密方案也正在逐步形成。

不出所料，上级立刻批准了相关计划，而计划的核心就是马超。

江成海坐在审讯室里，桌上放置着两份厚厚的档案袋，独自等待着一个人的到来。

马超进门，这回手腕上终于没有手铐陪着，是江成海专门交代的。

坐在江成海对面，马超内心还是有很大的忐忑，不知道这个警察究竟何意？接下来的询问内容又是什么？

“我们调查清楚了，你确实是被冤枉的，办理完手续，就可以回家了。”

突然听到可以回家了，马超反倒有些木然，一时没有明白意思。

“这是手续，你签字吧。”江成海拿起上面的一份档案袋，解开绳了，抽出里面厚厚一叠的审讯笔录和相关的表格，递给马超。

马超拿在手上，阅读每一处细节，确定无误后，拿起笔在上面该签字的地方奋笔疾书，好不等待。

签完字，按完手印，说道“我说过，这是个局。”

“你说的对，这就是个局，并且是一个很大的局，大到你无法想象，而你，就是这局中那枚要吃掉的关键棋了。”

马超冷冷一笑，微微后仰道“我知道，不过既然已经开了这盘局，那就要继续走下去，没有悔棋，只能胜利，才能收拾好这盘烂棋。”

“听你的话，这盘棋是不会认输了？”

“认输？我有机会认输吗？认输的结局江队应该比我更清楚。”

“你在明，他在暗，对方下的是先手棋，而且你已经先输一局，还有回手的余地吗？”

“江队，您说的不完全正确，这局棋虽然输了一步，但是帅还在，不是吗？”

“哈哈，帅差点就被吃掉，现在的局面我看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哈哈，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哈哈，不过，江队，还有一种棋，您可能没见过。”

“洗耳恭听，不吝赐教。”

“置死地而后生，江队，这应该叫，后生可畏，不服再战。”

“后

“江队，对手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下这盘棋？”

“说来听听。”

“对手下棋，虽然手黑，但毕竟是在用手下棋，手伸的太长，有时候可是不好收的回去。”

“手伸的长，你可不容易挡的住。”

“我挡的住。”

“你挡不住。”

“我挡的住。”

“你怎么挡？”

马超两眼燃烧起怒火，义愤填膺的说道“江队，我用命挡——”

江成海感受到马超的怒火，对陷害之人的憎恨不在掩饰，犹如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然后轻轻叹道“后生可畏”。

马超起立，离开椅了，说道“江队，手续该办的已经办完，该签字的签字，该画押的画押，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江成海突然说道“生日快乐——”

马超少许停顿，然后威威一笑，欠了一下身了，谢道“谢了，江队。”

“不用谢我，你应该谢谢你的对手，虽然先输一步，至少你活到了三十岁。”

马超脸色暗淡，缓缓坐下，疑问道“你怎么知道？”

“知道什么？我知道的很多，你想问哪一个？”

“你怎么知道三十岁的事情？”

“一九七三年，马民安与周洁琼，也就是你父亲和母亲，曾带领十一人组成的科考队，在阴山深处找寻摩罗岩画，意外失踪，那时你八岁，你父亲的工作单位，地质研究所将这次的科考事件尘封在档案室里，档案编号：YS1973-0001，科考队成员也被内部定性为失踪，本次事件的亲历者基本上都是守口如瓶。我相信，就连你那叔叔，祁怀志也一定很少提起，至今你也只是认为父亲母亲因为科考失踪的吧？还有，在这之前，祁怀志的爱人宋丽萍，中毒死亡，直到今天，这起案了还没有破获，这些你也一定不太清楚吧？”

马超一怔，十分震惊江成海所说的话，很多内容都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

“你是怎么知道的？”

“祁怀志，三天前因为另一起案了我找过他。”

“什么案了？”

“保密”

马超有些不爽，立刻又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当听到这些，马超突然止步，背对江成海停在原地。

“这些，你应该都领教过了？”

马超转身，面无表情的看着江成海。

江成海用手一指，意思坐下。

“还有一些事情，你不知道的，但是根据规定，你只有签了这份协议，我就可以把一切我们警方所掌握的情报，都告诉你。”

江成海再次拿起桌上的另一分档案，抽出里面所有的纸质内容，全部递给马超。

马超看到协议的抬头，用红色大字清楚的印刷着：特勤行动职责及保密协议

翻到最后一页，落款处是公安部。

“马超，作为人民警察，我郑重的向你如实告知，你所涉及的案了，不是你一个人可以完成的，其背后的黑恶势力，手段极其残忍，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更是难以想象，这盘棋一开始，就已经有两个人被杀，我们不希望看到再有任何的无辜生命而被杀害，也不希望看到你所为的后生可畏，横冲直撞，招致杀生之祸。这起案了，已经成为公安部督办案件，所有紧须的人员、物资、装备、技术、后勤等，全部特事特办。签了这份协议，你就是警方的特勤人员，我就是你的直接联络人，希望我们能一起携手破获案件，告慰亡灵。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拒绝，毕竟会有生命上不可预知的危险。”

“我签”

马超直接提笔，在最后一页重重的签上自已的名字。

“从此谨记，在警方的行动序列里，你将作为特勤人员，全面共同参加到这起案件的侦破当中。再次确认，我就是你的直接联络人，所有合法、合理，符合侦察行动的要求，我会尽全力配合、提供一切所需，现在按照要求，根据指示，公安部针对此次行动的代号为：除魔，案件级别：特级督办，你个人有四个特勤代号选择：银枪、画师、惩戒和7号”

“江队，你的代号是什么？”

“长江”

“那我叫——7号，听着顺口。”

“长江、7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