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该存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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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水土一方人！

青田村依山而建，并不多大，仅有五十来户人家。村子本身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清幽，相反，却是赤地千里，土壤贫瘠，仅有不多的一些土地可供村人耕种，日子过得颇为清苦。

天地一色，赤红一片，围绕村子所种的几颗老树，攀枝错节，老根如虬。那繁茂的枝叶随风招展，摇曳挥洒，依旧红艳艳，光灿灿。地上也仿佛烙铁一般赤红，整个大地仿佛被置身于火山口，炙烤着这一方生灵。

村子太小，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够在村子里闹得沸沸扬扬，人所周知，更何况一件捅破天的大事。

正是这天，一位老农耕作从田里归来，路过村口，见到一具伏地的死尸，这个消息利马在村子里炸开了锅。

安静祥逸的生活，久了也会令人乏味，因此更多人的总希望生活中多上一些大大小小的事，充当生活的调味剂。但如果事情真的太大，就会变成惊悚。

这个消息在这个小村落中，不胫而走，短短时间村口就围拢上一大片人，黑压压白濛濛，一大片人头。将这个不大的地儿，挤得更加的狭小。

“这人不会是死了吧！”

有人出言，似乎是大家心中的呼声，共同想到的事情。这也难怪，地上的这具类似尸体的存在，身体干瘪无泽，头灰白，脏乱不堪，形容毛草，肆意披散。整具“尸体”匍匐在地，头朝村里，一副正从外想要走进来的模样。

这些年，并不太平，不少人流离失所。每年村里都会遇到这么几个逃难而来的人，不过大多数人来到这里的时候，都只剩下了一口气，最后还是没能挨过去。

有人想要过去检查，但又觉得这是一具死尸，感觉晦气，因此推搡着，都不愿意上前查看。

就在这般氛围中，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一下子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不过等看到人之后，众人立马明悟了过来，同时暗松了一口气。

这人姓赵，瘸了一条腿，因此村里人都叫他赵老拐，此人同样是多年前逃难而来，不过幸运的是他成功活了下来，并且就此住在了村里，可惜的是，一条腿在逃难中却是废了。但活下来，总归好的。

面对死尸，总是需要一点勇气的，赵老拐深吸了一口气，伸出他那并不比地面上躺着的“死尸”好不了多少的手，探了探脉搏，冰冰冷冷，却是有着一丝余热。

随后他有探了探对方的鼻息，还有一点喘气，得到这个信息，赵老拐布满皱纹的脸，化开了，似乎一下子年轻了十多岁。同病相怜，他显然想到了自己。

“他没死，还有一口气在！”

“呼”紧张的气氛得到了舒缓，众人长舒了一口气。

赵老拐同样很是激动，如果这人成功活了下来，那么自己在村里也不会那般孤单了，起码晚年会有一个伴。兴奋着，洋溢着笑意，赵老拐连忙将这具还活着的“尸体”翻了过来，想要设法拯救这条生命。

“嘶”

并没有想象中的欢呼，取而代之的这是一阵阵倒吸冷气的声响。这是一张灰白的脸蛋，皱纹密布，依稀可辩此人年龄不大，仅仅只有十三四岁，但正是如此，融合到地上这人身上，总给人一种不自在的感觉。

“是他，他回来了，他回来报仇了！”

一个妇女的声音在人群中响彻了起来，声音又高又尖，刺耳无比。这让平静的小村，第二次炸开了锅，妇人又跳又闹，大声疾呼，似乎见到无不可怖的事情。

“他回来了，六年了，他居然又回来了。”

六年，这是一个敏感的数字，让大多数人避讳。得到妇人的提醒，众人再看地上的这具苍老少年，终于在脑海深处，捕捉到一丝熟悉的影子。

“他...青水！”终于有人想了起来，颤颤巍巍的喊道。

“轰！”

平地一声雷，仿佛响彻在众人脑海之中，嗡嗡作响。众人倒退，看待面前这位“尸体”，如避蛇蝎，恐惧，惊惶，还有一阵阵冷意。

人人倒吸凉气，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但揉过眼睛之后，现这并不是所谓的错觉，更不会是在做梦，众人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然而这个事实，却是令他们惶恐不安。

“他居然没死，还走了回来，这怎么可能！”

“嘶”

“他应该死了吧，去往那里人的，就没有能够活着的！”一个妇女有些自我安慰道。

然而，她的话却是触动了很多人的神经，众人一下子扫了过去，注视着她。妇人缩了缩身子，如置身于凛冬之中，她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触碰到了禁忌所在，连忙闭嘴不言。

然而，却又是最为真诚的大实话。

“要不，将他埋了吧，反正只有一口气了。”

如此建议，让很多人眼前一亮，似乎是个不错的注意。但很快眸子再次暗淡下了，毕竟对方还有一口气吊着，活埋一个人，总觉得不自在。

“要去你去，反正我们不会那么做！”众人再次推搪，将这件事情又甩到了刚刚提出建议的那名男子身上。

“我......”男子欲言又止，脸色变了又变，显然也是一位只敢说不敢做的人。

“还是把他丢下悬崖吧，一了百了。”

显然，这个注意要好上一些，杀人总比活埋人要说的过去一点，更何况，众人中有不少猎户，手上沾染的血还少吗，杀一个人跟杀一头野兽又有什么分别。

“可...他还是个孩子啊！”最初提出建议的那个男子再次出口，这次他扮演一名救世主存在，然而却得到了众人的冷眼言语。

“你见过一个六年过去了还是孩子模样的孩子吗？”

“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杀了他，杀了他，他回来了，他是魔鬼，他要我们赎罪！”还是那名妇人，依旧又哭又闹，状若疯狂，似乎跟青水有着莫大的仇隙。

“他流泪了！”有眼尖的人，见到少年眼角划过的两抹泪痕。

果然，两抹泪痕在脸颊如同刀刻的一般，被灰挡住，但这时却是清楚暴露了出来。众人心中一片悚然，开始扪心自问。

“让一让，让一让！”人群外，有后来之人想赶来凑个热闹，向里挤来。

“哎哟，我的脚！”显然这个人的举动让不少人遭了秧，唉呼不已。

“这混小子！”有不少人看见他来，止不住的摇头。

这是一个粗壮异常的男子，比众人都要高出一个头来，一对胳膊抵得上别人两条腿，肌肉达，硬生生在人群中挤出一条通道。

但同样，换来一阵阵喝骂之声。男子连连回头露出歉意，虎头虎脑模样，憨态可掬，但身子却是不停。

终于，他来到了最前方，一眼就看见地上躺着的少年，双眼一下子就直了。

“青水！”激动的一声呼喊，似乎见到了久违的朋友。

“石头，回来！”有年老的人想要制止男子的举动，可惜已经晚了。

名为石头的男子，三步并作两步，大步阔阔，来到近前，一把将地上躺着的少年扶了起来，激动，兴奋，还有见到自己朋友如此一副凄惨模样的辛酸。

“青水，你醒醒，快醒醒！”石头猛力摇晃着怀中的男子，想要将他从死神手中抢夺回来，将其唤醒。

“石头，快停手，他只有一口气了，你这样会弄死他的！”还是先前的那位救世主存在，再次忍不住说道。

石头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虽然憨，却是不傻，将自己的朋友抱在怀中，一声又一声的呼唤。似远在天边的好友，对朋友的不舍。

“石头，快将他放下来，这是个不祥的人，难道你想要连累村子不成。”

一位年老的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手里杵着一根黄的亮的拐杖，一步一晃，似经不起这副残躯的折磨。他是村子里最为年老的长辈，同时也是村子中名望最高之人，说话最有权威。

“你们才是不祥的人呢，他是我的兄弟。”对于老人的话，石头充耳不闻，头也不回的喊了一句。

这句话无疑引起了很多人的布满，一阵嘈杂的议论声接踵而来，数落着粗壮男子的不是。

“你个傻小子，唉！”老人一声叹息，道尽了一切。

“青老你别动怒，石头从小就傻头傻脑，现在傻劲上来了，谁拿他都没有办法。”有人劝慰道。

其他人也没有过多的反应，依旧嘴里不饶人，但却不敢上前。

“石头，快住手，停下！”

只见粗壮男子一把将少年抱在手中，向着村子里冲了过去，众人立马上前制止，想要瓦解这一切。

“让开，你们都给我让开！”石头大声嚷嚷，如同蛮牛。他具有块头的身子，为他提供了便利，形同一辆蛮车一般，任村里人托、拉、拽都没能止住他的脚步。

这无疑让给很多人头上泼了一盆凉水，众人止步。

“完了，他回来了，大祸临头了，村子要完了！”妇人继续哀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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