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坐而论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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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清眼下的天命漠视这一切，虽然不及巨人高大，但是不在畏惧，只是冷漠的看着。

“你认为何为圣！”冰冷的声音从天命的口中说出。

巨人看不清的面容微微一笑道：“立功立言立德，此为圣人三立，今大周朝，有大儒郑才当为圣人！”

天命嘴角微微咧开，冰冷的面容带着一丝冷笑：“何以见得！”

到了此刻他若是还不知道对面的老人是谁，那他就不是天命了，如此威势如此骄傲，那个对着棋盘冥思苦想的老者一定就是大儒郑才，传言即将要飞升成圣的人，对于修仙的人而言飞升是成仙，而对于儒家除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以外，就是追逐浩然成为儒学圣人。

巨人大笑了起来，一挥手霸气的道：“立功，老夫书写中正仁和四字，因缘际会必定会被圣上所得，四字功效足以让圣上开明，黎民欢心，此为立下太平盛世之大功。立言，老夫留下经典千篇，字字千金，读之心神开窍，正气自生，此为立万世之言。立德，老夫开创学派，以己身为典范，育有大儒九人，此为德行之立。”

天命看着巨人一字一顿的道：“那么为何，你还不是圣人！”

巨人一愣，哑然失笑，此刻的他只能称之为鸿儒，越大儒却远不是圣人，哪怕他是最有希望成为的人。

“儒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做到多少，不过修己身而已！谈何治国，谈何平天下！”

“你对老夫有了解多少，信口雌黄！”郑才鸿儒呵斥了一声。

“那好，我来告诉你什么才是圣人！”天命手轻轻伸出去一枚棋子在手中出现，天命此刻非常冷静，这个世界的历史虽然长，但是沉迷于力量下的百家，哪有前世五千年的惊才绝艳人物对经义理解的深刻。

现在，就让这个世界顶尖的人，感受一下另一个灿烂文明的千古智慧！

巨人抚须大笑：“好，我倒要看看，你只有一次机会，星罗天地棋，汝可落一子！”凭空的一个巨大的棋子在空中悬浮，天命手中的棋子落下，这枚大棋子就会落到棋盘之上。

外界，不知何时两个身着华服的大儒出现在棋盘旁，抚须看着棋盘，面容沉稳不言不语，棋盘旁边的天命和老者全都如同入定了一般。

“子云兄，如果是你，你会如何回答”

“不知道！”郑子云摇了摇头，他是郑才的大儿子也是大弟子，成为大儒已经多年，此刻他与同为大儒的罗秋英一起站在棋盘旁边默然无语。

外人传言鸿儒郑才飞升成仙，实际老师还差了一步，而这一步就是天地。

“看吧，希望这个少年，能带来一些意外！”

幻象内，天命高高举起棋子：“立功立言立德，不过是完人，孔圣人做不到这些却依然是圣人……”

“我来告诉你，什么才应该是圣人！”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字字振聋聩，这是北宋理学大家的名言，经过千锤百炼的名言。幻境内时间骤然停止，一切都仿佛寂静了下来。

天命的棋子轰然落了下去，棋盘上所有的棋子全都一飞而空，只留下天命这一个棋子。

“这才是为圣之道！”

巨人的眼眸中光彩大放，天命抬头看着竟然看到了巨人清晰的面容，与外面的老者一模一样。

“好一个为天地立心，好一个为生民立命！”巨人放生大笑，幻象空间一点一点的逐渐崩塌，天命的身影在这崩塌之中悄然消失。

回过神来的天命，看到自己还坐在椅子上，而棋盘上只剩下一颗黑白相间的棋子，充满玄妙莫测之感。

抬头望了下四周，天命顿时浑身一哆嗦，无尽的金莲在虚空之中不断绽放，甘露灵液从天而降，浩瀚如海的浩然紫气在院落中疯狂聚集，慢慢的改变着颜色。

鸿儒郑才坐在那里，嘴角挂着微笑一边不断喃喃着，眼眸中的光彩是越来越亮。

天空的异象越来越远渐渐不知道延伸到了多远的地方，地涌金莲，天现祥瑞。哪怕天命不懂，也知道这老人怕是突破了。

天地猛然的开始震动，一连震动了两次，缓缓的停止。

在震动停止的时候，天地意向瞬息间全部消散，老者慢慢的站起身，两个大儒自然的站在了老者的身后。

“老夫郑才，叩谢一句之师！”鸿儒郑才深深的鞠躬，后面的两个大儒同时鞠躬致谢，天命抄袭的一句话将老者的疑惑一扫而空，顿悟也就不过如此，一句就可以成为鸿儒郑才的老师，这一拜天命躲不得。

天命吓了一跳：“大爷，你这是要做什么！”

郑才直起身，爽朗的大笑，周身萦绕着不同的气势，看起来更加的飘逸出尘。

“恭喜老师！”郑子云、罗秋英二人一同恭喜。

郑才摆了摆手，随后转头对天命道：“小友，且看好了，看老夫如何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事开太平！”越到后面，郑才的气势就越强，在场的众人仿佛看到了谪仙人一般。

而刚刚听闻这句话的郑子云二人，全都一脸震惊的看着天命，能说出这句话的人竟然只是一个少年。

“笔墨纸砚！”文房四宝从院落四处凭空飞起，悬浮在郑才的身前。

鸿儒郑才大笔一挥，蝇头小楷跃然于纸上，点点墨迹带着奇妙的律动，在场的人竟然都沉浸在其中。

书写完毕，大手一挥，这卷文章自动卷在一起，冲天而起不知去向。

“小友可是有老夫的墨宝在身！”鸿儒郑才转过头对着天命道。

“侥幸获得一份！”天命拿出中正和仁墨宝，老者拿着观看感慨了一番，大手挥动用力的撕成碎片，一声欢欣的悲鸣从墨宝中出，墨宝通灵，能感受到他的作者的心态变化。

“老师，为何这么做！”罗秋英惊呼，郑才的墨宝一字万金也不止。

郑才笑道：“错了自然就要改正，小友我再送你一份墨宝！”

文房四宝在郑才身边旋转不休，郑才挥动手笔在纸上跃动，一行大字龙飞凤舞：“为生民立命！”不同于中正和仁的锋芒外露，这一行字个个内敛如同返璞归真的高人，只是一瞥心内就已经颤抖不已。

郑才感叹了一声：“前人的路终究只是指引，想要追逐巅峰还需要重新开辟，四为，我也只能做到其二，这墨宝我也只敢写下其一！”

郑才又转过头对两位大儒道：“你二人有幸听到四为真理，若是有朝一日有所领悟，还要感谢小友才是！”

“是，老师！”两位大儒一同行礼，对着天命也行了一个师礼，天命捏捏鼻子算是接下来了。

蓦然郑才周身气势大涨，天地异象再次显现，无边的浩然正气汇聚蜕变，化作浩然仙气。

“老夫郑才，于三日后开坛讲道，有缘者可来！！！”声音不大，而此刻全城的人全都愣住了，普通百姓有以为是幻听的，而那些修炼有成的修仙者，或者郑府的儒士全都是一愣神，随即忧虑者有之，兴奋者有之，但是三天实在是太赶了，有多少人能够赶来。

金丹期以上的修仙者，全都面露沉着之色，鸿儒每个朝代都会有，但是能跨出最后一步的，哪怕一修仙者历史中的记载，都是屈指可数，无一不是天纵之才。

莫非周朝就遇到了一个！！！

院落内，鸿儒郑才拿起棋盘不由分说的扣向天命，那棋盘也是神异，直接穿过了天命消失在天命的身体之中。

“老师，你这！”郑子云惊呼，哪怕是大儒看到那棋盘也有先眼馋，而如今竟然给了一个少年。

“棋盘无用了，便留给小友了！”

天命无奈的感谢，那棋盘一进入到身体天命就感觉到了，出现在识海之中，与天雪宝鉴隐隐相对。

识海里的东西越来越多了，而且棋盘周围慢慢散着浩然正气，浩然正气不过是精神意志的具象化，与灵魂本就相融，郑才这是起了爱才之心，有意培养天命成为儒士。

郑才看到天命吃了苍蝇的表情，大笑了起来：“三日后，小友记得过来，为天地立心，老夫以本心代天心，为生民立命，在两可之间，为往圣继绝学，且看三日后老夫手段，至于最后的为万事开太平，就看你们了！”最后的一段话既是对天命说的，也是对两位大儒说的。

郑才大笑着，走入了屋子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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