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紧张筹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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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蒂尔姐妹事件的真相对哈利他们造成了史无前例的沉重打击，以致于在第二天的草药课上，三个人一直浑浑噩噩的夹杂在格兰芬多学生们的中间，将斯普劳特教授所说的话全部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斯普劳特教授对于哈利和罗恩有这种表现倒并不奇怪，可当她向全班提出问题时，赫敏居然没有像以前那样举手，这就是一件稀罕事了。

更让她感到疑惑的是，一向对课业一丝不苟的赫敏，居然头一回出现了交错作业这样笨拙的情况。

“格兰杰小姐，虽然我个人也很有心想要为你这篇精彩绝伦的《蒙索叶药用价值分析报告》给格兰芬多加上十分，可这毕竟是西弗勒斯布置的魔药课作业。你这是……”斯普劳特教授从赫敏的提交上来的作业上方抬起头，颇为为难的看着赫敏，她的眼眶又红又肿，看起来萎靡不振，就像是哭了一整夜的样子。

“是碰到了什么伤心事么？”斯普劳特教授好心地问道，但赫敏只是低垂着双眼一言不发，不住的摇头。这让她不禁奇怪地看向格兰杰小姐的那两个朋友——哈利和罗恩。

这两个人的反应也明显不太正常，他们好像是在生谁的闷气似的，正一声不吭地给咬人甘蓝松土。罗恩粗手粗脚的挥动着铲子，铲的咬人甘蓝疼的嗷嗷直叫。

能让格兰杰难过成这样的，除了她那几个朋友之外还会有谁呢？

这让斯普劳特教授有了一些别样的想法。她犹豫了一下，走到赫敏的旁边小声的说。

“那个，格兰杰小姐，该不会是巴顿先生跟你们几个闹别扭了吧……”

听到这个名字，赫敏一下子就联想到布兰迪将要去做的是什么。她的反应一下子就激烈了起来。“哦，别提那个名字！教授，求您了！”

这显然让斯普劳特教授乃至身边几个偷听到谈话的格兰芬多女生产生了某种误会……以致于到了下午的时候，各种风言风语便传了出来。和布兰迪关系较为亲密的自然认为布兰迪是在禁林里面受了重伤，这才导致他的朋友们悲痛欲绝；但像是那些平日里较为陌生的同学则会好奇地揣测是不是他们和布兰迪大吵了一架，并且这个吵架的原因还延伸出了无数个版本——至于高贵的马尔福，则是逢人便说布兰迪已经在巡视禁林的时候被狼人咬伤，现在满身长满了灰色的皮毛，整天在禁林深处游荡。

他故意在上魔药课的时候坐在哈利罗恩的不远处，冲他们这样胡说，气的两人趁着斯内普在挑迪安毛病的空当，将一勺坩埚里颜色明显不正常的咳嗽药水偷偷泼到了马尔福身上——这让马尔福直到第二天的夜里都在不停的打马粪味道的嗝。当然，哈利和罗恩也显然不可能安然无恙：虽然除了马尔福外没有人看到是哈利他们做的恶作剧，可两人还是被斯内普逮住机会狠狠地扣了五十分，还要帮助费尔奇清洗一楼整层楼的男厕所。

然而无论事情发酵成什么样，出现了怎样扭曲荒谬的流言，处在风波中心的那两个人都没有任何想要反驳的意思，他们一个是根本不知道有这件事的发生；另一个则完全没有心思放在这件事身上……在一天多的迷茫和痛苦之后，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振作起来。

当第二天晚上，清洗小便池和洗手台已经精疲力竭的哈利和罗恩骂骂咧咧着赶回到休息室的时候。他们发现赫敏已经重新变回到原本那样认真又干练的样子，两个人凑上前去，发现赫敏正在她那个记录日程的小本本上不停地写着什么——那很明显不是作业。

“你们来得正好。”她的余光扫到了两人的身影，语气平淡地招呼他们坐下。“时间不多了，我们今天晚上就需要将计划制定完成，然后抓紧时间准备。”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哈利犹疑地问道，此刻赫敏身上正散发着一种非常强大的压迫力，让他产生了一种似乎在跟麦格教授谈话的错觉。

“我们对于印度了解的实在太少了，哈利。而且，此前为了能够更好的训练巫师决斗技巧，咱们三个谁都没有掌握什么比较高深的咒语——这样下去是不行的。”赫敏甩甩头发，她将小本子向前翻了几页，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许多小字。

“从明天开始，我们需要尽可能多的提升自己的实战能力。我下午在图书馆问过平斯夫人，也大概翻找了一下，算是寻找到了几本可能起到作用的咒语书。”说着，她吃力地举起书包，将里面的书籍哗啦一下倒在休息室的小圆桌上，那惊人的数量和高度看的哈利和罗恩目瞪口呆。“我们暂时还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就要行动，但考虑到布兰迪还能自由活动的禁闭期限，我估计所剩的时间应该不会超过三周。这么短的时间，顶多也就只能专注于一两条咒语的练习了，所以——”

这时，被赫敏突兀地举动惊到长时间没有说话的罗恩这才反应过来。他急忙开了口，制止了赫敏继续的喋喋不休。“等一下，赫敏！听你的意思，”他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要大，“我们是要和布兰迪一起到印度去？！”

赫敏尖刻地说。“有什么问题么？”

“那很明显不可能的！赫敏！”罗恩结结巴巴地说，“邓布利多已经明确和咱们说过绝对不要参与到这件事当中了！他只允许布兰迪一个人去，咱们这样明目张胆的行动先不说会不会被邓布利多拦下，就凭违反的一连串校规，也铁定会被开除！再说——三个大活人一下子失踪上三五天，会给学校带来多大的麻烦！不行的，赫敏。”

他这么说着，不停的摆着手，似乎是被这个危险的想法吓坏了。“那可是印度，我们将要跨越半个地球，更何况，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布兰迪究竟会是什么时候，又是怎样出发！”

“所以我们才必须去获取这些情报！”赫敏静静地等到罗恩说完，然后耐心地劝说着，“布兰迪突然间在返校以后发现帕德玛的留言绝对不是什么巧合，要说没有任何人给他提示，我打死都不会相信——我们需要找一个白天翘课到海格那里看一下，布兰迪的手上一定有关于出发时间和方式的线索。”

“你疯了！私闯小屋，还要搜查布兰迪的行李？！”罗恩的嘴巴张的很大，他的额头汗津津的。“你还是我们认识的那个安分守己的赫敏么？”

“真是不巧，早在一年级巨怪向我挥舞木棒，你们冲进女厕所搭救我的那一刻起就不是了。”赫敏干净利落地说，她眯着眼睛，目光坚定的可怕。“如果违反区区几条校规，几条法律，就可以把布兰迪和佩蒂尔姐妹他们安然无恙地救下来的话，我就算是把全英国所有的法律违反个遍也无所谓！”

令人窒息地沉默。赫敏补充了一句。

“反正即使真的被关到了阿兹卡班，布兰迪也会像是去拯救帕瓦蒂一样，付出一切想方设法来拯救我的，不是么？”

“好吧，我听你的。”良久，哈利咬着嘴唇，第一个答应了下来，他转过头，看向不敢置信地罗恩。

“哈利，你……”

“我能理解你的反应，罗恩。相信我，要是我有一大家子亲人的话，我发誓我会和你一样的不知所措。”哈利慢慢地说，他并没有因为罗恩的退缩而感到恼火。“我们确实是在挑战国际法的底线，这和魔法石那会儿不一样，如果计划失败了，不单单只是一条命的问题，整个家族也会因为我们违反法律，公然挑战印度魔法部权威的行为而蒙羞——可我没有家，德斯礼家对我而言根本不是亲人那样的存在，他们巴不得我赶紧死掉。”

“我只有你们，罗恩。只有你们，你们在我眼里就和家人是一个模样。”哈利的眼睛里泛起了湿润的水光。“要是让我眼睁睁地看着布兰迪跑去印度送死，我真的做不到。”

“别说了，哈利。”罗恩紧紧搂住哈利，避免让他看到自己现在有些狼狈的丑态。

“所以，你的选择呢，罗恩？”他听到赫敏在说话，语气从来没有如此的柔和过。“不过其实，我的计划里面本来也需要一个能够留在霍格沃茨打掩护的人，虽然一开始我是想让洛哈特来做这件事，如果你愿意——”

“别开玩笑了，赫敏。”

罗恩的表情挣扎着，他松开了哈利。一个人走到了塔楼的窗户那边。

“罗恩？”

他没有回话，而是打开窗子对着夜晚远处黑黢黢的山脉和云中若隐若现的月影，深深吸了一口气。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用尽全身力气的嘶吼起来。将自己心中所有的烦恼、愧疚、不安统统化为了最为痛苦的呐喊。随后，他缓缓将窗户关上，如释重负一般的舒了一口气。

“罗恩……你别这样，我们真的没有怪你。”哈利担忧地看着他，但罗恩却回给他了一个无力的笑容。

“我突然发现布兰迪之前对我的评价其实挺中肯的。”罗恩苦笑着说，“我家上下那么多人，好像有我一个没我一个的真的不是什么大问题。”

“罗恩！”

“别说了，赫敏。我要和你们一起……”说着，他走到哈利他们的身边来，伸出了手。“之前就说了，我们可是一伙儿的啊~”

哈利和赫敏愣了一下，也一同伸出手去，三只手掌叠在了一起。楼上传来了被吵醒的学生们恼怒地脚步声，那么大的声音，他们怕是要被狠狠地说教一通了。

不过已经没关系了。

“有福同享。”

“有难同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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