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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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风的那一戟并没有给华辰造成多大的伤害，在床上躺了两、三天后可在子渝和清寒的搀扶下下床活动了，只是左手虎口处那多朵大大的“菊花”依旧盛开正艳。

姬衍依旧住在自己的王宫之中，看似和以前没什么区别，只是很显然，没有得到准许他已经失去了随意走动的权利。

三万多吴军在郑文忠等人的带领下控制了整个曲阜，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没有哪个不开眼的世家对吴军进驻王宫这件事提出异议。开玩笑，吴军只是进驻王宫，并没有如同姬衍一样将所有世家都掌控在自己手中，大佬都不找自己的麻烦，谁会自讨苦吃？

吴王宫，关轩

关轩，姬衍重回王宫之后的居所，在这个他之前从未来过的偏殿里他已经住了两、三日了。来到关轩后姬衍就从未走出去，甚至除了每日来给他送饭的宫人之外，他都见不到人影，日复一日，姬衍整个人的精神都有些恍惚起来。

咯吱~关轩的大门被缓缓推开，一对士兵分别站于大门两侧，为首一人走进殿中对着姬衍说道：“王上，我家公子要见你。”

瘫坐在地上的姬衍好像才刚刚发现来人了一般缓缓睁开双眼，淡淡地说道：“你家公子要见我？让他自己过来。”

“带走！”为首之人没有和姬衍继续废话，一声令下之后直接转身离去，而姬衍则被两个闻命而动士兵给架出了关轩。为首之人正是郑文忠，在军中他是麾下近万人的将军，可现在华辰身体抱恙，他在吴公子面前就只能充当一个跑腿的角色了，没办法，谁让华辰只认识他呢？

来关轩之前华辰告诉过郑文忠是来“请”鲁君到椒房殿一叙的，要他态度不要太差。起初郑文忠也是这么做的，然而看大姬衍那一副依旧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的时候，郑文忠同学这暴脾气就上起来了，你谁啊你？嘚瑟个什么劲？不想走？不想走老子派人架着你走。

就这样，姬衍被两个士兵架出了关轩，当然，之后从关轩到椒房殿这段路是姬衍自己走的。你看，这就是人在屋檐下——不低头也能给你按下去。

椒房殿内，华辰平静地躺在床榻之上，他的身体已经恢复了许多，脸色也恢复如常，一眼望去就如同一个熟睡的正常人一般。

椒房殿外，郑文忠将门推开，一个眼神示意姬衍自己进去。姬衍有些不屑地看了郑文忠一眼径自走进这个他住了大半年的宫殿。

姬衍进入椒房殿后，身后的大门被郑文忠缓缓合上。没有了别人的注视，姬衍脸上高傲的神态顿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颓然，他脚步沉重地往宫殿深处走去，直至看到床榻上躺着的那个人，同时，躺在床上的华辰也看到了姬衍。

华辰缓缓起身，依靠着床棱就近坐了起来，指着不远处方桌边的椅子说道：“坐吧。”

姬衍在见到华辰的一瞬间，眼中闪过一抹仇恨的火花，随后在华辰的注视下慢慢被扑灭，他所有的依仗都不存在了，仇恨又有什么用？

“你叫我来干什么？”姬衍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笑容说道：“只是想用胜利者的姿态来审视我一番吗？”

华辰轻轻摇头，说道：“你手下的身手不错，伤地我这几日都只能躺在床上，现在好的差不多了，我想和你谈谈一些往事以及鲁国的未来。”

“咱们俩好像没有什么往事吧？至于鲁国的未来不是由你来定吗，与我有关系吗？”

看着姬衍那一副强装的遗世独立的模样，华辰倒有些同情起他了。姬衍通过许久的布局和那一支华辰至今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奇兵获得了华辰的重视，他也成功地成为了华辰的对手，这也是华辰为什么要郑文忠态度好些地带姬衍过来。

对华辰来说，对手是用来击败的，但同样能够称之为对手的人都应该得到尊重。

收起纷乱的思绪，华辰沉声说道：“咱们的确没有往事，我想说说你和季孙氏的往事。”见姬衍不再说话，华辰干脆地问道：“季孙意如是你杀的吧？”

姬衍的瞳孔微微收缩，同时，华辰身侧的屏风之后也发出了细微的响声，只是慌乱中的姬衍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阳虎和公山不狃弑主，此事千真万确，你在胡说什么？”姬衍自进到椒房殿之后第一次表现出愤怒的一面，站起身来的姬衍厉声说道：“执政大人亲自迎我归国，我怎么会行此不义之事？”

“你说阳虎和公山不狃弑主，可阳虎一心为季孙氏，至死都并无反意，一切都是被迫而已。公山不狃虽然筹划了叛出季孙氏的一切，可依照我对他的了解，他虽然没有大才却从不愿犯险，要他将反叛之心暴露给季孙意如并对其下毒，进而拉阳虎上贼船的事情不是他所能想到的，也不是他敢做的。

再说虽然季孙意如迎你归国，但他显然不是为了你，这一点我清楚，你肯定更加清楚。我这几天一直在思考你的整个计划，发现计划的源头或者是推动殿点就是季孙意如的死，阳虎和公山不狃逃往费城。

若是没有这一点你的一切想法都只是镜中花、水中月。你能在各大世家兵力空虚的情况下让五千将士如神兵天降出现在曲阜，这可不是在季孙意如出事后开始谋划所能做到的，怕是连同毒害季孙意如一起，在你归国之后就开始筹划了吧？

我很好奇，你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了，更严重的事都能坦然面对，为何不敢承认这件事呢？”

看着华辰一副笃定地模样，坚持了许久的姬衍终于如同斗败的公鸡一般坐下了下去，颓然说道：“我本想将你埋骨于曲阜城郊，让你见证我的崛起，现在看来，那个能崛起的人并不是我，而是你。”叹息一声后姬衍恳求似地说道：“求你不要告诉紫烟，我已经几乎一无所有了，不想再失去紫烟。”

“我不告诉她，你觉得你们俩还有机会吗？是让她陪你共赴黄泉还是同锁深宫？”

姬衍摇摇头，眼中划过一丝柔情，轻声说道：“我知道我已经没有机会了，只是我知道紫烟的心中充满了对杀害她爷爷的凶手的仇恨，所以不希望从此以后紫烟将我视为仇人罢了。”

“既然你这么在乎她，为什么还要伤害她？这份在乎终究是抵不过权势的诱惑吗？”

“不！”仿佛紫烟就在身前一般，姬衍一脸憧憬地看向前方说道：“那时还不爱。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断不会以季孙氏、以紫烟的爷爷来开启这个局，绝不会！”

姬衍离开了椒房殿，在郑文忠的陪（押）同（解）下重新回到那个只有他一个人居住的关轩。华辰没有和姬衍讨论鲁国的未来，因为他觉得姬衍说得对，如今鲁国的未来和姬衍已经没有关系了。

……

坐在床榻上的华辰伸出双手，左看看、右看看，自我安慰似的想道：以后可以让子渝和清寒轮番给自己喂饭吃了。

屏风被缓缓推开，一袭紫衣的紫烟有些无助地走了出来，看着华辰那被白布裹起来的右手说道：“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

“紫烟小姐，我怎么知道你会像狗狗一样说咬就咬？”华辰苦笑着说道：“再说你都咬完了，我什么时候和你解释又有什么区别吗？现在你应该清楚了，不是我阻拦了姬衍为季孙氏复仇，而是替你拿下了凶手，至于费城方面，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很快就会有消息了，公山不狃应该也跑不了。所以~你还要为姬衍求情，要我放了他吗？”

“不想了”，紫烟摇头说道：“但我想再咬你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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