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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是由两个太监搀扶着坐上乾清宫里那张龙椅的,康熙皇帝一脸的潮红,很不健康的颜色,一看就是一宿没睡,多半还在大清列祖列宗的画像前面流了一宿的眼泪,两只眼睛是又红又肿的。
“我大清厚养汉人数十年,就得了这样的回报!?”
康熙皇帝嘶哑的嗓音在大殿里飘荡,让众人都是一怔。
“我满人当汉人是一家,可是汉人又是怎么对我满人的?”
他吭哧咳嗽几声,端起车顺行上贡的普洱茶润了下喉,继续说道。
“这吴荣海附逆附的好啊!他要是不附逆,朕还看不清这些无耻汉人的嘴脸!现在朕总算知道了,这满汉一家,根本就是我们满人一厢情愿!”
康熙皇帝环视一眼众人,旗汉臣子的面孔上都显露出不同的神色,旗人是焦急、震惊,无奈。而汉人则是惶恐,是一种假面具被拆穿后的惶恐!清军大败他们是不会惶恐的,换个主子他们一样做官。而且官说不定更大。好处捞得更多!
“皇上!奴才以为满汉一家是我大清的祖制……”索额图上前一步噗通一下就跪在地上,“如吴荣海这样的汉臣只是极少数,是极少数啊!”
康熙皇帝心里面叹息一声,旗人就是心太善!自己太善,内务府那帮包衣阿哈贪成那样,自己也不忍拿他们开刀。这个索额图也糊涂,他们汉人都这样了,还帮着说话!旗人都善成这样了,你们汉人还要造反,真是太可恶了!不行,这样下去可不行啊!一定得狠下心来对付那些无耻汉臣!
“今日召集诸位臣工,就是要议定这‘撤绿营,扩八旗。编新军’之事!”
琦亮等人上的折子说是要“扩汉旗”,不过康熙皇帝现在看见“汉”字就压根痒痒。所以直接改成“扩八旗”了。
听到康熙皇帝这话,索额图心里都快吐血了,连“扩汉旗”都成了“扩八旗”了,这皇上莫非连汉八旗也不信?这样一来,这八旗还有多少人?三十万?四十万?这么点人能编多少新军?撑死就是五万啊!而广东一省又有多少人口?怕是不下二百万,朱逆只要舍得银钱,扩出二十万大军都没有问题,五万八旗新军能打败数十万明逆的大军吗?
皇上啊,您把自己当成顺治皇帝了吧?现在的八旗,不是几十年前的八旗了!
就在索额图六神无主的时候,图海猛然跪伏奏报。
“皇上,奴才以为,绿营必须要裁撤!”
图海皱了皱眉,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接着往下道:“皇上,奴才粗略计算过办新军的花销。按照十万八旗新军的额子计算,光是洋枪就需要十万条,洋炮需要一千门以上,枪子、炮子、火药无数。而且洋枪洋炮都极易损坏,在战时需不断补充,每年又是一笔花费。另外,这洋枪洋炮还需配合西洋兵法才能发挥威力,得要聘请洋
将来传授。要练十万新军,至少要请一百名洋将,每年没有一千万两白银是不够的。
皇上还要造船办海军,还要办工厂自造洋枪、洋炮,这些都是花费巨大。根据户部衙门的计算,如果要在天津和京师开设枪厂、炮厂、铁厂、船厂、火药厂,还要在京师左近和江南开煤矿、铁矿的话,没有一千万两银子的投入也是不够的……”
这就是差不多两千万两的开销了!还没有计算八旗新军扩编后的花费,而且仅仅是十万新军。如果要扩编百万新军,这开销只怕还得翻十倍!
“高士琦,你说说看。”康熙皇帝厌恶地瞅了他一眼。
高士琦是户部的汉尚书,就是大清朝的财政部长,这段时间为了筹集军费问题已经是焦头烂额了。其实也没什么新招,就是摊派加捐纳,前者把负担压给农民,后者就是逼商人捐款。而满清的大商人向来是广东的行商,山西的晋商,扬州的盐山,皖南的徽商,江南的湖商这么几大商帮。其中最有钱的就是垄断出口贸易的十三家行商,本来他还打算摊派到他们头上,谁知道这些家伙居然集体附逆,连京中亲贵大佬的暗股一起吞掉了。这下财政的窟窿真是大到了没法填补,再要挪出几千万两银子办新军……只怕是杀了他也没辙了!
“皇上,现在广东一失,这户部每年就少了三百万,再加上海防捐和关税的损失,估计要超过八百万……如果战乱波及到广西、福建、湖南、江西四省,岁入还会再减少一些,明年能有六百万就不错了。因此户部建议增加田赋,并且在全国开征海防捐。另外还可以在钱上面进行改革,铸造新币,或者还可以准各地开矿禁,还可以开发满洲……”
“矿禁?满洲?”
高士琦的话被康熙打断,他当然晓得开矿能来钱,也知道满洲的荒地多得要死。可问题是开矿就会聚集成千上万的矿徒,非常容易滋事。而开发满洲……这满洲是什么地方?是八旗子弟的退路,万一在关内真混不下去,还可以卷着财物出关,也是现在开发,肯定得让大批汉人出关,到时候万一事情不济,八旗子弟还能去哪里?
“索额图,你说说看呢?”
“这个开发满洲万万不可!”索额图不假思索地道,“不过矿禁倒可以放松一下,但不能允许民间私采,得由工部衙门着官员督办。”
“嗯,可着工部衙门办理采矿事宜。”康熙皇帝点点头,“那增加田赋,在全国开征海防捐可行吗?”
“可行……”索额图迟疑了一下,还是表示了赞成。
“高士琦,需要增加田赋,开征多少海防捐?”康熙又问。
听了康熙的提问,跪在地上的高士琦在心中低叹,这捐税还能有多少增加的余地?普通农人早就食不果腹了,根本没有再压榨的空间,这加征加派恐怕只能落在士绅头上。
想到这里,他缓缓摇了摇头
,为难地道:“皇上,加派捐税的空间有限。如果需要大办新军……老臣觉得,只有裁撤绿营了!”
东莞县衙大堂之上,县长正拱着手向一干乡绅模样的男子赔不是。这些人都是东莞县的天地会弟子领着明军步兵小队,从东莞四乡“请来”的地主士绅——当然也有怎么请都不肯来的,还有带着家丁想要抗逆贼、保社稷的愣货。前者自然被处于没收土地的惩罚,后者则多半是要以死殉清的!
“现在我大明已经回来了,诸位都是汉人,有不少还饱读诗书,当知我大明天子才是正朔,清鞑的所谓康熙皇帝根本是夷狄伪帝。奉汉家正朔,弃夷狄伪逆,实在是我汉家读书人的本份。这个道理,想必诸位都知道吧?”
“一派胡言!”
孙保良的话音方落,堂下便有个上了年纪的老夫子指着他的鼻子骂开来了。
“姓孙的,你也算是读书人,还中过举,怎么连忠君的道理都不知呢?你的圣贤书都读到什么地方去啦!”
“胡举人是吧?”他认得那老儿,名叫胡文和,是东莞这里头一号大地主,顺治年的老举人,考了一辈子进士就是不中。不过他有个儿子叫胡光旗比较争气,二十七岁就中了进士,二甲十二名,放了翰林,前程似锦。这老儿为了儿子的仕途,也不能投降了大明啊。
“胡家全部田地充公!胡文和举人功名革除!押入大牢!”他也不废话,大笔一挥就把胡家上百年积累下来的产业统统没收。
“你个逆贼,你个小人,你不得好死……”老头子跳着脚又骂,堂上自有从大清朝投靠过来的衙役上前去堵他的嘴,然后捆上拖走。
孙保良指着正被拖出去的胡举人笑道:“诸位都知道的,他儿子是满清的翰林,还攀了旗人。他用一命换儿子的锦绣前程,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可尔等并没有这样的麟儿,脑子可得清楚一点!这身家都是祖上传下来的,可不能败在你们手里啊!”
“谁说不是呢!”堂下立马就有人应和起来,长得高高瘦瘦,皮肤白皙,很是儒雅。此人姓高名峰,是秀才功名,也没有中了进士的儿子。“咱大明的雄兵就在这扎了大营,真正是雄壮威武啊!满清的八旗绿营哪里打得过?这天下我看是要归明的!我高峰愿意带头奉汉家正朔弃夷狄伪逆!”
“归附我大明也不是空口白话,须得剪辫以示忠诚,遣子以保明主。”他捻着胡须笑道,“就是说你们高家上下的男丁得把脑袋后面的辫子剪了,从此就不能再投满清了——因为满清的规矩是留辫不留头的!另外还须遣一子或随军或投考中央军校、大明书院,将来有战功或学有所成,都是我大明复国功臣。”
高峰呵呵笑了笑道:“遣一子效力军前怎么够啊?我高家四房共有男丁一十五人,除留四人守家,其余愿悉数从龙!我高峰也要追随海外天子,将来也当个大大的功臣,岂不光宗耀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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