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乔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51章 皇陵生变,我可能是条假鱼,路乔,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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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寂肩上扛着姚观一路狂奔,过甬道爬楼梯完全不带停顿,颠的姚观要吐了。她抓着叔寂背上的衣服喊了声:“停!我要下来自己走!”
回答姚观的是沉默,她奇怪的转头去看,发现狂奔状态的叔寂似乎没听见,她刚准备放嗓子再嚎一声表达抗议,叔寂一个趔趄扑向了地面,他肩头的姚观就像个沙包一样被摔了出去。
姚观:……
什么情况啊!
幸好屁股先着的地,虽然疼是疼了点,好在这部位肉多没受伤,姚观揉着屁股爬起来。准备问问叔寂这二话不说就扛人跑是什么毛病,结果发现他依旧保持着摔倒时脸朝地的姿势趴在地上。
姚观心中一惊,快速将叔寂扶起来:“怎么样叔寂?”
坐着似乎花了叔寂很大的力气,他往后靠在墙壁上,仰着苍白的一张脸想给她一句安慰,却不想先出口的却是一口炽热的血。
“怎么受的这么重的伤?是三元兽那畜生打的吗?你……你是不是在它那里吃了大亏了?”姚观被叔寂的这口血骇住了,啰嗦的去抓起叔寂的手帮他疗伤。
姚观从索桥摔下去后,楚君白跟着跳下去捞她了,桥上只剩叔寂和三元兽。三元兽被姚观那一剑扎的红了眼,处于半癫狂状态,早忘了自己守桥的初衷,就想着找人拼命。
叔寂以一己之力跟三元兽周旋良久,终于引的它拍塌了一方索桥。桥一断,三元兽也就掉了下去,以它的吨位,那么高的高度摔下去,现在估计成肉饼了。
推倒三元兽后,叔寂浑身上下没一处能看的,但那时候还不知道姚观和楚君白怎么样了,他不敢休息也不敢疗伤,撑着下到古皇陵三层,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一遍一遍搜索两人的踪影。
刚找到姚观两人时,他压抑多时的伤痛再压不住,一股脑的全叫嚣着跑了出来,那时候,他甚至连回答遮脸男一句话都不能。
直到后来,楚君白让他带姚观离开,他没给姚观开口就扛着她跑了,姚观肯定会以为那个拖后腿说的是她,其实不是,是他们俩都会拖楚君白后腿。
叔寂拒绝了姚观的帮忙,深吸几口气,压了压胸腔内的阵阵翻涌,轻声说道:“三元兽没占到什么便宜,你别害怕,我缓一下就好了。”
“你别骗我,你看起来伤的很重。”姚观抬手去擦他唇边的血迹,埋怨的继续说道:“这么重的伤逞什么英雄,还扛我跑,不知道我很胖吗?!”
叔寂拿下脸上她的手,拿衣摆仔细擦她手上的血迹:“只是看起来严重,实际没看起来严重。药篓找到了吗?”
姚观点头:“找到了。”
叔寂咬牙咽下涌到嗓子眼的一口血,扯了个笑给姚观:“找到就好。走,我们去皇陵一层出口位置准备接应楚君白。”
叔寂撑着墙努力站起来,姚观赶紧去扶他。
俩人一个内伤严重,一个外伤严重,谁扶谁也说不准,其实两人都不怎么站的稳。
两人前脚刚跨过古皇陵二层墓门,与一层中扛着那把怪锤子的张绝岭打了个照面,双方都愣了一下。
姚观默默给自己的运气点了根蜡烛。
唉,一定是出门没看黄历的错!
张绝岭望着浑身是伤的两人,问了一句:“呦,是你这小姑娘啊你们怎么这副模样!”
姚观呵呵干笑两声:“被揍的。”
张绝岭凑过脑袋往门后瞅了两眼,问道:“都什么情况啊,里面乒乒乓乓的响了一晚上,把我急的!”
姚观原本想说自己去看呗,回头一想,张绝岭跟楚君白有过节,不能让他进去,于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起来:“我们跟上次一样,抄近路抄错了地头,与三元兽过了几招,没什么大事。”
“姑娘,三元兽那大块头你们也去招惹?昨晚响动这么大,你们到底谁打谁比较多?”张绝岭上下打量两人,摇头接着道:“这副模样不像是捡到便宜的样子,那大块头也算是对得起它的块头了。唉,要不是苦于门禁,一层不能下二层,老子早就进去看看了。”
姚观心想,你口中的大块头八成是挂了.余下的二成,若祖坟冒烟没挂成功,那肯定躲在某个犄角旮旯里面给菊花止血。
叔寂握拳在唇边咳嗽两声,顺势平了平气息,试探地问道:“古皇陵上下三层,每层守陵人各司其职,你不能下二层,同理里面两层的两位守陵人也不能出来,对不对?”
张绝岭瞥一眼叔寂:“皇陵只一二两层有守陵人,里面就三元兽,哪来的两位守陵人?这位小哥伤的不轻啊。”
叔寂与姚观快速对视一眼,确认了遮脸男跟他们一样,是个贼。
姚观点着头说道:“对对对,伤的不轻。今天就不跟壮士叙旧了,麻烦再借个道,我们先出去疗下伤。”
话刚说完,姚观扶着叔寂往外走。路过张绝岭时,被横拦过来的一把长锤子截了路,看着这把锤子,姚观转头想跟他理论,话未出口背后传来轰的一声巨响,整个皇陵都震了震。
墙上的鲛灯灯芯闪了几闪,烛光明灭中,姚观与叔寂拔头往回走,脑中只一个念想:不能留楚君白一人在里面,后腿就后腿吧,后腿也要回去。
两人转身的刹那,那把横亘着的锤子一道弧线砸在了两人面前:“里面是上次那个很能跑的吧?魔音也是你们杀的,对不对?皇陵禁地,你们几次三番闯入,到底要做什么?”
姚观望着脚边那个乌泱泱的锤子,回道:“壮士,上次真的是纯路过,我们什么都没做,你怎么就不信呢。”
“那这回呢?你们在皇陵捣鼓了一夜,也想骗老子是路过吗?”
这回是来纯盗墓的!我不想骗你,可是不骗你,你不给我们走啊!姚观长叹口气:“行吧,你想怎么样吧?”
“老子进不去,你们也别进去,坐着一起干瞅着!”
姚观:……
叔寂:……
过分了啊!
姚观忍了忍,没忍住,回手一剑刺往身后的张绝岭,张绝岭后退一步躲开天逸剑,抡着锤子就砸向她脑袋。
姚观给自己捏了个神速真诀,侧身避开锤子,虚行几步,将叔寂划出战圈后,提剑招呼张绝岭。
铁汉张绝岭力大无比,一把大锤子舞的虎虎生风,只剩下半边能打的姚观知道,自己一锤子都接不住。她凭借神速真诀,快速的在张绝岭周围移动,只守不攻,寻找他的死穴。
两人过招之际,皇陵深处又传来一声响动,墙壁上积攒了多年的灰尘,簌簌而下。
姚观心神一晃,被张绝岭的锤子当胸击中,血在锤子击上来之时,喷涌而出,悉数洒在张绝岭的锤子之上。
先是三元兽的一尾巴,后是遮脸男的一掌,姚观都没能砸墙上,直到张绝岭的这一锤子,她终于如常规剧本中写的那样,砸到了墙上,将墙砸出个不大不小的坑。
姚观像条死狗一样摔在地上时,已感受不到疼,只觉得呼吸有点困难,周遭在旋转,眼前一阵长过一阵的发黑。模糊的视线中,始终靠墙而站的叔寂身影一闪,徒手袭上张绝岭。
以叔寂的身手,未必不是张绝岭的对手,但苦于他进来时就挂了大彩,几次拼死挥出的几掌,都被张绝岭巧妙避开。
浑噩间,姚观看见个小影子,从身边飞向张绝岭,挥舞着小胳膊从背后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
当时张绝岭正举着锤子锤叔寂,眼看就要锤上了,不知怎么的背后就贴上来个凉飕飕的东西。
饶是铁汉张绝岭自诩浑身是胆,这时也冷不防打了个寒颤,抡锤子的手一抖,砸偏了位置,被叔寂一掌拍在胸口。
张绝岭挨了一掌后退两步,左手探往背后,揪住那个小身子,一把扯了下来。他将这小东西拎至眼前,发现居然是魔音家的小僵尸。
上次姚观他们离开后这僵尸就消失了,当时他以为小僵尸是被魔音给就地灭了,问了魔音几次,魔音咿咿呀呀了半天他也没听懂,后来就把这事忘了。
这次再看见它,发现小僵尸似乎那里变了,又具体说不上哪变了,想了想,一把将它扔到了一边。
小僵尸前脚落了地,就蹦蹦跶跶的跑到了姚观身边,一副戒备的样子瞪着张绝岭。
姚观抓着童童的腿,缓缓坐起来。
“好啊,你还骗老子说上次纯路过,你特么的居然偷了个僵尸!”
“我没偷,它自己跟着我出去的。”姚观喷着血沫子,为自己分辨道。
张绝岭揉着胸口,没好气道:“老子锤你们一锤子,你们拍了老子一掌,清了!你们三个老幼病伤各占一字,这战没法打,赢了也像老子在欺负人,我等里面你们那朋友出来,我跟他打。”
“一幼二伤,哪占三个字?”
“脑残也是病,你一人占了残和病俩。”
姚观:……
说话间叔寂似乎在站不住,滑坐在地,姚观拖着一路血印子爬至他身边,才发现他脸上已毫无血色,脉息微弱。
“叔寂,叔寂能听见吗?”姚观小心翼翼的问道。
“妹子啊,别摸了,没看见他只出气没进气吗?我看啊,是大限将至的征兆,要节哀!”
姚观什么都听不进去,望着手脚愈渐冰冷的叔寂,她内心是前所未有的恐惧。
投胎为人之后,她总觉得她剽窃了姚半瞎女儿的人生,过的是别人的日子,总有一天会还回去。到那一天,自己会在忘川的那个汤棚子里面活过来。生死不过是还个身份而已,由于她对生命从没有敬畏,导致从不曾发自内心的畏惧过死亡。
为了自己一个执念,陷楚君白与叔寂于困境,她人生第一次感觉到生命流逝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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