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你是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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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终是承受不了雨之重，大颗大颗的雨滴从天上降落下来，打在猎猎的火焰上，打在哗哗的大树上，打在尸身上,打在脸色苍白的孩子身上……

聂默南挺直脊背稳步来到空地上,面对着黄情圣邪魅一笑,“黄老头，你的人并不怎么样呢。下面是不是论到你了。”

这一句话让其余的个个气愤之极，纷纷叫道：“长老让我去灭了他。”

“长老，让我去。”

黄情圣挥挥手，叫器中的人立刻安静下来。“看来，这六年来你有着不一样的经历呢。不错，没替蓝家那帮废物丢脸。”说着看着缠在手臂上的胳膊粗的花蛇漫不经心道，“老夫到也想测测你的能力，可惜今天不行。改日吧。小子，好好磨练，想杀老夫，你就得让你自己每天活在地狱中历练才行。”

聂默南紧紧的盯着黄情圣，枯瘦的脸上，身上居然没淋到一滴水。他用真气包住了身体，形成一层保护膜。这也说明了一点，他运气到了炉火纯金的地步。聂默南明知现在不是他的对手，但是，输人不输阵，“好，适当的时候我会专门去找你单挑的。”

“好，老夫等着。”老情圣说着看向小孩们，用阴狠的声音道，“兽崽子们运气不错。不过，还得死一个人。你们说，谁出来送死呢。”

孩子们早就被折磨的像傻了一样，个个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黄情圣，又看向聂默南。

“我赢了，怎么，出尔反尔！”聂默南带着隐隐怒意。

黄情圣脸色看起来凶狠，但脾气不错，或许是吃饱了，“老夫脸皮还没那么厚，你是赢了，但是，她却输了。所以，还得死一个。”

聂默南顺着黄情圣的目光看去，只见青鸾躺倒在一边，刚才来时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黄情圣身上，还没看到青鸾。他脸色一沉，看向站立在一旁的寅客·山。

寅客·山向他点点头，意思是没死，只是昏过去了。

按游戏规则确实是还得死一个小孩。聂默南却伸手一指向其余的人道：“再过来一位，我杀了就是了。”

这一句鄙视的话又引得对方纷纷叫骂不平。

“老夫没时间。你说，杀哪一个好呢？”黄情圣看似在询问聂默南，实质目光如同来狱的恶犬一样随时要吞人魂魄一般。

聂默南知道若是自己再死缠下去，定惹火了他，“杀一个小孩子一刀也就毙命了。这样，他的那一刀我来受，绝不躲闪。”说完大步走到小孩们面前昂首挺胸的扫视一眼众人。

寅客·山的心像被抽出体外被雨滴刺中一样生生的疼，他十分不解的看着聂默南。为什么聂默南要做到这种地步？他们能救下这些原本该死的小孩已经属不易。现在，死上一个两个，就算死上一半也是最好的结果。为什么聂默南如此执着呢？哪怕就是王室，就是星月族人在此也绝不会做到聂默南这种地步？在他们，哪怕是自己的眼中，这些无名村落里的人连食物都算不上，真的如同蝼蚁！他抬头看向聂默南，阵阵狂风吹起他的零乱长发，他却笔直的站立着如同一座万年的神像，顶地立地，风吹不倒，雨打不倒。

“呵呵呵，蓝家小儿，有意思。好，既然你愿意，老夫就成全你。来呀，给他一刀杀杀风。”黄情圣挥手说道。

一人应声大步走出来，气化出一把薄刃大刀，举起来向着聂默南的脖颈削来。乖乖，这一刀下去聂默南的头都没了。

刀峰离聂默南的脖颈越来越近，在寅客·山的眼中聂默南的头已经掉落下去一样。不，不能，绝对不能让他死了。寅客·山动了，身如闪电一般推开聂默南，寅客·山要比聂默南高上一些，这一刀就砍寅客·山的肩膀上。

黄情圣双眼半眯的看着寅客·山，又看向被推到一边的聂默南，眼底出现不明之意，“带上他们，走。”

一群人冒着风雨往村外走去，聂默南听到有人说，“找到黄二三没有？”

“找到了，伤了，不是很重。”

“还有其它人呢？”

“都找到了。”

“快，好好照顾好了，别掉队了。”

只到这群人消失在雨帘后，聂默南才拍拍寅客·山的后背道：“谢谢你啊，没事吧？”

“没事。这些孩子你算怎么办？” 寅客·山按住肩膀止血问。

“先找个地方避避风雨。”聂默南说着走到青鸾身边，检查一下她的身体，没什么外伤。

寅客·山扫了一眼一群孩子，威严说道：“好了，你们没事了。找个大一点的屋子休息。”

孩子们带着聂默南等人往一处大屋而去。

另一边，黄情圣带头走上村间小路，他瞥了一眼跟上来的疤九，不满道：“等会你自己去领罚。”

“是，长老。”疤九没有一句辩解，黄情圣这么罚他是有道理，谁让他对聂默南放水呢。

“说吧，那小子是怎么回事？”黄情圣问。

“当年在王城时我也是见过他的，怎么说呢，现在他给我的感觉完全是两个人。老长你也知道当年他就是一个废物。没有寄生灵，练气还能练岔了，废了筋脉。但是，现在的他气术已能导出黑气。而且，我看他运气总有滞带感，不够流畅。以我来看，他的丹田之内很可能，可能有……”疤九没有再说下去。

黄情圣哼哼的笑了几声，“真的应了神女的预言了吗？呵呵，好啊，好啊，应了预言才好。”

“那么，长老，我们是不是把他的消息传回本家去？”疤九问。

“一群废物。传给他们好了。”黄情圣说了一顿又道：“就算遇到蓝目，不要多说其它的。”

“可是，可是。”疤九不解的看着他。关于蓝目的消息黄家族长早就发话了，一定要了解透彻，汇报详细。

“哼，如果多说了，那帮废物又该打起怡儿的主意了。一个家族依靠子孙的婚姻来保证强大，那么这个家族也就完了。”黄情圣满脸的戾气，收了真气，大步踏入雨中，任由雨水把他淋个透彻。

疤九没再追问，当年的事蓝目与黄怡的亲事他是知道的。后来，因为蓝目变成一个废人，黄家想尽办法退了亲。这让蓝目，蓝家在王城中被人嘲笑很久。现在，蓝目不仅不是废人，而且可能是位了不得的人，黄家再动心思也不是不可能。这么一想，疤九也觉得黄家脸皮真够厚的。

宽大的屋内，几乎没有陈设。聂默南在屋子四角点上火把。孩子们又冷又饿，最后的几个月的孩子又在发高烧。

青鸾此时已悠悠醒来。

寅客·山包扎一下伤口到村子地饲养地方抓了两只似猪非猪的动作过来，杀了放在火上烤。

青鸾帮着照顾小孩子。

聂默南闭目调息运气一番，他看着断裂的指骨。指骨没有包扎，神奇的是居然自行的修复了。

自从吃了赤狐丹，又在孤岛吃了曼珠沙华，他的体质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受了伤，几乎不用处理很快就会好了。这让他感到非常便捷。

这时，一个十来岁的男孩，说是孩子身高足有一米七。但是，看脸上还是纯真的未脱的稚气，他走到聂默南身边恭敬的跪下，双手高举道：“你是神吗？”

聂默南一怔，询问式的看向寅客·山。寅客·山无奈的耸耸肩。“小朋友，我不是神，我是人，我叫聂默南。”

“可是，我们一直祈祷神来救我们，来的是你，你怎么会不是神呢？”小孩子纯真到傻的地步。

“你们一直祈祷神来救你们？那些大人也是这样祈祷的吗？”聂默南岔开话题。

“是啊，神是万能的，是伟大的。只要我们用心祈祷，他一定会帮忙我们的。”

聂默南很想告诉他，‘孩子，世上是没有神的，小命是你自己的，小命只有一次的，下次再有人要杀你时你敢快跑。’但他不能这么说，一个人的信仰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能改变的。青鸾和他在一起生活了三年，现在，聂默南对她说世上没有什么翼神，青鸾还跟他翻脸呢。

聂默南摸了摸他的头，轻声道：“神很忙的，有时听不到你们的祈祷。所以，下次若是再遇到有人想杀你们，你们得逃跑。只有有命在，才能向神祈祷。”

聂默南没指望他能理解，去做。

“你做我们的神行吗？”又一个更小一点的小女孩闪着大眼睛望着聂默南。

聂默南又一怔，半晌他没办法回答，他本能的是一口拒绝。然而一个刚受了重创的孩子小小的心愿拒绝了还真余心不忍。只是……

“来来,吃肉了,快,大家全部过来,你们绝对没吃过的烤肉.” 寅客·山适时的叫道.

烤肉的香气早就引得个个口水直流.

大家一下子围了过去, 寅客·山 把烤得冒油的肉一块一块的分给大家.最后拿了一大块的递给聂默南轻声道：“来，神，你吃大的。”

聂默南起脚踹了他一脚，道“滚，我若是神，第一时间把人类全灭了。整天就知道祸害一切。”

这时，青鸾也抱着几个月大的孩子过来，神色悲哀道：“他是不行了。”

聂默南看着脸色透红，急促的喘息，身体在不停的抽搐的婴儿也是一阵伤痛。烧到抽搐，至少有四十度了，在这个没有退烧药的时代，怎么才能救他？聂默南不知道。

“南哥，你有办法吗？救救他吧，他活着不易。”青鸾说着两行清泪落了下来，不知怎么的，至从她家人被屠杀后，她很容易流泪。

聂默南放下烤肉，从青鸾怀中接过婴儿。外面是风雨大作，屋内是微风细雨，有还是胜过无。

寅客·山瞧了一眼聂默南，胡须动了几下却没说话，看着孩子们狼吞虎咽的吃象感到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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