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对簿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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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易顿时大惊失色，对于这样东西，他再熟悉不过了，尤其自从被林氏一伙人挟持之后，高易隐约感觉自己被卷入了一场阴谋，想想南宫云蕙的那几句话，虽然听不懂什么意思，但隐约能感觉到醉花楼那些人并非简单的匪徒，倒像是某种组织。

“奇怪，这个物件三番两次的出现，到底代表这什么？莫不是林氏一伙人和程府还有关系？”

高易手中把玩着这奇怪的东西，心中胡思乱想着。

“老爷回府，老爷回府了！”

不知哪个家丁在院外喊了一声，便见两个小衙役跑了进来。

“这位爷，知县大人回府了，命小子们将您传唤公堂。”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高易镇定自若的点点头，拱手道：“有劳几位兄弟前面带路。”

一路行至前院公堂，一个衙役先前进去禀报，便听堂内惊堂木“啪”的一声，一人大喊道：带犯人

高易被两人带进堂内，见一个大腹便便的官员坐在大堂上，身着曲领青色大袖公服，下裾加横襕，腰间束革带，头戴襥透，脚蹬青布靴，大堂之上正上方书着：明镜高悬，四个大字。

堂下衙役手拄法板，站立两旁，众衙役“威-武-威—武—”的吼着。

高易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这古代的办案场所，与电视剧里还真不一样，不由惊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甚是新鲜。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程先启将他左顾右盼，清清嗓子，将手中惊堂木拍的巨响，厉声说道。

高易赶忙回神，拱手道：“知县大人你好，小人姓高名易，参见知县大人——”

旁边马老二看的汗都下来了，连忙小声道:“小哥，快，快跪下给大老爷磕头。”

“磕头？”

高易愣了愣，这才想起以往旧社会见到官老爷都得磕头行礼，只是这种繁文缛节他是不屑一顾的，正所谓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哪有给他跪的份。

“啪——”

程先启将惊堂木拍在公案上，大声道：“大胆刁民，见了本官为何不跪啊？”

高易装傻道：“小人真是冤枉啊，小人从小遵纪守法，热爱大宋，怎么成了大人口中的刁民了，不瞒大人，小人不是不跪，只是不实在不方便。”

程先启扫了他一眼，冷声道：“好你这黄口小儿，欺压百姓，打砸客栈，还说自己遵纪守法，好啊，你有何不方便？且说来听听。”

高易眼光一闪，故作可怜道：“知县大人有所不知，在下自幼就患有一种病，双腿不能弯曲，若是弯曲力度过大便会双腿折断。青崖县百姓都知大人爱民如子是难道得父母官，也不忍心为了这区区一跪，看着小人尽失双腿吧。”

“哦？本县还是头一次听说还有这种病。”

程先启见他一脸憨厚，也不知是真是假，当即道:“既然如此，那本县看你可怜就免跪了吧。不过你打砸客栈之事总不是空穴来风，可有此事？”

高易连连喊冤，道：“冤枉，实在是冤枉啊，小人砸了客栈是不假，可是这事也是经过客栈掌柜同意才砸的，若不信大可将掌柜的带上来问话。”

程先启冷笑：“天大的笑话，那孙老三莫不是傻子，好好的门店不开，反倒让你前来打砸，来人！带原告客栈掌柜孙老三”

两个衙役急忙将客栈掌柜带上堂来，孙老三见到青天大老爷，噗通一声双膝跪地哭喊道：“小老二孙老三参见青天大老爷，青天大老爷，您可要为小老二做主啊——”

程先启惊堂木一拍，厉声道：“孙老三，你且抬起头来，旁边那人你可认识？”

孙老三抬头见高易站在旁边看着他，吓得往旁边跪了跪，哭诉道：“认识，认识，启禀大老爷，正是此人将我的客栈打砸殆尽，小老二请求青天大老爷公判，严惩凶手，还小老二一个公道啊！”

“孙老三，你先莫哭，你递上来的状子本官已经看过了，你且说说这事情的来龙去脉。”

“是，是——”

孙老三看着旁边高易一眼，胆怯道：“今日晌午小人正在店中招呼客人，便听到有人在店外吵闹，出门一看才知是这恶人与小老二店中伙计打了起来，说来这人凶狠残暴不光把我店中的伙计打伤，还进来店里对小人一阵拳打脚踢。”

“可怜小老二年高体弱，敌他不过便只好求饶，可没想到这恶人不但毫无仁慈之心，反倒将小老二的客栈给砸了！”

“青天大老爷明鉴，小老二如今年过半百全指着这客栈养老送终，这下算是断了后半身的念想了，请青天大老爷为小人做主啊！”

高易一旁听着好笑，这老头泼脏水的功夫，倒是把好手。

堂上知县程先启冷声道;“被告高易，如今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高易拱手道：“老爷息怒，小民刚才说过，这客栈乃是掌柜心甘情愿让我砸的，可如今这孙老三反倒咬我一口，小民实在是冤枉啊！”

“你，你胡说——”

孙老三见他居然狡辩，悲愤道：“我何时让你砸我客栈的，那可是我辛辛苦苦十几年的攒下的家业，除非我是疯了才会如此说话。”

堂上程先启也觉得荒诞之极，厉声道：“对啊！自家家业怎会心甘情愿让别人来砸，你再敢胡言乱语，小心本官治你个藐视公堂之罪。”

高易无奈的耸耸肩，道：“大人明鉴，兴许这孙老三当真是疯了呢，小人承认之前和他们店里的人交过手，不过那些人绝非孙老三说的店内伙计，而是一群地痞无赖，大人若是不信，大可盘问一下，当时在场的百姓。”

“此事本官自会查明，但是打砸客栈一事，你作何解释？”

高易拱手道：“大人明鉴，刚才这孙老三只是说我打砸他的客栈，却未曾说明起因缘由，大人难道不好奇，小民为何要砸店吗？”

“说来听听！”

高易看了一眼地上的孙老三，冷声说：“小民家住外地，前来青崖县乃是参加衙役选拔大赛，我与家人在城中无亲可投，便住在他的客栈里，这几日下来本相安无事，可谁料到今日晌午我等外出回来就见那店家小二将我等衣服包袱全都扔了出来。”

“我家老者气不过上前理论，却被店里请来的地痞无赖痛打一顿，小民实在忍无可忍才前去替他们讨回公道。”

这个孙家老三在青崖县为非作歹，程先启也是有所耳闻，只是碍于夫人的面子上，他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不然早就将他绳之於法了。

“既然如此，人也打了气也撒了，那为何还要将他的店给砸了？”

高易连连喊冤，道：“小民冤枉了啊，小民打砸客栈实是经过孙老板的同意，若不然就是借小子十个胆也不敢做出此等蛮横之事。”

孙老三趴在地上，急道：“你，你胡说，我何事让你砸我客栈了？”

高易冷笑：“怕是孙老板贵人多忘事，没关系，我帮你回忆回忆——”

“起初我进店时是不是失手打翻了一个杯子，我想赔你却说我不用赔了？”

孙老三犹豫片刻，点头道：“确是如此那又如何？那时我见你你凶神恶煞的样子，哪里还敢让你赔钱。”

高易嘴角轻笑，冷声道：“孙老板承认就好，你是不是还说过你店里的东西，只要我看重的物件都可带回去，是否？”

孙老三不情愿的点头，道：“那也不过是在你的淫威之下，迫不得已罢了，若是我不这么说，你能饶了我这把老骨头吗？”

“好，很好，说了便是说了，正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然孙掌柜这么说了，我便信以为真。”

“大人明鉴，小民本就是一乡下来的村野莽夫，这头一回进城没见过什么世面，实在没想到这孙老板如此热情好客便当了真。”

“看着这客栈琳琅满目的物件都想带着，可惜东西实在太多，又无马车搬运，我这人又个毛病，自己的东西从不假手于人，所以只好忍痛将东西全部砸了。”

“你，你一派胡言，明明就是些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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