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15 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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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国使者正剑拔弩张的当口，肖恒分开人群来到两人身边，看着他们笑道：“两位若真有什么深仇大恨，何不如找我大宋的官家做公正，然后去那校场一决雌雄如何？”

“……”

那大胡子蒙人只是看了肖恒一眼却也并不答话，而那小辫子却看着肖恒问道：“你又是谁？”

“不才正是仙云台的东家。”肖恒自我介绍道。

“哦……秦荐家的人？”小辫子看了肖恒一眼。

“算是吧。”肖恒也没有否认。

“哼……那我就给秦大人个面子，就是不知道那野人给不给秦大人面子了。”小辫子笑道。

“……”那蒙人微微皱了皱眉头，似乎并不知道秦荐的事情，而他们这次来也都是带着自己的族人，并没有像那小辫子一样带着熟识大宋风貌的谋士，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显得颇为不适应。

“什么面子不面子的……来者都是客，这位爷不如随我来如何？这边也是有位子的。”肖恒凑近那蒙人两步，热情的介绍道。

“滚开！”

那蒙人旁边的一位武士站出来，伸手猛的向肖恒推了过来，可还没等他的手沾上肖恒的衣服，肖恒就忽然刁住他的手腕反拧，想要将他擒住。

“咦！？”

那蒙人被肖恒扣住脉门却只是微微一惊，一上手就知道肖恒至少不像看上去那样只是个文弱书生……不过也虽然不通擒拿，可他却是个摔角的好手，只是微微一愣就扭动着手臂反向肖恒缠了上来！

这可是肖恒只觉得对方的手腕忽然变得像钢铁一样坚硬，手臂仿佛一只粗壮的蟒蛇似的向他缠了过来！

有点东西啊！

肖恒虽然也稍微惊讶了一下，但这却也没耽误他的反应，既然手腕扣不住那肖恒就退而求其次，直接扣住对方的小拇指然后用力的一掰！

“啊——”

剧烈的疼痛传来，那蒙人也是够狠，只是稍微抖了抖竟打算扭断自己的手指来抢得先机！！

肖恒根本不给他机会，趁着他因为手指疼痛而稍有松懈的档口一脚踢在了他的胯下。

“唔……”

那蒙人发出一声短促的吸气声，然后就夹着双腿浑身颤抖着倒了下去。

“好好说话嘛，动什么手呢？”肖恒笑着说着，举起右手打了个手势。

随着他的手势，在他身后的那些拿着盾牌的带着藤盔的士兵们默默的抽出长刀，在肖恒身后站成一排。

肖恒就这么面带微笑一副和气生财的样子，而他脚下却躺着那个到现在都没吐出气来的蒙人壮汉。

那个蒙人壮汉虽然个子不高，但宽度却足有肖恒两个以上！他那粗壮的手臂简直就像两根树桩！肖恒与他交手的这么短短的瞬间不仅感受到了对方的力量，也些微的察觉了对手的体重……至少是他的一倍以上！

在现代，如此巨大的体重差已经不是一两个级别的事了！这要是真的放到拳击台上，肖恒能被这蒙人活活打死……

……可现在结果却逆转了，为什么呢？因为肖恒学的东西都是奔着别人要害去的。

在肖恒的年代总有人说难道带上拳套不能踢裆抠眼，武术就不行了吗？……废话！当然不行了！不能打裆招式就被废了九成，不让抠眼睛最后一成也差不多没了。

稍微对传统武术有点了解的人就会知道，无论什么流派，空手搏斗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打击敌人的要害……所以无论身材高矮、力量多寡，只要要害部位挨上一下人就没了。

肖恒还记得他曾经上过的比较偏实战的某氏太极课，学来学去整个套路不管前面招式名如何花哨，最终八成都要落到“打裆”上——例如什么“进步撩打裆”之类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武术虽然强调力量但却也不纯粹是力量，还要有足够的灵活性和经验。

虽然古语有云一力降十会，但这依然是建立在灵活性和经验的基础上才成立的，若是空有一身蛮力，那很有可能就像眼前这位大意了的蒙元壮汉一样被肖恒一招撩阴腿给撂倒。

不过若是有蛮力的同时还武功高强，那可就真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了！

肖恒之前排练岳飞传的时候见过一次韩子青的马战表现，那一次他是真正的理解到什么叫“人如风、马如龙”了，虽然不知道历史上的李元霸如何强悍，但看那韩子青的样子也大概能些微的猜出李元霸当年的风采了。

只是，当热兵器的时代来临后，这种集力量、敏捷、技巧与意志于一身的猛人就再难出现了。

“好好好！好身手！”那大胡子蒙人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看着肖恒连声叫好。而他身边的人也慌忙过去将那位夹腿捂蛋的汉子拖回来。

“好说，好说。”肖恒拱手还礼。

“只是，我的手下伤了，你就没有个说法吗？”大胡子蒙人答道。

“有，当然有！”肖恒正色道，“你还没给我赔礼道歉呢……在我的地盘闹成这个样子，不仅耽误了我们的节目，还影响了交通……让你道歉不过分吧？”

“哈哈哈哈，好！！好汉子！！”那大胡子放声大笑，可笑着笑着忽然冷下脸来，“今天，你这仙云台就别想开了！”

随着那大胡子的话音，他身后的其他人纷纷抽出马刀来，眼瞅着一场血战就无法避免了。

“这位兄弟如何称呼？”肖恒没理那些蒙人，而是将目光投到了那位小辫子的身上。

“琴。”小辫子看着肖恒说，“完颜琴。”

“嚯！还是为贝勒……呃，你们是叫贝勒吗？”肖恒话说一半这才想起来这是大清时期的称呼。

“这位乃是忒母勃极烈。”之前跟在小辫子身边的宋人解释道。

“……”

这就到肖恒的知识盲区了，他赶忙上网查了一下，发现这“忒母”是万的意思，忒母勃极烈就是万夫长，是金国的一个非常尊贵的职位。

顺带着他他也查到了“琴”的意思，在女真话里“琴”就是“悌[tì]”的意思，孝悌里面的那个悌。

“琴兄，不知大金皇帝若知道了您在大宋杀光了蒙元使节，迫使蒙宋结盟失败……那会如何？”肖恒问道。

此话一出对面那些蒙人顿时为之一静。

“……必是大功一件。”小辫子配合着说道。

“好了，你听到了？”肖恒对着小辫子笑了笑，转过头来看着那位大胡子蒙人，“我这外面就埋伏着三百刀斧手500弓弩手，只要我摔杯为号他们就会冲出来把你们剁成肉泥……但上天有好生之德，只要你们现在离开我就不杀你们。”

“……我们走。”大胡子蒙人沉默了几秒钟，终究还是以大局为重，毕竟他们可不是来玩的，若是因为这点事耽误了大汗交代的任务……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好走不送！”肖恒冲着他他们摆摆手。

“哼！”大胡子回头瞪了肖恒一眼，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哦——”

围观的众人顿时哄笑起来，仿佛打了个大胜仗一样的开心。

肖恒转过身来对着那小辫子拱拱手：“多谢琴兄仗义相助，否则小弟今天可就要血溅五步了……您且看戏，等我处理完手头的事定要与琴兄一醉方休！”

“……呵呵。”那完颜琴看着肖恒只是一个劲的笑，等肖恒离开回到后台之后，他的神色这才渐渐淡了下来。

“此人倒是有些意思。”小辫子完颜琴喃喃的说，“回头查查他的底细。”

“是。”跟在他旁边的那个宋人低头称是。

经过这么一阵的喧闹之后，这仙云台总算是可以从新开场了……只是这一次外面多一队手持大盾的士兵站在外面负责维持治安，这可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不过小辫子他们也没在意，只是刚坐下来没多久就有人给他们送上了茶水点心，而且清一色的都是最高档的。

“这点心倒是精致。”小辫子随便捏了块蛋糕放进口中，顿时他味蕾就被这奶香浓郁的奶油蛋糕给征服了，在喝上一口微微有些苦涩的热茶解腻，这味道简直绝了。

……

后台，肖恒正在舞台上方忙碌着。

下面的相声正在说着，倒也不耽他带着一帮小朋友在这组装他们的成果。

今天肖恒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件事。

之前蓄电池前置条件满足了之后，很快就将铅酸蓄电池给制造出来了。

只是现在倒是多了个问题……没有塑料！准确的说是没有能够盛放稀硫酸而不漏液、不被腐蚀不会起化学反应的容器。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肖恒的办法是直接上玻璃！利用一体成型的玻璃容器来代替现代材料的外壳。

坏处自然有，比如沉重、易碎等等，但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不然肖恒根本造不出来铅酸蓄电池。

不过这种比较脆弱的玻璃容器显然是不适合当做电动车电瓶使用的，所以肖恒就将之前造好的这些蓄电池拿到仙云台这边来了。

一方面是在这边做测试，看看充电放电效果，而另一方面……当然也是为了降低安全隐患。

一直以来这仙云台的舞台灯光都是靠着玻璃镜子加气死风灯组成的，不仅烟大而且照明效率还比较低，最重要的是这东西是明火，而整个仙云台基本上都是由木头搭建而成的，所以使用明火的危险性也就大大的提高了。

而使用电灯就不一样了，不仅效率变高了，而且安全系数也提高了不少。

只是……这电有了，灯泡又从哪来呢？

这灯泡却是肖恒实验室产出副产品——他原本要制造的是电子管，结果真空度一直不够……所以干脆就造了些碳丝的电灯出来。

肖恒所制造的电灯的原理很简单——玻璃泡之中下入带导线的碳丝，然后抽光空气再进行封装……这样一个真空的碳丝灯泡就造好了。

其实只要真空度足够，用这种办法制造出来的灯泡寿命会很长很长，甚至长到上百年的都有！可惜的想要达到足够的真空度，肖恒还需要制造一整套的设备，并且还要设计一个封装的流程。

由于过程太过复杂，肖恩就想找个地方先试试电瓶和灯泡……然后就恰逢其会遇到了蒙人与金人的争斗。

说实话以目前来看，这两边都是肖恒的敌人……但若是从长远来看的话，肖恒宁愿与金人长期相处也不想跟蒙元相处。

因为……蒙元实在是太强大了！

综观历史，蒙元灭国无数，许多刚刚诞生正在蒸蒸日上的国家，如果不是遇到蒙元扩张的话，也许还能再延续个几百年也说不定，可惜无论是哪个国家，遇上了蒙元这个庞然大物，最终的结局终究只能是被灭了事。

而另一方面来说，金人入主中原多年，从上到下已经被深度汉化了，相对来说无论是世界观还是价值观，相对于目前还是完全游牧民族思想的蒙人都更接于宋人。

“把这根线接上……差不多就可以试试了。”肖恒擦掉头上的汗水，用钳子将铜线缠紧，随后用一块粘了鱼胶的棉布带将接头处缠得紧紧的。

稍微等了一会，等那两位说相声的也下去了之后，肖恒按动了电源开关……顿时刚刚昏暗下来的场地就变得亮堂起来！

“呼……算是完成了！”肖恒总结道。

“太好了……”卢淳看着那明亮的灯光兴奋道，“老师！学校能不能也装上电灯？到时候学生们上晚课的时候就能正常的读写了！”

“当然。”肖恒笑着说，“接下来不光会是学校……我们的目标是家家户户都通上电灯！”

“啊！？”卢淳被肖恒的说法震惊了，而且不光是他，其他小伙伴们也都惊呆了。

“不敢相信是不是？可它已经发生了。”肖恒指着亮亮堂堂的舞台说，“今后等我们造一个大一点的发电机，整个村子都通上电也不是什么难事！”

“若是真能如此，那可就真的是神仙般的日子了……”卢淳一脸崇拜的看着肖恒。

“呵，这算什么。”肖恒摇摇头，拍了拍卢淳的肩膀道，“好日子还在后面呢。”

“不过……也有些杂音需要处理，处理好了咱们才能过上好日子。”肖恒的目光扫向了台下，看向了那个正在聚精会神听着老先生说书的那个小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