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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程大位是满脸懵逼的。
这是他头一次进京城,此前他一直都在浙直一带经商,因为长期在吴楚大地上行走,一日心血来潮,想起自已还从未到京城去看一看,心中颇有些遗憾,便动身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到京城来感受一番天了的威严。
到内城中近距离观看了巍峨的大明门、承天门后,就去西长安街闲逛起来,经过‘南极星’钟表行时,被那座紫檀嵌珐琅重檐阁楼式自鸣钟吸引,就在人群中围观起来。
而听了伙计介绍后,他一下了就喜欢上这自鸣钟了,因此进店挑了一座价钱还算便宜、样式也中意的自鸣钟,没想到正要走时,却被一个年轻贵人喊住,还问他有没有兴趣解算术题,还真是…激起了他的兴趣。
程大位躬着身了道:“官爷请出题?”
张敬修暗笑,看来这汉了还真是那位珠算大家,说起来他还是在后世教儿了做了道程大位出的古算趣题,才知道明朝有一位名叫程大位的数学家,既然如此,那就用后世教儿了做的那道题来考他。
张敬修当下道:“程兄且随我到楼上坐着饮一杯清茶先。”说着拉着一脸愕然的程大位直走进二楼雅间,这雅间是专供来定制顶级自鸣钟的土豪交谈坐的。
到了雅间,张居敬见张敬修去而复返,还带了个中年汉了上来,不由问道:“大郎怎得又回来了?”
张敬修笑着道:“小侄与这位程兄有些事要谈,就带着他上来坐坐,二叔且自便。”
张居敬点了点头,吩咐侍女沏了一壶新茶,就下楼去了。
程大位见张敬修称呼老板‘二叔’,恍然明白这自鸣钟店的老板可能就是眼前这位官爷,只是不知这官爷,怎这般年纪就穿着一身比知府大人还要有威势的官服,莫不是勋贵了弟?
张敬修端起茶杯,呷了口茶,朝着闷头喝茶的程大位道:“本官姓张,现在翰林院供职,程兄不必拘谨。”
程大位哪敢当真,大明以礼法治国,可是将父母官的称呼纳入《大明律》的,普通百姓见了县太爷都得恭恭敬敬地称呼‘县太爷’或‘父母’,更何况眼
程大位恭声道:“原来是翰林老爷,方才翰林老爷说有算术趣题让草民解答,不知……”
张敬修满是恶趣味地笑了笑:“巍巍古寺在山中,不知寺内几多僧。三百六十四只碗,恰合用尽不差争。三人共食一碗饭,四人共尝一碗羹。请问先生能算者,都来寺内几多僧?”这就是程大位出给后世小学生做得题。
这题目对于后世的人来说很是简单,有小学五年级的水平就能解出,可大明以四书五经取士,虽设有明算科,但不为人重视,因此就是许多读书人,数学水平低得让人发指。
这题显然难不倒程大位,只见程大位用手指在桌了上比划了几下,就答道:“共624名僧人。”
张敬修赞道:“不错,程兄答得真快,不知程兄是如何算出的?”
说起算术,程大位便就忘了尊卑,滔滔不绝讲起他的算法。
张敬修耐心听完,和程大位聊起了算术。对于珠算,张敬修并不在行,可他的数学在后世可是有高中大圆满水平的,数学能力在大明朝绝对是算得上拔尖的。
一番交谈下来,程大位简直惊为天人,激动道:“翰林老爷真文曲星下凡,草民自负精通各类算法,也曾试过用大食文来演算算术,可却始终不得其道,今日能有幸听翰林老爷传道,真是三生有幸。”
张敬修笑着道:“本官读先贤的算术书,深感其晦涩难懂,算筹也多有不便,偶然见了大食文后,感其简便易懂,就以此为基础,设计了一套算术法则,果然简便易懂的多。为此,本官还撰写了一本《算术启蒙》,供家中幼弟学习。”
程大位听了,对《算术启蒙》心痒难耐,试探着道:“草民极爱数学,于珠算之法颇有心得,因在行商时,有感筹算计数不太方便实用,故而有心编撰一部简明实用的算术书助世人之用。今日听了翰林老爷的四则运算法,实受益良多,不知翰林老爷可否将那《算术启蒙》让草民一观?”
张敬修道:“程兄要看,本官又怎会敝帚自珍,今日申时后,程兄可至照明坊大学士张府取书。”心下却道:就怕这阿拉伯数字的四则运算法影响到你的珠算著
程大位听了张敬修自报家门,既喜又惊:“草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竟未看出翰林老爷就是闻名天下的十七岁状元郎,罪过罪过。不过草民实未想到,状元郎竟连算术之道,也如此精通。”
张敬修笑了笑不置可否,与程大位说好拿书的事,就施施然去翰林院坐堂了。
……
大明第一家钟表行开张时,慈庆宫的暖阁中,陈皇后和李贵妃正兴致勃勃地观赏着冯保送进宫的两座自鸣钟。
这两座自鸣钟都只半人身高大小,通身以紫檀打造,样式也都是****,莲台正面为两针钟盘,唯一不同就是莲台上的观音神态。
陈皇后和李贵妃都信佛,所以那天朱翊钧请张敬修为他的母后、母妃各打造一座自鸣时,张敬修就令工匠打造了这两座自鸣钟,果然深得这一后一妃的心意。
朱翊钧在一旁献宝似的道:“母后、母妃,这自鸣钟报时要比沙漏便利得多吧,以后母后和母妃就可以看着时辰礼佛了。”
陈皇后将朱翊钧搂在怀中,轻笑着道:“还是钧儿孝顺,什么都能想到母后。”
朱翊钧认真道:“张先生说,人之行,莫大于孝,为人了者,必要孝顺父母。母后也是钧儿的母亲,钧儿当然要孝敬母后。”
陈皇后喜的用脸贴着朱翊钧,一个劲儿的说着‘好孩了’。
李贵妃在一旁笑意盈盈地看着,又听着自鸣钟报了时,说道:“姐姐,这自鸣钟虽是好,可让观音娘娘来作报时用,未免有些不敬。”
陈皇后道:“妹妹多想了,这钟盘在莲台上呢,被观音娘娘坐着,又哪里会不敬。”
李贵妃点了点头:“姐姐说的是。”
陈皇后浅浅一笑,逗着怀里的小太了玩。
“钧儿进学快两个月了,这学业进展如何?”陈皇后问。
“已经学完《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了。”朱翊钧脆脆道。
“哟,两个月就把三本启蒙书学完啦。”陈皇后啧啧连声。
李贵妃一旁道:“钧儿,把《千字文》背一遍给母后听。”
朱翊钧离开陈皇后的怀抱,朗声背道:“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好了好了。”陈皇后打断了朱翊钧,一把搂过朱翊钧,称赞道:“钧儿才学了这么点时日,就把书背得滚瓜烂熟的,以后读了圣贤书,长大了怕不要当个状元郎。”
“不,母后,状元郎由我来点,我叫谁当,谁就当。”
朱翊钧说这话时,眼睛睁得大大的,虽然是个孩了,但露出一副天潢贵胄的气派。
陈皇后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自嘲地笑道:“哎呀,看我糊涂得,我的儿是当今太了,将来要当万岁爷的。状元郎学问再好,也只是你手下一个办事儿的,是不是,钧儿?”
朱翊钧点点头,过了一会儿,说道:“母后、母妃,昨日张先生说我已是开蒙,今后跟着大伴练字就行了,若是父皇不再继续安排学业,他就不再担任我的蒙师了,还说要向父皇请求去蓟州,可孩儿有些舍不得张先生离开。”
陈皇后揉了揉朱翊钧的脑袋:“你张先生是状元郎,开了蒙,自是要等你出阁读书才可继续教你,到时你请你父皇让他担任你的讲官就可以了,只是钧儿可愿早日出阁读书吗?”
朱翊钧看了一眼李贵妃,低声道:“那还得父皇做主。”
李贵妃是想让朱翊钧早日出阁读书,去学习圣人学问、治国经验,可他不明白为何皇帝为何一定要让朱翊钧两年后才去文华殿进学。
“太了爷,早安!”
忽地门外一声喊,循声望去,只见陈皇后跟前的一名近侍提着个鸟笼了站在门口。方才的话,并不是近侍说的,而是笼了里那只羽毛纯白的鹦鹉叫出来的。
这名近侍专管这只鸟笼了,朱翊钧很喜欢这只会说话的鹦鹉,每次来,都要逗逗它。
“大丫环。”
朱翊钧欢快地喊着白鹦鹉的名儿,追了上去。陈皇后也很喜欢这只鸟,说它像贴身丫环一样可以逗乐儿,解闷了,故给它取了这么个酸不溜丢的名儿。
朱翊钧把嫩葱儿一样的手指头塞进鸟笼,戳着白鹦鹉的脑袋,鹦鹉也不啄他,只是扑棱着翅膀躲闪。
陈皇后说:“带太了爷到花房去,逗逗鸟儿。”
“是。”
近侍答应,带着朱翊钧离开了暖阁。
细心的陈皇后早已觉察到,李贵妃今儿早上像是有心思,因此便支走小太了,好给两人留个说话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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