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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在毓秀宫,阴差阳错,她随手点了宫女之中表情最为期待的姚露,让她得以尝愿,没想到时至今日,一个不经意的决定会对她未来的路造成巨大影响。
姚露是于贵妃派来的细作这一点,她比任何人都知道得早,其实不需要问袁艺,她的重点在于——姚露如何在管辖森严的东宫和于贵妃互通往来?
如若姚露对她下毒是受于贵妃指使,那于贵妃为何要这么对她?目的又为何?
于贵妃是一位美人,有妇人的风姿万千,也有娇女的媚态百生,她拥有一般女人所不可比拟的心计,才得以在老奸巨猾的皇帝面前独得恩宠,冠绝六宫。
水名灵一直对她感到不安,她要弄清楚于贵妃的意思!
袁艺没想到水名灵能料到于贵妃,阴狠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讶,哼一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好一个你不知道?”水名灵走进袁艺,幽冷的烛火照进她似装了冰天雪地的眼里,嗓音亦刺骨,“姚露不过东宫一个小小的妾,有何本事把你从新进公公里要来?”
纵使姚露当下再受宠,也还有皇太后和皇后为沈妙雪撑腰,看管人事的太监皆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个个明事理,怎么真的肯冒着危险讨好她?
水名灵近些时日一直在查探姚露痛于贵妃来往的渠道,可于贵妃实在精明,她无论如何都找不出半点端倪,也只好将计就计,揪出她的狐狸尾巴。
这一世来的不容易,她半步都错不得,半分都松懈不得。
袁艺不说话,盯着水名灵半晌,方缓缓道:“你太聪明了。”,这也更让他确定,水名灵一定能有办法让他洗脱冤屈。
“彼此彼此。”
“但百密一疏,你还是中了毒,所以你不得不帮我逃出去!”
姚露背后的主子惹不得,他死也不会说出口。
“是吗?”水名灵一步步靠近他,死寂的刑房内随着她的步伐发出“嘶啦”、“嘶啦”的声音。
她有一张美丽的面孔,藏在毫无表情的面具下,平日看起来没有太多颜色,也并不起眼。如今她笑中半含冷意,如一支带刺的娇艳花朵,美得惊心动魄,周身十足十的压力砸下来。
袁艺不自觉颤颤巍巍的咽口唾沫,她道:“如若没有我帮你,今晚,你必须死!但没有我帮你,几日之后,我不一定会死,这笔账是你打错了算盘?还是我打错了算盘?”
拥有时间,相当于拥有无尽的变数,水名灵今夜没有他,可以再和姚露谈条件,但他今夜没有水名灵,只有死路一条!无可厚非,被称为杀人凶手的袁艺此刻比水名灵需要他还需要水名灵。
袁艺反主为客,陷入沉思。
他收敛了方才的得意,神色凝重的盯着坑坑洼洼的地面。
良久,他突然抬起头,帮助他的木架发出“嘎吱”的响声,他的神色不甘又激动,“你最好不要骗我!”
一旦将姚露和于贵妃往来的渠道暴露,他面临的将会是比现在更艰险的境地,但为了出人头地,为了踩踏那些看不起他的人,他必须活下去!
水名灵点点头。
他道:“原来芳语宫的舒婕妤养过一只猫儿,浑身雪白,名为洁儿,它毛色透亮,喜欢到离东宫不远处的西墙上晒太阳,而西墙下面有一个狗洞,一旦东宫有消息,姚露就会命身边的小丫环从狗洞爬出去,把纸条用线拴在毛脖子上,带出去。”
原来如此,难怪她找不到线索,没想到她们竟是利用猫的习性传递信息。
能有这般大胆的想法,于贵妃果真不简单!
水名灵不由赞叹,心下却更为沉重了。
她和于贵妃无冤无仇,却不晓得于贵妃为何要对付她,如果她们当真成了对手,免不了一阵明争暗斗,那她谋杀皇帝的计划何时才能实现?
“好了,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应该救我出去了吧?”袁艺道。
水名灵浅浅望他一眼,没有回答。
冷风从袁艺背后的墙洞上灌进来,他被鞭子抽裂的衣衫一摇一晃,狼狈不堪。
察觉到水名灵沉默的意思,他愤怒道:“你不会想食言吧?”
而水名灵依旧神情淡漠的望着他,像一具没有感情的雕塑,只墨发飘飞,她用手将发丝别到耳后,这才证明她是活生生的人。
她根本没打算救他!
“你这个言而无信的下作蹄子!”袁艺忽然确定,破口大骂,“天打五雷轰的东西,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袁公公。”水名灵截断他难听的句子,“先出尔反尔的人是你,我不过以牙还牙,这就受不了了?”
她平素里不爱在小事上计较,可一旦计较起来,就不会轻易罢休,她是个非常记仇的人!
所以,今日袁艺戏耍她的那些话,她都记下了,并且迫不及待的用在他身上,心情爽得透彻!
“你个贱人!”袁艺没想到今夜居然会栽在水名灵的手上,已经顾不得许多,疯狂喊道:“我死了,你也活不了几日,哈哈哈哈哈哈!”
在水名灵来之前,他已经用尽所有的中肯向李义澄清事实,证明自己不是杀害关二的凶手,但李义并不相信他,甚至还动用鞭刑!
带有倒刺的鞭子打下来,扎进他的肉里,每一下都痛得彻骨,鲜血从他的伤口中喷涌出来,他痛得晕过去,又被冷水泼醒。可他依然没有因此放弃,因为他还有水名灵这颗棋子,能够保他性命,但谁料到他聪明反被聪明误?却被水名灵反将一军!
面临即将到来的死亡,面对内心深处的不甘和报复,在所有绷紧的弦都断裂的一瞬,他崩溃了,他拼命用怒吼发泄,吼得再凶,也只会显得他面对强大势力时有多么无力和弱小。
水名灵面无表情的立在他面前,让他吼,任他骂,而她的眼底映射的也不过一只可怜虫罢了。
李义和李祁听到屋内的动静,纷纷赶来。
他们一个孤冷,一个暴躁,脸上都带着担忧,看到面对月光站在袁艺面前的水名灵,都不由生出一丝疑惑。
水名灵到底说了什么?居然会让袁艺如此激动?
“发生了何事?”李义喝道。
二人走过去,德喜公公跟在他们身后,停于一旁,也在思量。
水名灵和袁艺有私情,按理说这节骨眼上应该因为生离死别你侬我侬,怎么会闹成这个样子?难道是水名灵太过狠心,不想救他,二人吵架了?
但看袁艺狰狞的表情,不想与水名灵郎情妾意的模样,反倒似两人是几辈子的仇人,袁艺恨不得现在就杀了她。
水名灵听到动静,转头看向他们,“殿下,王爷!”
“他与你说了什么?”李义眉头拧成川字,严肃的问。
李祁面色忧虑,视线在袁艺和水名灵之间来回,若有所思。
“回殿下,他要奴婢救他,奴婢不愿意,所以成了殿下们见到的这个样子。”水名灵一脸无辜的陈述事实。
她料定了袁艺不敢说出他们刚才的交易,更不敢把于贵妃的事告诉李义,事实上袁艺也正是如此。
事情还不到最后一刻,他不会放弃生的希望,正如那个夜晚,他差点痛死痒死,不也活过来了吗?
袁艺狠狠握拳,尽量让自己过激的情绪为稳定下来。
李义看向水名灵,“本太子听说,你与袁艺感情笃深?为何不愿帮他?他方才也说关二不是他杀的。”
此话乃李义有意试探。
“奴婢曾与袁公公有所交集,却不至于‘感情笃深’到包庇罪犯,不分是非的地步。更可况,事情如今尚未有定论,也不是奴婢说了算。”水名灵答道。
其实袁艺是否真的杀关二一案尚需查明,但因为其中牵扯到泄露薛大人行踪,害死薛大人的关键人物,李义断然不肯就此放过最佳的审问时机,而先追查案件本身,以还袁艺公道。
若袁艺真的是细作,担心事情败露杀了关二,他不可能放他回去,让他有通风报信的机会;若袁艺不是细作,就凭借他事发后第一个找水名灵,要求单独和水名灵说话,以及他方才突然激动大骂的那些话,他也知道袁艺和水名灵之间一定有什么。水名灵是他打算留在身边的人,必须清楚她的一举一动。
说白了,袁艺的生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关二为何而死?他和水名灵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李义听完水名灵的话,颇为满意的点点头。
这时,袁艺已经平复好情绪,又拿出讨好谄媚的模样,哀声恳求,“殿下,求殿下明察,关二的死真的与奴才无关,奴才只是刚好碰见他自杀而已!”
他乞求的样子十分可怜,不论谁见了都会为之心软,但李义除外。
李义是个心高气傲的热血少年,最看不起男人低声下气,这实在有辱男性尊严,虽然袁艺只是个阉人。
要是换做往日,他立刻便怒了,但心思一转,他沉声道:“好,既然你说你不是无辜的,本太子问你什么,你便如实回答,兴许本太子看在你知错能改的份上能饶你一命。”
为什么又要饶他狗命?
水名灵不解的瞥李义一眼。
李祁却明了的无奈摇头。
他这个皇侄的脾性他很清楚,于是对水名灵道:“我们出去等吧。”
怎么连瑜王都帮他?
水名灵以为,李祁应该当机立断才对。
面对她疑惑的目光,李祁没有多说,只转身走出去,又重复道:“来。”
水名灵点头跟他出去。
夜已深,许多宫殿已经熄灯,远处黑沉沉一片,偶尔可见几点星火。
李祁着一袭月牙白的袍子迎风而立,对她温柔一笑,“灵儿若想今后的日子好过些,便不要阻拦胤儿。”
此时,刑房内。
“你和水名灵到底是什么关系?”李义没有太多耐心抽丝剥茧。
袁艺以为他至少会像水名灵一样问姚露和于贵妃的问题,没想到他率先问的却是水名灵的,由此可见水名灵在他心中的分量,竟比抓住敌人把柄还重要。
不过这也正好免去了袁艺的对出卖于贵妃的担忧,他不暇思索道:“当初姚奉仪为了答谢水名灵的教授之恩,让奴才日日给水名灵送补汤,相处的时间久了,我和她便熟了。”
姚露近些十日恩宠正盛,袁艺不敢说实话,生怕惹怒李义,失去这次机会,回答得半遮半掩。
“哦?这么容易?”李义眸光锐利,突然怒喝一声,“本太子给你机会,你说这些狗都知道的事,是把本太子当蠢材了是吗?!”
长期生长在太后、皇上和众臣的眼下,李义不得不一边背负太子的名声一边日以继夜的学习,只为了将来能做一个好国君,让那些不看好他的朝臣闭嘴!他要强,也敏感,尤其在别人用一些留于表面的话敷衍他的时候,就会触怒他的逆鳞,让他感觉自己不被重视!
显然,一向聪明的袁艺大概是耗神过度,脑子一时发叉,竟主动讨死。
看着李义暴戾的眼神,他颤了颤,连忙补救道:“殿下,水名灵对您来说很重要吗?”
李义俯瞰他,“本太子没有给你提问的权利。”
但不需要李义回答,袁艺都已经知道了答案。
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他豁出去了,“殿下,如若奴才说真话,请殿下勿怪罪奴才!”
“说!”李义斜睨他一眼。
“您一定很怀疑水名灵为什么会独独与奴才要好?”袁艺故意停顿片刻,看到李义的表情有所动容,他知道他可以继续往下说,于是大着胆子道:“姚奉仪其实和水名灵有一些过节,具体是什么过节奴才不知道,但奴才知道的是……她在送给水名灵的补汤里下了毒药!”
下毒?
那个大骗子居然会被人下毒?她为何不告诉他?
李义神色难安的皱眉,示意袁艺继续说。
“奴才原先并不知道汤里有毒,便给她喝了,可到后来,奴才实在心里过意不去,便冒死提醒她,她才会和奴才要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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